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危險的氣息將她包圍,他這邪氣的態度,教饒迪實在氣憤,但那顆心也不爭氣地悸動了下,好像還無法抵擋他的這種邪氣。
「顧,你給我放開!」饒迪以命令的口吻,惱怒地低吼。
剛剛因為安靜而滅了的感應燈,這會兒因為她的聲音,又亮起。
「呵!」顧沉漠嘲諷地開腔,嘴角勾著邪笑,饒迪感覺耳邊又一陣溫熱,隨即,泛起一層雞皮疙瘩,酥.酥.痒痒。
「sandy,你到底什麼意思?憑什麼把我送給你的狗隨便給別人?!」顧沉漠慍怒地問,一隻手猛地來到她的心口。
饒迪倒吸氣,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oscar現在是我的,我想把它怎樣就怎樣,你沒權利干涉!」
「我沒權利?我是你肚子裡娃的爸爸!」聽聲音就可知道,此刻的顧沉漠是有多麼憤怒,幾乎咬牙切齒的聲音。
饒迪很少見他發這麼大火,上次也是因為喝了酒才那樣。
「啊!嘶……」他突然狠狠用力,抓了下她,饒迪吃痛,這個瘋子!
曾經那個還沒和她正式交往的顧沉漠,冷靜如冰,沉穩內斂,彬彬有禮。
此刻的顧沉漠,就是一頭被惹怒的禽獸。
「混蛋!你再不鬆開我,我叫保安了!」門旁就有報警器,饒迪警告道,伸手就要按。
顧沉漠一把捉回她的手,騰出一隻手,按向密碼鍵盤,輸入那幾個數字後,居然是錯誤的。
「怎麼,密碼都改了?防賊還是防我的?」他冷哼著問,心裡十分受傷,更多的是憤怒。人就是這樣,天生有種占有欲,對於屬於自己的物品,就算丟了,也不想讓給別人!
看著饒迪和杜啟深走那麼近,他就被燒紅了眼!
怒上加怒,顧沉漠此刻已經要到了火山噴發的邊緣。
「防你!」饒迪不客氣地回答他。
「開門!」他命令。
「不開。」她冷淡回應。
「不開?成啊!你要是覺得在外面做很刺激,我就成全你。」他說著,猛地將她轉過,面對著自己。
燈光下,男人的俊臉上噙著邪魅的冷笑,高大的身軀,滿身煙味,少了平日的一絲不苟的打扮,顯得有點落拓、粗野,饒迪正看著他,雙頰突然被他捧住,而後,他的唇壓了下來。
「唔……」饒迪來不及閃躲,被他堵個正著。
野蠻的帶有掠奪性的吻,強勢地侵襲而來……
她雙拳捶著他胸口,不停反抗,顧沉漠像沒感覺到,單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吻得更深更野蠻。
她的反抗也漸漸地安靜,身體被他推到了門口,背靠上防盜門的瞬間,她恢復了點理智。
頭頂就是攝像頭,保安室里的保安肯定能看到,他到底想怎樣?!
顧沉漠鬆開了她,他單手撐著門板,垂著頭,性.感的唇.瓣染著亮晶晶的水光,那都是她的口水。
「在這裡接吻,滋味不錯吧?繼續,還有更猛地!」他邪惡道,饒迪抬腳想踹他,但,她的動作沒他的反應靈敏,膝蓋已經抵住了她的腿。
他動手就要掀起她打底毛衣的下擺,「不要!」
饒迪大驚。這個混蛋!這一層樓不是住她一戶,斜對面還有一戶,好像是個熱情的法國女人。
顧沉漠邪笑著,痞痞的樣兒,還抬頭看了眼過道的攝像頭,以此威脅她!
「我開門!」饒迪不傻,知道他做得出不要臉的事,只好妥協。
她剛轉身,他又抱住了她,低著頭看密碼。
門開了,這次,他推著她進了公寓。
公寓裡,乾淨整潔,一塵不染,不見奧斯卡的蹤跡,狗窩和食盆都不見了。
顧沉漠鬆開她,大步在屋子裡逡巡,還去了主臥。
她的床也收拾得整整齊齊,他抓起她的枕頭,湊近鼻子邊,像在聞上面的味道。
「顧,你幹嘛?!隨便動我的東西!」饒迪進來,尖銳地問。
顧沉漠看著此刻一身尖銳的饒迪,她還真的是變了。
枕頭上只有屬於她的氣息,沒異味,他丟掉枕頭,動作帥氣,「我檢查檢查,看有沒有什麼野男人來過!」
他毫不避諱道。
「你不就是野男人?!」饒迪回了她一句,轉身後,雙臂環胸。
顧沉漠快速上前,將她拉住,「sandy!你給我看清楚,我是誰?!我看你是越來越忘本了!」
哪還是那個呆呆的,簡單直率的饒迪!
「顧,很晚了,我不想跟你吵,我要休息了!你別忘了,我肚子裡還有寶寶!」他真夠無聊的!
顧沉漠看向她的肚子,他上前,一手圈著她的後腰,一手撫上她的小腹,輕輕地轉圈,撫處,饒迪僵著,一動不動。
「這是我的孩子,我的,你也是我的女人!」他強勢地宣示所有權。
「無聊!」饒迪說罷,推開他,大步朝浴.室走,顧沉漠快速跟上,但,她搶先把浴.室的拉門反鎖了。
「顧,我現在很不高興看到你,我討厭想你家的事,不想面對你.媽,我覺得,這樣分開過也很好,為什麼一定要在一起?以前我不懂什麼是自尊,一直都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在你家也是,現在我懂了。你.媽媽表面對我很好,心裡是看在孫子的份上,她還很討厭我。我要的,是一份尊重。」顧沉漠剛要敲門,饒迪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你們國內過年時,不是有很多禮節的嗎?我這樣的未過門的女朋友,男方家就算不送禮,也要邀請女方去拜訪的吧?還有,我那天是生氣了,藉口走了,但好像,沒聽說過你.媽媽對我有歉意,她也一直很驕傲地沒來找我,沒叫我回去,不是嗎?」
女人的聲音很平靜、理智,不帶一點情緒,而且,說的都在理。
顧家在這方面,確實做的不夠。
他的那個媽也是真沒打心眼裡接受饒迪。
顧沉漠一直沒敢告訴饒迪,自己之前裝過自殘,才逼著母親接受她。
「我媽是不對,是有錯!但是sandy,你要嫁的人是我,你愛的人是我,我媽是次要的,你就不能看在愛我的份上,別跟她一個老太太一般見識?」他也恢復了理智,嘆口氣,沉聲問。
「我做不到!我很在意這些!我不想委屈自己!如果我爸爸媽媽還活著,也一定不讓我這麼委屈!還有你,你之前對我的好,我都記得!對我的可惡之處,我也都記得!我雖然懷.孕了,但是,我也可以選擇一個人帶孩子過,或者再找個好男人!沒人規定,我必須嫁給你!」饒迪大聲道。
「我tm給過你什麼委屈了?!你現在變得簡直一點不可愛!跟其他女人一樣,矯情!」顧沉漠氣得踹了下門,惱怒地吼。
她說委屈,他更委屈。
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她還說委屈!
「那你隨便,你覺得我不可愛,自會有別人這麼認為!」饒迪漂亮地反駁,離開門口,去了浴缸邊,開了水閥。
「別人?你現在倒是自信了!要是有,以前怎麼沒人出現?饒迪!你還知道你姓什麼吧?我對你掏心掏肺,不離不棄,到頭來,居然被你這麼糟踐!狼心狗肺!」顧沉漠想起了以前,他對她的付出和照顧,他都還記得。
饒迪脫衣服的動作稍微頓了頓,她當然記得那些。
那是最純粹的愛情,不參雜任何世俗的東西,不像現在,有了孩子,將要面對婚姻,面對他的父母,感情就沒那麼純粹了,人也不純粹了。
想起,一股傷感襲上心頭。
她走近門口,「你以前對我是好,所以,我就該為你以前的好,一直記得,一直感恩,任勞任怨,承受所有委屈也不反抗?」
「委屈、委屈!怎麼說得好像我媽多苛待你了似的?!我媽雖然不喜歡你,但也沒做過什麼多欺負你的事吧?!我明白了,你就是變心了,現在所說的,都是藉口!好,你變心,我不攔著你!你愛誰誰去!」顧沉漠咬著牙,驕傲地吼。
外面傳劇烈的聲響,好像是什麼玻璃碎裂的聲音,饒迪里出去,化妝鏡碎了,但他也不見了。
她找去客廳時,顧沉漠已經不見了。
——
兩天的時間,顧沉漠知道了饒迪和杜啟深之間發生的一切。
原來那次指路事件後,他們很快在楊氏的尾牙晚宴上見過了,後來一直保持聯繫。
杜啟深七年前,閃婚,沒兩個月,妻子產下一名女兒後,又半年,離婚。
女兒小名叫紫兒,和饒迪關係不錯,現在,奧斯卡寄養在杜家,成了這個紫兒的寵物。
杜啟深和楊氏也有合作。
前妻資料不詳,稍微分析下就知道,女方一定沒什麼身份背景,不然不可能在女兒只有六個月大時離婚,而且孩子還不跟女方。
這在法律上很難,肯定沒打官司,因為男方有勢力。
「還沒找到他前妻?」顧沉漠轉身,看著助理靳楷,淡淡地問。
「還沒消息。」
「繼續找!我還就不信了!」顧沉漠咬著牙,慍怒的樣子有點狠,「他們還保持聯繫?饒迪每天怎麼生活的?」
「杜啟深和楊氏有個項目在合作,sandy是這個醒目楊氏方面的代表,和杜啟深自然少不了聯繫。她現在正常上班,還住在公寓,有保姆照顧,不是您先前請的那位,換人了!」靳楷一五一十地報告。
顧沉漠壓抑著怒火,「她身體沒不適吧?」
這死女人!
居然還去上班!不擔心肚子裡的孩子?!
「沒見過sandy去看醫生,或是吃藥,應該沒有不適。」
「繼續盯著!」
「老闆,作為從事法務工作的我們,這樣總窺見他人**,不太好……啊,是!」靳楷的話還沒說完,被顧沉漠的眼神嚇回去了。
「你去忙吧。」他淡淡道,靳楷立即溜之大吉。
「**……她在我面前,有什麼**?!」顧沉漠自言自語,嘀咕道。
——
每到聚餐的時候,顧沉漠就很鬱悶,身邊的那兩對,他們就不膩麼?
看著顧沉漠一個人喝悶酒,虞希叫沈霖淵拿走他的酒瓶子。
顧沉漠還是一副酷酷的樣兒,別人問他問題,他也惜字如金,問他和饒迪到底的怎麼了,他只說三個字:「磨合期」。
「什麼狗屁磨合期,你們現在是分手期吧?」何堇堯損了句。
「嗯……是啊……她好像已經不愛我了……狼心狗肺的女人,也可能她壓根就不愛我,以前就是……就是需要我!」顧沉漠醉了,說了一長串,說完趴在了桌上。
虞希看了眼盧淺悠,兩個小女人緩緩搖頭。
顧沉漠被何堇堯送去公寓,他嚷著要去找饒迪,到了小區南大門,饒迪公寓樓下,車裡的顧沉漠,看到了杜啟深,他剛要上車。
他推開門,立即沖了下去。
「顧大狀!你幹嘛?!」何堇堯見狀,立即鬆開安全帶,追了下去。
那邊,顧沉漠已經抓.住了杜啟深的衣領,一個拳頭揮了過去,砸到了杜啟深的臉頰。
饒迪聽到動靜,剛要進大廈一層的她,看到了這一幕。
那杜啟深被顧沉漠摔在了地上,正要起來時,顧沉漠又蹲下膝蓋抵著杜啟深的胸口,掄著拳頭又要揍人。
還好,何堇堯及時拉住了他!
「顧大狀!你冷靜點!打人是不對的!」何堇堯作勢勸道,實際上沒那麼好心,挖自個兒兄弟牆角的男人,他沒趁勢踢兩腳已經不錯了。
「你們——」饒迪已經沖了過來,見到杜啟深被顧沉漠壓在身下,臉上還挨了拳頭。
「何二!給我打他!是兄弟,你就給我幫忙!」顧沉漠失了以往的理智,大聲嚷道,他被何堇堯給拉了起來。
杜啟深很快爬起,臉色鐵青,他邁開步子,上前。
「這位朋友,我兄弟喝高了——」何堇堯見狀不妙,揚聲道,但杜啟深沒有讓步的意思,左手抓.住了顧沉漠的衣領。
「喝高了不是動粗的理由!不好意思,這一拳我必須還回去!」杜啟深眯著眼,說罷,右拳朝顧沉漠的俊臉砸去。
何堇堯也沒幫顧沉漠,因為饒迪在。
「不要!」饒迪心驚,喊了聲,眼睜睜地看著顧沉漠被打得後退,腳步不穩,跌坐在地上。
杜啟深活動活動了右手。
「作為一名在行業內出類拔萃的律師,居然隨便動手打人!看在我還回去的份上,我就不報警了!」杜啟深睨著跌坐在地上的顧沉漠,沉聲警告。
饒迪知道,是顧沉漠先動手的。
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打架!
他是律師啊。
「有種別走,咱們單挑!」顧沉漠漂亮地跳起,沖杜啟深嚷。
饒迪衝上前,擋在了杜啟深的面前,「顧沉漠,你再鬧,我要報警了!」
他看到了不遠處的女人,饒迪,一身深色,還是利落的短髮,一身冷然。
居然擋在他面前,護住了別的男人!
身體不知哪一處,正被撞擊著,疼的厲害,他確定不是顴骨上的傷。
要是在以前,她一定不分青紅皂白,護著他。
「你報啊!我怕你?還是他?!」顧沉漠爆吼,聲音很大,大門口看門的保安都聽到動靜了。
「顧大狀!咱們回去!」何堇堯連忙勸,不想把事情鬧大,再說了,他還得回家給倆孩子洗澡呢。
「何二,要滾你滾,我——」
「我報警!」饒迪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她掏出手機,真的在撥號。
「sandy!別這樣!」何堇堯上前阻攔道,「好歹愛過一場,這是何必呢?顧大狀今晚喝了一瓶白酒,外加兩瓶啤酒,真醉了才這樣胡來,你呢,得諒解諒解他。畢竟啊,自己個兒一手調.教出來的女人,眼見著就被外人給搶走了,擱誰心裡也不舒坦是不是?何況還是帶球跑!」
何堇堯原本對饒迪就有偏見,這下見好兄弟受挫,忍不住地就損了饒迪兩句,說完,把她手機丟給了她。
「走走走!顧大狀,咱也再找!俏俏?對,找俏俏去!」何堇堯拉著顧沉漠轉身,故意大聲嚷嚷,說給饒迪聽的。
他說要去找許俏?
饒迪暗忖,一股酸意湧上。
「sandy?」
遠處,轎車車燈亮了,身邊的杜啟深叫了她。
饒迪回神,「你沒事吧,不好意思,連累你了。」看著杜啟深臉上的淤青,她抱歉道。
「從小到大,第一次挨揍,平常都是我揍別人的份!今晚是太輕敵了,誰知道一名鼎鼎大名的律師會動粗?sandy,我瞧這顧律師也是只有因為你,才會這麼不自律吧?」杜啟深笑著道,掏出手帕捂著顴骨上的傷。
饒迪心想,顧沉漠何止這點可惡?!也就在外人面前衣冠禽獸的樣兒!
她僵硬地笑笑,心裡很不舒服,何堇堯的車子已經走了。
顧沉漠倒在車後座,嘴裡一直在嚷嚷著,「她變了,何二,她就是變心了,以前,她的眼裡只容得下我這一個男人!別的男人,她甩都不甩一眼!包括客戶!何二……你說……我該怎辦?」
他爬了起來,抱著何堇堯的椅背,說話間,滿嘴酒氣。
「不還是你的錯?我剛剛對饒迪說的沒錯,她是你一把手調.教出來的,現在懂事了,不自閉了,就一腳把你踹了!對於這種女人,你就冷著她!還真怕她跑了?她肚子裡還有你的種呢,能跑哪去?」何堇堯故意刺激道,「一個男人婆,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何二!你個混蛋!不許罵她!」顧沉漠突然大吼。
「瞧!你這慫貨!我就知道你是這德行!」何堇堯苦笑,說完,打了轉向燈,準備調頭。
「你不許罵她!罵她就是罵我!」
一路上,他一直念叨這句,何堇堯把顧沉漠拖下車,拉進了公寓,上了電梯,問他饒迪住哪層,他想也不想地答了。
何堇堯拉著他出了電梯。
「何二……你……」他剛開口,何堇堯把他朝門口一推。
「兄弟,你朝我嚷嚷是沒用的!我不是你的sandy!」他說著,按了下門鈴,看了顧沉漠一眼,立即朝電梯口走去。
「sandy……」顧沉漠靠著門板,頭暈眼花,左邊臉頰還火辣辣的疼。
他拉開密碼上方的蓋子,動手要輸入密碼,這時,門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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