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小姑娘走進秀珍閣,舒槿畫幾人都打量起來。
一樓顯然只有一個空間不大的接待室,眾人走進後就顯得有些擁擠。小姑娘也沒有讓眾人在一樓多待,在櫃檯後拿出一個雕琢精美的小木牌遞給舒御安後,就領著眾人沿著木質樓梯向上走去。
樓梯很窄,只能容納一個人的寬度。舒槿畫一行人排著長隊,依次走上樓梯。
小姑娘領著眾人直接上了三樓,踏上三樓的木質地板,舒槿畫有一瞬間的驚訝。
三樓的空間是圍成一圈的長廊,長廊的里側則是一間間掛著珠簾的小隔間。從三樓的隔間縫隙中向下望,能夠一眼看到一樓設計華麗的大舞台。而中間的二樓,則和三樓差不錯,只不過不是隔開的隔間,而是由低到高一排排擺放整齊的圈椅,此時二樓已經坐了大部分人,在圈椅後面的過道上,端著點心茶點的丫鬟在中間穿梭。
讓舒槿畫驚訝的是,整個建築是沒有窗戶的,可從一樓到三樓,卻又不黑暗。舒槿畫四下打量一眼,不由得嘖嘖兩聲。這可真是奢侈啊,一樓舞台的四個欄柱上面,都嵌著大小相等的夜明珠,二樓三樓還有頂棚上,都綴著整整一圈稍小於一樓的夜明珠。
舒槿畫算了算,這建築不算小,整個數下來,差不多居然又上百顆拳頭大小的上乘夜明珠。這是有多敗家,才能拿著夜明珠當燭台使啊……
和舒槿畫有同樣想法的顯然不在少數,舒槿琴看著一樓欄柱上那四顆最大的發了發呆,臉上閃過一絲嫉妒來。
小姑娘停在一間隔間門口,撩開珠簾,伏身請眾人入內。
隔間內的裝飾也是盡顯奢華,一排的軟椅,上面都鋪著厚實的白裘皮。正對著珠簾的那面牆只到腰間,上半部垂著輕薄的紗簾,從裡面能夠清楚的看清一樓的大舞台,可外面卻看不清裡面。
眾人隨意的坐在周圍,小姑娘屈膝行禮後退出了隔間。
不多時,端著茶點的丫鬟掀簾而入,擺放整齊後又恭敬的退了出去。
舒槿畫坐在靠近紗簾的里側,能夠清晰的看清對面二樓坐著的人和一樓布置精美的舞台。
眾人之所以採納了舒御安的提議來到秀珍閣,完全是出於好奇。
其實秀珍閣,和現代的拍賣會有些相似。
相似的,就是秀珍閣賣的東西,都是一些奇珍異寶,而且方式也是大相徑庭,每件物品都有底價,在底價的基礎上可以累計最低的出價,最終價高者得。
不過讓人忍俊不禁的是,秀珍閣不只是賣物品,也接一些委託,而這些委託,也可以以拍賣的形式出現,委託的事情可以公諸於世,感興趣的人則可以接受委託,在委託時間內完成的,則可以收到不錯的報酬。
一些自詡江湖俠士的人,受生活所迫,接上幾單秀珍閣的委託,則可以瀟灑的生活個一年半載。
而且秀珍閣還有對不願透露身份的人的保護措施,坐在二樓的人群中,有很多都是服飾相同,而且面上附著面具的人。這些人,就是等待接委託,而且不願露出身份的人。
不過最吸引舒槿畫,還是那一條武力至上的條約。
秀珍閣拍賣的物品,價格自然不菲,可有一條條約中寫著,沒有錢財付清時,則可以選擇挑戰秀珍閣的掌柜。
只要打敗了秀珍閣掌柜,看中的那件物品,則以最高競拍價的一成價格獲得。
這樣的一條條約,既彰顯了秀珍閣的財大氣粗,又表明了秀珍閣掌柜的武藝高強。因為秀珍閣開業五年來,只有三人從掌柜手中贏得了競拍物品。
舒槿畫對隨處都在彰顯著奢華的秀珍閣沒興趣,可她對這個掌柜,卻是興趣濃厚。
原因無他,秀珍閣的掌柜,是一位女子。
能夠在泰安城最繁華的洪武大街開一家鋪子,只有銀錢是根本不夠看的,更何況還是這麼一座精緻奢華的三層樓。
而且眾所周知,秀珍閣掌柜並不是泰安城人,當年是一人來到泰安城,用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讓秀珍閣打出了名頭。
當舒御安說出可以來秀珍閣時,舒槿畫是第一個贊成的。對待什麼奇珍異寶她沒興趣,可是這個傳說中的掌柜,她可是早就想見識見識。
秀珍閣全大夏朝只此一家,陳家兄妹也只是聽說過,得知可以親眼所見,都是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拍賣還沒有開始,眾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舒御安則安排好眾人後,轉身出去了片刻。
舒槿畫背對著珠簾外的長廊,一面和身旁的陳熙兒聊天,一面豎起耳朵關注著外面的動靜。
「緋兒,怎麼了?」陳熙兒對白留山很有興趣,正問著舒槿畫在白留山的生活,發現舒槿畫正在愣神,不禁出聲問道。
「嗯,沒事,我們接著說罷。」舒槿畫笑笑,和陳熙兒聊起天來。
她方才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秦溯。沒想到堂堂攝政王,會來秀珍閣,不過讓她愣神的不是秦溯,而是跟在他身邊的,還有另一個熟悉的腳步聲,秦慎。
秦慎雖然才十二歲,可別忘了,這可是大夏朝的帝王,權力最大的人!
秦溯這個叔叔可真是稱職,不僅半夜帶著皇上出城玩兒,現在連拍賣會都帶來參加。舒槿畫心裡暗道,這秦慎,可真是位貼近生活的皇帝啊。
舒槿畫撇撇嘴,反正和她也沒有關係,亂操的什麼心。扭過頭繼續和陳熙兒聊了起來。
可還沒聊上兩句,讓舒槿畫驚掉下巴的事情發生了。舒御安掀開珠簾進來,後面居然跟著秦溯和秦慎!
「舒姐姐!有沒有想若行?」秦慎顯然很興奮,邁進隔間就衝著舒槿畫喊道。
眾人見是舒御安帶進來的人,心裡都有了計較,紛紛起身行禮。秦溯是不打算暴露身份的,更何況還是帶著秦慎這個皇帝了。
舒御安介紹時也只是說是蘇公子,眾人互相問了好,沒想到秦溯到也是禮貌的點了點頭。
反倒是秦慎,進來後就直撲舒槿畫。
「怎麼想著來秀珍閣了?」舒槿畫心裡知道不能暴露秦慎的身份,也就沒有對秦慎行禮,反倒是親切的拉著秦慎坐在自己對面的空座上。
在座的只有舒家三兄妹知道這兩人的身份,見舒御安對秦溯雖然禮節全,但是說話時也很是隨意,也都放下心來,繼續方才的話題。
秦溯挨著舒御安坐下,兩人寒暄了幾句。舒御安見秦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也很知趣的不再和他說話了。
秦溯支著頭,眼睛透過紗簾不知看向哪裡,只是偶爾轉到和秦慎正在聊天的舒槿畫身上。舒槿畫也是及其敏銳,秦溯若有若無看過來的目光,她總是能感覺到。
「舒姐姐?」秦慎張開五個手指,在舒槿畫眼前晃了晃,歪著腦袋問道。
「嗯?什麼?」舒槿畫緩過神,問道。秦溯的目光讓她下意識的警覺起來,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到那讓人發毛的目光身上了,秦慎方才說了什麼,她還真沒注意聽……
坐在陳熙兒另一邊的舒槿棋額頭上又冒出來一層冷汗,這敢無視皇上說話的人,除了自家小妹,可能再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秦慎不在意,臉上掛著嚮往,睜著大眼睛又說了一遍,「舒姐姐,有時間了我能不能去找你玩兒啊?」
舒槿畫有些為難,皇上出宮,可是有風險的。這萬一秦慎在學士府出了點兒什麼問題,那可是夠讓他們舒家死的透透的。同意吧,就是至她的家人於危險中,不同意吧,看著秦慎一臉期待的表情和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舒槿畫心有些軟。可隨即又想到,這可是皇上啊,就算自己說不行,惹得他不高興,那也是嚴重到可以掉腦袋的地步。
「這要問你叔叔啊,你叔叔同意你來玩兒,我當然沒問題!」舒槿畫笑著說道。這種兩難的事情,還是讓攝政王出馬最好了!
秦慎聽了,扁著小嘴,一雙大眼睛裡充滿了幽怨。低下頭,淡淡說道,「我知道啦,舒姐姐是不歡迎我的。」
舒槿畫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捂著嘴拼命的忍了半天,才沒有不顧形象的大聲咳出來。秦慎這幽怨的小眼神兒,可和他的身份嚴重不符合啊!這扭扭捏捏的樣子,加上他酷似秦溯的俊美樣貌,讓舒槿畫不禁想起現代那些腐女心中想像的小受形象來。
「哎呀,若行,我沒有不歡迎你啦!」舒槿畫連忙解釋道。心裡不禁嘆息,她還是小看這小子了,沒蒙住不說,還好像是自己欺負了他。
「真沒有麼?」秦慎抬起頭,眼角居然還掛了兩滴眼淚。
舒槿畫想扶額,沒想到,這小子還是演技派,要是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有可能真被他騙的團團轉了。
「是是,當然是真的了。」舒槿畫點點頭,眼神誠摯。
秦慎破涕為笑,大眼睛眯成彎彎的月牙,「我就知道舒姐姐不會不歡迎我的!」
「這麼大了還哭鼻子,羞不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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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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