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田原遠一邊手腳麻利地淘米煮飯,一邊叫花安義進來,關上廚房門:「發生什麼事了?你和江老師打架了嗎?」
這兩個一起逃難到他們這裡、向來團結友愛、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的男人也因為某些事翻臉了嗎?
實在很難想像江明哲那樣斯文溫雅的男人也有動手打人的時候,可如果不是因為兩人打架,田原遠又很難想出讓花安義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其他原因。
花安義脫口而出:「沒,我們沒打架!」羊羊哥怎麼會這麼認為?
他臉上的驚訝太明顯,田原遠頓了頓,指著他青青紫紫的脖子「那你身上的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花安義臉蛋瞬間爆紅,支支吾吾:「這些不是傷啊,對了,喝酒,這是喝酒之後過敏的症狀!」
田原遠的眼神充滿懷疑:「過敏?」過敏會是這個樣子的?他不由得多看了花安義的脖子兩眼。怎麼看都覺得很可疑!
難道說花安義做了什麼對不起江明哲的事情不想讓人知道?或是因為某些不可言說的原因花安義在包庇打人的江明哲?
花安義眼神遊移,顧左右而言其他:「羊羊哥,剛剛我看到非凡哥追著一個男人跑到院子外面去了?發生什麼事了?」
田原遠沒有被他轉移話題:「沒什麼事,你先說說你這一身是怎麼回事?」
花安義的視線左右移動,一會兒看看廚房裡的架子,一會兒瞄瞄角落裡的柴草,就是不看田原遠。田原遠耐心地盯著他,好一會兒,他才像是放棄了抵抗一樣,沮喪地道:「好吧,其實是我昨晚喝多了酒,然後不知怎麼的不小心就跟江大哥打了起來。」
「」
田原遠無語地看了花安義一眼,酒後打架,也不是很少見的事情,用得著這麼語焉不詳、遮遮掩掩的嗎?
他蹲下來洗菜,一邊問:「你要藥酒嗎?我樓上有一支跌打藥酒,擦拭一下淤血散得快。」
花安義的臉一下子又紅了起來,慌張地道:「不用、不用了啦!那種、那種傷勢不用擦藥」
那樣的地方,也無法搽藥吧!?
田原遠對他的說辭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他現在急著做好午飯:「既然這樣,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先在你這裡住兩天,等江大哥氣消了再回去。羊羊哥,你會收留我的吧?」花安義忽閃著大眼睛,雙手捧臉,做賣萌狀。
「可以啊,二樓有一個空房間,你自己去收拾一下,我現在忙著做午飯,你知道是哪一個房間。」田原遠心裡記掛著雲星傑的事情,也不知道任非凡把人帶回來了沒有。
「好,我上去睡一覺。」花安義鬆了一大口氣,連忙跑了。
田原遠搖搖頭,花安義真是一個老實的孩子。他手裡的動作不停,快速地燒火、下油、倒菜、爆炒
等到午飯煮好、蔬菜起鍋,任非凡和雲星傑依然沒有回來。田原遠解開圍裙,他到樓上看了看小哭包。房間裡,小哭包雙手握拳,四肢大敞,呼呼大睡著,而寶松正在一旁看漫畫書。
兩個小的沒什麼問題,田原遠便下了樓,路過徐阿美的房間的時候,他聽到房間裡的兩道呼吸聲均勻,那兩母女睡著了。田原遠不由得放輕了腳步聲,走出屋外。
「羊羊哥!」十幾個小孩還在苦逼地扎馬步,看到田原遠,全都驚喜地叫了起來。
「嗯,今天可以了,休息一下,待會兒就可以吃飯了。」田原遠的話音一落,孩子們紛紛一屁股坐在地上,幾個還歡呼起來。
田原遠搖搖頭,正想往坡下走,抬頭就見到了江明哲。
「小遠!」江明哲快步走來,緊張地問他:「你今天有見到安義嗎?」
田原遠板起了臉:「江老師,不是我說你,你自控力不行啊!」即使是喝醉了酒,也不能被花安義挑釁一下就失去理智跟他打起來啊!花安義年輕氣盛,江明哲向來穩重,想不到那麼容易失去自制力。
江明哲一怔,臉色慢慢漲紅:「這件事是我不對」
「你自己明白就好,安義他年齡比你你作為年長的,多忍讓他一下,他不是一個壞孩子」
江明哲有些迷惘:「忍讓?」他不由得想到昨晚自己的多次退讓,才讓事態一發不可收拾,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霎時結結巴巴:「他連這些都跟你說了?」
「他沒跟我說,但我有眼睛,看出來的。」田原遠語重心長:「江老師,你們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一談,這事就過去了!我看得出來,對於這件事,安義很後悔,也很害怕」
江明哲打斷田原遠的話,聲音顫抖:「後悔?」他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血色消失得乾乾淨淨:「安義他後悔了嗎?」
田原遠被他的劇烈的反應嚇了一條:「不就是打架嗎?瞧你們看得那麼嚴重,哪個男人沒有打過架?打著,打著,就會互相理解,互相包容的了。你們平時感情太好,可能彼此之間有什麼意見和不滿也無法說出口,但是一起生活的人怎麼會沒有矛盾呢?有時候有有發泄點反倒是好事」
江明哲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小遠,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打架。」
「沒打架?」輪到田原遠傻眼,「那你們」怎麼回事?
江明哲深吸一口氣:「我和安義昨天喝多了酒,上床了!」
上床了
上床
上
江明哲的最後三個字不斷地在田原遠的腦海里迴蕩,他目瞪口呆,半晌,聲音艱澀:「上床?上什麼床?」
是他理解的那個上床嗎?
江明哲臉紅了紅,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就是你理解的那種上床,男女之間的那種。」
「不是,我沒太弄明白」田原遠試圖讓自己頭腦清醒一點:「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也不對,這件事情你們雙方是自願的嗎?」
江明哲點頭:「嗯。」
「那好吧,安義在二樓客房,你跟他好好聊聊吧,我還要去找非凡,先走了!」田原遠揮揮手,暈暈乎乎地往坡下走。
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攪和在一起的呢?之前他只以為他們兩個相依為命,感情才比較好,沒想到竟然是這種關係,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不,他們兩個之前應該並沒有在一起,前一段時間兩人之間的氛圍才開始變得怪怪的,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嗎?
田原遠頓住了腳步。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和任非凡說起來,他和任非凡互通心意也有幾個月了,可是事情一件一件的接踵而來,兩人的關係其實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尤其是收養了小哭包之後,雖然兩個人睡在同一個房間裡,田原遠卻被折騰得每天躺下就睡著了,壓根沒空想別的東西。
老實說,對於那檔子事,田原遠是有些害怕的。正是這種害怕讓他下意識地抗拒和任非凡發生那種關係,但是他總得克服那點心理恐懼,畢竟他們以後要一直一起走下去的,只是他裝著糊塗,想著能拖一天算一天而已。
那麼,任非凡呢?
想著任非凡任非凡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了起來:「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田原遠轉頭,只見任非凡笑著站在他的身旁:「我回來啦!肚子餓死了,能吃飯了嗎?」
田原遠看著眼前人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輕快的聲調,唇角輕輕地翹了起來:「想你」
「咳咳咳」任非凡大聲咳嗽起來,眼睛使勁往他身後的雲星傑身上移,這兒還有人呢!
「什麼時候回來。」田原遠淡定地說完後面的幾個字。
任非凡一臉錯愕和尷尬,媽呀,原來是他會錯意了嗎?
田原遠哈哈笑起來:「騙你的。」說罷,他轉頭看著一臉陰沉的雲星傑:「先回去吃飯吧!」
雲星傑一言不發,跟在田原遠身後往屋子裡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雲星傑低聲對田原遠道:「謝謝你發現了櫻桃肚子裡的針,謝謝你們幫忙弄了出來,謝謝你,真的很感謝,大哥!」
田原遠:「沒什麼,你我畢竟是兄弟,櫻桃也是我的侄女,你們一家日後好好過日子就行。」
雲星傑喃喃:「我會的,我會的。」
一樓的客廳里,孩子們已經擺放好了碗筷,乖乖坐在凳子上等待開飯。田青龍等一干來魚塘幹活的村民也從屋外說說笑笑地陸續走了進來。
「今天的是白粥啊!」田青龍歡歡喜喜地給自己舀了一碗粥水,一口灌下。
呼好久沒喝過味道這麼醇正的白粥了!
「江大哥,那樣不好吧!」這時,花安義和江明哲從樓上走了下來,兩人拉拉扯扯的。江明哲一臉的堅定,花安義卻紅了臉,表情羞澀而忸怩。
「各位,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訴大家。」站在樓梯上的江明哲突然大聲開口。他神態堅定,眼神帶著淡淡的喜悅:「我江明哲將和花安義結為夫妻,以後一同生活,因此我們打算三天後在魚塘做一個婚宴酒席,歡迎各位前來參加!」
「噗!」田青龍一口粥水猛地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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