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的秘密甜心 234.234得知真相

    其實樂小米挺不願意聽到炎煜煌說這樣的話的，雖然他說的很是輕鬆的樣子，但是樂小米莫名的能感覺到他話里的其他意味，落寞。

    對，就是落寞，還有那縈繞不散的淡淡憂愁。

    他越是表現的特別不在意，她越是覺得抱歉，抱歉自己從來沒有理解過他，抱歉自己從來沒有給予過他什麼，抱歉……

    要抱歉的東西太多，樂小米自己都數也數不清了，可是卻從來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彌補。

    「你再這麼說我生氣了啊。」樂小米努了努嘴，她沒覺著自己哪兒好，「你看我缺點一大堆，要做什麼都做不好，基本就是一個吃乾飯，多了帶時間長了還嫌累贅，有時候還出點意外連帶著周圍人一起遭殃，哪兒好了，你幹嘛就覺得我好了？沒了我你還是可以活的好好的啊，比我好的女人多了去了，幹嘛就非得是我？」

    她就不樂意被人記掛著，她寧願現在躺在這裡的是她，根本就不是別人。小洛兒是她的兒子，欠債的是她，該躺在這裡的也是她，憑什麼讓別人平白無故替她受這份兒罪！

    越想心裡越覺得不是滋味，樂小米索性直接抹了眼淚，嗚嗚的哭了起來。

    炎煜煌本身也不是擅長哄人的人，雖然這麼多年來對著樂小米，性格多少有了些變化，但樂小米一哭，他還就真沒轍，想勸又不知道該怎麼勸。

    「我……別哭啊……」一急，心裡就悶疼一下，喘息著輕咳了兩聲。

    樂小米呆了呆，連忙坐在了床邊上，「怎麼了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怎麼咳嗽了？是不是傷口疼了？需不需要叫醫生來？我去把秦傲聿喊進來你等著！」

    說完就要站起來，被炎煜煌一把扯住了胳膊。

    「我沒事兒，你只要別哭我就沒事兒。」對於她的慌亂，他還是感到淡淡的無奈。

    「我不哭我不哭，對不起對不起！」樂小米重重的抹了一把眼淚，袖子擦得臉都紅了，抽噎著嗓子硬是把眼淚給憋了回去，「我不哭了你好點了沒？」

    「恩。」炎煜煌不輕不重的點了點頭。

    眼中閃爍著疲憊的神色，卻一點兒也不想睡，「你就坐在這兒，讓我看著，過兩天我出國了，怕就看不到了。」

    最後一句話很低，聲音低弱蚊哼，樂小米沒聽大真切，反問了一句。

    炎煜煌只是搖了搖頭，笑著並沒有重複那一句話。

    能在離開之前，再這麼看看也是好的，炎煜煌覺得他現在挺容易滿足的，一開始還怕這怕那，覺得自己舍不下的唯一也就是樂小米跟炎雲洛了，現在能這麼看著樂小米，也就覺得知足了。

    興許是剛醒過來，身子也由不得自己，炎煜煌即便不想睡，卻挨不過眼皮的沉重，睡了過去。

    樂小米是反應遲鈍了些，但還不至於傻到什麼都不能察覺。繞道病床的另外一邊，將他的頭往一邊挪了挪，清晰的看到他頭下枕頭上開出的一抹血花，猶如寒冬臘月，落入雪地上的一朵冬梅，甚是扎眼。

    他不信他的說法，因為但凡是關於他身體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實話，樂小米不怨他不跟她說實話，因為她知道他是怕他擔心。

    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才發現他臉上的紅暈以及良好的氣色，都是用粉跟腮紅打出來的。怪不得在看到他的時候，覺得他的臉有些彆扭。

    屋內雖然冷，但是他為什麼還是戴著帽子？這是樂小米從一開始進來就有的疑問，知道問了他也不會說，索性就揣著疑問，沒問。伸手將他頭頂上的帽子摘了下來，帽子上粘的碎發令她詫異的捂住了嘴，頭頂原本濃密的黑髮，現在也已經變得稀稀疏疏。

    他曾經說過，他最討厭塗脂抹粉的女人，他對粉過敏，覺得素顏的她就很好，什麼都不用抹他也喜歡。

    他曾經說過，他有潔癖，也是完美主義者，要是他的外表形象出了問題，那還不如讓他去死。

    他還說過，他會一直這麼在她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直到她被他的外表所迷惑，真正的被他所吸引，繼而愛上他。

    這個視外貌如此之重的男人，究竟是得了什麼病，才能如此費盡心機的掩蓋他現在的種種不足？

    心，莫名的針扎似的疼了又疼。不愛並不代表不在乎，炎煜煌給了她太多回憶，見他躺在這裡，她怎麼可能做到一丁一點的不在意呢？

    走廊里，秦傲聿遞給了樂小米一杯溫水，兩個人坐在了走廊的長凳上。

    「小煜的狀況你也看到了？」秦傲聿嘆了口氣，似乎是十分無奈的樣子，「他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哪裡可以用不是很好來形容，分明就是非常糟糕。

    「恩。」樂小米點了點頭，握著水杯的手緊了緊，又鬆開，而後終於提起勇氣問道：「他的病嚴重麼？到底是生了什麼樣的病？為什麼他一直都在瞞著我不告訴我？」

    「血癌。」

    他突然的一句話，令樂小米有些懵了，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什……什麼？」出口的兩個字，是自己都沒有發覺的顫抖。

    「是血癌。」秦傲聿似乎變得非常有耐心了，再度解釋了一遍，「怎麼，不想相信？以為我在騙你？不過他的確是得了血癌，或許說白血病你要更能理解一點，晚期，能不能撐得過這幾天還不知道。」

    樂小米的腦袋嗡嗡直響，一直反反覆覆的重複播放著秦傲聿的話。

    血癌，白血病，血癌，白血病……癌症，晚期……

    手中的杯子再也拿不住，從指間滑落，水全部灑到了身上，杯子順著腿間噹啷一聲掉到了地上，滾落到了一邊。

    「怎麼……怎麼可能？」這讓她怎麼能相信，前一刻還好好的人，怎麼突然之間得了血癌，還是晚期？「他之前，分明都好好的……」

    「好好的？」秦傲聿突然笑了，「他早就已經生了病，半年前甚至更早，應該是在你們還沒有回國的時候就生了病，但是他為了照顧你，又或者說為了不讓你發現什麼端倪，他基本是拒絕治療的狀態。樂小米，你跟在他身邊那麼長時間，就真的一點沒有關注過他麼？又或者你從來都是忽略他的那一個。」

    樂小米的手輕顫著，他的話確實說的很對，她無從辯駁。

    又或者之前分明已經察覺到了不正常，但是他說沒事，她就也沒有再多深究。

    他之前的不正常，他胳膊上的紅點到那淤血，又到他刻意避開她的種種表現上，她應該察覺到的，可是，為什麼沒有再多問一句？或許再多問一句，就不會是今天這副樣子。

    晚期……多麼可怕的字眼。

    「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救了麼？」樂小米竟然都沒有發現，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哭了出來。

    胸口仿佛被什麼東西壓著，壓得人難受喘不過氣來，為什麼？最後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想讓所有人都好好的，但卻最後一個個都離她而去，先是夏夢瑩，再是杜澤愷，現在又輪到了炎煜煌？難道她的身邊註定是沒有朋友的麼，跟她在一起的朋友都會一個個離她而去麼？

    趴在炎煜煌的病床邊上，樂小米突然有些茫然了。

    怎麼辦，一點都不想讓他離開怎麼辦？為什麼一時間好像什麼都不對了，她現在寧願回到國外的日子，她寧願不回來寧願什麼都不要想起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炎煜煌好起來一樣，好像就可以自欺欺人當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小煜一直瞞著你就是想讓你不要擔心，你可以選擇告訴他你知道了他的病，也可以瞞著他。」在秦傲聿離開的時候，這麼對她說道：「我只是想讓你對小煜好一點，哪怕把你對寒的少一半關心，用在小煜身上，都是好的。」

    是啊，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關心過炎煜煌，她總是認為炎煜煌是無所不能的。她把他當做了神，當做了無所不能根本就不知道痛的神，係數接納了他全部的關心之後，忘了他原來也是需要人關心的。

    她錯了，她好像什麼都錯了。她不該得到他們所有人的關心，卻獨獨讓所有人都為她付出了這麼多。

    「為什麼會這樣？」她的手緊緊的捏著被角，不敢說的太過大聲，卻又抑制不住心中的難過，低聲的嗚咽著：「你真的不能好起來了麼？為什麼會這樣，求求你們不要這樣對我，不要一個個都離開我好麼？」

    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難道連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沒有人能滿足她麼？

    她不要再做噩夢了，誰來搖醒她，告訴她現在只是做的一個噩夢，夢醒來之後，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不會這麼難過，不會這麼痛的喘不過氣！

    手邊的被子突然動了一下，一隻大手摸上了她的頭頂，輕輕的揉了一下。

    樂小米的身子瞬間僵硬了一下，哭聲戛然而止，她像是沒嚇到了一般，不敢再發出一聲響動。

    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了一聲虛弱且無力的聲音，「小米兒？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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