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菁這一吼,所有人都愣了
這幾個長輩沒想到她會這麼造次,在他們眼裡,虞菁這樣,更是傲慢無禮,比傳言裡說的還可惡
秦南潯之前還覺得她有點改變了,一大早就起了,還梳得端端莊莊的,這下……
本性暴露無遺
堂叔看向秦南潯,眼神里充滿了指責,意思秦南潯沒把媳婦調教好。
在虞菁眼裡,這幾個倚老賣老的所謂的長輩,壓根就是奇葩
「到底是發跡了,財大氣粗,目中無人了……」堂嫂幽幽地說了句。
虞菁冷笑,「是啊,我們家秦南深現在是重振家業,發跡了」
「虞菁你進屋去」秦南潯打斷虞菁的話,沉聲喝。
「你們看他發跡了就過來指手畫腳的了,當初他家道中落,有家不能回的時候,你們這些所謂的秦家長輩在哪?我們家公婆困難的時候,你們怎麼沒給勸導,幫助?」本來不想說這話的,誰叫這幾個勢利眼這麼說他們?
虞菁不顧秦南潯的阻攔,更不顧後果,逞了個一時痛快,罵了回去
她這麼一罵,也沒人吱聲了,堂叔和表叔帶頭走了,兩個婦女跟著。
他們下了台階,兩女人交頭接耳,「秦家以前就沒這麼厲害的媳婦」她們雖然說的是方言,但虞菁聽得懂。
她轉身,剛好對上秦南潯那黑沉鐵青的俊臉。
虞菁嘴角上揚,「我又給你丟臉了,是吧?」
她仍然一臉驕傲,抬著下巴,在他心裡,她都不如這些勢利眼的長輩他們那麼說她,他都不管
當別人說她閒話的時候,她多希望她的老公能夠站出來,護著她說:「上一輩的事,跟她沒關係再讓我聽到你們這麼說我老婆,那就是說我」
可惜啊,事與願違。他心裡都是這麼想她的,也就不怪那些鄉里鄉親了。
秦南潯一直被虞菁剛剛說的那番話給震懾住了,她說得沒錯,但他們也犯不著跟那些長輩們計較,平時難得回來一次。
「虞菁,我交代過你,少說話」他嚴厲道,人言可畏,回頭又被說三道四了。
虞菁就知道他會是這個態度,心情已經沒法用失落來形容了,「我做不到秦南潯我也是個人你們不尊重我,別怪我還回去我虞菁真tmd眼瞎了,才會嫁給你」
看著眼前這個她愛上的男人,她斬釘截鐵地低吼,何止是眼瞎了,簡直是傻x了,怎麼會愛上一個打心眼裡就瞧不起自己的男人?
怪誰呢?
只能怪自己
秦南潯被她吼得啞口。
「你們秦家,我來不起,更住不起」虞菁丟下一句,轉身便走。
「虞菁」古叔一直在旁邊,見虞菁走了,連忙喊,虞菁已經踏出了門檻,聘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
「阿深,追去啊我覺得人虞菁也沒說錯什麼啊那幾個老傢伙就是倚老賣老,還嫉妒你逮著這一點毛病,就說三道四了」古叔沖秦南潯勸道。
秦南潯嘆了口氣,「有容乃大,她這點肚量都沒有,跟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老人斤斤計較……她怎麼沒錯?」
就算虞菁在理,說得也有理,但是,仍然不符合他秦南潯心裡妻子的標準
說完就轉了身,沒追出去找她的意思。
「阿深,你這樣就是不疼媳婦了」
疼?
不討厭就不錯了,還疼呢
秦南潯在心裡這麼想,他了解虞菁,她是個永遠不會吃虧的人
虞菁一個人走在古鎮裡,這個季節,又是工作日,遊客很少。她穿著高跟鞋旗袍,開始走得很急,累了,地面又是不平整的,很古老的青石板路,怕崴著腳,她放慢了步子。
急什麼,就算她走得再慢,秦南潯也不會追來
她非常後悔請了幾天假讓爸爸打理生意,冒著損失百萬訂單的風險,跟他來這
不值得
之前居然還興沖沖的。
自小到大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哪受過這種氣和屈辱。也從沒想過將來會嫁給一個瞧不起自己的男人,從她懂婚姻起,就一直告誡自己,她將來的老公,一定要對她俯首稱臣,把她當女王一樣侍奉著,她甚至還告誡過自己,女人一定不能愛得比男人深。
越想越覺得自己可笑,怎麼就一時想不通,撞了南牆了?
「菁菁?」熟悉的聲音響起,虞菁側過頭,「大媽……」
不遠處,許雅惠一臉和藹的笑,正看著自己。
見到她,感覺很親切,虞菁鼻酸,極力忍著情緒,走了過去,「菁菁啊,什麼時候來的?要不是覺得你身上的這件旗袍熟悉,我壓根沒敢認」
「大媽,我,我昨天來的,和秦南潯一起來的。」虞菁連忙說道。
「是該來看看的。走,先跟大媽回家。」許雅惠握住了她的手,領著她往不遠處的老宅走。
「大媽,我以為您在江城的。」要是早知道,她該先來看望她的。
「我也是前天才回來,在城裡住久了不舒服,回這邊來住幾天,也好找找靈感。」
「莊伯伯呢?沒陪您回來嗎?」
「沒帶他回來,我嫌他吵」許雅惠笑著道,已經到家門口了,她掏出鑰匙開了門。
虞菁記得這老宅,前幾年她的那個媽還唆使人要把大媽從這趕走的。
「莊伯伯對您多好啊」虞菁羨慕道,斑駁的木門打開,一股清香飄來,院子裡種著很多花草,繡球花花團錦簇,石榴樹已經結了果實……
虞菁隨著許雅惠的腳步踏了進去,「菁菁這還是第一次來呢,這是你們老虞家的房子」
「嗯。這些年只聽我爸提起過,我媽隻字不提,沒臉提呢。」虞菁坦然道,許雅惠叫她進屋。
剛進門她去拿了雙繡花拖鞋給虞菁,「你姐的,換上吧,看你腳脖子都磨紅了」
「謝謝大媽」虞菁紅著眼眶道,聲音也有點沙啞。
換上拖鞋後,她在客廳里轉了轉。
「這房子要還給你爸的,你爸不要。你莊伯伯知道我回來,還不高興呢。」許雅惠笑著道,倒了水,還去拿了糕點。
「大媽,我爸寧願你賣掉,也不可能要回去的,他總說,欠你太多了。」虞菁從窗口處轉身,誠懇道。看著不遠處,優雅從容的婦人,她覺得很美,可她那個爸有眼無珠,當年犯了錯。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都這樣,擁有了白玫瑰還想要紅玫瑰。
許雅惠只是淡然一笑,對虞泰和,她早放下了,喚虞菁過去吃點糕點。
虞菁看到桌上擺著的桔紅糕,眉頭輕皺,坐下了,雖然沒吃早飯,但一點不餓,端起茶杯喝了口,「大媽,是不是這邊的每個媳婦都得會做這個糕啊?」
看著虞菁表情有些失落,許雅惠大概猜出她可能和秦南潯鬧矛盾了。
「這是老輩們的傳統了,現在還有幾個年輕女孩會做這個的,我們也不做,都是買現成的。」許雅惠實話道。
虞菁吃了一口,不算好吃也不算難吃,和蘇式糕點差不多。
「那他們還讓我做……」虞菁小聲嘀咕。
「怎麼了?」許雅惠關心地問,虞菁紅著眼眶,把剛剛發生的,都告訴她了。
「大媽,我當初知道我媽是小三上位後,真的覺得很丟人的,也很氣憤,當然也自卑了。可我現在不明白,他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我又沒做第三者」虞菁委屈道。
許雅惠拍拍她的手背,美眸里盛滿慈愛,連虞泰和她都放下了,怎麼會不喜歡一個無辜的孩子。
「菁菁,你說的沒錯,你父母的事,跟你沒關係。那些人看不起你,議論你,是他們心胸狹隘,目光短淺,你不要放心上。」
「外人那麼想我也就罷了,大媽,我最難受的是,秦南潯也這麼想我。對,我有錯,我小的時候,也確實很壞。但讓我真正去做壞事,我是做不出來的。我覺得自己現在,好賤……對不起自己。」虞菁感受著心口的悶疼,快喘不過氣了似的,想到秦南潯,那種痛苦便欲罷不能。
許雅惠看著這樣的虞菁,不用問也知道,這丫頭是愛上秦南潯了。
「菁菁,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的。」許雅惠一語中的,虞菁瞬間臉紅,驕傲的她哪肯承認愛上秦南潯了,有時候她連自己都想欺騙,但騙不了自己。
「大媽我……就他這樣,我愛著累,還不如不愛」虞菁激動道。
「南潯怎麼了?多好的一青年才俊啊有信仰有堅持,為人忠厚善良,又有禮貌。」許雅惠真心讚美道,她和秦南潯共事也很多年了,清楚秦南潯的為人。
「是,他好,他非常好。是我的問題,明知道他不愛我,甚至是討厭,還要嫁給他」虞菁扁著嘴道。
許雅惠溺地笑了,「南潯又不知道你愛他,你讓人家怎麼對你?他不喜歡你,肯定是因為對你有誤解,你要對他解釋呀」
「我不要對他解釋他就是頭豬我對他好也不對,對他不好也不對,反正我做什麼在他眼裡都是錯的」虞菁激動道,還記得那年他過生日,她送他蛋糕的事,那混蛋……
「好好好,你別激動,瞧你這小傲嬌樣兒就盼著南潯主動愛你,主動對你好吧?」許雅惠笑著道。
虞菁驕傲地點頭,「當然了。大媽,你不要在他面前說我喜歡他,那樣他會更加嘚瑟的」
「哎,你們年輕人吶……」許雅惠嘆息道,何止是年輕人,他們這些大人也一樣。
許雅惠帶著虞菁出門買菜了,虞菁挽著許雅惠的手臂,她們像一對親母女出現在小鎮的街道上,遇到熟人,許雅惠就說虞菁是她小閨女,也有人認得虞菁,很鬱悶許雅惠為什麼跟她關係很好。
「菁菁,不要在意那些外人怎麼說你,大媽這個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他們有什麼資格?」許雅惠小聲道,她帶虞菁出來買菜,也是想堵堵那些人的嘴。
「謝謝大媽你要是我親媽多好……」後一句,她說得很小聲,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媽,之前她還劫持過順寶,被警方帶走後,拘留了半個月,現在不知在哪。
「以後有什麼心事,就找大媽傾訴,找虞希也行啊都一家人,不要好強地一個人藏著撐著」
虞菁沒吱聲,她就是個要強的人,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學霸。
「菁菁,你眼光不錯。南潯真的會是個好丈夫,不會在外面胡來的,當然了,婚姻需要經營,雖然真心付出了,不一定會有好報,但不付出,是肯定沒有回報的。」
虞菁只點點頭,買好菜,跟許雅惠回了家,她一直在廚房幫忙。
「我也想什麼都會啊,可是,笨嘛,我爸說我天生就沒做菜的細胞,學不會的。」虞菁吐吐舌頭道。
「你爸以前不也是什麼都不會,現在怎麼聽說會做飯了?菁菁,你真心想學就潛心學,不想學也不要勉強。」
她是真心希望自己會做幾道菜,在秦南潯面前露一手,讓他刮目相看。
「大媽,您教我好不好?」虞菁興沖沖道。
「當然好呀」許雅惠笑著道,耐心地教了起來。
虞菁手機沒帶,包包和錢包也沒帶,秦南潯覺得她肯定沒走,在古鎮繞了一圈,還去了昨晚的河邊,沒找著。
一直到了晚上,他才接到了許雅惠的電話,聽說虞菁在她老宅里。
「菁菁啊,跟南潯回去,好好過日子,他也是個本分的人,時間長了,感情自然就有了。」虞菁知道許雅惠告訴秦南潯了,也是經過她同意的,在秦南潯跟前,許雅惠肯定要裝作偷偷告訴他的。
虞菁只是扁著嘴。
外面有動靜了,許雅惠出去,虞菁也跟著,見到秦南潯進來,虞菁立即轉身進屋。
秦南潯見她安好,暗暗鬆了口氣,他沒想到許雅惠回來了,虞菁會來她這。
「南潯來了,進屋吧,菁菁在我這一天了,讓我教她做菜做桔紅糕呢。」許雅惠笑著道,虞菁在屋裡聽到,臉紅到脖子根了,快步上樓。
秦南潯半信半疑,覺得許雅惠是在幫虞菁說好話。
到了廳堂,虞菁不在裡面。
「南潯啊,菁菁年紀還小,以前也沒人教過她做桔紅糕,早上的事,確實是那些個為老不尊的錯。他們怪菁菁,不就是怪你麼?你得向著自己的媳婦做丈夫的哪有不護著自己妻子的?」許雅惠沒客氣,對秦南潯半是勸告半是批評。
虞菁在樓上聽得清清楚楚。
「菁菁如果真有錯,你可以教訓她,可是她沒什麼錯呀」許雅惠繼續說,秦南潯頻頻點頭。
樓下沒動靜了,虞菁去了房間裡,在邊坐下。
屋裡沒開燈,光線很暗,秦南潯找了上來,「虞菁?」
站在門口,見到有人影,輕聲喊。
「你來幹什麼?出去」虞菁低聲喝,那道身影反而更近了。
「跟我回去」秦南潯沉聲道,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不去」虞菁倔強道。
「有什麼問題我們回去說清楚,你住在這算怎麼回事?」秦南潯低聲喝,不想跟她吵。許雅惠是他很尊重的一位長輩。
「這是我大媽家,以前的老虞家,這裡算是我的娘家,我就住這了,怎麼著?」虞菁仰著下巴,驕傲道。
秦南潯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拽起,「跟我回去」他沉聲命令。
「我就不走」
她剛反駁,被秦南潯橫抱了起來,虞菁沒想到他會使這一招。
心裡還是美滋滋的,故作掙扎地叫了兩聲,秦南潯抱著她直奔樓下。
許雅惠看著秦南潯抱著虞菁下樓,在心裡偷笑,「阿姨,我們先走了」
秦南潯笑著說道,雙頰有點尷尬的羞紅,虞菁還在他懷裡扭著,那小臉一直趴在他懷裡。
「南潯,等等這是菁菁的鞋子」許雅惠拎起角落的紙袋,遞給秦南潯,他接過,仍然沒把虞菁放下,抱著她出去了。
「秦南潯你把我放下我不要去你家」虞菁還在掙扎著,秦南潯不肯放下她,他力氣也很大,這樣抱著虞菁一點不吃力。
「由不得你」他霸氣道。
「行你不把我放下,你就這樣抱著我從你叔公,你什麼堂叔表叔家門口繞一圈」虞菁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任性道。
他不是嫌她給他丟臉的麼?
幹嘛還抱著她,不怕被鄉里鄉親的看到?
秦南潯喘著粗氣,腳步頓住,虞菁知道他不會那麼做,心口一涼,立即從他懷裡掙開,腳上還穿著拖鞋,她大步往前走。
「啊」
突然雙腳懸空,身子歪倒,她心慌大叫,已經被秦南潯又抱了起來。
「混蛋你想幹嘛?」
「虞菁你再嚷嚷,信不信我讓你下河洗澡?」秦南潯慍怒地威脅一句,他們就走在河邊,虞菁嚇得緊抱著他的脖子,「你敢?」
秦南潯沒理她,就這麼不顧形象地抱著她,走過拱橋,繞過小道,虞菁只聽他時不時地跟人打招呼,她躲在他懷裡,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南深?」
「堂嬸,是我」秦南潯沉聲答,虞菁詫異,真走那些奇葩長輩家門口了?
「秦南潯……你沒發燒吧?你這樣抱著我,回頭他們得說你傷風敗俗了。」虞菁輕聲問,秦南潯沒理她。
他想讓她明白,他不是怕那些長輩,他有他的修養,尊重長輩是其中一點,上午讓她配合,也是出於一種尊重。
虞菁也什麼都不再說,一路沉默,感覺走了很久,才到他家的老宅。
秦南潯早已滿頭大汗,到了屋裡也沒把她放下,「你把我放下啊」
他不吱聲,上了樓梯,年代久遠的木質樓梯發出一點蒼老的聲音。
房門是被他踢開的,虞菁被他抱著進去,丟在了上,她起身就要跑,他索性趴下,把她壓在了上。
他的俊臉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表情嚴肅,虞菁仰躺在上,雙手撐著面,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噴灑在她的唇邊,灼熱的氣息撩人心弦。
「你……你想幹嘛?」她說話間,他已經扣住了她的臉。
秦南潯瞪著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小妖精,突然有種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說她壞吧,又不是那麼壞,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就騙他懷孕逼婚那事挺可惡的。
說她好吧,又看不到她有什麼優點,缺點倒不少。驕傲自大,自以為是,把自己當公主,別人都得迎合她。
以為她一直瞧不起他,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瞧不起他,怎麼可能嫁給他?
「秦南潯」虞菁企圖叫他回神。
「虞菁我警告你,下次吵架不許給我摔門就走出去了不准不帶手機」秦南潯想到找一下午沒找到她時的那種焦急,氣得牙痒痒,掐著她的下頜警告。
「那我怎樣?死賴著不走,遭你嫌棄?再說了,我跑出去要是遇到什麼意外了,你肯定第一個放鞭炮慶祝」虞菁反問。
她這麼說,秦南潯更氣了,又不知該怎麼回答,索性咬住了她那紅潤的唇
「唔」虞菁沒想到他會這樣,心臟顫抖了下,這個讓她簡直又愛又恨的混蛋
她反手抱著他的頭,主動地回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她像個被欺凌的小野獸,此刻正在反擊。
嘗到了血腥味,秦南潯鬆開她,將她按住,「虞菁你是狗嗎?」他氣惱道。
虞菁瞪著他,眼眶漲紅,別開臉時,眼淚已經滾落了。
控制不住淚腺,就覺得很委屈。
秦南潯見她哭了,有點傻眼,不知如何是好。男人一般都受不了女人的眼淚。
「你哭什麼」
「你走」虞菁抓過枕頭,朝他身上砸去,秦南潯擋開,索性又趴在了她身上,「不許哭」他沉聲喝了句,又吻住了她的唇,虞菁起初反抗,撕咬,後來就老實了,被秦南潯那溫柔的吻和愛撫給安撫了。
房間裡的溫度漸漸升高,所有的不愉快,暫時被滾燙的汗水化解……
虞菁軟綿綿地躺在被褥里,秦南潯剛收拾好坐下,無意中看到了她手背上紅紅的一塊,眉心蹙緊,「嘶……你幹嘛啊,疼」
「怎麼回事?」他輕聲問。
「不要你管」虞菁冷淡道,剛剛還熱情得像個小妖精來著,秦南潯冷哼,判斷她這手是被燙著了,起了身,走去檀木柜子邊,從抽屜里翻出了一管京萬紅藥膏,又找了紗布。
手背上傳來清涼的感覺,虞菁本能地想縮回,被人霸道地拽著。
「不會做飯,沒人逼你,我也沒要求你會做飯。」秦南潯沉聲道,「我說過,就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不想跟你吵。你安安靜靜的,不行麼?」
他邊認真地纏繞著紗布,邊平靜道。
雖然不喜歡她,但已經結了,沒反悔的路可走,只要她安安分分,規規矩矩的,這日子也能湊合著過了。
虞菁在心裡回答:不行
她想要一個愛她的秦南潯,而不是表面敷衍她,不在乎她也不重視她的秦南潯。
心裡酸溜溜的,不回答他。
「別沾水。」他叮囑了句,去洗了手,回來後,尚了。
「那些鄉里鄉親,都是些閒著沒事,沒什麼文化的人,你幹什麼跟他們計較。」他平躺著,平靜道。
「對他們沒文化,你秦南潯也沒文化嗎?你不也瞧不起我,覺得我是小三生的」虞菁反駁。
「虞菁我對你是有偏見你瞧瞧你這些年在我眼皮底下做過多少事?換男朋友像換衣服一樣勤,傍富二代官二代,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目中無人,也是你親口對我說喜歡沈霖淵的」秦南潯反駁,這些都是實話,也是他的真實感受。
「我換男朋友,是為了滿足我的虛榮心但是我不**,每次他們要跟我發生關係,我就提出分手了我知道他們跟我一樣,都是為了滿足虛榮心,沒一個是真心對我的因為我驕傲漂亮,又是學霸,他們覺得征服我很有面子我也知道,他們也都是極品的男人,一般女生根本不敢靠近,我虛榮啊,我就想要征服給那些看不起我的女生看啊」虞菁反駁,這還是幾年前的事了,在過去的三年多里,她早不這樣了,秦南潯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以前。
「我是喜歡沈霖淵,他那樣的人中龍fèng,哪個女人不喜歡,不崇拜?可是當我知道我媽是小三,在京城那次被我爸打了一個耳光後,我就清醒了你對我不屑一顧,我憑什麼對你好言好語?再說了,剛開始我媽還對我唆使,說你為了我家財產」虞菁又道,轉了個身。
「你一直都記得我壞的一面,壓根就沒看到我的轉變和改變」她眼眶濕潤著,大聲控訴。
心裡有太多的委屈了。
她知道自己以前很壞,她改了,她希望秦南潯能夠看到這點。
虞菁又翻了身,「就當我沒說,我管你怎麼想我呢,跟你解釋個什麼勁」賭氣地說了句。
這儼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教秦南潯困惑了,她這麼介意他的看法,到底,為何?
難道……
他可從來沒想過虞菁會喜歡他,想都沒想過
「既然你說你改了,以後就別讓男人送你回家,跟那些男人保持些距離。」秦南潯淡淡地說了句,長臂一伸,從她身後扣住了她的腰,將她的身子往自己懷裡拉了點,她的背貼上了他的胸膛。
虞菁要掙開,秦南潯牢牢地扣著她的細腰,「別亂動,睡覺」
後背是溫暖的,虞菁心裡也暖和了,不忍心破壞此刻的溫馨。
她閉著眼,漸漸地睡去。
清早,秦南潯喘著一身深色的中山裝,手裡拿著剪刀,正在花園裡,他把凋零枯萎的花朵剪了,放在籃子裡。
動作輕柔,不急不躁,虞菁的視線未曾離開過他,喜歡他身上的一種沉靜的不急不躁的氣質,舉止又是那麼優雅。自打愛上他之後,就一直覺得他挺不容易的。
原本該是個前途無憂的世家子弟,突然的一場災難,他失去了雙親……
他心裡也是很苦的吧?
秦南潯抬頭時,剛好看到了虞菁,發現她也正看著自己,有種莫名的情愫在心口流竄。
虞菁別開頭就要走。
「你去哪?過來」秦南潯繼續打理茶花,揚聲道。
虞菁忍不住聽話地走了過去,「幹嘛?我今天要回江城」她氣呼呼道。
秦南潯仍然忙著手上的活,「上午跟我去拜祠堂,下午去桑園,明天再回去。」
「我,我幹嘛聽你的……」說著說著,聲音不爭氣地降下了,其實不想回去,本來就請了好幾天假。
秦南潯把剪刀遞給了她,「把枯葉和枯了的花朵剪剪,我去打水澆花。」
虞菁接過剪刀。
「這些茶花是我媽的最愛,你小心著點」他叮囑了句,虞菁突然感覺手上的剪刀沉了,看著眼前的茶花樹,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她沒養過花草,也談不上喜歡,怕剪壞了,異常小心翼翼,聚精會神的。
秦南潯提著花灑壺過來,乍一眼看到花叢里,那正溫柔仔細的女人,有點吃驚,沒想到虞菁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她披著一頭長髮,穿著半長款的白襯衫,粉黛未施,很自然純美。
「呼……都剪了」她鬆了口氣,額上都出汗了,可見她對花的重視,這也許是秦南潯對母親的一種思念和寄託了。
「謝謝。」秦南潯淡淡說了句,接過她手裡的剪刀。
「虛偽」跟她還說「謝謝」
殊不知,秦南潯是真心感謝的,泉下有知的母親,知道兒媳在幫她打理茶花,肯定會很開心。
虞菁見秦南潯將一朵品相最周正,簡直是極品的山茶花給剪下,她疑惑,「好好的,你剪了幹嘛?」
她氣惱道。
秦南潯但笑不語,將那朵花放在了籃子裡,他又去澆水。
真是養眼。
虞菁在一旁假裝看花,偷瞄著秦南潯。
忙完後,他帶她去鎮子上的早餐店吃早餐,秦南潯主動牽著她的手,兩人散步著去的,路過熟人,他都打招呼,虞菁跟著點頭微笑。
秦家的祠堂在一座古花園裡,這裡已經成風景區了,也不再屬於秦家,但以前是秦家的花園。
「昨天的那幾位長輩沒來嗎?」虞菁好奇地問。
「沒。」秦南潯惜字如金道。
不來真好
虞菁心裡很得意,沒再問什麼,只安靜地跟著他走。
古叔開了祠堂的門,一股陰森的感覺讓她背脊竄寒,那麼多牌位,還有遺像。
牆壁上有很多字,都是毛筆字,好像寫著祖訓家規什麼的。
秦南潯做什麼,她就跟著做什麼。
也看著秦南潯將那朵山茶花放在了她母親的牌位前,他什麼也沒說,手在牌位上撫了撫。
虞菁還在心裡疑問,他的父母為什麼那麼傻?怎麼捨得丟下秦南潯這個兒子?
秦南潯又走到了他父親的牌位前,「爸,你們拼死保護著的……它很安全,不會落到外人手上的,您放心。」
他在說什麼?
虞菁疑惑。
「走吧」
「哦」虞菁回神,跟他一起出了祠堂。導遊領著遊客,在一扇雕刻著精緻浮雕的石門前停下,介紹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貞節牌坊」。
虞菁也好奇了,原來貞節牌坊長這樣的。
「你幹嘛?」
「貞節牌坊」虞菁指了指,滿臉好奇。
「我太太太奶奶的」秦南潯沉聲說了句,拉著她就走。
「你給我講講」虞菁連忙道,秦南潯講了。
也就是為了守著死去的丈夫,撫養孩子,終身沒改嫁的故事。
「你們家家規很嚴?對女人是不是要求更多?我這樣的,如果你家人在世,是不是看也不會看一眼?」虞菁吐著舌頭,半自嘲地問。
「如果我家人都在世,我們會遇到?」秦南潯幽幽反問,手掌輕輕地拍了下她的後腦勺,「沒那麼多如果,庸人自擾」
「是,真不知道倒了什麼霉了,才遇到了你」虞菁白了他一眼道。
她走了幾步,又回來,「我才想起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小時候就認識虞希了?」
秦南潯表情微變,虞菁知道,自己這問題問到點上了
「無可奉告。」秦南潯嚴肅地說了句。
虞菁又邁開了大步,走了
秦南潯快步跟上,怕她一個人走丟了,看著她在鎮子裡逛著,他一直跟著。
「南潯,難尋,秦南潯,情難尋?」虞菁站在酒吧門口,看著小黑板上的字,小聲念叨,自己擴展了。
她進去了酒吧。
江俊喆乍一眼還以為見到虞希了,定睛發現不是,不一會兒,秦南潯也進來了。
他自己單獨坐了個位置。
「怎麼就一個人啊?我那嫂子呢?」江俊喆其實已經猜出那穿著白襯衫的女人就是虞菁了,故意對秦南潯問。
「老闆來一杯啤酒」虞菁揚聲喊,江俊喆連忙去招呼。
秦南潯挑著眉,看著角落裡的虞菁,這個死女人,大白天的,喝什麼啤酒他不想去管她,心裡又很氣。
題外話:
今天更新完畢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8s 3.73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