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來,趙雅之想像過無數種重逢的情形,卻從未想到過,會在這裡、以這種方式,見到陳平安。
嬌軀顫抖不停,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倚著牆壁才站穩身形,好容易才抑制住的心神,卻因為陳平安的一句話沉底崩潰。
「安安,是他的乳名嗎?」
轟!
趙雅之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兩行清淚流淌而出,瞬間化作兇猛的洪水,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身心的疲憊無限擴大,八百多個日日夜夜的煎熬擊垮了她心底自後一道防禦,順著牆面軟軟滑落,蹲坐在牆根無語凝咽。
一雙堅定而有力的雙邊從她腿窩和頸後穿過,趙雅之被公主抱起,倚靠在溫暖而安全的臂彎中,趙雅之的再無顧慮,將許久以來的情感盡情宣洩出來。
無聲的,因為怕吵醒躺在床上的男童。
陳平安緊緊摟著趙雅之,儘量讓其感受到真實的自己,一言不發,就那樣抱著,呼吸著彼此的氣息,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許久,趙雅之的淚水漸漸停息,她舒心的偎在陳平安的懷中,呢喃道:「這,是夢嗎?」
「你說呢?」陳平安輕輕舔舐去趙雅之臉上的淚水,「有這麼真實的夢嗎?」
趙雅之抬起頭,凝視著陳平安,又想到「瘋狂十天」開始前的那晚,二人的姿勢好像就跟現在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那晚是坐在沙發上,而現在坐在床邊。
「你怎麼進來的?」
陳平安笑了:「你的疑惑恐怕不止這一個吧?」
的確如此。
趙雅之在美國期間,雖然不聯繫陳平安,但一直從報紙上關注著陳平安和他的黑馬國際。短短兩年間,陳平安赤手空拳打下偌大基業,黑馬國際成為香港影壇翹楚,在美國也闖出一片天空,奧斯卡獲獎。甚至以一己之力封殺美國白人演員……
趙雅之開心的同時,不免有幾分失落,是那種「我生君未生」和「恨不相逢未嫁時」的遺憾。
這次接受華視邀約,來台灣拍攝《京華煙雲》。她知道陳平安正在美國拍攝《雨人》,誰想到今天收工回家,居然在幼子的臥室里,見到了朝思暮想的陳平安。
他不是應該還在美國嗎?
「我今天的飛機,回香港。」
「你……剛下飛機又來台灣?」
陳平安點點頭:「我想你了。很想你。」
趙雅之羞赧的低下頭,鼻子又開始發酸。很奇怪,自從第一次酒醉失身給陳平安後,每次面對他的時候,都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很容易害羞和感動。
「老婆……」
這兩個字,令趙雅之再次嬌軀輕顫,臉頰滾燙,心中莫名其妙的慌亂。她抬起頭,想要說什麼。可是不等她開口,就聽陳平安接著說道:「你好狠心啊,把我一個人丟下兩年多,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阿安,我……」
「這兩年來,你有沒有想過我?」
「阿安,我們是不可能的……」趙雅之話一出口,才止住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我今年已經33了。」
「可我怎麼感覺,你只有23呢?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經告訴記者,安安是我的孩子了。」
「什麼!」趙雅之驚叫一聲,纖纖玉手掩住櫻唇,驚訝的看著陳平安。「你,你說什麼?」
「到這時候你還不肯承認嗎?安安,是我的孩子。這個乳名,也是因為你掛念我對不對?」
趙雅之此刻已經無暇享受柔情蜜意,緊張的說道:「你對記者承認了?」
「對啊,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承認?」
最早知道趙雅之又誕下一子的時候,陳平安並沒想過這個孩子跟自己有什麼關係。雖然他和趙雅之在84年渡過了一個瘋狂的聖誕節,差點讓香港社團把香港掀個底朝天,可那段時間,他們每次ML都有採取措施,他從尚各雲頓房間裡偷了兩盒保險套呢!
所以,當時他有幾分失落,認為真的像趙雅之說的那樣,在美國有段浪漫的邂逅,留下了愛情的結晶。因此美國那邊事了後,他沒有著急返回香港,而是去了英國,想要找到翁美鈴。
他擔心,翁美鈴也會像趙雅之一樣,有過一段什麼狗屁倒灶的邂逅。他對自己的女人,每一個都非常珍惜。
可是今天回到香港,面對記者的包圍,還有記者言之鑿鑿舉出的一系列證據,他的心忽然動搖了:或許,我應該找直接問個明白,會不會真像記者所說,那個孩子是我的?
於是他當機立斷返回機場,乘坐最早的航班飛到台灣。
趙雅之的住所,是張哎嘉幫著打聽到的;潛入別墅是他從四海幫借來的人幫的忙,順道還把蹲守在趙雅之別墅周圍的記者干翻了,確保陳平安翻進別墅不會被人看到。
見到安安的時候,陳平安第一眼就斷定這是自己的孩子,骨肉相連血濃於水的感覺,絕對錯不了。安安好似天生跟他親近似的,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卻不怕他,還很喜歡粘著他,纏著他陪自己玩。
安安玩得很開心,最後累了,讓他抱著哄著唱著搖籃曲,進入甜美夢鄉。
從見到安安開始,陳平安就很激動,兩世為人,這是他第一個孩子,雖然只是他單方的判斷,沒有確鑿的依據。但是從趙雅之口中聽到「安安」這個乳名後,再沒什麼能動搖他的判斷了,安安就是他的兒子,是趙雅之為他生的兒子!
「他不是……」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騙我?」陳平安佯嗔,在趙雅之臀部輕輕拍一巴掌,「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去美國,就是為了生下我們的孩子對不對?你真傻,為什麼不告訴我,不讓我跟你一起面對,難道你認為我會逃避嗎?」
帶有磁性的聲音,溫暖著趙雅之的身心,簡簡單單一句質問,融化了她滿身的疲憊和心中的憔悴。她感動的貼在陳平安胸口,雙手抓著他,用力往他懷裡鑽,仿佛一鬆手他就會跑了。
陳平安在趙雅之的額頭輕吻一下:「知不知道,這件事讓你蒼老了好幾歲,本來你看著才十八,現在變成二十三了。」
「噗嗤!」
趙雅之輕笑著,似是撒嬌的在陳平安胸膛捶了一下,沒有什麼氣力,好似撫摸:「油嘴滑舌,你一點沒變。」
「那當然,我的你的感情從沒變過,現在還多了一個小安安。」
陳平安轉身輕撫自己的兒子,卻發現趙雅之的玉手也伸了過去,替其掖好被角。心有靈犀的二人相視一笑,趙雅之低聲道:「以前每天晚上都要我哄他睡覺,今晚怎麼自己就睡了?」
「我是他爸,我哄他睡覺難道不行嗎?再說了,我陪他玩了一晚上,累的腰酸腿疼的。要不是為了等你,我也睡了。」
「呸!」趙雅之輕啐一聲,想到什麼,問道:「你陪他玩兒什麼了,怎麼還累的腰酸腿疼?」
「這小子要騎大馬,還嫌我跑得慢;還要玩兒滑梯,在我身來溜來溜去的,你說我能不累嗎?這輩子還沒人敢這麼折騰我呢。」
「被你兒子折騰,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哈,你終於親口承認了。」
趙雅之臉一紅,螓首低垂不再言語,嬌羞的臉蛋好似紅透的蘋果,陳平安按耐不住,舔著臉咬了一口。
「不要……」趙雅之輕呼著推開他,「這是安安的房間。」
「那,你的臥室在哪兒?」陳平安抱著她走到門口,趙雅之埋在他懷裡,伸手關上電燈。走出房門,玉手遙指,二人便來到了趙雅之的臥室。
轉瞬間,動情男女再不矜持,滿室春光嬌吟輕喘。
「不要,阿安,我還沒洗澡呢。」
「我也沒洗呢,正好一起洗。你好久都沒有給你男人擦背了。」
「我今天我累,不擦行不行?」
「行,還我給你擦背,嘿嘿……」
有道是小別勝新婚,兩年多的相思化作一場經久不息的雲雨,從浴室到臥室,行雲布雨好不激烈。
「啊……」
「哦……」
「嗯……」
「呀……」
空氣中漸漸瀰漫著銀靡的氣息,如泣如訴,如痛如歡的呻吟聲夾在其中,相思化雨盡情歡愉,情意交融宣洩著彼此心中的情感。
兩個多小時後,三度雲雨的二人躺在床上擁在一起,趙雅之渾身酥麻酸軟,四肢百骸卻說不出的舒服,滿足的感覺令她更加眷戀陳平安的懷抱。
「阿安,難道你就沒想問我什麼?」
「問什麼?」
「例如,小安安?」
陳平安沉默著,一手握著趙雅之的柔弱無骨的柔荑,一手輕撫著白皙勝雪的香肩,好一會說道:「你想說什麼?」
「你就那麼確定,他是你的兒子?」
「除了我,難道還有別人嗎?」
「那可不一定,難道我不美嗎?難道就不會有別人追求我嗎?」
「可你不會接受,對不對?如果你不是太想我了,也不會答應華視的邀請,來台灣拍戲。」
「我才沒想你呢!」趙雅之嘴上這麼說,渾圓的大腿卻搭在了陳平安的身上,輕輕的摩挲著。毛絨絨的感覺刺激的陳平安又有些蠢蠢欲動。「你還記得我喝醉那天晚上的事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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