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香怡睜開雙眼時天已大亮,額上冷汗還沒有幹掉,修明澤也坐在床邊,正目光柔和的看著她。
「娘子,你做噩夢了。」說著,又伸出手擦了擦她的額頭。
韓香怡醒了,可那夢似乎並沒消失,不過看到修明澤後,她還是放鬆了下來,伸手抓住了修明澤的手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臉上,感受著他的溫暖,平靜自己的心。
見韓香怡如此,修明澤心疼的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撫摸她的背。
「等我恢復了身份,咱們就去將娘接過來。」
韓香怡身子微微一顫,然後抬頭看向修明澤,那明媚的雙眸內含著淚光,猛點頭道:「嗯,都聽你的。」
見韓香怡這帶雨梨花般的模樣,不禁心裡更是柔軟,伸手在她的眼角擦了擦,柔聲說道:「若我不說,你還打算這樣到幾時?我是你夫君,你有事就與我說,明白麼?」
「嗯嗯,我明白,我明白了。」韓香怡喜極而泣。
「傻丫頭。」
隨即韓香怡便將她在去林城發生的事情都與修明澤說了,也著重的提了沈美娟問她關於修明澤傻不傻的問題。
修明澤聽罷,不由笑道:「娘子你做的很好,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不過想必他們這麼問,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是還不確定而已,你的回答也會讓他們保持這種態度,這就足夠了,因為很快我就要恢復身份了。到時候,欺我們的人,辱我們的人,我們都要找回去。」
......
吃過早飯,韓香怡也沒急著去鋪子,而是呆在家裡收拾自己的東西,因為想起了出城後那座山上的花,她便忍不住想要快些去那裡採摘。
將需要的小鏟子,還有一些必備的東西都帶全後。便與香兒一起離開了修家,坐著馬車直奔城外而去。
而就在他們離開後沒多久,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走出了兩個人。兩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看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一個人也是急忙走到一旁,從牆後拉出一匹馬,飛身上馬。追了上去。
對於這些,韓香怡與香兒並不知曉,出了城,來到了山腳下,看著那些稀少的花朵,韓香怡興奮的下了馬車,與香兒一起爬山而上,這山不算陡峭,徒步也算好爬,兩人很快便是來上去了幾丈高。然後便開始採摘花朵。
這裡的花在花田裡都很少可以見到,若是自己採摘回去使用自己的能力使其快速成長,然後再分叉栽種,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將這些花大量的培育出來,到時也可以將它們都栽種到花田內。
真是光想想都覺得興奮,這手上也不慢,小心翼翼的將四周的土鏟掉,將一株曼陀羅小心摘下,放入隨身攜帶的花盆內,心滿意足的繼續下一株的移栽。
時間過得很快。韓香怡與香兒也是將十多株花朵放入了馬車內,她數了一下,再有大概七株就足夠了。剩下的都還算常見,不必浪費地方。
想著便要拿小鏟子去挖。可就在這時,山腳下傳來了馬車輪子滾動的聲音,不由疑惑的起身去看,只見山腳下此時多了一輛馬車,馬車上走出了一個人,那人她一眼便認出來了。正是趙氏。怎麼又是她?
皺了皺眉,韓香怡沒有理會,又繼續蹲下身子去挖,可是似乎有些人並不想讓她這麼做,只聽下面傳來了趙氏的喊聲。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來這裡挖我們韓家栽種的花?都給我下來!」
聽到這話,韓香怡手不由一頓,韓家的?怎麼可能?這裡的花明明就是自己長得,野生花朵,根本不是韓家栽種,這話若是騙騙別人倒還好,騙她?那還不行。
想著,她便站起了身子,招呼著香兒繼續,然後獨自一人朝下面走去,因為香兒個子小,又蹲著身子,加之野草茂盛,也沒人看到她。
山腳下的趙氏剛剛接到下人回來報告,說韓香怡來到這裡採花,她便想到了這個辦法,想著這次一定要找回來。
打從上次在修家吃了虧後她就記恨上了韓香怡,總想著找機會再把她狠狠教訓一頓,也派人暗中盯著她,無奈這個丫頭每天的生活十分的無聊,不是在家呆著就是去鋪子看生意,好不容易出了趟城,還太遠,他們沒有跟去。
這次回來了,卻發現她們有了這麼個動作,這讓趙氏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發泄口一般,說什麼這次也要找回來。
見韓香怡走了下來,趙氏這才一臉驚訝的道:「香怡?怎麼是你呀?你怎麼會來摘韓家的種在這裡的花呢?」
韓香怡心中冷笑,這種謊話虧她想得出來,韓家的花田足有十塊,哪裡又會在這裡種花?且不說這裡是山坡,就算不是,這種荒郊野外的,想想也不可能,她就算再想教訓自己,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啊!
心中說她可笑,臉上卻是同樣驚訝的看著趙氏道:「是您啊!這大熱的天您怎麼出來了?還親自來這裡,真是辛苦您了。可是您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嘛?這裡是韓家栽種的花?這荒郊野外的,怎麼看著都不像啊!」
「香怡啊,你這是有所不知了,咱們韓家當初也是看中了這裡的土地好,適宜種花,所以這才在這裡種了很多花。本想著這段時間就叫人來把這些花朵摘走的,可沒想到被你給摘了去,你說說,這可怎麼是好呢?」
韓香怡捂著嘴巴,一臉錯愕的看著趙氏,然後不解的道:「我讀書少,您可別騙我,我在村子裡長大的,為韓家看花田也有些幾年了,別的不敢說,這花是家中的還是野生的我還是看得出來,這裡的花明明就是野生的呀,正因為如此我才敢去摘,若是家種的,我定然不會。您...不會在和我說笑吧!」
趙氏臉一紅,心裡暗罵她個混蛋,自己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是啊。她和她娘可都是為韓家看花田十幾年了,想必她小小年紀都對花很是熟悉,這麼看來,自己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來不及多想,趙氏急忙又道:「我自然是與你說笑,這花確實不是韓家種的,不過這山是韓家的。這韓家的山長出來的花自然是屬於韓家的。」回去就讓老爺把這山買下來。
韓香怡皺著眉頭,若剛剛的話她還覺得她在說謊。可這一句話她就有些拿捏不住了,畢竟這山屬於誰她也不清楚,雖說她可以確定那些花絕對是自然生長出來的,可這山是誰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心裡正想著,那趙氏見她臉色不好看,便知她上當了,心裡大喜,急忙沉著臉道:「哼,香怡呀,雖然咱們都是韓家的人。可你現在畢竟嫁給了修家,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水潑出去可就收不回來了呀,你現在也是修家的人,與韓家基本也就沒什麼關係了,這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更何況是你呢!」
「我們韓家的東西你若想要,起碼也要說一聲,打個招呼,給與不給我們自會給你答覆。可如今你這麼私自動手摘花,可就不好了!」趙氏越說越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她真是恨不得一口將韓香怡咬碎了才解恨。所以此刻能羞辱她,她就絕不會嘴軟。
韓香怡聽她這麼一說。臉上也不好看了,她是摘了花,可以韓家的實力,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吧!就算這山是韓家的又能怎樣?自己摘了幾朵花就要把自己說的成了十惡不赦之人?
心裡想著,韓香怡便淡漠道:「您也不必說的這麼難聽,我雖然嫁給了修家。可好歹我的姓還是韓,你們可以不承認我,但我也不覺得需要讓你們這麼侮辱,是,我不經你們的同意摘了你們的花,好啊,我給你,我都換給你們,我摘得那些花都在車上,你若想要全都拿去便是。你們也不比謝我幫你們把花摘了。」
說完,便轉身要去喊上面的香兒,可就在這時,身後的趙氏氣的尖叫了一聲。
「韓香怡!你...你真是太不像話了,我好歹也是你的二娘,你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你這是...這是成何體統!」
韓香怡張開的嘴閉上了,轉身看向了趙氏,冷冷的道:「成何體統?不像話?我教您一聲二娘,是出於身份使然,可我不欠你什麼,我是我娘一手帶大的,我從出生到十五歲,十五年我沒拿過你韓家一分一毫,你還叫我對你怎樣?莫非你還要我見了你跪地磕頭不成?」
「你...你放肆!你簡直太...」
「太什麼?二娘,我叫你一聲二娘,你就只是我二娘而已,其餘的什麼都不是,我姓韓,這個我改變不了,可就像你說的,如今我是修家的人,我是那潑出去的水,既然如此,我做什麼你也無需多管,我摘花錯了,好,我都還給你們!我私自摘花不與韓家商量?好,我也錯了,我給您道歉,抱歉我沒有與你們商量便摘了花,這是我的錯,這些我做了,你覺得我還要如何?二娘!!」
韓香怡一句又一句的話直接是說的趙氏啞口無言,原本還想要好好教訓她的話卻如鯁在喉,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看著臉色變得青紫的趙氏,韓香怡的心格外的舒坦,正要再說什麼,便聽那趙氏突然冷笑了一聲,道:「差點讓你給糊弄過去,好吧,其餘的也就算了,你是修家人,我也管不到你,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給我滾出這山吧!那些花也都一株一株的給我栽回去!」
「你...」
「我什麼我?我說錯了嗎?我讓你摘了嗎?這是韓家的東西,你動了就是不應該,所以,你怎麼挖出來的就給我怎麼種回去!要不然,哼,這件事情沒完,我會找你們修家算賬!」趙氏此刻心裡冷笑,小丫頭還嫩,這就像糊弄過去。自己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她給騙過去呢!
韓香怡臉色難看了起來,是的,她不得不承認,她剛剛那一番話雖然說得慷慨激昂,可那裡面確實是有希望可以將她唬住的想法。可沒想到這個老女人竟然沒有上當。
栽回去?自己瘋了才會這麼做,正在想接下來自己還要怎麼做的時候,上面卻是突然傳出了香兒的聲音。
「大少奶奶,這些花我都挖完了,需要裝進花盆裡嗎?」
這一嗓子直接是讓韓香怡差點沒摔倒,這個香兒關鍵時刻怎麼能...
果然,這回趙氏更加得意了,只見她雙手叉腰。冷哼道:「哼哼,好啊,你們還兩個人一起挖,還都挖掉了,你們還真行,不管如何,不管你們挖了多少,這回都給我栽回去,少一株我都沒完。老劉,你去看著他們!」
「是!」隨著趙氏話音落下,一個中年男子從其身後走了出來,那架勢就是要看著韓香怡把花再一株一株的栽回去啊!
韓香怡心裡把這個趙氏恨得要死,真恨不得走過去踹她一腳,叫她這麼壞心腸!
正想著,突然遠處又有一輛馬車行了過來。
待得馬車來到了近前,車帘子被打開,只見宋景軒竟是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看到幾人後,嘿嘿一笑,快步走到了韓香怡的身邊,道:「大嫂。」
「景軒,你來了。」韓香怡擠出了一個笑容給他,可是她現在心情很不好。
「喲,這不是景軒嘛,你怎麼來了?我們家小靜可對你是日思夜想呢!」趙氏看著宋景軒,頓時露出了笑容,她清楚韓柳靜喜歡宋景軒,也知道韓景福也想要與宋家聯姻,這才如此的熱情。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熱臉卻是貼了冷屁股!
「哦,是您啊,您在我家的地盤做什麼呢?剛剛有人說有人在這裡又吵又鬧的,我還當是怎麼回事,這一來才發現,您...想幹嘛?」
這話一出,頓時安靜了下來,韓香怡一怔過後,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而趙氏則是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說不出來的彆扭。她此刻的感覺就好像是被無數的螞蟻在自己的臉上咬著,那個感覺真是生不如死啊!要是有個地縫她都恨不得鑽進去!
自己...丟死人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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