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下降的平台停在三樓中央,坐在隔間裡的眾人都紛紛望向平台中擺放的物品。
紅漆鏤空花紋的鑲玉托盤中,擺放著一件疊放整齊的小衣。
舒槿畫眼力很不錯,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一件女子常穿的小衣,她現在裡面也穿著一件……
即使是舒槿畫,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更別提周圍這些地地道道的閨閣姑娘們。陳靈兒陳熙兒連看都不敢看了,舒槿棋也臉色通紅的別過頭去。
坐在隔間裡的男人們也都尷尬的手腳不自在了。
幸好平台沒有在三樓停留太長時間,緩緩下降,又停在了二樓。
二樓座位較多,坐著的也都是男人,見到這麼一件物品,有的人已經露出猥瑣的笑容了。
平台停在一樓中年男子身邊後,男子抬起雙手向下壓了壓,制止了略顯嘈雜的議論聲。
「各位,這件金蠶破甲衣,就是今日的第一件拍賣品!」男子壓下聲音後,洪亮的大聲說道。
「金蠶破甲衣?!」二樓有人已經驚呼出口。
「真的是金蠶破甲衣?」一時間,二樓已經沸騰開。
三樓隔間裡也能夠聽到不小的議論聲,舒槿畫的隔壁中也傳出了幾聲驚嘆。
「金蠶破甲衣是什麼呀?」在坐的基本都聽說過,只有陳月兒還是一臉的懵懂,好奇的問道。
「懷柔的蠱族聽說過罷?」秦慎這次倒是沒有先開口諷刺,反而是給陳月兒解惑來了。
陳月兒點點頭,一臉的好奇。
秦慎立馬心情好起來,笑著說道,「懷柔的蠱族擅長養蠱,蠱中之王就是金蠶。傳說這金蠶毒性極大,中之即死,而且除了母蠱,無藥可救。」
陳月兒聽到這裡嚇的臉色發白,雙手連忙捂住小嘴,「好可怕!」
「這也是就這麼一說,誰知道到底有沒有這麼厲害。」秦慎安慰道,「而且這金蠶每十年方吐絲,它吐的絲不懼水火,刀斬不斷,蠱族養了上百年的金蠶,才攢夠了能夠縫製一件衣衫的蠶絲,這件衣裳,就叫金蠶破甲衣。」
「既然是懷柔蠱族的,那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呀?」陳月兒問道。
「金蠶破甲衣幾百年前出現過一次。當年太祖皇帝征戰懷柔,和懷柔公主大戰時,就是這件金蠶破甲衣救了那懷柔公主一命。後來懷柔大敗,懷柔公主病逝,這件金蠶破甲衣應該是隨葬入了陵墓才對。」秦慎也好奇,如今誰也沒有見過這金蠶破甲衣,今日出現在秀珍閣的,沒人知道是不是當初懷柔公主的那件。
三樓隔間中秦慎解釋的清楚,一樓的中年男子也對這件衣裳做了簡短的介紹。
這件看似充滿誘|惑的女子小衣,正是當年那件懷柔公主的救命金蠶衣。
男子介紹結束,給出的起拍價格,居然是八十萬兩。
舒槿畫暗暗咋舌,這價格,也真是高的離譜。雖然這金蠶破甲衣聽著很實用,但畢竟是死人穿過的衣裳,這和那些有價值的陪葬品可不一樣。要是讓她穿,她絕對會渾身不自在。
可就算是價格如此之高,有興趣的人還是不在少數。搖鈴加價的人絡繹不絕,一樓的中年男子笑的一臉奸詐。
參加拍賣的客人們人手一個鈴鐺,要加價時,只要搖響鈴鐺即可。男子示意競拍開始後,一陣陣的鈴鐺聲響徹整棟秀珍閣。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居然已經加到了一百七十萬兩。
一百七十萬兩,就為了一件衣服。舒槿畫感慨,泰安城真是臥虎藏龍啊,這一百七十萬兩,不知能養活多少平民百姓了。
舒槿畫這個隔間裡的人都沒有參加競拍的意思,反而看的津津有味。
最終,這件金蠶破甲衣被一位跑船的貨商所得。
第一件物品就把氣氛推向了高|潮,眾人都在期待著第二件物品是何物。
升降台升回頂棚閣樓,片刻功夫,又緩緩下降,停留在三樓隔間的位置。
這次升降台上放的是個楠木錦盒,錦盒中柔軟的絨布棉墊上,放著一塊帶有血紅絲線的白玉。
汗血白玉!舒槿畫目光落在汗血白玉上,錦盒內放置的,正是和十七師姐送她的一樣,是一品質絕佳的汗血白玉。
舒槿畫突然感覺到胸口一片炙熱,用手隔著衣衫,摸了摸掛在胸口的汗血白玉。果然,是汗血白玉在發燙。舒槿畫不解,這玉墜她帶了一個多月,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升降台緩緩下降,在二樓又停留了片刻。
當汗血白玉下降後,舒槿畫胸口的炙熱也隨即消失。舒槿畫眯了眯眼睛,難道是這兩塊玉之間,有什麼聯繫?
舒槿畫想不明白,看來以後有機會,她要找十七師姐問問才好。
升降台降到一樓後,中年男子又開始介紹起來汗血白玉。
汗血白玉的起拍價直接就是一百萬兩,居然比能保命的金蠶破甲衣還要高。
雖然來秀珍閣的眾人都是非富即貴,但是要他們花上上百萬兩銀子去買一塊玉佩,雖然聽說這玉佩有養顏之效,但願意為此破財的,還是少數。
搖鈴聲寥寥無幾。二樓的競拍者只有兩位,當喊道一百二十萬時,就已經停下動作了。反倒是三樓的隔間,還有兩個持續加價的。
舒槿畫雖然知道這玉絕對不一般,但還是沒敢搖鈴。她花的可是她老爹的銀子,而且她還不確定,她老爹的俸祿,能不能拿得出這麼多。
就在舒槿畫惋惜的時候,秦溯拽了拽綁在隔間紗簾下的鈴鐺,叮鈴叮鈴的響聲,打斷了舒槿畫的思路。
隔間裡的眾人的目光都看向搖鈴的秦溯。
秦溯從容不迫,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緩緩吐出幾個字,「二百萬兩。」
聲音響徹秀珍閣,二樓此時已經寂靜無聲。
一樓的中年男子笑容滿面,接話道,「天字三號間出價二百萬兩!」
隔間內的眾人看向秦溯的目光各有不同,舒槿畫倒是不以為然。堂堂攝政王,二百萬兩隻是小意思啦。
身邊的陳熙兒倒是小聲和舒槿畫說道,「這位公子出手真夠闊綽的,不過花這麼多銀子,不用和家裡長輩說一聲麼?」
「他家他說了算,自己賺的銀子自己花。」舒槿畫只能這麼說。
陳熙兒一臉的佩服,感慨道,「看這位公子年紀不大,沒想到這麼有本事。」
舒槿畫呵呵笑了幾聲,可不有本事麼,沒本事的話,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二人的說話聲都很小,可秦溯還是聽的真切。聽到舒槿畫敷衍的笑了幾聲,好心情瞬間變得陰鬱起來。
正巧對面隔間也傳出了搖鈴聲,一陣清亮悅耳的男聲從中傳出,「二百五十萬兩。」
二樓淪為看客的眾人又是一陣吸氣,一下子加了五十萬兩,可真是大手筆。
不等中年男子喊價,秦溯的鈴鐺又響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中也帶了絲憤怒,「三百萬兩。」
這是就連舒槿畫的手都顫了顫,三百萬兩啊!就為了一塊玉!
對面隔間頓了頓,隨即悅耳的男聲笑出聲來,「三百五十萬兩。」
「五百萬兩。」秦溯已經沒有什麼耐心,汗血白玉他勢在必得。
一下子加了一百五十兩,一樓的中年男子已經笑開了花。
「五百萬兩!天字三號間出價五百萬兩!」男子大聲喊道,大有煽動三樓對面隔間的意思。
「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兄台喜愛,那在下就此作罷。」對面閣樓的男子一陣惋惜的說道。
舒槿畫心裡偷著樂,這話絕對能把秦溯氣的半死。扭過頭看了看秦溯,果然,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眼睛裡絕對可以噴火了。
「閣下若是喜歡,自是不必顧慮在下。」秦溯忍著怒火,他聽聲音就已經知道對面的是誰了,這傢伙絕對是找事兒來了!
「哈哈,可惜,今日出門帶的銀兩不多,只能割愛了。」對面的男子仿佛只是為了氣秦溯,從他的話語中,可一點兒沒聽出來有割愛的惋惜之意。
秦溯不再搭話。
最終,汗血白玉以五百萬兩的超高價格,歸秦溯所有。
秦慎也不知道自家叔叔為何要買這麼一塊玉,他倒不是心疼錢,只是國庫里各種玉佩玉飾多了去了,為何還要花這麼多錢來買。
「叔叔,這汗血白玉有什麼特殊的麼?」
「嗯,如今成型的汗血白玉,只剩下兩塊兒了,出現在秀珍閣一塊兒,剩下的另一塊兒,還不知在何處。」秦溯對面秦慎時,倒是很有耐心,解釋的也很詳細。
舒槿畫聽此,不由自主的看了秦溯一眼,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胸口掛著的玉墜。這另一塊,不會就是她的這塊罷……
舒槿畫心不在焉,今日只有五件拍賣的物品,剩下三件也都是比較珍惜的真品,其中有一副已故大儒衛祁之的字畫,被舒御安以七十萬兩的價格入手。
拍賣結束後,秦溯和舒御安被帶出去親自檢驗物品,眾人留在隔間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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