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千夜與梵音兵分兩路,他主要探其救肖氏夫婦之法,以及應付朝中突變之事。//www、qb5、c0m//梵音則繼續調查阿玉等失蹤之秘。
肖誠追查幾日也未找到庵堂的秘門,肖忠及赤千夜加派在肖府的暗衛,仍是未察出庵堂是否有秘密,而阿玉他們當真被肖老夫人關jin起來,也無確實證據。
一天下來又臨到夜晚,可是卻一無所獲,肖岩的確每日到庵堂去,表面上是為肖老夫人報備府中之事,但卻不定時在夜間數次出沒庵堂,如若不是礙於阿玉他們的性命,梵音早就下了狠手,捉來這狗東西一問便知。
但肖岩與肖老夫人擰成一股繩,又是老滑之人,梵音今日從旁探其口風,卻仍無所獲。可是晚間庵中傳出的鬼哭,肖岩的神秘出沒,梵音敢肯定這二人決是與阿玉等失蹤tuo不了關係。
傍晚時分,梵音在房中與肖忠兄弟及四名黑衣暗衛,商討晚間突襲庵堂計劃。這兩日肖老夫人已明顯表現出對肖忠兄弟的冷落,看來她集權的計劃已快完備,已有心除掉肖氏兄弟。所以梵音決定必需提前動手,一是保全肖氏兄弟安危,二是赤千夜今日給她送來了特別的「禮物」,一粒從宮中肖暮風親手自製的藥丸。
梵音眸子清冷,即便她不動手,怕肖老夫人也會等不及了。
「奴婢見過大小姐……」守在房門的二菊傳來的聲音。
梵音眉眼一跳,目中悲恨,怎麼會是她來。
一個丫頭打著燈籠走在肖靜宜身後,她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走路有些堅難,帶著笑道:「我是來找梵音的,她睡下了麼?」說完向院中望了望。
一菊道:「我們小姐……」
「大姐……」梵音笑著迎著上來,怪道:「你看你這身子重的,怎得晚間想起來看我了,不怕摔著你。」
靜宜無法直視她明媚的笑臉,小臉驚過慌亂,低聲道:「幾日都吃不下,怕是一個人沒什麼食yu,所以命著丫頭做了點清素小菜,想與妹妹聊天消遣。」抬起了頭,眼中一亂道:「若是妹妹沒有興致,那我就改日再來……」急轉身要走,梵音一把托住於她,笑得明媚道:「怎麼沒有興致,好久未與姐姐暢談,今日剛剛是個好時機。」
一拖一跟二人便進了梵音的房間。
菊宛牆頭風過,又一片清靜安逸,卻是暗涌不斷,風動雲涌。
二菊把小菜放桌,便站於一旁伺候。梵音嗅了一圈,贊道:「果真是好手藝,這廚娘手藝jing湛,改天我一定要與她請教一番。」說來便伸筷就捻了一塊素蘿蔔入口,明顯感覺到房中呼吸粗重暗動,靜宜小臉變色,慌著手也吃了塊素菜,拿著小杯便倒了小酒壺的酒水,顫著遞到梵音面前,「妹妹…你償一點我親自釀的梅子酒,我如今有孩子不能喝,你幫我償償看味道如何?」
梵音盯著酒杯,慢慢接過,一雙清靜的眼眸認真的看著靜宜。
靜宜喉頭猛滑,額上布汗,「你不喜歡就算了,肯定還沒到時候,也不好喝……」伸手就過來奪,梵音讓開。
「酒香醉人,姐姐的一片心意我怎能不喝呢?」話盡仰頭一杯見底,房中一陣抽氣,卻沒見到任何人身影,二菊膽戰的四處望來,朝前裡屋就走近。
「呵呵……真是好酒,丫頭倒酒!」梵音大樂,二菊聞聲立即回來提酒壺。靜宜臉色混亂,冷汗滿面,按著丫頭的手,顫聲道:「梵音水酒無情,多喝不益,就一杯吧。」扯過杯子拿在手中。
梵音笑道:「姐姐這是怎麼呢,才三月天氣,怎得吃著飯都汗流滿面的。」靜宜驚動,縮了身子。一菊一聽忙著遞上帕子。
梵音笑得無畏,贊道:「這般美酒怎麼能捨得,真香……」提著裝半斤的小酒壺一口就悶了所有。
「梵音……」靜宜聲音有些淒烈。
梵音小臉泛著紅暈,笑得燦爛,「姐姐怎麼,捨不得了?」
「我…我……」她盯著那纖指中的酒壺難出一句話,最後盯著梵音眼睛,一片悔恨傷痛壓在心中,淒聲道:「我…我,對不起……」兩行清淚劃落下來,遮顏而回。
「呵呵……姐姐怎就這般捨不得,我可還沒喝夠呢……呵呵……」笑得激烈,眼淚都流了出來。
「小姐,你怎麼可以這麼魯莽?」肖忠等人這才從屋頂落下,首先便放到了二菊兩丫頭,肖忠才心痛的出聲道。
梵音無所畏的拭了眼角濕潤,從身上mo出那顆藥丸,「你救了我,可你的大女兒卻要害於我。」梵音含著冷笑丟進口中,心中生痛,那是她一直喜愛的姐姐,是她來這異世第一個給她溫暖的人……
梵音緊緊閉上眼睛,沉聲道:「按計劃行動。」肖忠等一抱拳,輕聲消逝於房中,但房中氣息卻未有絲毫變化。
再次醒來,是一間無窗無門的房間,可是屋子卻是明亮清楚,梵音尋著光亮源點,在她左前方向的石柱之上,竟是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光芒四身,明亮耀眼。
而此時她才感覺並未躺在床鋪之上,而是一個小型浴池之中,動了動手腳,一片麻木,梵音睜大了眼,不能動?池水很是渾濁,一股濃烈的藥草臭味,梵音皺皺眉,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她又朝四處望去,她身下的浴池居於房中最高位置,在它左右下方,竟也是這種浴池,不過池面只有她這個一半大小,兩面各有三池,而池中竟也睡著人,也許那已不能稱作是人。
梵音清楚可見左下方池中睡著一俱人體,似漂浮在水面上,長亂的頭髮蓋住了那人體的臉目,梵音緊著心眼,看得真切,卻仍是沒有看清那人是何等面貌。
「咳咳……」這時房間裡傳來一連串的咳嗽聲,梵音猛得四望,便看到臨她最近正面石牆突然打開,走出兩個身影,是她狠了千遍萬遍的二人。
「肖梵音,想不到吧你會在這裡醒來吧!」肖岩,不對,他已拿下假皮,長相與岩叔年紀相當,四五十歲左右,面目奸滑,皮膚干白,大概是長期戴假皮面具之故,很是猥瑣的一個變tai男人。
梵音不語,調眼便看向肖老夫人。
「你沒有可說的?」肖老夫人面上jing明,似有得意。
「為何選肖靜宜下毒?」梵音只問道。
肖老夫人面上閃過激賞,慢慢朝她走近,「你相信她……她最無辜。」相信她便會食她的酒菜,她無辜,更加相信她不會起害人之心。
梵音苦笑,「她無辜?你是拿孩子和她作了交換。」肯定的道,她怎麼能希冀一位母親用親兒生存的機會,來換她的安危。
「你很聰明,可知道你自己的命運?」肖老夫人臨近浴池邊上,伸手便在池水用手掬一把藥水,放在手中仔細看了看,眼中閃過異色,又不動聲se的放下,縮回長袖中的指甲竟迅速黑青。
「呵……我為魚肉你為刀俎,梵音悉聽尊便!」
「乾娘,我看應該先給這丫頭點顏色瞧瞧,撕了她這身傲骨再動手不辭。」肖岩陰冷的說道,一雙老眼盯著梵音露了猥的目光。肖老夫人面色很是難看,低喝:「閉嘴,少給我來你那些花花腸子。」
他立即一縮脖子,很是恭敬的站於一旁,不過一雙不安分的老眼,仍是往梵音清美的小臉上瞟。梵音勾著嘴笑道:「奶奶什麼時候收了個乖兒子,還真是聽您的話,難怪不喜歡有些調皮的孫兒們了。」遮蔽在藥沐中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梵音小臉更加甜美可愛。
「你也閉嘴,都死到臨頭還這麼口無遮掩,你當真是不怕,還是想著會有人來救人不成?」梵音不語,更懶得再理她。肖老夫人惱了心,又狠聲道:「你可知道奶奶最想要對你做什麼嗎?」
梵音更加不理他,要做什麼,做了不就知道了,何必費神來猜謎語。
老夫人眼中陰狠,提聲道:「你知道那些是什麼嗎?」她指向下面的浴池,梵音眼皮一跳,不得不來了jing神,認真問道:「她們是什麼人?」千萬不要是她想的人,可又千萬是她們,否則她們肯定早不在了。
老夫人示意眼肖岩,肖岩帶著惡笑,去下面池裡拖了一俱人體上來,那拖在手中的肢體了無聲息,一路滴著水漬,越是臨近,梵音越是心驚。
一團雜亂的頭髮,兩條,不,應該是四條竹杆大小的四肢,身上只著一片破布,幾乎遮不住身ti,只有那長黑的指甲微微圈動,還顯示著她是個人,一個仍活著的人,卻比死人更沒生氣。
「砰」聲如破布扔在了地上,梵音掙著身子過去查看。肖老夫人面露得意,不信她就這般硬氣,一點也不為所動。她一把抓起那亂發,明顯看到一大撮從頭皮上斷裂,已是輕輕一拔便是一大把,這怎會是個人?
肖老夫人不嫌噁心,用手拔開亂發,梵音終於看到了那面目,「嚇……」驚愕的張開嘴,久久都不能合上。
那一幕,那很久遠的時候,也有這樣一個女人,長長的指甲,圓深青黑的眼窩,干骨如柴的臉頰,她……是誰?
……小如,一個快被梵音遺望的名字,卻是生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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