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
一個讓人感覺溫暖的詞。
泡麵、酒精的味道,彰顯著彼此的狼狽,可他,仍然帥氣如昨。
三年了,她終於聽到了從這個曾經棄她如敝帚的男人嘴裡說出的一句暖心的話。
她難以置信,往事還歷歷在目……
——
盧淺悠剛回到住處的小區樓下,她那形同虛設的家人的車,囂張地停在樓底下。
司機、車牌,她都認識。
司機叫她上車,說是「老爺」叫她回家一趟,所謂的「老爺」就是她的生父。
盧家大院,中西合璧的風格,外面看起來像四合院,進去之後,是一幢歐式別墅,紅磚黑瓦。
剛進別墅,她就見到了她的生父盧俊德,大媽周莉芬,坐在沙發上,好像在等著她。
周莉芬淡淡地掃了眼盧淺悠,很是嫌棄她的穿著打扮,「這麼大的一姑娘家,到底懂不懂打扮自個兒?」她放下杯子,站了起身。
來到盧淺悠的跟前。
「運動鞋,牛仔褲,t恤,格子襯衫!關鍵這頭髮,真是可惜了這股柔順,就不曉得燙個捲髮,打扮打扮?」周莉芬半是嘲諷,半是氣憤。
盧淺悠看著她,沒有吱聲,不知道他們叫她回來幹什麼,總覺得沒好事。
她本是個有骨氣的人,看起來傻,心裡跟明鏡似的。
盧家人對她的態度,她明白。
要不是為了老家的姐姐和弟弟,她不會認他們。
「這丫頭打扮打扮,也還是個美人,底子在那!」盧俊德開腔,掃了眼盧淺悠。
那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無論容貌還是身材,都不比那些所謂的美女差。
「就她這口吃又笨又土的樣兒,那何家二少爺能看得上麼!」周莉芬又道,根本不怕傷盧淺悠的自尊。
口吃、土、笨。
好像所有人都這麼形容她,當然,除了老家的親人。
盧淺悠已經習慣了,但是,他們是什麼意思?
「看不看得上,看了再說,咱們盧家的生意,可得仰仗著何家!」盧俊德又道。
「你、你們,什麼,什麼意思?」盧淺悠終於開口,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樣兒,更惹人厭。
周莉芬簡直要揉耳蝸了!
「悠悠,咱盧家也養了你三年了,你報答咱們的時候到了,這,你奶奶還要看病的是吧,你打不了退堂鼓,一會兒讓司機送你去造型室打扮打扮,晚上你去相個親,人家看上你很好,看不上就罷,不過,你可得主動著點兒!」周莉芬不想跟她廢話,直截了當道。
相親?
盧淺悠詫異。
她才21歲!
人在屋檐下,沒有反抗的權利。
「小姐,您這胸圍太大了,咱店裡沒適合你的衣服呀。」造型師為難道,盧淺悠連忙擺手,「就,就這樣!」
化了個淡妝,頭髮被拉得筆直,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衣服。
她平時沒空打扮自己,工作忙,也不在乎自己的外貌,對相親更是沒什麼概念,倒是宿舍的幾個,成天忙著相親。
——
何堇堯宣布相親,相親對象便趨之若鶩,就像古代帝王選秀女。
他坐在包廂沙發上,身旁站著兩名屬下,一個接一個的女人進來又出去,美女如雲,看得他眼花繚亂,索然無味。
「還有嗎?」他雙臂伸展,搭在沙發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十分不耐煩地問。
「還有一位,盧家的千金,盧淺悠,今年21歲,三甲醫院護士。」屬下翻著文件,恭敬回答。
「護士……」何堇堯倒是覺得挺新鮮的,之前的十幾個,有的學歷比他還高,他何堇堯不怎麼喜歡多優秀的女人,這次找對象,就想這個對他好的,聽他話,對他百依百順的。
跟簡霏已經真的沒可能了,找個女人結婚,或許時間長了就能忘了,又或者,這種辦法能逼.迫他死心。
他放下酒杯,又抽了根煙,叼在嘴裡,拿起打火機,側著頭。
盧淺悠剛進門的瞬間,就看到了正在點菸的男人,他側著頭,那英俊的臉,剎那間,驚艷了她的心。
何堇堯剛點上煙抬起頭,就看到了剛進來的女孩。
「咳咳……咳……」一口氣忘換,瞬間被嗆得咳嗽。
盧淺悠從花痴中回神,向前挪動了步子,有點緊張地雙手揪著襯衫下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怯怯地看著坐在那的大帥哥,是真的帥,是她見過的,最帥的。
何堇堯乍一眼還以為哪個高中生走錯門進來了!
「二少,這就是今晚的最後一位,盧家千金,叫,盧淺悠。」右側的屬下彎腰,貼他耳邊,小聲道。
「咳……」何堇堯這下想笑,按掉了煙,放下右腿,站了起身,示意兩個屬下出去。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緊盯著不遠處打扮很土的女孩。
她看似也挺瘦的,但是,豐滿的上圍……
盧淺悠見其他人都出去了,這包廂里只剩下他們倆,更緊張了起來,垂眸,不敢看他,心跳很快,她是名護士,此刻感覺心跳都要有200了!
何堇堯目光散漫地將盧淺悠從頭到腳給掃了一遍,閱女無數,幾乎能準確說出盧淺悠的三圍。
那上圍,最少34d吧……
雄性荷爾蒙在狂飆,已經有了感覺!
「叫什麼名字啊?」咽下喉嚨口的那股不自然,他清了清喉嚨,雙手扁在身後,走近她,語氣緩緩地問。
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兒。
盧淺悠還沒抬眸,「俺,俺叫吳……盧……盧,淺,悠!」原本就有口吃的毛病,這下緊張地更結巴了,說起自己的名字都這麼結巴。
何堇堯只覺頭皮發緊,「你到底是姓吳,還是盧?!說句話都不利索!」
是有點不耐煩,尤其她的口音,還夾著地方方言,一開口就讓人覺得土。
「我,我,我原來姓吳,現在,在,姓,姓盧!」她實話實說。
「你是不是結巴?!」何堇堯氣憤道,聲音很大,盧淺悠嚇得抬起頭,突然間,一股自卑湧上。
他也跟其他人一樣,嫌棄她了吧?
「俺,我是口吃!」她說完,又低下頭。
何堇堯更想笑了,口吃、又笨又土的女孩,居然是在京城也算大戶的盧家的千金?!
「你確定你是盧家的千金?」他回到座位,坐下,翹著二郎腿,仰著頭看著她問。
「俺,我,是盧家,私生女,18歲才來京城……原來住在外省鄉下!」盧淺悠結結巴巴地解釋,何堇堯這下瞭然。
「過來!」他命令,盧淺悠聽話地來到他跟前,仍然垂著頭。
「你知道,今晚是來幹嘛的?」何堇堯揚聲問,盧淺悠點頭。
「坐下!」他又命令,盧淺悠立即在他身邊坐下,距離一丈遠。
果真很聽話。
「俺知道……」
「來京城三年,怎麼說話還俺,俺的?!以後要說普通話!」何堇堯側過身,看著她,盧淺悠怯怯地看著他,雙頰緋紅,感覺很熱。
「俺,我……」
「別緊張,慢慢說,沒人嘲笑你。」他勉強耐心道,許是生活太乏味,看膩了那些大美女,眼前的這個純天然的小土妞倒讓他覺得挺新鮮。
他不嘲笑她?
這對於盧淺悠來說,簡直是一個極大的鼓勵。
她是那種一緊張,說話就更結巴的,所以平時很少說話,因為一開口就會鬧笑話,素質高的人還好,遇到素質低的,就直接開口諷刺了。
她笑了,嘴角有淺淺的酒窩,很淺,不仔細看瞧不出,單看那張臉,很耐看,年紀看起來也不大,很嫩的感覺,化著淡淡的妝容。
「我,我平時很少說話,也,也沒人願意跟我,跟我說話。」她放鬆下來,慢吞吞地說道。
何堇堯拿起一隻倒扣的高腳杯,倒了點紅酒,遞給她。
盧淺悠微愣,雙手接過,捧在手裡。
何堇堯看著她那傻乎乎的樣兒,唇角淺淺上揚,挪動身子湊近她,「紅酒杯要這麼端著。」他從她手裡拿過,教她的手指捏著杯腳,「不能握著杯身,手上的溫度會影響到酒液的溫度,影響酒的口感和品質,明白?」
他耐心道。
盧淺悠心悸,點著頭,他居然沒嘲笑她,還耐心講解。
緊捏著杯腳杯底,她仰頭就喝,一口氣喝光杯里的酒,何堇堯又想笑,又給她倒了一杯,「別急著喝,這是紅酒,不是啤酒!」
他又教她如何喝紅酒。
盧淺悠像個學生,今晚的何堇堯化作合格的老師,耐心地教著她,與其說是耐心不如說,是新鮮。
像突然有了只*物,他這個主人要一點點地教她。
「喜歡我麼?悠悠?」她喝了三杯酒,那臉,紅撲撲的。
何堇堯忍不住想逗她,長指捏著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盧淺悠心悸,毫不掩飾地點頭,「喜歡!」
大帥哥,誰不喜歡?!
「乖……」何堇堯看著燈光下,她粉嘟嘟的小.嘴,忍不住湊近唇,那麼輕輕地一擦,盧淺悠便如遭電擊!
她嚇得渾身緊繃,呆呆的,如只小白兔。
「沒談過戀愛?嗯?」危險的俊臉還貼在她的眼前,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盧淺悠的心房裡像有隻被困住的梅花鹿,亂撞著。
「沒有。」也有男生喜歡她,但那「喜歡」是膚淺的,甚至帶著不懷好意,想吃她豆腐的,她懂。
乾淨的白紙,處兒……
何堇堯有點猶豫。
他可從來不玩良家婦女,可今晚,不想放過這個讓他對女人快沒了興趣的小土妞。
「我做你男朋友,娶你,好不好?」他脫口而出地問。
盧淺悠有點懵了,「太,太快了吧……」
「不快!我要結婚!就你了!」何堇堯說著,將她手裡的紅酒杯拿走,放在茶几上,左手臂圈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往懷裡扣。
「你……你……唔……」
她哪裡被男人吻過?!
盧淺悠嚇得不敢動,不敢喘氣,何堇堯卻輕車熟路的,那隻嫻熟的魔掌已經在放肆……
要不是盧淺悠穿著難搞的牛仔褲,他當晚可能就在包廂里把她這朵小雛菊給采了!
「以後跟我在一起,不許穿牛仔褲!」何堇堯混蛋地命令,霸道的樣子,更迷人。
「你,你,真會娶我?」
「當然!」何堇堯整理衣衫,點了根煙滅火,粗喘道。
「太快了……」她傻乎乎地以為何堇堯真看上她了,不然怎麼會說娶她?
「快什麼!估計盧家人巴不得你明天就嫁給我!」他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兒,只要他想要,就算盧淺悠不答應,他也能得到,這個柔弱的,任人欺負的私生女是沒權利反抗的。
何堇堯看著她那傻乎乎的樣兒,覺得她傻得有點可憐。
沒多想,起了身,她整理好衣服,立即跟上,何堇堯走到衣架邊,投了個眼神,盧淺悠立即乖巧地從衣架上取下他的西服外套,沉甸甸的手.感,肯定價格不菲。
「幫我穿上!」見她愣著,何堇堯揚聲吩咐。
兩人出了包廂,盧淺悠上了何堇堯的車,聽說盧淺悠跟同事合租,他想直接載著她回公寓,又想著公寓裡還有人,打住了。
一路上,盧淺悠一直興致很高地跟他聊天,何堇堯漫不經心地敷衍。
「是這裡吧?」
「嗯!」
「這兩天搬我那去,我那什麼都有,你不用帶行李。」何堇堯淡淡道。
「搬,搬你那……」
「你都要嫁給我了,不搬我那?」他有點不耐煩。
「那,那……好!我,我先下去了!」盧淺悠紅著臉道。
何堇堯沒吱聲,聽著盧淺悠很熱情地跟自己說「再見」,他是漫不經心。
盧淺悠剛下車,他的車子就發動了,掉了個頭,揚長而去。
還沒到宿舍,就接到了所謂的「家裡」的電話,問何堇堯對她怎樣,盧淺悠一五一十地回答,周莉芬眼鏡大跌,那何家二公子的雙眼今晚糊漿糊了吧?!
盧淺悠說太快了,被周莉芬訓斥了一頓,還讓她機靈點、主動點,別讓到嘴的鴨子給飛了!
她不太聽得懂,只知道自己的心跳一直很快,尚了*後還失眠了,一直到後半夜才睡著,滿腦子都是何堇堯。
「堯……你怎麼才回來啊……」何堇堯剛進門,穿著性.感睡裙的ashily突然將他從身後抱住,在他的後背磨蹭,嗲聲喊。
何堇堯挑眉,「ashily,你搬走吧。」
「什麼?」她被推開,何堇堯背對著披著大.波浪捲髮,錐子臉,混血臉,身材高挑,打扮性.感的女人,她一臉驚慌和不解。
「關係結束,別讓我廢話,支票明個兒給你遞去,我要休息了,趕緊把你東西搬走!」何堇堯冷酷地說,在一旁沙發里坐下。
ashily心有不甘,但不敢造次,不敢多說一句,就連求他的話都不敢說。
誰都知道,何家二少是笑面虎,表面沒個正經,狠起來……
他喜歡聽話的女人,最討厭跟女人糾纏,ashily摸得清他的脾氣,所以,只能忍著,去了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何堇堯雖然*,卻也是有腦子的,對於這些歡場女人,從不講感情,也從不會讓她們有占了上風的機會,因為他早就結紮了。
ashily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出了主臥,看著坐在沙發里休息的何堇堯,她不哭不鬧,「堯……二少,我走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就很灑脫地走了,何堇堯對這個*很是滿意,心想,明個兒支票上可以多開點。
盧淺悠再次見到何堇堯是在次日,她才下班從醫院出來,他的車已經在了,他帶她去了一家很有名的造型室。
「二少來了!」
何堇堯穿著白色立領西服,瀟灑地在沙發上落座,吩咐設計師給盧淺悠從頭到腳打造一番。
從髮型的設計,染的顏色,都是經過他的同意的。
「小姐,您這頭髮真是從來沒燙染過?」看著盧淺悠,造型師詫異地問,現在幾歲的小女孩都曉得燙頭髮了,她一二十來歲的大姑娘居然沒燙過。
「從、從來沒有。」
「您別緊張,我啊,是二少的朋友,你放心,今天咱給你打扮得美美的。」設計師以為她緊張才結巴的,和善地笑著道。
盧淺悠也笑笑,看著自己的頭髮被一個個髮捲捲住,然後上了藥膏……
何堇堯一直在跟店裡的女孩在胡侃,有說有笑,她有點吃味,撅著嘴。
當盧淺悠穿著當季最新款的套裝,披著一頭大.波浪捲髮出現在他面前時,何堇堯還真是眼前一亮,看著她不自信地踩著高跟鞋矗立在那,他命令她走幾步。
盧淺悠不自信地彎著腰走,何堇堯站起身,「抬頭、挺胸!給我自信點!你其實很美!」
他的鼓勵,讓她感動,邁開了步子,穩住重心,在走到鏡子邊時,也被裡面的自己給驚艷到了,居然,真的挺美……
瞬間有種醜小鴨變白天鵝的感覺。
她笑著走到了何堇堯的身邊,何堇堯示意她挽著自己胳膊,盧淺悠踩著高跟鞋,走得更自信了。
兩人出了造型室,他帶她去買衣服,首先就是,*。
進了*店,店裡就被清場了,盧淺悠被*上的吊牌嚇到了,看到的最便宜的一套還得一千多,款式又暴露……
她平時都穿大媽款的胸衣,因為胸大,全包起來才感覺小一點,安全一點。
盧淺悠被導購帶進更衣間試了,不一會兒導購出來,說盧淺悠害羞,要自己試。
何堇堯莞爾。
第一次遇到這麼保守的一傻姑娘。
沒幾分鐘,他坐不住,信步走去了更衣室。
「啊!」盧淺悠見有人進來,驚呼,雙臂環胸,見是何堇堯,雙頰瞬間燒得通紅!
她披著剛做的捲髮,下.身還穿著a字半身裙,上身……
雙臂抱胸,捂著,卻捂不住所有。
何堇堯瞬間喉嚨發緊,「放下!我看看!」他沉聲命令,盧淺悠搖頭,小.臉通紅,「不,不……二哥……你……出去吧……」
怎好意思!
何堇堯哪捨得出去,雙手還插在褲袋裡,朝著她緩緩靠近,盧淺悠嚇得往帘子後躲,他立即追了進去!
「二、二哥!」
「乖,把手臂放下,讓二哥參考參考……我們都要結婚了,害羞什麼?」盧淺悠面對著更衣間的牆壁,雙臂環胸,何堇堯站在她身後,彎著腰,在她的耳邊蠱惑道。
題外話:
開始何二番外!喜歡請繼續支持,不喜歡繞過!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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