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道:「還有,你讓每個參與考核的員工,寫一個自我述職報告。我要看。」
「每一個都要寫?這麼多人呢!」江晚霞道,「老闆,你每一個都要過目的話,那工作量會很大的。」
楊飛道:「不怕,只要員工認真寫了,我就認真看!一個老師,要是連批閱試卷都覺得困難,那他就不配當老師。同樣的道理,我一個當老闆的,要是連員工的述職報告都不願意看,怎麼能當好一個老闆?」
江晚霞肅然起敬:「好的,老闆。」
談完話,楊飛聽到金大寶在下面喊:「飛少,你和江總還沒完事?打獵去嘍!」
楊飛無語的想,什麼叫我和江總還沒完事?這話有歧義啊!
金大寶來桃花村,最大的願望,就是想進深山老林打一次獵。
其實,要說打獵,在非洲才更適合打獵。
野外動物多,政府管制也少。
桃花村雖然也有野味,但哪有非洲草原多啊?
不過,金大寶常聽楊飛和耗子他們談到打獵的樂趣,心便痒痒的,只想親自來試一回。
桃花村裡有三條火藥槍,這也是碩果僅存的三條槍了。
解放前,世道比較亂,為了防備土匪和亂軍,幾乎每個村子都有火槍,甚至有的連漢陽造都有。
九幾年的時候,國家收過一輪,依靠舉報機制,發揚人民群眾的力量,把各個村裡的槍支,收了個七七八八。
聽鐵連平講,八幾年的時候,村裡的民兵還有半自動,後來全部上繳了。
桃花村也只倖存了三條火槍,這還是因為附近經常有野豬出沒,並傷害過村民,縣裡特別恩準保留下來的。
上次楊飛他們去深山裡打野物,這三條槍也曾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金大寶在非洲摸過槍,以前開煤礦時,什麼霰彈槍、氣槍、半自動都玩過。
火槍到了他手裡,就跟小孩子玩玩具槍一樣熟練。
「好傢夥,沒想到桃花村還有這玩意?走,我們找野豬練練手去!」金大寶連著操練了幾下,比劃了幾下,興致勃勃。
楊飛集齊人馬,帶好水和乾糧,往山里出發。
山看著不大,走起來卻累人。
一個小時後,金大寶已經氣喘吁吁,別說野豬了,連一隻野雞的毛都沒看到。
「飛少,這山里真有野豬?」金大寶一屁股坐在山石上,摘下帽子扇風。
雖然是七、八月的艷陽天氣,但密林裡面還是頗為涼爽的。
楊飛笑道:「我去非洲之前,還打過一頭野豬呢!不過也要碰運氣,那天我們走了很遠才碰到。」
「飛少的話,我相信!走!」金大寶也是個霸蠻的人,把火槍往肩磅上一槓,繼續出發。
樹梢上鳥兒不停的鳴叫,幾棵酸棗樹結滿了果子,有些長得比較著急的酸棗已經落了下來,地面上到處都是。
「以前,我們小時候還經常上山撿酸棗吃,現在的孩子富貴了,怕是很少上山了。」金大寶撿了一顆酸棗,剝開皮,咬了一口,酸得吐了出來,「太酸了!」
楊飛笑道:「我從小在城裡長大,當時班上有一個同學,是從農村轉學來的,專門說一些好玩的事來逗我們,那時我就特別嚮往農村生活,可以下河摸魚,可以上山打獵。我還記得,他說這山上很多東西都可以吃的,什麼貓耳朵、映山紅、茶苞、酸棗、山泡、雷公屎,還有很多,我連名字都記不住了。」
鐵牛是當地人,從小就爬山下河,聞言笑道:「老闆,你要是想吃這些,你就在村里住上一年,我一年四季帶你上山找好吃的,保准都是你沒吃過的。」
說著,他隨手摺下一段荊棘,把皮撕了,放進嘴裡咀嚼,笑道:「可甜了!你們也可以摘下來吃,只吃尖尖頭,嫩的,好吃。」
楊飛試著折了一段,學他的樣,剝了皮,一咬,甜、脆,比以往吃過的水果都要好吃。
「這大山可真是神奇,植物、動物,養了一山一山。」鐵牛道,「我們這邊,再饑荒的年頭,也很少餓死人,只要你不懶,總能在山裡找一口吃食。」
金大寶道:「這倒是真的,只有懶死的人,很少有累死的牛!」
楊飛道:「應該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金大寶道:「飛少這話更有道理了。」
楊飛哈哈大笑,心想這年頭的人真的是純樸,就連金大寶這樣的老滑頭,居然也沒看出來我是在開車啊!
一行人說說笑笑,走起路來也就沒那麼累了,不知不覺,又走了一個多小時,鐵牛判斷了一下方位,說道:「這跟我們上次打野豬的地方差不多遠了,只是方向有些偏。」
楊飛道:「今天也是怪了,怎麼一隻野味也沒碰到?」
忽然,一陣奇怪的嘶嘶的聲音傳了過來。
鐵牛叫道:「有蛇!」
楊飛一抬頭,看到前面樹枝上,掛著一頭手臂粗大的蛇!
那蛇的花紋,格外的鮮艷,一看就是有毒的。
鐵牛道:「這是爛布巾蛇,劇毒的!」
金大寶已經舉起火槍,將槍托抵在肩膀上,左手托著槍身,右手拉槍栓裝進一顆子彈,瞄準。
就在他準備擊發的時候,耗子忽然出手,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武器,但見眼前一花,樹上那條大蛇,已經被斬頭。
蛇的反應速度本是極快的,還是快不過耗子的手速!
隨著蛇頭落地,耗子手裡寒芒一閃,原來是一把彎彎的柴刀,這把刀被磨得鋥亮,鋒利無比,近幾次進山,耗子都靠這把刀防身。
「好身手!」金大寶讚嘆一聲,「這麼大的蛇,也能燉一鍋好吃的了。」
杜威和山龜上前,把蛇釘在蛇幹上,麻利的剝了蛇皮,清理內臟,掏出一個蛇膽來,問誰要吃。
楊飛當然不吃的,搖了搖手。
金大寶笑道:「這可是大補之物,來來來,你們不吃我吃!」
楊飛笑道:「金爺,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胖了嗎?」
金大寶一口將蛇膽吞下去,笑道:「美味!飛少,我知道,你是想說我好吃!」
楊飛道:「別人吃兩口就飽了,你是飽了還能吃兩口。」
金大寶:「……」
山龜把蛇處理好,割成一段段的,裝成隨身攜帶的袋子裡。
金大寶道:「乾脆,趁著這蛇肉新鮮,口感好,我們就地生個火,架個土灶,把這蛇肉烤來吃了。飛少,你覺得如何?」
楊飛正要笑他,忽然聽到一陣低沉的哼哧、哼哧聲傳來,不遠處,小樹歪倒,草類盡折,石頭翻滾!
一隻野豬嚎叫著從密林深處衝出來,沿著山坡向西狂奔。它齜牙咧嘴,瞪著眼睛,鋒利的獠牙上掛滿草類植物,尖長的嘴巴,往前一拱,把灌木連同泥土一併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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