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也很無奈。
不管你說得多好聽,社會現實,的確就是這樣的。
要不,國內的男孩子,也不會比女生多出幾千萬來了。
楊飛跟蘇桐說了很多大道理,說國家的人口結構,需要多生女生來平衡。
然並卵。
蘇桐說,我們家都生三個女兒了,做多大貢獻了?我現在就想要個男孩子!
楊飛說,你想男孩子想瘋了!
蘇桐說,對,我就是想男孩子想瘋了!
然後,她又哭了,說為什麼我就生不出男孩子?
楊飛也回答不了為什麼。
蘇桐道:「還有一件更恐怖的事!」
「什麼事?」
「結紮。」
「結紮?」
「嗯,我們家都生三胎了,再生的話,就要造成大的影響了。你這麼有錢,這麼有名氣,很多人都盯著呢!」
「結紮?這事情可以通融的吧?」
「我已經答應結紮了。」
「什麼?你答應結紮了?你問過我嗎?」
「我只是答應他們說同意結紮,但我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所以還要等兩個月才手術。還有,身體是我的,我為什麼要問你呢?而且我反正也生不出男孩子來!反正你也不想讓我生了!」
楊飛皺了一下眉頭。
蘇桐道:「楊飛,我們離婚吧!我說認真的。」
「你再提離婚兩個字,我打你!」
「就要離!」
「不離!」
「楊飛,你聽我說,離了好。」
「不好。」
「你先聽我說完,行不行?」
「你說破天,也不行!三個孩子呢!你敢離婚?你把她們置於何地?」
「不是真離婚,就是假離婚。」
「什麼叫假離婚?離婚還有真的假的?」
「我們離了婚,我就不用結紮了啊。」
「呃?還有這種操作?」
「那當然了,我離了婚,以後還要嫁人的啊,他們總不能要求我結紮吧?」
「這?能行?」
「當然可以。然後我們再偷偷生一個。」
「……」
楊飛想了想,說道:「我還是不能接受。」
「楊飛,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蘇桐道,「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再復婚好了。」
「我不同意。你要生便生,大不了你來尚海這邊生,肯定沒有人管你生幾個。要罰款的話,隨便他們罰好了。」
「楊飛,你聽我說,我們又不是真的離。現在這世道,假離婚的人太多了。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那萬一下一胎還是女孩子呢?」
「再生!生到男孩為止!」
楊飛被她的話震驚了。
「我就不相信,我命就那麼不好?一直生女孩?生十個八個,都是女孩?」
「天哪,你還想生十個八個?」
「十個八個怎麼了?我們父母那個年代,誰家不是五個、八個的?」
「那是過去啊。」
「到什麼時代都是一樣的!你離不離?」
「不離。荒唐!」
「不離,我就去死!」
「你這是想幹什麼?你來尚海,就是為了逼我離婚?」
「對!我就是來喊你回家離婚的。離了我們就生孩子!不離,我就死給你看!」
「非得鬧這麼大?我告訴你爸媽去!」
「呵呵!沒想到你也會告狀!你告訴他們也沒用,我這麼做,就是被他們逼的!我也跟他們說過了,他們也同意我們假離婚了。」
「什麼意思?什麼是他們逼的?」
「我每次一回娘家,他們就說我,說我怎麼又生了個女兒?你以為我不想生男孩嗎?我比誰都想生男孩!我容易嗎我?我親娘都罵我,說我不爭氣!你說,我再這麼活著,有什麼意思?」
楊飛憐惜之心大起,將妻子緊緊抱在懷裡。
「對不起,師姐,我不知道你在家裡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我受點委屈沒什麼,只要你同意離婚。」
「……」
「就當我求你了,楊飛。」
「讓我想想。」
「我們後天回家。只給你一天時間想。」
「……」
「要麼,你後天跟我一起回家離婚。要麼,我死在這裡,你領著我的屍體回去。我一個人,反正是沒臉回去了。」
「唉!」
「還有,明天我要去逛街,給小涵涵買些用品,你讓陳沫放一天假陪我。」
「嗯,這個沒問題。」
「謝謝你,楊飛,你能同意真是太好了。那我們就這麼說好了,後天回家離婚。」
楊飛震驚道:「我幾時說同意了?」
「你剛才說的,沒有問題啊!你這麼大的人物,可不能說話反悔吧?」
「我是說,讓陳沫放一天假陪你沒問題。」
「反正我當你同意了。」
「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嗎?你怎麼越來越精明了呢?」
「睡吧,反正我也不能陪你那個。」
「……」
第二天,陳沫請了假,陪著蘇桐去逛街買東西。
楊飛又派了馬鋒跟著去提袋子。
蘇桐逛街累了,和陳沫來到一間咖啡館休憩。
「陳沫。」
「嗯?蘇姐,有事請說。」
「我有件事求你。」
「蘇姐,什麼事啊,你吩咐我做就行了,別這麼客氣。」
「你先答應我,我再說。」
「蘇姐,我答應你就是了。」
「後天,楊飛和我回老家辦離婚手續。」
「啊?」陳沫怔住了。
「你別問,先聽我說完。」
陳沫強忍住到嘴邊的話,沒再問為什麼,腦海里卻轉了無數個圈圈。
「我求你的事,是想讓你幫楊飛生個兒子。」
「啊?」陳沫差點沒跳起來,俏臉通紅,無地自容。
「你別激動,我並不在乎你和他之間的關係。」蘇桐臉色無比的平靜,「一個那麼成功的男人,我又沒有多少時間陪伴在他身邊,有你這麼優秀的女人肯幫我倍伴他、照顧他,這是他的榮幸,也是我的幸福。」
陳沫腦子一片凌亂,想辯解又說不出口,想否認又沒有勇氣。
蘇桐道:「你放心,我不會吃你的醋。雖然我並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在乎你,但我曉得,你就是他心裡最愛的那個女人。你不要否認。他當初到棗泥巷去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陳沫低著頭,不說話。
蘇桐道:「如果沒有我,他就是你的男人了。是我近水樓台了,是我用了心計,提前得到了他的人。我用了心計這一點,你不知道,他也不會知道。」
陳沫道:「蘇姐,你別這麼說。」
蘇桐道:「我和楊飛沒有生男孩。他現在說無所謂,但等他年紀大了,他一定會介意的。我也不想楊飛的財產無人繼承。所以我想求你,幫楊飛生個兒子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以後,我只住在老家,絕不來這邊打擾你們。我們各自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照顧好楊飛。」
陳沫的手,因為太過激動,而輕輕顫抖。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復甦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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