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啊了一聲,連續眨動著雙眼,長長的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的一樣扇動。
楊飛的目光,是那樣的清澈,不管什麼人看著他,都能從裡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珍妮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輕輕抿了一下嘴唇:「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強悍?」
「呵呵,」楊飛笑道,「珍妮小姐,舞曲響起來了,我們一起跳舞吧!之前的不愉快,就讓它隨風而逝好了。」
兩人牽手進入舞池。
珍妮隨著楊飛的腳步擺動嬌美的身體,輕聲說道:「楊先生,我並沒有瞧不起亞裔人,相反,我很敬重亞裔,因為他們往往都很聰明,也很勤勞能幹,我認識的很多亞裔,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都做出過傑出的貢獻。」
「是嗎?」
楊飛反問的,是她對亞裔的態度。
而她回答的,卻是亞裔做出的某些貢獻:
「哦,當然了。我認識一個化學博導,他得過某年的諾貝爾化學獎,我去過他的化學試驗室,你知道嗎?那裡面的學生、研究員,全部都是亞裔!真的,我當時都驚呆了。原來,這個導師的諾貝爾獎,就是靠這些亞裔人替他爭來的!那個得獎的成果,是亞裔學生和研究員們共同研發出來的,那個導師,只不過是掛名而已。付出的是別人,拿成果和獎金的卻是他。」
珍妮對此事顯然頗有感觸,所以還有後續:「就因為他是個導師,是個名人,而其它人都是默默無聞的人。所以諾貝爾獎就給了他。」
楊飛道:「這叫署名權。因為他是導師,其它人都是在他的指導下完成的研究成果,也是在他的試驗室里完成的。」
珍妮道:「可是,這也說明,亞裔人真的是很厲害。」
楊飛道:「在我們國內,只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在國外的企業留得下來,升得上去。美國的科技為什麼這麼發達?就是因為匯聚了全球的精英人才。人才,才是第一生產力。科技,也是人才創造和推動的。」
「這麼美好的夜晚,我們為什麼要聊這些話題呢?雖然我也覺得很有意思,可是,我們難道就不能聊一些更有意思的話題嗎?比如說,你對我的感覺怎麼樣?」珍妮的臉,靠楊飛如此之近,吹出的氣息,就在楊飛耳邊。
楊飛呵呵笑道:「美若天仙。像芭比娃娃一樣。」
「真的嗎?你給我的感覺,很紳士,很man。」珍妮高興的說道,「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在我看來,只有影視劇里的馬龍白蘭度,才有你這樣麼的吸引力。」
楊飛哦了一聲:「你過譽了。不過,我也很喜歡馬龍白蘭度的電影。尤其是教父。」
「我也喜歡。很難想像,他演這部戲的時候,居然只有48歲!皺紋都是化妝化出來的。他演出了老人的味道。」珍妮道,「他演得真是太棒了!」
楊飛道:「在華爾街,你的父親,也是教父級別的人物。」
「不,請不要這麼說他。他其實是個很慈祥的人,他和教父不同,他不做壞事。」珍妮道,「他是個好人。」
楊飛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想破壞她純真的想法。
在女兒心目中,父親都是個英雄吧!
但楊飛知道,她的父親就算不是個教父,也是個差不多的人物了。
至於有沒有做壞事,就要看對壞這個字,是怎麼定義的。
美國四處播下戰爭的種子,卻打著和平的旗號,從來不會承認自己的壞。
你跟這樣的人去討論壞的定義,不是自討沒趣嗎?
楊飛陪著珍妮跳了兩支舞,然後說道:「我找你父親有些事情要談,我們等下再繼續。」
「你們男人,總是這麼掃興,放著我這麼漂亮的女人你不抱,卻要去陪我那個白髮蒼蒼的老父親。」珍妮幽默了笑了笑,然後和楊飛來了一個貼面禮,「我等你。」
楊飛轉過身,伸手抹了一下臉,然後找到白頭翁。
白頭翁正和幾個高大的白人在聊天,那幾個人身板挺直,一看就是當過兵或正在服役的。
「哦,楊先生,你來得正好,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最偉大的海軍某部司令,太平洋的航母,就歸他調譴。」
楊飛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
他當然認識此人。
這是一個鷹派人物。
在美國,鷹派人物往往代表著對我國的不友好。
慈不掌兵!
能調譴太平洋航母的長官,當然不會太友好。
這個人有著鷹一樣犀利的眼神,看人的時候,像是在看獵物。
楊飛的眼神,卻是溫和而又包容的,他直視著那雙鷹眼,微微一笑,點頭致意。
鷹眼高傲的點了點頭,微微彎了彎腰,算是回禮。
楊飛對白頭翁道:「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白頭翁點點頭,說道:「請跟我來。」
他和鷹眼說了句失陪,然後朝他的會客室走去。
厚重的實木門合上後,外面嘈雜的音樂聲和人聲,馬上就隔絕了。
這是一間書房,三壁都是書,書架高到了天花板,要架起樓梯才能取到上面的書。
楊飛以為,白頭翁是想在這裡談話。
沒想到,他走到一架書櫃前,伸手將一本豪華的精裝書取出來,又放了回去。
一扇傳說中的暗門,快速的悄無聲息的滑了開來。
「請,楊先生。」白頭翁回過頭來,微微一笑。
楊飛嗯了一聲,跟著他走進去。
書櫃門自動合上。
這裡面才是真正的會客室。
「楊先生,你放心,我們在這裡說的任何話,都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白頭翁請楊飛坐下。
楊飛在一個鋪著厚厚坐墊的美式椅子上坐了下來。
「請看看這個。」楊飛也的確需要這樣一間不受打擾的房間來談事。
他拿出來的,是一顆子彈。
「子彈?」白頭翁接過來,舉起,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
「對。」
「你從哪裡得來的?」白頭翁不動聲色的將子彈放在面前的桌面上。
「美麗集團上市的當天晚上,有人把這顆子彈放在了我家的大門前。」楊飛說道,「我不知道,這顆子彈,是不是代表著什麼深刻的含義?」
白頭翁道:「這不是一般的子彈。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個信物。關於某個人的信物。他把子彈寄緣給你,這是有說法的。」
「子彈是誰的?又有什麼說法呢?」楊飛的俊眉,微微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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