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檸直到這個時候,才仔細打量了這個罵她的男人幾眼。
男人身高中等,短髮如稻草一般亂蓬蓬的,衣服十分破舊,關鍵是破舊也就算了,居然還是二十年前的那種中學校服,深藍色套裝,在手臂和腿側邊各有一條白色豎條紋……當然了,那白色已經被男人穿成了深灰色。
這個男人,相當落魄,貧窮,並且……鬱郁不得志。
這是蕭檸得出的第一個結論。
她略一思索,止住裘心心試圖繼續和這個男人鬥嘴的衝動,上前一步,語氣平靜地道:「這位先生,你剛才說,你懂這個案子,那麼請問,你懂的是卓小櫻這個受害者?還是那些作惡多年無所不用其極的村民們?」
男人瞳孔一縮,激動地怒吼:「誰說卓小櫻一定是受害者?誰說村民一定作惡了?你親眼看見的?」
蕭檸語氣不卑不亢,緩緩道:「我沒有親眼看見。」
男人冷哼:「所以你們和那些律師、法官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沒親眼看見的事情,就信口開河,製造一個又一個冤案,編造一個又一個所謂的大案子!」
裘心心又激動了:「你才是編造!我們都是合法辦案的!」
蕭檸則淡定很多:「沒親眼看見,不代表事情不存在。法律上,有很多取證的方法,都能證明一件事是真實發生的,還是編造。」
男人似乎被蕭檸平靜縝密的陳述,給說得陷入了沉思。
蕭檸趁熱打鐵:「當然了,如果證據取的不好、不專業,那麼案子就會辦錯,人就會被冤枉。這種情況現實中肯定有。就像卓小櫻一樣,一開始不也是被冤枉成殺人案了嗎?但是你不能因為有人被冤枉了,就說所有案子都是冤案,更不能因為有的法官律師不靠譜,就說所有的法官律師不是好東西啊是不是?」
這個男人,一定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冤情,不然,不會攻擊了一個毫無瓜葛的案子又攻擊一個素未謀面的律師
除非是移情了,遇到了相似的場景,把自己代入進去了,才會這麼激動。
這是蕭檸對這個男人,得出的第二個結論。
因此她順勢問他:「你也有什麼冤案,需要幫助嗎?我們也是律師,而且我們……」
她一說這個男人也有冤案,男人立刻警覺地彈開幾步,態度非常激動而抗拒:「我沒有!沒有!不需要幫助!別煩我!」
說著,竟佝僂著身子,逃一樣地走了!
裘心心鬱悶地磨拳擦掌:「真是的,還沒和這個討厭的男人,好好吵一架呢,他就這麼慫了?」
蕭檸則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輕聲道:「他不是慫,他是心裡藏著不能攤出來說的事。」
裘心心一臉問號,完全不知道蕭檸在說什麼。
不過,這個奇奇怪怪的男人,只是一個小插曲。
兩人在路口分別,就各走各的路回家去了。
直到最後裘心心也沒有說服蕭檸親自去參加風雲大獎的競爭,不得已,只能先和牛濱商量,準備決賽的總結陳詞……
蕭檸這邊。
回到病房,白夜淵果然還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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