出了嘉禾苑,安念熙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對櫻雪道:「去百花園!」
櫻雪一驚,但安念熙已經徑自在前頭走出老遠,她只好跟上。
百花園內,花畹畹正在安撫香草。
香草躺在床上,哭得眼睛腫腫的,整個人萎靡不振。
花畹畹看她的情形,不由嘆氣。
任何一個女子遇到這樣的事情都絕不可能當作沒事發生過的。
香草還是個女孩子家,日後叫她如何在國公府里做人?
花畹畹現在最擔心的是香草會想不開。
香草對她而言不是普通的丫頭,她是她重生以來最親密的盟友。
香草終於開口說話,可是眼睛卻不肯睜開,用右手手背擋著:「不要提他,我恨死的人為什麼不是我!」
靈芝只好閉嘴。
花畹畹道:「你若死了,不就如了仇人的意?這件事情明擺著就是有人害你!」
知道誰害她又怎麼樣?
她被徹底禍害了,她不再是清白之身,這是不爭的事實。
香草嗚嗚哭著,不說話。
花畹畹道:「香草,這世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是啊香草,少奶奶醫術高超。說不定有法子恢復你的童女之身呢?」
靈芝的話叫香草停止了哭聲,睜開淚霧模糊的眼睛,怔怔地看著花畹畹。
花畹畹忙道:「我的確知道一個方子,用石榴皮和生礬兩味煎湯洗過,就……」
「名聲呢?也能洗回來嗎?」。門外響起安念熙冷嘲熱諷的笑聲,花畹畹一驚,旋即對靈芝道:「你留在這裡陪香草,我出去招待大小姐。」
靈芝點頭,花畹畹遂走了出去。
廊下立著安念熙,安念熙身後跟著櫻雪。
見花畹畹從耳房出來。安念熙故意回頭對櫻雪道:「適才聽到大少奶奶的獨門秘方了嗎?這可是替皇太后看過病的國醫聖手的童女方。若不是她的親信丫頭,她可不外傳。你適才聽見了,可要好好記著,且該向大少奶奶道謝才是。」
櫻雪道:「奴婢記著這方子做什麼?」
「也是。你可是清清白白的丫鬟。我們香荷苑哪個丫鬟不是清清白白的?自然用不到這樣的奇門偏方。可是百花園不一樣。百花園是安和公主的地盤,人家管教奴才的方式不是讓奴才潔身自愛,而是教奴才淫/亂之後如何以假亂真。」
安念熙和櫻雪相視而笑。笑容詭異又含著嘲諷。
花畹畹凝肅道:「大小姐說這些話有意思嗎?香草的事到底是誰在背地裡耍手段,使用歹毒的計謀,這件事大小姐心裡比誰都清楚吧?」
安念熙才不以為然呢,她看著花畹畹,也質問道:「那二妹妹的事,又是誰在背後耍手段,使計謀?二妹妹如今可是在鄉下受苦!」
「二妹妹的事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香草又有什麼過錯,你還這樣陷害她?」
花畹畹上前一步,逼到安念熙面頰上來。
「就因為她是我的丫鬟,所以她就成了你報復我對付我的犧牲品?大小姐,你看我不爽,大可以針對我,堂堂國公府的嫡長姐,卻對一個丫鬟做下三濫的事情,你不覺得有辱你的身份?」
安念熙被花畹畹逼問得後退了一步,扶著櫻雪方才站穩了。
她很快調整好心虛的面色,道:「弟妹,雖然你是安和公主,可是這件事情你完全沒必要往自己身上攬,香草的遭遇也是香草咎由自取,如果弟妹覺得是因為自己而牽累了香草,那實在自作多情了。」
安念熙看著耳房的窗子,提高了音調:「幹了下三濫的事情,還妄想在國公府能有好名聲嗎?現在整個國公府都知道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不知廉恥的女子,你都和小六做出那樣見不得人的勾當了,還活著做什麼?難道你還指望你心儀的男子能來娶你嗎?你現在已經是不潔之身了,他會嫌棄你的!」
花畹畹急忙撇下安念熙,折回耳房。
耳房內,香草直挺挺躺在床上,面如死灰。
花畹畹上前拉她搖她,惶急道:「香草,你不要聽大小姐胡言亂語,她故意的,她故意想你難過,香草,事情沒有那麼糟,你相信我,無論什麼難關,我們都能挺過去的,沒有那麼大不了……」
香草的眼睛卻一點一點失去神采,任由花畹畹說著什麼,她都仿佛聽不見似的。
花畹畹囑咐靈芝道:「你好好看著她,絕不能讓她出任何閃失。」
靈芝點頭,問道:「大少奶奶,那你要去哪裡?」
花畹畹沒有回答她,重新出了耳房。
廊下空蕩蕩的,安念熙已經攜著櫻雪離去了。
「幹了下三濫的事情,還妄想在國公府能有好名聲嗎?現在整個國公府都知道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不知廉恥的女子,你都和小六做出那樣見不得人的勾當了,還活著做什麼?難道你還指望你心儀的男子能來娶你嗎?你現在已經是不潔之身了,他會嫌棄你的!」
耳邊迴響著安念熙的話,花畹畹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來。
她仿佛明白了什麼。
現在她必須去柴房一趟。
花畹畹回裡屋拿了皇后賞賜的金創藥就往柴房的方向疾奔。
柴房裡,那個被火烙烙傷的小丫頭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花畹畹跑了進來,看到小丫頭時,還喘著粗氣。
花畹畹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氣息,走到小丫頭身邊,解開她的衣裳,看見小丫頭胸口的傷口時不由皺起了眉頭。
傷口已經化膿,再過幾日,只怕這丫頭也要一命嗚呼了。
花畹畹取出金創藥,快速給小丫頭上藥。
小丫頭悠悠醒轉,見到花畹畹先是瑟縮了一下,發現花畹畹正給自己上藥,困惑地嘟噥了一聲:「少奶奶……」
「別擔心,用了我的藥,你不會死的。」
小丫頭卻並沒有多大興奮,小六都死了,更何況是她?
做奴才的,被主子利用完了,可不就是死路一條嗎?
「多謝少奶奶。」小丫頭還是禮貌道。
花畹畹替小丫頭穿好衣裳,開門見山道:「我且問你,你可知道大小姐為什麼要陷害香草?」
小丫頭吃了一驚。
花畹畹道:「如今只有我能讓你活命,如果你告訴我原因,我一定會讓你平安離開安府。」
小丫頭沉默著,繼而搖頭道:「不是奴婢不說,是奴婢確實不知道。」
花畹畹沉住氣問道:「我聽香草說之前有個小丫頭到百花園給她傳話的時候,和她說約她的人讓她在老地方見面,這老地方就是柴房?香草為什麼知道老地方就是柴房?香草和小六並不認識,那柴房是香草和誰相約的老地方?這個……你知道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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