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饒迪之於他,就像一個謎。
了解她之後,又覺得她特別簡單,比小孩還單純。
直來直去的性格,特立獨行的態度,黑白分明的觀念,天才般的智商……
她一直在睡,他簡單地收拾了屋子後,叫了保潔,同城快遞送來了新鮮的蔬果和肉類食材,他忙著做飯。
饒迪不挑食,只要是中式的家常菜,她都愛。
每次回美國,再回來,都要瘦掉好幾斤,然後席捲他做的一桌菜餚。
饒迪是被手上的傷口疼醒的,不是撕心裂肺的痛,一下一下,刀片劃的般。
意識越來越清晰,完全清醒後,記起了之前發生的事。
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被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睡衣,「oscar……」
開口時,聲音異常嘶啞,她右手摸著,開了檯燈。
房門被推開,奧斯卡飛快地跑了進來,直接跳上她的床。
「oscar……」是它,還在,沒被送給許俏。
奧斯卡那粉紅的舌頭,,饒迪嘴角上揚,有前所未有的快樂。
「oscar,sorry……」她愧疚,聲音沙啞,「sandy……捨不得不要你……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她輕聲地問,狗和人不一樣,狗沒有思想、沒有感情,應該不會像人那樣,說走就走吧?除非,它病死,被人偷了,或者走丟了……
奧斯卡哼唧著,沒穿衣服,剛洗過澡似的,身上很乾淨。
「oscar,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以後再也不會把你丟了……約定……」她握著奧斯卡的小爪子,輕聲道。
顧沉漠已經悄悄地進來,,她和奧斯卡的互動,他抿唇微笑。
饒迪也看到了他。
怎麼還沒走?
「sandy,起床吃晚餐吧!」顧沉漠走近,一臉微笑。
她是餓了,肚子空空的,有流口水的衝動。
掀開被子,下了床,奧斯卡立即跳下床,顧沉漠看著她走去了衣櫃邊。
她旁若無人地,一把就把上身的睡衣脫了,露出裡面黑色的吊帶抹胸,纖細的蜂腰。
再然後,睡褲被她拉下,,包裹著她挺翹的tun,顧沉漠突然呼吸加重,不自覺地咽咽口水……
她在他面前,一向如此。
大方地脫衣服、穿衣服,那麼自然,毫無害羞之意。
饒迪發現顧沉漠一直看著自己,她側過頭,那雙凹陷的黑眸,掃了他一眼,「你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你去看俏俏去!」
她白眼他,嫌棄道。
顧沉漠挑眉,「what?」他以很不可思議的語氣問,聳聳肩膀,俊臉上染著一絲驚喜,他沒聽錯吧,饒迪居然也會羞辱人了。
「sandy,你什麼意思?」他小心翼翼地問,面帶微笑,饒迪已經拿了一件白色的寬鬆毛衣給自己套上了,有點不耐煩地看著他。
「我的身材沒有俏俏的好看,你去看她的去!」饒迪冷冷道,白色毛衣領口很大,,鎖骨,黑色的吊帶,。
顧沉漠更訝異了,「sandy,你在吃醋!」他像看寶貝似地看著她,笑著道,一臉愉悅。
「what?!」吃醋?她最討厭吃醋!
「就是,嫉妒的意思。」他笑著道,看著她套上牛仔褲。
「你看到我和俏俏,不,許俏在一起,你嫉妒了,明白嗎?因為你愛我!」顧沉漠耐心地解釋,她就是連「嫉妒」都不太明白的女人。
「我不明白。」她冷淡道,去了衛生間。
這死女人!
饒迪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嫉妒,她知道,以前嫉妒過虞希,現在是許俏。
她看到顧沉漠抱著她打高爾夫時,真的很想把她打一頓……
她嫉妒她胸大,嫉妒她和他媽媽關係好……
但她現在不會因為嫉妒去真的傷害別人。
她洗漱出來,,顧沉漠皺眉,「過來!坐下,我幫你重新包紮!傷口感染,你會生病,你生病了,就會影響工作。」
饒迪立即坐下,她不想生病。
顧沉漠拿了備用的藥箱,解開她手上的紗布,一道道大小不一,深淺不一的傷口,觸目、驚心,他心疼。
饒迪卻無動於衷。
「sandy,你怎麼還會傷害自己?」顧沉漠低聲道,他到底該拿她怎辦?!
「這些不是我故意弄的,我在剪衣服,不注意刺到的。」她平靜地解釋,疼得皺眉。
「為什麼把我的東西都剪掉?」他看了她一眼,輕聲地問。
「我其實很想把你殺了,但是,殺人不對。」饒迪淡淡道。
跟她聊天,必須得動腦子,才能明白她的意思,還是因為愛!
他溫柔地看著她,抬起下頜,唇湊上了她的唇,輕輕地碰了一下,「sorry……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跟你分手。」
「我不相信。」饒迪很篤定道。
「不信我?那,我們簽合約?」顧沉漠苦笑著道。
「合約也可以違約。阿漠……我對你已經和之前的感覺,不一樣了。」她不會表達,對於她而言,顧沉漠和她分手,和許俏在一起,已經傷害過她了,她現在已經害怕了,怕再分手,他再和許俏好。
「sandy!我明白!你要相信,我對你沒有改變!給我機會,我們重歸於好!我還會像以前那樣,陪著你!」為了這份難能可貴的愛情,他該堅持。
不被世俗的觀念左右、不被家人左右,哪怕和饒迪就這麼過一輩子,那也是一種幸福。
——
顧沉漠還沉浸在傷感里,然而,見到一桌自己愛吃的菜的饒迪,已經沒心沒肺地大快朵頤了。
「好好吃,好久沒吃到這個排骨了,外賣都沒有!」饒迪邊吃邊說,狼吞虎咽的樣子,教顧沉漠很是心疼。
「你都吃外賣?早飯呢?怎麼解決的?」他笑著問,給她盛湯。
「叫amy帶kfc!」
「為什麼不叫她給你帶廣式的粥和湯包?」
「距離遠,她不方便。」饒迪平靜地回復了句,大口大口地喝湯。
「你慢點!沒人跟你搶!」顧沉漠寵溺道,滿眼心疼。
饒迪動作稍頓,「以後,你幫我做飯,我給你工資。早飯和晚飯。」
顧沉漠哭笑不得,「why?!」
「你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朋友,我不能白吃你的,以報酬的方式,對你很公平。」饒迪一本正經道,她這不是開玩笑,認真的!
顧沉漠扶額,滿臉無奈。
「為什麼連朋友都不是了?」他苦笑,見她嘴角沾上了菜汁,本能地給她遞了面紙,饒迪也本能地接過。
「路上的陌生人,他們雖然不認識我,但我也不認識他們,他們都不會讓我心痛。你,我最信任的人,卻讓我心痛。」饒迪認真地說道,頓住手上的動作,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現在,看著他,看著一桌的菜,看著旁邊沙發上窩著的奧斯卡,仿佛,以前又回來了,可她心裡還很痛。
更痛了……
「sandy,這就是感情。有愛才有痛,因為,我們彼此在乎。」他起身,走到她的身後,彎腰,從她身後,圈著她,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臉頰,唇貼在她耳邊。
「sandy,iloveyou!」
深情的告白,伴隨著滿心的疼惜,他輕輕地擦著她的耳邊。
「走開!我還要吃飯!」
「……」以為會換來一句「metoo!」
結果……
顧沉漠的腦子簡直炸開了!
他鬆開她,繞到桌子對面,看著還在大快朵頤的女人,滿臉的疑惑和受傷,「sandy,我剛剛在跟你告白!告白,你明白嗎?!」
他沒好氣地抓狂道。
「sowhat?」她沒心沒肺道,告白就告白唄,那又怎樣?!
「我,我,我……!你贏了!」顧沉漠被氣得語無倫次,瞪著她,沒好氣道。
饒迪將白色的小瓷碗遞給他,意思,要他盛飯。
顧沉漠咬著牙,不敢罵她,乖乖地接過她的碗,去盛飯。
饒迪看著他的背影,又看向奧斯卡,滿眼的喜悅,這樣的生活,和以前一樣。
吃過晚飯,饒迪就慵懶地倒在了沙發里,開了電視機,顧沉漠刷了碗,收拾乾淨廚房,端著果盤,來到她的身邊。
饒迪看到果盤,拿起來就吃。
「你說的第八季呢?怎麼不看?」顧沉漠在她身邊坐下,輕聲問。
饒迪突然全身緊繃,「你怎麼還沒走,你去和你的女朋友看,看宮斗去!」
她的記憶力不是一般的好,還記得那次在公司,他說的,現在的女人都喜歡看宮斗。
顧沉漠又得意地笑了,「sandy,你又在吃醋了。」
「我沒有。」饒迪黑著臉道。
顧沉漠伸出手臂,圈住她的肩膀,「我沒和許俏一起這樣看過電視,那天說的是騙你的。」
他沉聲解釋。
「為什麼騙我?」
「這個……怎麼解釋呢……」顧沉漠一臉思索的樣兒,就要捧住她的臉,饒迪躲開。
不管顧沉漠說的是不是真的,她早就腦補他和許俏在一起看電視的畫面了,她很嫌棄,從沙發上站起,走開了。
顧沉漠去找片子看,沒追她。
不一會兒,饒迪出來了,受傷的左手握著酸奶,右手裡拿著一塊木瓜。
「sandy,我很好奇,你什麼時候愛上酸奶的?你吃了,不會拉肚子?」顧沉漠很嚴肅地問。
「會。」
「那你為什麼?!別吃了!」他上前要搶過來,饒迪不給,吸著吸管,最後一口是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酸奶、木瓜,可以豐胸。」她直白道,一臉冷靜,也毫不害羞。
「what?」顧沉漠又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
她在豐胸!
「why?」男人的俊臉上,表情無比複雜。
饒迪仍然一副很高冷的樣兒,面無表情,「我要做一個……正常的女人!」
他說的,她真的都記著了。
顧沉漠感動又心疼,滿臉的愧疚,饒迪吃完了木瓜,拿著紙巾擦嘴角,顧沉漠還沒走到她跟前,她就轉身了,拿出一袋子的氣球,在沙發里坐下。
「這個……幹嘛?」
「豐胸。」
顧沉漠再次傻眼,「天!」
「有效果麼?」他在她身邊坐下,輕聲問。
饒迪將一隻吹好的黃色的氣球尾巴紮上,隨手一丟,氣球在屋子裡飄起來,奧斯卡下沙發,立即追過去。
饒迪低頭,雙手捧住了自己的胸口,「好像……沒有!我周末去按摩,按摩師說,可以長大。」
顧沉漠把她拉進懷裡,捧著她的臉,。
饒迪睜著雙眼,又木然了。
他靈活地逗著她,她毫無反應,鬆開時,,「閉上雙眼!」
饒迪聽話地閉眼,他再次吻住她。
男人的一隻手緩緩地下移,隔著毛衣,,從毛衣下擺進去。
奇怪的感覺,教她不知所措。
「你幹什麼?!」被電了一下,她猛地推開他。
顧沉漠委實懊惱,才碰上她的那一點點凸起!
「接吻!男朋友對女朋友都這樣!」顧沉漠沒好氣道。
她當然懂,只是覺得很奇怪,不習慣。
「我們分手了。」饒迪冷淡地來了句。
「沒有!」顧沉漠氣憤,一臉的篤定。
「分了。」
「沒有!」
「分了。」
「沒有!」
「啊!」一番反駁之後,他氣憤地直接將她撲倒在了沙發上,這時電視機里也傳來奇怪的聲音,顧沉漠看去,饒迪也看了過去。
電視裡的兩個人,正在kiss。
「閉眼……聽話!」
饒迪緩緩地閉上雙眼,顧沉漠莞爾,,貼上了她的。
溫柔而繾綣,聽著那奇怪的聲音,饒迪漸漸地專心起來,,只是對這方面很陌生。
漸入佳境,他的手再次撫上那凸起……
饒迪沒有反抗,也沒有睜眼,好奇怪啊……
麻麻的……
越來越喜歡。
周圍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他的舌頭在搜刮……她忍不住也伸出了舌頭。
笨拙的反應,教顧沉漠有點瘋狂,以前也接吻過,但,她從沒如此專心過,可能有潔癖,不喜歡被他吻,說什麼口水髒,很容易有傳染病。
他愛極了她的反應。
笨笨的,怯怯的,。
不舍地鬆開她,顧沉漠緊盯著身下的她的臉,在她的臉頰上,……
「sandy……喜歡嗎?」他輕聲地問,手還在她的毛衣下,她的身體是有感覺的。
「嗯……我怎麼了?生病了嗎?臉很熱……阿漠……你走開……」以為自己高燒了,不然,為什麼那麼熱呢?!
「唔——」
顧沉漠可捨不得鬆開她,再一次,奪去了她的呼吸。
她就像一個快要感染上菸癮的人,漸漸地,習慣了他的吻,感官上有了前所未有的感覺,而他也更得寸進尺。
之前的交往,對她一直是相敬如賓的溫和儒雅,哪如此侵犯過她!
「嘭!」
氣球爆炸,饒迪立即推開他,顧沉漠的頭從她的毛衣下鑽了出來,饒迪驚恐地捂著胸口,一副受驚了的樣子,他怎麼還咬她啊?!
「oscar!你在幹嘛?!」顧沉漠氣惱,好事被奧斯卡打斷了!
奧斯卡早就被氣球的爆炸聲嚇得躲椅子底下了,小東西發出哼唧聲,顧沉漠看向饒迪,俊臉上露出狡黠的笑,「sandy,我……」
「你為什麼還吸我?」饒迪一臉疑惑,呆呆的樣子像個好騙的小女孩。
顧沉漠簡直像打開了一箱子的寶藏。
「你不是想豐胸嗎?我在幫你!」這個笨蛋!她以前就沒接受過性教育嗎?
聽她舅舅說,她中學都是在修女學院讀的,因為她性子孤僻,和舅舅家人都不怎麼親密,怕照顧不周到,直接把她送去了全封閉,全女生的修女學校。
「這樣可以豐胸?我怎麼不知道?」饒迪半信半疑,已經恢復了冷靜,她把毛衣整理好,也沒那麼熱了。
不知為什麼,雙頰還如火燒,心口也「噗通噗通」的,心跳得好快。
饒迪起了身,連忙去倒水喝。
大口大口地喝下一杯冷水,那股燥熱還沒緩解,心跳還很快。
「我騙你幹什麼!不過,你不需要豐的!這樣很好看!」顧沉漠笑著道。
饒迪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前,又看向他,「撒謊。」
她仍然不信,因為她身邊的女人,胸都很大,她覺得,男人都喜歡大的。
「你不信我?」顧沉漠笑著問。
饒迪不理他,叫上奧斯卡,就進臥室了。
她去洗澡了,站在花灑下,看著自己的平板身材,那裡,還很堅硬,想著顧沉漠剛剛對自己那樣,身體又變奇怪了……
饒迪洗完澡,吹乾頭髮就把自己捂進被窩了。
「sandy?,我穿什麼?」顧沉漠坐在床邊,已經在外面的衛生間洗過澡了,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要拉被子,饒迪從裡面抓緊。
「回你的公寓!」
「不走。你出來!捂著幹嘛?」
「不!」饒迪倔強,就是不想看到他,有種害羞的感覺,雖然她自己並不知道這是害羞。
顧沉漠丟掉毛巾,拉開被子,愣是擠了進去。
「你幹嘛呢?」他躺下,將她緊抱著,沉聲問。
饒迪轉過身子,背對著他,蜷得像只蝦熟了的蝦似的。
不是沒一起睡過,那時候只是單純的睡覺,蓋著棉被純聊天,偶爾輕輕地溫暖地抱著,不帶任何色彩。
不像現在。
荷爾蒙失控,心跳如雷,她這樣,他也同樣。
吻著她的肩膀,像在點火。
饒迪不討厭這樣的親密,反而隱隱期待著,她是怎麼了?
「sandy?」
她連忙往旁邊爬,「阿漠!你應該走了!」
顧沉漠不說話,直接把她撈回來,她的背緊貼著自己的胸膛,兩人像「ss」完美地貼合著,他又吻她的後頸,吻不夠似的。
「走開……你……」饒迪的聲音變了,不再冷漠,透著感性的沙啞。
顧沉漠雖不算閱女無數,但也絕不是個一清二白的毛頭小伙,他熟知她的變化,那手已經探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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