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氣,吸氣,再吸氣。
姜椿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這才跨過門檻,踏進醫館。
為了將來能沾他這個內閣首輔的光,這上等人參該吃還是得吃。
她往宋時桉身邊一站,豪邁地一揮手:「添,只要能將我夫君的身子骨調養好,就算是傾家蕩產,我也在所不惜。」
嘴上有多豪邁,心裡就有多肉疼。
錢難賺,古代的錢更是難賺。
屠戶雖然比只能靠天吃飯的莊戶人家略強些,但也只是略強些。
姜河辛苦殺豬十幾年,也只積攢下三間青磚瓦房、三畝上田以及三十幾兩銀子的存款。
姜椿雖然有個簽到系統,但這金手指的獎勵太隨機,全憑運氣,短期內也很難發大財。
而調養身體又是個慢工出細活的事情,療程絕對不會短。
果然下一刻就聽曹大夫慢悠悠道:「添上上等人參後,一副藥一百文,少說也得吃上一年才能停藥,否則會前功盡棄。」
「嘶……」
姜椿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副藥一百文,一個月三十副藥,那就是三兩銀子,一年十二個月就是三十六兩。
得,他們父女手裡這三十幾兩銀子的存款,正好全填進去。
辛辛苦苦十幾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姜椿覺得自己需要吸氧。
緩了好一會子後,她這才咬牙道:「沒問題,您開方子就是了。」
宋時桉掀了掀眼皮,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
她竟然捨得花三十多兩銀子替自己調養身子?
前世的她可不是這樣的,明知道他身上有內傷,卻不肯帶他來看大夫。
等到他養得能自己出門看大夫時,已然是半年後了。
早就錯過了調養身子骨的時機,徹底落下了病根。
為了將來能沾自己的光,她還真捨得下血本。
曹大夫見豬肉西施這個難纏的病人家屬無異議,這才提筆寫藥方,寫完後將其交給店裡夥計。
夥計湊過來,滿臉笑容地詢問姜椿:「姜娘子,您打算先抓幾副藥?」
齊州府空氣乾燥,也不怕藥材受潮,難得來一次縣城,姜椿索性讓他給抓了一個月的。
一下就沒了三兩銀子。
姜椿扶著宋時桉從醫館出來時,嘴裡絮絮叨叨著:「你這身子骨可真是金尊玉貴,每日藥錢都要花掉一百個大子!
我跟我爹辛苦殺豬,合著全給你拉犁了?
等你身子養好了,可得記著我跟我爹的情,好好報答我們,不能當白眼狼。」
宋時桉不習慣跟人如此親近,有心想甩開她的攙扶,但先前自己走進醫館就耗費掉他大半力氣,根本有心無力。
只能無奈地任由她架著自己的胳膊往騾車方向行去。
偏姜椿還不消停,自己絮叨就罷了,見他不回應,還拿指頭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挑眉瞪他:「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你不吭聲,是不是打算當忘恩負義的小人?」
宋時桉沒接她的話茬,反而淡淡道:「去書畫鋪子。」
「可以。」姜椿好脾氣的應下。
然後話鋒一轉,警告道:「去過過眼癮就罷了,咱家現在精窮,你可別打買字畫的主意。」
她可不慣他那些貴族少爺玩古董字畫的臭毛病。
咳,主要是窮,慣不起。
宋時桉搭著姜椿的手爬上騾車後斗,往上頭的蒲團上一坐,垂眼不吭聲。
姜椿只當他這是默認,腳步輕快地走到拴馬樁邊上,將騾子韁繩解開,然後跳上車轅,架著騾車往東環街去。
路上經過一家有黃色!的藥鋪,她讓騾車靠近些,趁機打卡簽到。
[叮!在【紅葉縣藥鋪】簽到成功,獲得紅棗1斤、燕窩6兩。]
姜椿頓時樂開了花。
紅棗倒罷了,燕窩可是金貴玩意兒,份量又輕,6兩燕窩一大包,可值不老少錢了。
可惜同類型的鋪子共享cd時間,24小時候後才能刷新,不然她今兒就把存的簽到點數全用在醫館跟藥鋪上。
保和堂離東環街不遠,不過半刻鐘的功夫,騾車就拐進了東環街。
這東環街不愧是紅葉縣最繁華的商業街,街上人流密集,馬車、騾車跟驢車穿梭其中,很是熱鬧。
姜家父女不識字,所以原主也沒去過書畫鋪子,不曉得哪家書畫鋪子靠譜,姜椿索性隨便挑了一家。
臨進門前,想著書畫鋪子裡值錢物什也不少,她便選擇了打卡簽到。
不求出甚古董字畫了,哪怕來根名筆,來塊名硯台,或者來刀名紙也行啊。
[叮!在【紅葉縣書鋪】簽到成功,獲得宣紙2刀、松煙墨3錠。]
姜椿表示很滿意。
雖然沒出古董字畫等值錢物品,但出了宣紙跟松煙墨也不錯。
畢竟古代知識相關的物品都死貴死貴,讀書向來是富貴人家的權利,家境貧寒的人家根本不敢肖想。
她上前攙住宋時桉,帶著他往鋪子裡走。
大概宋時桉這通身的氣派,一看就像是個讀書人,書畫鋪子的夥計十分殷勤。
又是幫他介紹才到的新書,又是給他展示京城來的白咨紙跟墨錠。
宋時桉沒聽夥計忽悠,輕輕一抬手,打斷他的話語。
然後徑直來到擺放紙、墨的地方,挑選了一刀普通白棉紙跟一塊灰不溜秋的墨錠。
姜椿前世害得自己名聲掃地,他必然不可能讓她沾自己的光,風風光光地當上一品誥命夫人。
但姜河待自己不薄,且若不是他將自己從人牙子手裡買回來,自己還不知道有沒有命等到宋家平反。
一碼歸一碼,姜椿的命他肯定是要拿走的,但姜河的養老錢他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花。
所以他買了筆跟墨,打算抄書賣錢。
當然,他也可以寫些時文跟酸詩賣,比抄書賺得多。
但為了避免被柳貴妃一黨尋到藉口往自己頭上扣帽子,他還是不鋌而走險了。
然而,饒是最便宜的白棉紙跟灰墨,售價也高達足足一百一十文。
姜椿小心肝直抽抽。
心想養男人可真費錢,養會讀書識字的病弱男人簡直就是費錢plus。
不過她還是掏出錢袋來付了賬。
天上不會掉餡餅,想到得到什麼,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她這不叫冤大頭,叫投資。
將來肯定要加倍,甚至加百八十倍,從宋時桉身上討回來。
從書畫鋪子出來,姜椿這才注意到書畫鋪子隔壁就是間首飾鋪子,而首飾鋪子的旁邊則是家錢莊。
她果斷一一打卡簽到。
[叮!在【紅葉縣錢莊】簽到成功,獲得銀子6錢。]
[叮!在【紅葉縣首飾鋪】簽到成功,獲得金耳環1對、銀鐲1隻。]
一兩銀子等於一千文等於十錢,六錢銀子相當於六百文,實在算不得少。
畢竟他們父女倆每天殺一頭豬,去掉成本,也就掙個一百多文呢。
而首飾鋪給的獎勵就更厲害了,竟然是金耳環一對跟銀鐲子一隻。
去當鋪賣掉的話,估計能賣個十兩八兩的。
完全能把宋時桉今兒看病花掉的診費跟藥費涵蓋過來不說,還能剩下三五兩。
姜椿頓時喜笑顏開,嘴角快要咧到腮幫子了。
宋時桉詫異地斜了她一眼。
是被自己買的紙、墨太貴刺激到,得失心瘋了?
失心瘋.姜椿摟住他的腰,一下將他給抱到了騾車後斗里。
然後邊解騾車韁繩邊笑嘻嘻道:「走,咱們去鐵匠鋪,給你買個專門做素菜的小鐵鍋。」
宋時桉:「……」
又一次,又一次被她摟腰抱上車!
這淫/婦簡直,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他實在沒憋住火氣,冷冷道:「不用你幫忙,我自己能上得來!」
姜椿聞言,「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打哈哈道:「哎呀,夫君你又害羞啦?」
不幫忙是不可能的,不幫忙怎麼拉近倆人的關係?
不拉近關係以後怎麼沾他的光?
簡直就是聽不懂人話!宋時桉氣結,再次背轉過身子,不理會她了。
姜椿不以為意,將騾車趕到趙家鐵匠鋪門口,並打卡簽到。
[叮!在【紅葉縣鐵匠鋪】簽到成功,獲得砍柴刀1把、剪刀1把。]
砍柴刀跟剪刀?不錯不錯。
古代鐵貴,一隻大鐵鍋好幾兩,有些人家的鐵鍋傳了好幾代,鍋邊破個大洞都捨不得送去鐵匠鋪修復。
抽到的砍柴刀跟剪刀便是用不上,也可以找鐵匠融了打其他家什,能省不少錢呢。
所以當她瞧中的雙耳小鐵鍋趙鐵匠要價一兩一錢銀子時,姜椿也沒提出異議,爽快地買了下來。
宋時桉抬眼斜了她一眼。
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兒第多少次姜椿讓他吃驚不已了。
即便是衝著當未來內閣首輔夫人去的,她能裝相到這個地步,也著實是個人物。
前世的姜椿有多討厭自己,他心裡可是一清二楚。
那是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的刻骨恨意,平素連裝都不待裝的。
所以即便是重來一次,他也不太相信姜椿能有現在這個涵養。
難不成死過一回,真的轉性了?
究竟如何,他一時間之間實在沒法判斷,只能先按兵不動。
畢竟以自己現在的身子骨狀況,走兩步喘三喘,即便是他想動,也動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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