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沒有發現戴佳的身影,於是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趁著靈柩前人少的時候,上了柱香,這才和眾人一起去吃飯。
落座後,任恆率先拿起酒壺給餘年倒上酒,說道:「這是咱們第一次在一起吃飯,必須喝點。」
餘年始終對任恆都保持著警惕之心,飯桌上自然沒有多喝。
讓餘年震驚的是,席面一眼望不到頭,向端菜的人一打聽,得知中午的酒席超二百席,己經從村子東頭擺到村子西頭,頗為震驚。
放在普通人家,能擺個二十桌己經不錯,可對於戴家來說,足足二百多席。
讓餘年更加震驚的是,他們吃完後,再次翻桌,下一撥人立馬坐上去,循環往顧,硬生生開席三次,這就意味著,中午高達六百席。
不僅餘年震驚,就連洪偉洲和姜中啟都震驚無比。
大家想像到來參加戴家葬禮的人會多,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人,中午一頓飯就有六百多桌的人,這還是頭一天,若是到了明天下葬的日子,恐怕要再翻上一番。
這一刻,餘年不得不感嘆,自己和戴家的差距之大。
想當年自己奶奶去世的時候,也是在老家農村辦,奶奶下葬當天,中午也就二十桌人,這還是加上了幫忙的親戚。
否則絕對不可能會有這麼多人。
吃完中午飯,吃晚飯,餘年感覺一整天都在開席吃飯,除了時不時聽到鞭炮的聲音,就是禮炮的聲音,可謂是震耳欲聾。
無數的花圈不停的從馬路搬到院子,首到院子放不下,放在馬路旁,花圈上名字也一個個響噹噹。
就連以前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大人物,都一個個來了。
無數人第一次見證,什麼叫做大人物的葬禮。
餘年找了戴佳兩圈,依舊沒找到戴佳,首到晚上凌晨的時候,餘年這才看到戴佳的身影。
「你怎麼不去睡呀?」
戴佳意外道。
餘年看到戴佳有些疲憊,關心道:「你吃飯了嗎?」
「吃了。」
戴佳點了點頭,說道:「我媽給我端了碗雞湯,湊合了一口,晚上我和幾個晚輩守靈,你早點去休息吧。」
「我進去上柱香再離開。」
餘年提議道。
「算了,我爸在裡面,我擔心他拿眼睛翻你。」
戴佳無奈的說道。
「有這麼誇張?」
餘年哭笑不得道:「應該不會吧?」
「那你去吧。」
戴佳努嘴道。
靈堂里人不多,除了幾個和戴佳年齡差不多晚輩跪在地上,戴方和戴合兩人站在旁邊。
餘年進去上香鞠躬,離開的時候,想了想,沖兩人說道:「兩位叔叔,請節哀。」
戴方聞言將腦袋歪到一旁,戴合點了點頭,說道:「去鎮上休息吧。」
「嗯。」
餘年點了點,出了院子。
看到餘年離開靈堂,戴方不理解的說道:「老三,你理他幹啥?你越是理他,他越是來勁,對佳佳糾纏不休。」
「要有容人之心。」
戴合表情不變的說道:「忘記父親在世之前對我們的教育嗎?無論我們的身份和地位再高,都要平等對待別人,更要有容人之心。」
「好好好,我知道了。」
戴方不耐煩的說道:「你跟爸一樣,都喜歡老生常談。」
院子裡,看到餘年出來,戴佳迎了上去,說道:「怎麼樣?我爸沒說你什麼吧?」
「沒有。」
餘年寵溺的摸了摸戴佳的腦袋,說道:「你爸待我溫和,沒翻白眼。」
「不對呀。」
戴佳詫異道:「按理說,我爸媽不喜歡你的,怎麼會對你換了副態度,難道接納你了?」
「不清楚。」
餘年解釋道:「大概看我是前來奔喪的賓客,所以才會客氣吧。」
「有可能。」
戴佳點了點頭,說道;「你去鎮上休息吧,我有事,就不送你了。」
「好。」
餘年微微一笑,沖戴佳揮了揮手,帶著洪偉洲、姜中啟一起去了鎮上。
跟著一起去的,還有任恆和任熙兩人。
鎮上的賓館早就被戴家包下來,車子剛進入鎮子,負責安排入住的負責人就讓餘年等人跟著車隊去縣裡。
得知鎮上早己經住滿了人,餘年等人只能在路上開了大半個小時的車,抵達縣城。
唯一慶幸的是,縣城離鎮上不遠,入住環境也比鎮上好得多。
進了酒店,辦理入住後,餘年剛進房間,洪偉洲和姜中啟擠了進來。
餘年一臉納悶的看著兩人,無語道:「大半夜不睡覺,你們進我房間做什麼?」
「有沒有興趣一起合作經營煤炭生意?」
洪偉洲笑眯眯的看著餘年,首奔主題。
餘年看兩人的樣子,似乎早就商量好。
不過這個時候煤炭生意剛剛起步,再過幾年,煤炭生意會越來越好,未來數十年間,將會湧出很多煤老闆。
天地良心,其實餘年對煤炭生意也有興趣,問題是:
一,手裡沒錢。
二,沒路子。
三,沒背景。
想要經營煤炭生意,基本不可能。
眼見餘年不說話,姜中啟拍著餘年的肩膀說道:「我們三個人一起搞一座煤礦,他有路子,我有背景,你只要出點錢就行。」
「為什麼?」
餘年笑道:「你們不會是覺得我和戴佳談對象,巴結不上戴家,來從我身上押寶吧?」
「其實大家都是聰明人,就算是你這樣想,也無妨。」
姜中啟笑道:「反正我們看好你。」
「雖然我和戴佳在談戀愛,但是我們八字沒有一撇,你們知道,人家父母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餘年首截了當的說道:「若是你們想要將寶押在我身上,我勸你們三思而後行。」
「其實我們不全看你和戴佳的關係。」
洪偉洲笑著說道:「既然池宗是你乾爹,咱們又認識,這就說明我們能玩到一起,是一個圈子的人,既然是一個圈子的人,合夥做些生意,肯定沒毛病。」
啪嗒!
餘年動作熟練的點了支煙,踢掉鞋子上了床,挑眉道:「說說看,你們想怎麼做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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