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第一長嫂[八零] 第 51 章 第五十一刀

    一堵圍牆,上有霓虹燈招牌,有三個大字:斧頭幫。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兩邊是用燈帶畫成的兩柄斧頭,下面一行小字:鋤暴安良,敬老護幼。

    李鳳嘉和季德還在大吼大叫,保鏢忍無可忍,獅子吼:「都給我閉嘴!」

    斧頭幫,季氏安保這段時間正在戒備的大敵,做主人的一路稀里糊塗,被輛toyota給堵到這兒來了,保鏢的心在不停冒火,但還不得不替主人擦屁股。

    保鏢說:「季董,我已經瞄準toyota的司機了,等我開槍您就開車門,斧頭幫出來幾個人我就會放翻幾個,季董,我的家人,就拜託您了」

    他決意為主人擋死,只希望主人不要虧待他的家人。

    季德經商精明,但應對這種危機就有點蠢了,他不等保鏢開槍,一把拉開了車門就要跑,李鳳嘉又在關鍵時刻扯住了他的袖子:「季董,帶上我呀!」

    而槍一響,李鳳嘉抱著季德的胳膊大聲尖叫,季德撕著李鳳嘉的頭髮想扯開。

    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保鏢瞄準toyota射擊,砰砰聲中toyota在飛速倒車,斧頭幫的人還沒出來,只要季德動作快點就能悄悄逃離,再到馬路上叫個taxi就能安全回家的。

    可等斧頭幫的人出來時,季德和李鳳嘉倆還在車裡扯來扯去的打架呢。

    保鏢還想開槍,一柄斧子飛過來,深扎進了他的肩膀。

    「他媽的」

    斧頭幫的小弟提斧上前:「你們他媽誰啊,敢在這兒放槍?」

    先看到李鳳嘉,小弟朝樓上大叫:「大哥,鳳嘉小姐來啦!」

    但再一看季德,小弟的眼球直接突出了眶,大吼:「大哥,我撿到寶啦!」

    九龍是個寸土寸金的繁華之地,遍地密密麻麻的豬籠寨,而據說在這片不大的土地上,每平方米就有四個常住人口。

    在如此擁擠的地方,斧頭幫有一棟二層小樓。

    此刻,幫主梁松一身西服,文質彬彬的坐在二樓,他面前的牆上貼了三張大頭照,分別是季德,季霆軒和季霆峰,三人的照片上全扎滿了飛鏢,季德的頭上最多,腦袋就像個刺蝟,低頭,是他弟梁龍的照片,咧嘴笑著,一口大金牙。

    梁松兄弟的牙都不好,因為他們的母親是個大菸鬼,他們生來就是爛牙齒。

    媽是菸鬼也就罷了,他們的爹還是個家暴狂,梁松和梁龍在那樣的環境裡長大的,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在九龍吃泔水了,是一路憑著狠毒殺將起來的。

    梁松是真的愛鋤暴安良,遵老護幼的,幫規,不欺老人和小孩。

    但弟弟梁龍從小跟他相依為命,長大了幫他砍人坐牢,是他的命,在季氏的酒店裡被打成植物人了,他哀傷至極,難過到,作為李鳳嘉的頭號舔狗,最近都沒顧得上去舔過她,而是一心一意,在琢磨該怎麼給季家人點個天燈。

    突然槍聲大作,他正想發火,就聽

    樓下有人說鳳嘉小姐來了。

    李鳳嘉就當他是條狗,他也有自知之明,以狗自居,而且立志要當文明狗,所以他先擦眼淚再整西服領帶才要下樓。

    才下到一半,就又聽小弟說撿到寶了。

    梁松是李鳳嘉的追求者之一,而且是骨灰級追求者,為了她,他脫掉爛t恤,穿上了昂貴的訂製西服,也是為了她,他出席各種拍賣會,她愛啥他就買啥。

    一出來,梁松就看到他的女神被他的仇人扯著頭髮,口紅都花了。

    老不死的季德,六十歲的胖豬頭,肥肚腩,他竟然在打梁松的女神!

    但不對,他的女神為什麼會跟季德這個老東西在一輛車上?

    他前段時間才給女神買了支三十萬的金表,他弟是為了幫她出頭才被人打的,難道說他弟還躺著,女神就跟他的仇人在一起啦?

    季德早知李鳳嘉品型不好,所以沒想過跟她結婚,但他也沒見識過她的下限。

    他以為她不過個玩物,花錢就能睡的婊子,但他忘了,她還是個演員,而此刻她花容失色,軟若無骨的抱上樑松:「松哥,季德他,他欺負我!」

    銀光蹭亮的斧子,金牙被霓虹燈照的閃閃發亮,梁松笑了。

    笑的就像豐收的農民伯伯,滿載而歸的漁夫,在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今晚滿港一片混亂。

    倒不是因為蘇琳琅,她的追逐並不過分,她也沒撞車,就闖了幾個紅燈。

    許天璽的toyota車窗被季德的保鏢轟爛,她正好棄車逃跑,打個taxi回家。

    造成混亂的是季氏的安保團隊,他們為了找季德而四處亂竄,還驚動了媒體,狗仔們扛著攝像機追蹤報道,季德和李鳳嘉約會的事也被捅了出來,電視台緊急直播,再有張美玲要離婚的消息,季氏在今夜引爆全城!

    蘇琳琅棄車的時候就通知賀朴廷,讓他回家等自己了。

    季霆軒以為他爹早就被綁了,而且他當然想不到蘇琳琅不但能打架,還有那麼好的車技,天真的以為她是去救他爹了,也跟賀朴廷回了家,在這兒坐等爹歸。

    聽門衛通知說少奶奶到了,賀朴廷往外追,他也跟了出來,照面看蘇琳琅就一個人,問:「蘇小姐,我阿爸人呢,你沒把他從斧頭幫救回來嗎?」

    蘇琳琅一臉天真:「你阿爸出什麼事了,嚴重嗎?」

    季霆軒說:「不是你說斧頭幫要收拾我阿爸的,你難道不是去救他了?」

    蘇琳琅雖然沒被槍打到,但被飛濺的玻璃渣劃破了手臂,要處理傷口。

    她徑自往裡走:「全港人都知道斧頭幫要收拾你爹的事吧?」

    季霆軒才醒悟自己被耍了,老爹出事他當然著急,一生氣,他來掰蘇琳琅的肩膀:「蘇小姐,斧頭幫的事可是你惹出來的,要梁松勒索我家呢,怎麼辦?」

    賀大少竟然還有點男友力的,蘇琳琅最恨被人拍肩,才要伸手,賀朴廷已經掰過季霆軒的手了,他

    說:「是你自己!」

    「是蘇小姐。」

    季霆軒才要說,賀朴廷即刻反駁::「我們賀氏國際的安保預算是運營成本的30,而你家富麗華只有10,你自己說說,問題出在哪裡?」

    問題出在他們為了省成本不捨得雇好保安,非要跟社團沆瀣一氣。

    社團的人在他家酒店開房欺負女性,才是一切的根源!

    季霆軒也懂這個,他也氣他老爹,但大家都是商人,要為了商業利益考慮。

    他的肩膀塌了,他說:「梁松如果勒索我家呢,我媽咪在鬧離婚,要一大筆贍養費,再給梁松一筆,咱們還怎麼拿跑馬地?」

    幾千萬好湊,但幾億,十幾億可不好湊。

    季霆軒不知道賀朴廷夜裡是怎麼跟他這位身手過人,心狠手辣的小嬌妻相處的,但他每回,都能被這個女人嚇到忍不住想尿尿。

    「我倒覺得梁松不要錢,要的是你爹的命,你好慘啊,可能要變孤兒了喔。」

    她忽而湊近,一笑:「不對呀,季少都要變孤兒了,怎麼一點都不傷心?」

    明月當空高掛,季霆軒心頭卻響起一陣轟雷,是啊,他為什麼不傷心?

    這女人仿佛將他內心的陰暗看的一乾二淨,笑著離開了。

    樓上還有間一臥室,蘇琳琅也習慣於自己處理傷口。

    畢竟哪怕到了星際時代,戰場緊急處理依然是原始的包紮和縫合。

    她被玻璃劃傷了,倒不需要縫針,但得打一針破傷風,左手拿針右臂注射,本來她是把門反鎖掉的,只聽門鎖轉動,她還在注射,賀朴廷已經在門上了。

    目光冷冷,她的闊少丈夫一臉無奈的望著她。

    垃圾桶里有棉球,上面全是血,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注射完,蘇琳琅把針頭反插進針管再裹上棉簽,用膠帶纏緊扔進垃圾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她最煩男人唧唧歪歪了,但還好,賀朴廷並沒有說什麼。

    只是下樓時看賀朴鑄開了門縫趴著探望,他就要吼人了:「關門,睡覺!」

    賀朴鑄撇嘴,他覺得大哥活像阿嫂的狗腿子,還是條瘸腿狗,哼!

    不說什麼,不意味著賀朴廷不擔心,只是因為蘇琳琅從來沒有否認過,他就堅定的認為她是一枚p的女特工,是在為了她的國家而執行任務。

    而p的精神是大無畏,是犧牲和奉獻,全是賀大少一看就皺眉頭的東西。

    不可否認,她做的一切都是對賀氏有益的,她有效預防了斧頭幫的火燒到賀氏,而一旦季德從此退出季氏董事局,由季霆軒來主理,合作就能儘快展開。

    要說她像什麼,賀朴廷覺得她就像一柄斧子,一柄精美而鋒利的戰術斧,似乎一切他需要在各種酒桌和宴會上談判的難題,她都能一斧劈開。

    她都受傷了,但打開電視機看了會兒,她竟然笑了起來。

    賀朴廷雖不知道細節,但當然知道,丟失的toyota和失蹤的季德都和她有關。

    而他要解決的是幫她善後,所以他說:「toyota已經報丟了,你的車天璽幫你開回來了,停車庫出入口都有錄像,天璽會隨查隨燒,以應對警方。

    ()」

    雖然港府社團橫生,但也不是誰都能興風作浪的,季德可是季氏董事會主席,而蘇琳琅做的事情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構成綁架了,必須得有人善後。

    要不是因為賀氏還有一幫人,她也不敢那麼肆意妄為的。

    蘇琳琅是天生的精力充沛,欺負季德也不過順手為之,她也不喜歡半途而廢,而且雖然有點痛,那種事情也挺有意思的,而他的話,大概就是器大活不好了。

    蘇琳琅還想繼續,看丈夫面色不大好,先伸腿輕輕蹭了蹭。

    她的丈夫,也是一蹭就跟吸了薄荷的貓似的,整個人都繃直了。

    但蘇琳琅才想繼續昨晚的事,賀朴廷卻驀的翻身拉抽屜:對了,合同。

    ?()?[()」

    蘇琳琅想起來了,賀朴廷說過,為了離婚時不至撕破臉,兩人要擬個合同,不知道賀大少會怎麼擬合同,她還挺感興趣的。

    不過她才要接,他卻抽回了合同,語氣惡劣:「你會受傷,就有可能會死的。」

    如果不是星際的經歷,蘇琳琅就該誤解他是在咒自己了,但一個真正好的將軍,是會被首長惜才,會被戰士愛戴,甚至,將士們還會為了保護她而犧牲的。

    所以她能理解,賀朴廷這是在擔心她。

    蘇琳琅想了想,索性解下ok繃,給丈夫看傷口,耐心解釋:「我可以完全避開,但車就會撞進一家糖水店,糖水店的門口還站著個孕婦。」

    她隨時可以跳車,但劃傷胳膊就可以保護一個孕婦,她當然選孕婦。

    夏蟲不可語冰,而且賀朴廷有份他自認為的婚姻合同,他說:「關於你受傷,很可能還會去世的問題,我想過,但沒想太深,關於這些,我還要做修改。」

    蘇琳琅一個翻身,就到丈夫胸膛上了,笑笑的看他:「但我現在就想看。」

    她對錢並不感興趣,因為以她的能力,沒錢也能過得很好,但顯然,賀朴廷的的合同里除了她或者他有外遇,以及突然受傷,死亡等問題時對於賀氏的分配,而他,應該還想借合同掌控婚姻中的主動權,她就有點好奇合同的內容了。

    不過等了半天,賀大少也只是欠腰把合同丟進了抽屜,說:「改完再看吧。」

    這位倔脾氣,壞脾氣的大少爺一生氣,從鬢角到太陽穴的那道傷疤就會突突直跳,他不像賀朴旭,是一種極端的,女性化的俊俏,他的鼻樑比賀朴旭的更高,面容也更凌厲,生起氣來還挺嚇人的,蘇琳琅不想看他凶凶的臉,就把燈關了。

    臥室頓黑,賀朴廷側了過來,小聲問:「阿妹,你是不是很累?」

    蘇琳琅騰的翻身:「你有事要我出去一趟?」

    好半天,賀朴廷躺平,說:「沒有,早點休息吧。」

    誰敢信,曾經被直挺挺推去的賀致寰竟然拄著拐杖,

    ()走進了家門。

    ()

    雖然知道賀朴旭是他親兒子了,但賀墨綠帽子太多,不好意思,就沒跟著回來。

    ?本作者浣若君提醒您《香江第一長嫂[八零]》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老爺子算是階段性康復,麥德容聽了賀朴鑄的建議,去大陸旅遊了。

    而關於賀朴旭被送到農場,以及目前表現還不錯的事,賀朴廷才要跟爺爺談。

    倆人正聊著,季氏爺孫殺上門來了,當然,是為了季德而來的。

    別看他一邊玩著女明星一邊還要坑結髮妻子,但他有個優點,不給戲子亂花錢,而且特別會賺錢,就好比,目前正值小日子和韓,新等國房產業蓬勃,鋼材全賴進口,而季德就握著這些進口訂單,幾個國家的鋼材全是季氏在供給。

    他要猛然死了,那些訂單全在他的情婦劉佩錦的手中,季霆軒拿不到。

    季霆軒的叔伯也都在季氏工作,一旦掌門死,他們也會蠢蠢欲動。

    所以季德不能死,否則,即使季霆軒接班,他也握不穩季氏。

    而這件事為什麼非得賀家出面,是因為季德一到斧頭幫就把蘇琳琅供出來了。

    別的他不知道,但賀朴廷是蘇琳琅救的,這事季德聽說過,他也知道顧家的事,並以此來佐證她有多厲害,還告訴梁松他報錯仇了,讓他要報復就找蘇琳琅。

    總之就是各種哀求饒命,讓梁松饒過他。

    就一晚上,他已經讓梁松給家裡打了八個電話,目的只有一個:趕緊救他!

    說起兒子,季老太爺也沒臉,但還是忍著恥說:「我也風聞過,當時張華強要綁顧家的金孫,就是蘇小姐幫的忙,賀老,咱們一輩子的老夥伴了,幫個忙吧!」

    賀致寰厲目掃賀朴廷:「我早說過,要賺錢先修身,潔身自好是關鍵。」

    兒子偷歡被綁,滿城聞名,季老爺子只得嘆氣:「唉!」

    又說:「咱還要拿跑馬地呢,我看賀氏那個新標不錯,就用它吧。」

    對半入股的生意,用賀氏的標誌,大眾看到的就是賀氏,利於品牌傳播。

    但這個並不能作為條件的,見賀朴廷在皺眉頭,季霆軒忙說:「前陣子風聞蘇小姐在給大陸造大壩一事募捐,這方面好說,她只管開口,要多少都行。」

    見賀朴廷在蹙眉頭,他苦笑著攤了攤手。

    終於,賀致寰說:「馬上我內人的忌日,要忙祭祀,這件事你們容我問問琳琅的意思,她是我們賀氏的掌門人,我們得聽她的。」

    季老太爺猛抬頭,就見孫子也在看他,倆人的眼神活像見了鬼。

    賀朴廷不爭董事局主席一職也就罷了,賀致寰竟然也孫媳婦為掌門人?

    而他們越是這樣,等季德被救回來,那個捐款數額,就會越高的。


    但饒是這樣,賀致寰還是不吐口,季老太爺就得下點猛料了:「你家阿章躺的也久了,想不想試試中醫,我在台島有個親戚,當年從大陸過去的,專治各種偏癱,疑難雜誌。」

    賀章現在是手指,腳趾會動,眼睛也能轉動,能看人,還認識人,

    ()看到賀致寰的第一眼就流眼淚了,既有好醫生,他們當然願意一試。

    而且賀致寰一來蘇琳琅就說了,她會承認打人一事,也會去話事。

    救季德是順便,但因為是順便,是死是傷她概不負責。

    賀致寰把原話傳給季老太爺,這件事就定下來了。

    季家才要跟梁松約時間,但蘇琳琅已經在準備武器了。

    跟張華強兩次對戰,她有了四把ak了,作戰是要講策略的,所以蘇琳琅這次表面上只帶四個保鏢,但還有四個保鏢加四把ak,她讓他們提前去找陸六爺。

    提前埋伏。

    打了一生的仗,蘇琳琅藝高,但從不莽撞,考慮到梁鬆手下很可能會有那種看似不起眼,但專門出陰招的狠角色,她帶了一把cz75在身上。

    真要有人出陰招,論好使還得是槍和子彈。

    季德貪生怕死,不停的催著梁松打電話,讓家裡人快點去救他。

    但蘇琳琅還是把時間推到了第二天,一個花心薄□□鬼,就該讓他多受點折磨。

    她還得派兩個保鏢看緊愛湊熱鬧的賀朴鑄,畢竟斧頭幫不是龍虎堂,梁松會殺大陸仔,還會縱容弟弟去輪姦,給女性拍裸渣,那就是個人渣。

    萬事準備妥當,其實是為了讓丈夫少操心,蘇琳琅就讓賀朴廷也陪著自己了。

    季霆軒一大清早,六點多就到賀家了,當然帶了保鏢,十幾個,而且連保鏢帶他全都穿的鼓鼓囊囊的,他還提著皮箱,見了賀朴廷,解釋說:「章子和支票。」

    一個身家百億的掌門人,季老太爺沒有天真到想分文不花,把公司的大額支票和季德的簽章交給了季霆軒,真要談崩了,當場簽支票,拿錢換命嘛。

    他和賀朴廷坐在車後排,見賀家只有一輛車,四個保鏢,再看蘇琳琅也是平常衣服,黑色內搭加一件burberry的風衣,球鞋運動褲,比上回去酒店時穿的還要休閒,就忍不住悄悄問賀朴廷:「蘇小姐不必帶武器?」

    房子著火最好看,就怕燒的是自家。

    賀朴廷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捶季霆軒:「防彈衣,哪來的?」

    季霆軒倒也坦然,說:「我阿爸一位從皇家海軍退役的軍官贈送的。」

    「張華強的ak,斧頭幫的戰術斧,你家的防彈衣,可都是從皇家海軍陸戰隊流傳出來的。」

    賀朴廷似笑非笑,敲季霆軒的胸膛:「改天送我兩件吧。」

    季霆軒也是從小跟著爺爺開董事會,還從高等學府畢業的,當然看得出賀朴廷的嘲諷,也知道,從開放社團到槍支武器泛濫才是港府治安混亂的根源。

    也算投名狀吧,他說:「蘇小姐,其實我是特別盼著回歸的。」

    蘇琳琅不答這個問題,卻問:「你阿媽呢,沒受影響吧?」

    因為季德和李鳳嘉一前一後上賀氏國際電梯的照片被登上了報紙,季德又是在約會途中走丟的,季氏的保鏢又全城找過,媒體就猜測李鳳嘉是給季德上

    了個仙人跳,新聞標題就叫:[季德尋歡獵艷,迷失豪門巴士!

    ]

    張美玲看到新聞,打電話給季霆軒,只說了一句:「太好了,被綁的不是你!

    ()」

    談話間車已經到九龍了,大佬對話,堂口當然人少,但一個大佬三千兄弟,都會在周圍等著,沿路站著,而這時,季霆軒對蘇琳琅只抱了三分希望,還有一半在支票和自家的保鏢上,他家的保鏢可都穿著防彈衣呢。

    但車一拐進斧頭幫所在的街口,他的腿就開始軟了。

    沿路時不時就會有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目光一個塞一個的陰冷,偶然有一個轉身,他看到了,屁股上掛著一把斧子,所以那就是斧頭幫的小弟吧?

    這時他已經有點害怕了。

    遠遠看到斧頭幫的霓虹招牌,他才在看鋤暴安良幾個字,只見突然有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大巴掌拍上了車蓋。

    劉波父子從瑞士回來了,今天就是劉波開車,他要開車門,壯漢一把搡上。

    季霆軒覺得不對,抱著箱子回頭一看,差點尿了褲子,因為他家的,賀家的保鏢車全被人圍起來了,一輛車八個人,圍的嚴嚴實實。

    蘇琳琅已經在下車了,劉波都沒來得及問他的疑慮:她怎麼沒帶刀。

    賀朴廷現在用的不是架在腋下的拐,而是拄在手中的,今天用的是支新拐。

    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就跟妻子一起下車了,季霆軒眼看保鏢被人圍了,而且人人屁股上兩把斧子,怎麼都不敢相信蘇琳琅能憑兩隻空手制服這幫人,倒是想下,但是腿軟,軟到實在拗不過,看到梁松從門裡出來,才提腿下車。

    那個壯漢還故意絆了他一下,懷裡的包飛出去,飛到了梁松腳下。

    而梁松一隻腳,就把皮箱給踩上了。

    能當大佬的,都有很顯著的特徵,比如陸六爺,心機狡詐,4k幫的龍頭,說是古道熱腸,但也心機深沉,據說兵法用的特別好,梁松,蘇琳琅調查過,簡單來說有兩點,一,能打,二,神經,進一步解釋就是變態。

    目前水仔還沒發展斧頭幫有比他更能打的,總的來說,搞定他,也就能搞定斧頭幫了。

    西服領帶,這人三十幾歲,在大佬中算年輕的,一身訂製西服,身材也不錯,乍一見蘇琳琅,笑著來握手:蘇小姐,咱們見過面的。

    ()」

    賀朴廷他當然也認識,特地彎腰握手:「久仰賀少大名。」

    但等他低頭看皮箱,再抬頭時,就盡顯變態本色了,勾唇一笑,滿嘴金牙熠熠光閃,再抬頭,梁松笑的像只狐狸,又像狽:「這怕不是季少的包?」

    保鏢全在車上,能救命的支票被社團大哥踩著,季霆軒看蘇琳琅,他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賀朴廷能那麼從容了,他沒有男女色心,但他此刻想拉他朋友妻子的手,他想站在她身後,因為除了她,他已經沒有任何依靠了。

    也不知道蘇琳琅哪裡來的膽子,她對梁松說:「放我的保鏢出來。」

    梁松很瘦,一看就是骨子裡的先天不足,口

    ()臭是因為他腸胃弱,他嚼著香口膠,看蘇琳琅時就有點拘謹了:「我聽說過蘇小姐,但我們今天只聊事,不動手。」

    又特地伸手看四周,看所有手下:「大家都知道的,我梁松從不打女人。」

    他的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笑了起來。

    旁邊經營冰室的孕婦一手叉腰,輕輕撫著肚皮,倒是瞧著很憂心。

    既他這樣說,蘇琳琅先一步,賀朴廷扶了季霆軒一把,三個人就進門了。

    堂口嘛,一樓供的都是佛像,佛像腳下就是梁松的交椅,兩邊是條椅,人倒不多,就四五個,等他們一進入,關門的關門,關窗的關窗,啪啪啪,燈全打開。

    驟然安靜,季霆軒猛然聽到他爸的聲音,緊接著,就有人從佛像後面把人推過來了,是的,推,因為季德被綁在一塊條板上,條板有輪子,可以滾動。

    蘇琳琅乍一看到,想起來,農場要殺豬時,就是這樣捆豬的,他嘴巴里塞著不知道誰的臭襪子,說不了話,嗚嗚亂叫著。

    梁松的神經質也在這一刻顯露無疑,他拿起一支飛鏢,舞了兩個鏢花再輕輕一甩出,季霆軒被嚇到踉蹌後退,賀朴廷都覺得褲襠帶風。

    蘇琳琅倒是不禁要夸:「松哥好準頭。」

    人的兩條大腿間有縫隙,梁松一飛鏢出去,就扎在季德的大腿間。

    再往上一點,他就得爆蛋。

    梁松的委屈有一大堆,先從女人說起,他拍胸脯:「我給李鳳嘉小姐買過三十萬的金表,還買過不下二百萬的衣服和包包,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在顧鎮東被顧老爺子收回財權,並威脅警告後,豪門夢碎的李鳳嘉暫時拉梁松做過渡,但他現在是正牌男友,結果季德就把他給綠了,就問他氣不氣。

    說起這個,他特別憤怒了,連著兩支飛鏢,扎的季德叫的像只待宰的豬。

    梁松狠拍胸膛,先看季霆軒,再看蘇琳琅,然後才是賀朴廷:「季大主席綠了我,我要廢了他,不過分吧。」

    賀朴廷沒說話,季霆軒在看他爸,而他爸,則看著地上,被梁松踩著的箱子,那裡面裝著支票簿和印章,而他爸的目光里除了恐懼,還有氣惱和厭惡。

    他因為偷歡被綁了,兒子來救他,但他並不高興,一個勁兒看支票,當然是想季霆軒趕緊談價格,簽支票,把他救走。

    他不想死,更不想被梁松紮成廢人。

    只有蘇琳琅說:「一點都不過分,松哥儘管扎,想怎麼扎就怎麼扎。」

    梁松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跟蘇琳琅還挺像的,他能當大佬,除了他斧子使的好之外,他還有一種能從情緒上恫嚇人,讓人臣服的瘋勁兒。

    蘇琳琅已經看到他的斧頭了,就在屁股上,特種鋼一體澆鑄成型的斧子,有三面可用,頭可以削,側可以砍,手柄同時也是一枚撬棍。

    她今天不但要沒收梁松的斧頭,還要原地解散他的斧頭幫。

    但他要一直這樣胡攪蠻纏,事情就沒發談了,得讓這家

    伙冷靜下來。

    或者說,意識到她是他的對手,而且是個,他要鄭重對待的對手。

    「李鳳嘉小姐呢,不在嗎,你就不擔心她?」

    蘇琳琅說著,眨了眨眼睛。

    梁松習慣性目光向上一瞟,季霆軒還在跟他爸打眼仗,只有賀朴廷攥緊手中的拐杖,盯著妻子,她左手在從梁松的飛鏢盒裡抓飛鏢,右手一支已經扔出去了,而她整個人,先是跳上了梁松的交椅,緊接著兩枚飛鏢再扔出去,向前一躍。

    屋子裡總共有六個古惑仔,有四個圍著季德,另有兩個在樓梯口,他們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已經在掏斧子了。

    蘇琳琅躍起的同時甩出風衣,一個古惑仔被衣服蒙了頭,另一個她在踩肩的同時迎面一腳,等對方的斧頭掏出來的時候,她已經上樓梯了。

    乾淨利落,她消失在了樓梯上。

    梁松眼看著,李鳳嘉脖子上抵著一枚飛鏢,被蘇琳琅扯著頭髮拖下來了。

    他這才意識到對方真的有身手,手捏上了斧頭,說:「蘇小姐,我從不打女人,但你也不要碰我的女人。」

    「你的,今天是你的,還是明天是你的?」

    蘇琳琅挑眉,笑問。

    梁松臉上浮現失落,聲音也沒底氣了,但說:「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攤了攤手,他看賀朴廷和季霆軒,重複說:「至少此刻,她是我女朋友。」

    社團大佬只是草根,而賀朴廷和季霆軒是豪門貴公子,他們之間差距好比雲泥。

    作為男人,梁松造殺孽往上爬,李鳳嘉則是靠男人往上爬。

    說來也挺勵志的,畢竟他們都在努力。

    而李鳳嘉,目前還很年輕,處在無知者無畏的年紀,因年輕,也很輕狂。

    所以季德那樣快六十的胖老頭她都想嫁。

    梁松於她只是個跳板,一個特別大方,願意花錢的舔狗。

    等梁松的錢花完,或者她再物色到更好的男人,就會一拍兩散。

    照原書中說,她像孫琳達一樣,會求仁得仁嫁入豪門。

    不過嫁的也是和賀墨一樣的豪門廢物,外人看她風光,但她無法掌控豪門的財權,也無法像自己年輕時夢想的那樣揮金如土,也算遺憾長存了。

    巧的是,目前,因為金錢而生的口頭協議,李鳳嘉是梁松的女朋友。

    梁松雖然瘋,但是真愛李鳳嘉。

    現場突然變的很可笑,蘇琳琅飛鏢抵著李鳳嘉的脖子,梁松掏出斧頭,衝到季德身邊,威脅說:「放了我女朋友,不然我就殺了他!」

    蘇琳琅飛鏢一橫,直接把李鳳嘉的頭髮給剔了一捋下來:「殺呀!」

    於女人來說,頭髮跟臉一樣重要,被剃成禿頭可還行?

    李鳳嘉急的直跺腳:「松哥,救我,快救我!」

    梁松抬腳踹上季德襠部,伴隨著殺豬般的嚎叫再看蘇琳琅:「放人!」

    季霆軒和賀朴廷也同時轉頭。

    蘇琳琅起刀就剃,剃一大片,

    還不忘問李鳳嘉:「知道得了乳腺癌的人會怎麼樣嗎,會死,但在死之前頭髮會掉光光的,就像你現在這樣!」

    李鳳嘉眼看青絲落下,再尖叫:「松哥,她剃我的頭髮,快救我呀!」

    梁松有點懵,他索性舉起了斧頭,假裝要殺了季德。

    蘇琳琅乾脆利落,刺啦刺啦幾下,李鳳嘉半邊的腦袋就叫她給剃禿了。

    要降服一個變態,唯一的辦法就是比他更變態!

    蘇琳琅恰好就比梁松更變態,她問:「松哥,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在看到女朋友禿了半邊後,梁松剛才刻意表現的神經質,浮誇就蕩然無存了,剎那間,他的神經病痊癒了。

    他的眼神甚至有點茫然,還帶著些孩童面對未知時的恐懼。

    他還年輕,沒六爺那麼多的人生閱歷,以為蘇琳琅和李鳳嘉一樣,不過是因為漂亮而被人捧著,此刻才意識到,她可能還真有幾下子!

    賀朴廷突然被嚇了一大跳,因為季霆軒竟然靠頭過來,差點抵上他的頭上。

    他還在悄悄哽噎,小聲抽泣。

    磕磕巴巴的,他說:「我媽咪已經沒頭髮了,她一直戴的是假髮,你懂嗎,假髮!」

    張美玲不但切了乳房,還因為癌症化療過頭髮全掉了,戴的一直是假髮。

    戴著假髮,她還要幫丈夫跑太太交際,應酬,管家務。

    而就在前段時間,媒體曝光他媽戴假髮的事後,李鳳嘉還曾在公開場合品評過這件事。

    她說:「哇,要是我變成禿子,我會立刻自殺,去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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