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石黑的寶馬x6緩緩駛入停車位,負責引導的保安恭敬的上來拉開車門。
「陳先生,歡迎回家。」
一個晚上8000多的大套房,雖然不是瑞吉最奢侈的房費,但已經能夠擁有一個貴賓車位。
陳燃下車後,將車鑰匙遞給保安,並點頭致謝。
走進酒店大廳,管家已經恭候多時。
「人呢?」
管家朝一旁的休息區指去,只見一個背著大背包的女生背對著他們。
陳燃朝管家點了點頭,朝女生走去。
「你怎麼來了?」
陳燃聲音響起的時候,女生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急忙轉過身來,露出一張令人憐惜的可人笑容。
「小蕊,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沒有東西吧?」
來人正是江小蕊,早上家教完後,沒有直接去醫院,而是跑到了京基100來好陳燃。
她有好多感謝的話想要說,可是,真的看到陳燃本人後,千言萬語最後只濃縮成三個字。
「謝謝你!」
這是最發自內心,由衷的致謝。
江小蕊眼眶通紅,早上醫生告訴她,手術安排在下周,鑑於母親身體虛弱,需要用藥物調理幾天,而這些錢,統統由陳燃那20萬支付。
陳燃從一旁的琉璃桌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笑著說道:「阿姨搬到特護病房了嗎?」
江小蕊點頭如搗蒜,怔怔的看著陳燃。
西虹市首富里的夏竹並不愛錢,可王多魚感動她的每一個瞬間都要錢。
這句網絡至理名言放到此情此景,簡直再合適不過。
江小蕊是真的被感動了。
筋疲力盡,焦頭爛額,讓她失眠無助了幾個月的難題,眼前的男人輕而易舉就幫她解決了。
但是,她並沒有因此放下心中的石頭,反而因為陳燃的舉動,更沉重了幾分。
她不知道男人想要什麼,而她擁有的,所能夠給予的,只有這副還算能拿得出手的身體。
所以,她來了。
女孩的眼眶通紅,陳燃一下子成了過往行人關注的焦點。
眼見已經有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陳燃無奈的說道:「有什麼話,上樓再說吧。」
江小蕊小手緊緊攥著衣角,乖巧的點了點頭。
「你吃飯了嗎?」
「咕嚕嚕……」
面對陳燃的關心,江小蕊尷尬的捂著肚子,可是越在意,肚子叫得越大聲。
陳燃拿出手機,撥打了管家的電話。
「arvin,送一份海苔意面、一份和牛丁蔬菜沙拉,再榨一杯鮮橙汁,馬上送到我房間。」
「好的,陳先生,我立刻安排。」
陳燃掛斷電話,轉身好奇的看著江小蕊背上的背包,好奇道:「是樂器嗎?」
江小蕊抿著嘴,臉頰通紅的點點頭,「古箏,我是民樂系的。」
「古箏?」陳燃神色一動,伸手過去,想要提起背包,卻不想一下子沒提起來。
「沒事的,我自己來,也不是特別重。」
陳燃自嘲道:「這還不算重啊,我差點沒提起來,最少二三十斤吧。」
江小蕊不敢直視陳燃,唯唯諾諾的說道:「嗯,26斤,紅木的,更重的也有,比如檀木的,有60多斤。」
電梯到了22層,陳燃不等江小蕊反應過來,一把提起她的琴包,徑直朝房間走去。
江小蕊痴痴的看著他的背影,躊躇的雙眸漸漸變得堅決,抬腳跟了上去。
「進來隨便坐。」
陳燃將琴包輕輕放在吧檯上,指著餐桌上的果盤,說道:「餓了的話,先吃個蘋果墊墊肚子。」
說著,自顧自走進一旁的主臥,關上門,中午喝了不少酒,他打算洗個澡換身衣服。
江小蕊抿著嘴應了一聲,好奇的環顧四周,眼裡滿是驚艷之色。
長這麼大,她第一次見識到裝修這麼豪華的屋子。
陳燃租住的這套豪華大套間一共三房兩廳兩衛,面積很大,有個160多平米。
僅僅是一個餐廳和廚房就比江小蕊家還大。
主臥和客廳都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站在窗前,能夠俯瞰整個cbd,要是晚上的話,風景還能更好幾分。
看著客廳里100多寸的曲面屏電視,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皮革沙發,還有各種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裝飾物,以及牆上懸掛的各類油畫,江小蕊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來。
「或許,我在他面前就是一隻下賤而不自知的醜小鴨吧。」
叮咚!
門鈴響起。
暗自神傷的江小蕊嚇了一跳,猶豫著要不要去開門。
可不等她反應過來,電子鎖滴答一聲,門開了,那個長相帥氣的管家推著一輛手推車進來。
見到客廳站著的江小蕊,先是一怔,隨即面帶微笑的說道:「江小姐,打擾了,這是陳先生為您點的午餐,請您安心享用。」
他將食物精緻的擺放在餐桌上,隨後躬身離去。
江小蕊怔怔的看著這一切,忽然想起小時候看過的那些瑪麗蘇偶像劇,裡面的那些大少千金,不就是每天過著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嘛。
江小蕊鼻子一酸,看著桌子上精美的銀質餐具,白瓷碟里擺盤細膩的一小撮義大利麵條,腦海里回閃著自己母親為了一根蔥,一塊姜,跟菜販子討價還價的畫面。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能這麼大呢?
江小蕊不懂,她真的不懂,為什麼自己跟媽媽只能龜縮在一間不到30平米的出租屋裡。
而有的人,一生下來就住在如皇宮般奢華的別墅中,每天吃著山珍海味,身上穿著幾萬幾十萬的衣服和首飾,開著自己可能辛苦一輩子也買不起的豪華轎車……
這個世界,真的太不公平了!
江小蕊突然很想哭,很想放聲大哭一場,或許這樣,自己的心靈才能夠回歸平靜。
回頭看向水聲滴嘩嘩響起的主臥,江小蕊從背包里掏出便簽紙跟筆,寫了一段話,又拿出自己的銀行卡,壓在便簽紙上。
再次看了一眼主臥,她咬咬牙,提上琴包,靜悄悄的走了。
桌子上的意面還散發著餘溫,白瓷的餐碟下面多了一張便簽紙和一張銀行卡。
紙上寫著這麼一段話。
【對不起,我或許要食言了,我不想這麼下賤卑微的面對你。
請給我一點時間,這段時間或許很長,五年,十年……
但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努力變得更好,變得能夠理直氣壯的站在你的面前。
如果那天註定了遙遙無期(一滴淚痕)
請放心,我會每個月往卡里匯錢,直到20萬還清為止。
江小蕊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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