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希亮?」車裡的人笑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個堂弟住在這邊。」張希亮指了指地上坐著的披頭士。
「哦?這是怎麼回事?大冬天的不冷嗎?坐地上玩耍?」車裡人問。
「說來話長,老兄,你怎麼來這邊了?」
「我可沒有什麼有錢的親戚住在這裡面。我是帶領導過來找人的。哎,這裡面你熟不?知道楊老闆家住哪裡嗎?」
「楊老闆?哪個楊老闆?」
「當然是美麗集團的楊飛楊老闆啊!聽說就在這一帶吧,好像是888號。這裡面的門牌好奇怪,這邊是666號,那888號是不是離這裡還很遠?這裡面真有這麼多幢別墅嗎?」
「888號?」張希亮迷惑的看了一眼周圍,問地上的披頭士,「888別墅在哪裡?」
「888號?」披頭士正好抬頭,看到楊飛家的門牌號,他不由得揉了揉眼睛,這不就是888號嗎?
別墅開發商很講究風水之學,建房時就找香港的風水大師看過,對門牌號也特別在意,每幢別墅,都用了十分吉利的數字,並非這裡真有八百多幢別墅。
張希亮也看到了這個門牌號,不由得吃了一驚:「好像,就是這裡。」
車裡人饒有深味的看了張希亮一眼,又看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頗有深意的說道:「張希亮,能不能讓你的人讓條道?先請領導過去?」
張希亮老臉一紅,朝後面的車牌張望一眼,嚇得不輕,聲音也發顫了:「老兄,這後面坐著的?」
車裡人瞪他一眼:「你知道就好,別曝露領導身份。」
「是,是,我知道。」張希亮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問道,「領導去楊飛家裡?做什麼啊?」
「呵呵,你去後面問啊!」車裡人說著,搖上了車窗。
張希亮哪裡敢去後面問?
他離披頭士,也就幾步路,但他硬是小跑過來,用力踢了踢披頭士:「快滾開!別擋住路了!」
披頭士兀自不解,問道:「張叔,這些人不是你的朋友嗎?是不是要進去查人?」
「滾!」張希亮已經預感到不妙,今天這趟渾水,自己不該蹚的!
小車行駛到楊飛家門口,之前說話的人下了車,禮貌的問耗子:「你好,請問楊飛楊先生是住這裡嗎?」
耗子眼力價不錯,一看這幾輛車的車牌,便知道來頭不小,點頭道:「是的,請問你們是?」
那人附耳過來,和耗子說了兩句話。
耗子雙眼一亮,和馬鋒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將大門拉了開來。
楊飛家的大車庫、大院子裡,已經停滿了高檔汽車。
外面來的三輛車,只能停在門口。
當院門完全打開的那一剎那,張希亮懵住了!
他是個認得車牌的人,尤其是省市主要領導的車牌,他當然認得。
當他看到裡面有幾輛熟悉的車牌時,不由得大吃一驚,嚇出一身冷汗。
披頭士猶是未覺,苦著臉道:「張叔,你得給我做主啊,這家人打了我……」
張希亮順手就是一記耳光扇過去,跺著腳道:「我被你害慘了!」
披頭士捂住半邊臉,道:「張叔,你這是幹什麼?你去打他們啊,打我幹什麼?」
張希亮指著楊飛家院裡的車,氣急敗壞的道:「你看看,這是我們惹得起的人家嗎?你長了幾顆膽子,敢去招惹人家?」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兩個小警察嗎?平時我看到他們上下班,就是兩個老實本分的公安,開的還是輛舊的吉普越野車。」
「呵呵!」張希亮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那你再瞅瞅!」
披頭士撩開遮在眼前的「秀髮」,仔細看了看院裡的車子,不由得訝異的道:「他家來這麼多客人?」
張希亮搖著頭道:「你就知道看車子,卻不知道看車牌!沒出息的傢伙!」
這時,剛才三輛車上的人已經下車了。
而耗子也第一時間進去通報。
楊飛聽說,馬上起身,走了兩步,對姜子強道:「領導來了,我們出去迎接。」
姜子強聽他如此說,便知來的是大人物,當即起身。
其它人一見這場面,自然也都跟了出來。
「呵呵,楊先生,打擾了啊!」領導和楊飛握手,「這麼多客人在?方便嗎?」
「領導,您怎麼來了?您通知我一聲,我就去見您了啊。」楊飛謙和的笑了笑。
「知道你是大忙人,我正好路過這邊,聽人說你回來了,就過來見見你,順路的事嘛!」
「領導,我們剛吃過飯,您?」
「不必管我,我早就吃過了。」
姜子強等人也上前見禮。
領導看到這一屋的人,臉上的笑容更親切了。
此刻院門完全打開,外面站著的張希亮等人,把裡面看得清清楚楚。
披頭士看到這場面,也嚇了一跳:「哦拷,裡面這麼多人?還好我們剛才沒衝進去,不然非得吃大虧。」
張希亮冷笑道:「你就作死吧!你爸遲早被你害死!」
這時,一輛警車鳴著笛,嗚拉嗚拉的開了過來。
裡面的領導聽到警笛聲,不悅的對身邊人道:「怎麼回事?還有警車跟在後面?我不是說過了嗎?輕車簡從!」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是哪裡來的警車。
楊飛心知肚明,呵呵笑道:「領導,不關他們事,這警車,怕是來找我麻煩的。」
領導將臉一沉:「找你麻煩?楊先生,這是什麼回事?」
楊飛道:「領導,小事,小事。您放心,我一向遵紀守法,絕對不會做違法犯紀之事。我要是真做了那種事,不等別人來抓我,我家裡現成的警察就有好幾位,他們個個鐵面無私,早就把我就地正法了。」
大家聽了,無不哈哈大笑。
領導卻高興不起來,問楊飛道:「究竟何事?」
楊飛淡淡的道:「可能是我們太高興了,在家裡k歌,聲音有點大,驚擾到鄰居了吧?是我們不對,我們不該在家裡唱歌的。」
領導臉色一沉,對身邊人說道:「我總聽到有人說,我省的投資環境不好,以前還只是耳聞,並不清楚不好在哪裡?現在,我算是見識了!」
他雖然一字責罰之言都沒有說,但卻字字有如重錘,讓身邊人彎下腰去,不斷的檢討和抹冷汗。
說話間,那警車已經開了楊飛門前,幾個公安威威武武的跳下車,闖進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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