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再次進京,又是來找李毅的。
上一次,他是直接找到李毅的辦公室里去。
這次,李毅約他在某個茶館見面。
古色古香的巷子裡,兩邊都是明清留下來的古老四合院。
其中一家院子門口,掛了牌木製的牌匾,上面寫著四個字:「清茶淡飯。」
楊飛進去的時候,看到李毅和李娟已經到了,正在院子裡談話。
李娟那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悅耳動聽。
「楊飛!」李娟看到楊飛,興沖沖的小跑過來,也不避嫌,一把挽住了楊飛的胳膊,還挺親密的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楊飛看了李毅一眼,露顯尷尬的笑道:「還跟個孩子似的!」
李娟嘟嘟嘴:「我本來就是個孩子。父母在的人,永遠都是個孩子。」
李毅哈哈笑道:「楊飛,你別跟她貧嘴,你鬥不過她的。」
「領導,我遲到了,我要自罰三杯。」楊飛笑道。
李毅道:「私下聚會,就不要喊我領導了,太見外了。坐下說話。」
院子的樹陰下,也擺了兩張桌子。
奇怪的是,偌大一個茶館,除了他們三個人,再無其它人。
楊飛心想,可能是李毅包下了這裡。
不一時,來了兩個服務員,上茶上點心,上完之後就離開了。
李毅道:「來,我們先以茶代酒,恭喜我們的亞洲首富。」
楊飛道:「慚愧,我這個亞洲首富,也不知道是誰封的。說實話,我這哪是什麼亞洲首富啊?美國的股價,水分太大了!」
李毅道:「能當一年首富,那你就先當著好了,這也是好事!」
楊飛道:「美國有些人對我很不滿,正準備打壓我呢!也許不用多久,我的股票就要跌到谷底了。」
李毅笑道:「不用理睬他們。打壓、絞殺,這都是美國人慣用的手段。」
楊飛此來,就是來問計的,聞言也就順著這話題往下談,問道:「不理睬就行了?他們使出來的手段,都怪嚇人的!」
李毅道:「是不是要你把工廠全部遷過去?不遷的話,就要求你將技術、工藝交給他們檢測?」
「對啊,你怎麼知道的?」楊飛訝道。
李毅大手一揮,不屑的道:「我不是說過了嗎?這些就是他們的慣常伎倆!接下來,你如果不同意他們的做法,他們就會要求你繳納罰金,或者要求你進行教育捐款。」
楊飛更是吃驚:「絕了!美國人已經跟我說過了,要我交50億美元!不過,不是教育捐款,也不是罰金,說是保證金。」
「差不多,說辭不同而已。」李毅道,「反正就是要你掏腰包,而這錢一旦進了美國人的口袋,你就要不回來了。」
李娟道:「50億美元啊?這麼多?我國有多少企業資產達到了50億美元的?估計沒有一百個吧?」
楊飛道:「就是說啊,我現在都愁死了,想著是不是從美國轍資退市算了!」
他一邊說,一邊察看李毅的臉色。
李毅一臉的平靜,說道:「楊飛,你要是真的轍資退市,那就中了他們圈套了。而且,這也並非他們的本意。」
楊飛道:「怎麼說?難道他們盡全力打壓我,並不是為了趕我走?」
李毅道:「當然不是。美國人很狂傲自大的。別說是美麗集團這樣的日化企業,便是高科技企業,美國人也不會放在眼裡。在他們看來,世界上只有兩種國家,那就是美國和其它國家。而且,美國人崇拜的是個人英雄主義,動不動就想拯救全世界。這樣的國家,又怎麼會害怕你呢?更不可能趕你離開。」
楊飛道:「那他們這麼做,難道是吃飽了撐的?」
李毅道:「你在美國撈了這麼多錢,有人眼紅,想分紅利而已。」
楊飛道:「那未免要的也太多了一些!」
「要的是多了些,你可以還價啊!」李毅道,「如果談不下來,那你就不要理會,直接忽視。」
「直接忽略?他們小動作搞個沒停,我是煩不勝煩。」楊飛道,「也沒有一個講道理的地方!」
李毅道:「美國社會的政治結構,是比較複雜的。沒有誰能一手遮天。就算是總統,在很多方面,他提出來的建議,也會被否決。」
楊飛道:「那倒是。」
李毅道:「聯綁的法院也不是吃素的,很多制裁,上訴到法院,也有可能被推翻。尤其是像你這種情況,一些日化產品,不可能對美國的國家安全構成什麼威脅,也不可能危害到他們的核心利益。你只要拿得出證據,那法院就會支持你。所以,在和美國的來往中,你完全不需要害怕。如果有人威脅你,你注和他們談判好了,談得攏,價格你能接受,你就出點血,當是交了保護費。如果談不攏,那就不談。最後走法院程序來解決。」
楊飛自問是半個「美國通」,但和李毅一比,還是差遠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楊飛心頭的陰雲,瞬間消散。
李毅道:「好了,別為這些事煩心了。喝茶。」
楊飛端想茶杯,喝了一杯後,問李娟道:「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上學?」
李娟道:「為了來陪你啊!聽說你要來,我特意請了假呢!」
楊飛道:「我都沒有通知你。你怎麼知道我要來的?」
李毅道:「是我告訴她的。楊飛,今天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我想,是時候解決一下你和李娟之間的事了。」
楊飛眉頭一跳,心裡轉過了無數個念頭,笑問道:「我和李娟之間?有什麼事要處理的?」
李毅拿出一個筆記本,放在楊飛面前。
李娟一看那個筆記本,就大吃一驚,下意識的起身,伸手來搶。
李毅喝了一聲:「坐下!」
李娟已經摸到了筆記本,但愣是不敢拿起來,乖乖的放了下來,然後氣呼呼的坐下去,還哼了一聲:「什麼年代了?你們大人還偷翻筆記本呢?」
楊飛一聽這話,便這筆記本是李娟的,而且是未經她同意,被李毅拿來的。
李毅道:「楊飛,你先看看這本子裡的內容。」
楊飛遲疑道:「這是娟子的筆記,我翻看的話,不太好吧?」
李毅淡淡的道:「讓你看,你便看。看了,你就知道我們今天要討論什麼事情了。」
楊飛望了李娟一眼,後者正用老大的白眼,看著李毅。
楊飛遲疑了一下,伸出手,拿起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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