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第一長嫂[八零] 81 第八十一刀

    蘇琳琅能打的事袁四爺早就知道了,不新鮮。筆硯閣  m.biyange.com

    但不論賀朴鴻還是賀朴旭,在他看來都不過地主家的傻兒子,就跟顧滿貫一樣,是一抓一個準,一薅一個準的小肥羊。

    賀朴旭就是個大蠢貨,是被蘇琳琅出現給救了。

    可是賀朴鴻,一個頭髮髒的像羊氈,衣服比流浪漢還爛的傻子竟然贏了骰桌高手白骨爪,他難道有x光眼,目光能夠透穿骰筒?

    不然,他是怎麼猜到那麼複雜的點數的。

    袁四爺坐在辦公室里,盯著監控錄像,攥著對講機,目瞪口呆!

    像大富豪這樣一個五層樓,上萬平米的大賭場要維持運轉,要幾百號打手的,他們會做到一個打手盯一個客人,像盯肥羊一樣,牢牢的看緊他們。

    而現在,蘇琳琅他們的周圍就圍了幾十號打手,人手一支棒球棍。

    那些棒球棍要招呼到她身上,不出半小時她能被打成一盤筋道爽彈的撒尿牛丸。

    癲公雖然癲,但不傻,這一看,怕了:「阿嫂,那飛機咱還能帶走嗎?」

    隨著他話音落,打手們再集體逼近一步。

    賀朴旭已經準備好了,臉一捂屁股一翹:「諸位,打屁股可以,別打我的臉啊!」

    賀家的保鏢,阿貴和阿勇倆也已經趕來了。

    倆人皆掏了槍,一邊跟打手們對恃,一邊往蘇琳琅身邊擠。

    跟賭場做賣買,也叫與虎謀皮,輸了掏錢贏了挨打,再正常不過。

    打手們越圍越緊,大戰一觸即發。

    但就在這時,蘇琳琅找到攝像頭了,不用說,袁四爺通過監控錄像也正看她。

    她盯著攝像頭坦然問:「四爺連架小小的飛機都輸不起,還想當九龍之王?」

    再說:「我限你今天之內把飛機送上山頂,送到我家去。」

    水紅色的家常旗袍,平底軟羊皮的皮鞋,松松綰著的頭髮,脂粉不施,但粉嫩朝氣的臉蛋兒,蘇琳琅不論怎麼看,都是個好人家嬌養出來的乖乖女兒。

    她的形象氣質跟道,社團,賭場,沒有一丁點沾邊兒。

    可偏偏就是她,是如今滿港唯一敢挑戰袁四爺,叫他當不了九龍之王的女人。

    她走在最前面,走一步,蝗蟲似的打手們讓一步,再走打手們再讓。

    帶著賀家兄弟和兩個保鏢,她揚長而去!

    監控那頭,袁四爺生生捏爆一隻對講機,呲牙咒罵:「一幫廢物!」

    又吼面前的琴姐:「愣著幹嘛,再給她上手段,狠狠上,尖沙咀我必須拿下!」

    他想要尖沙咀,想瘋了,手段當然就不止眼前那麼幾樣,還有更多的。

    而他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逼蘇琳琅離開,全盤掌握尖沙咀。

    琴姐點頭:「這趟我親自出馬。」

    畢竟道上大佬,一架飛機袁四爺輸得起,趕晚他就派人把飛機送來了。

    轟炸機並不大,清空車庫就能停下。

    賀朴鴻就好比老鼠掉進了米倉,鑽進飛機里就開始從上面往下卸零件了,一晚上的功夫,它就被他掏成個空殼。

    而隨著他一賭成名,不但賀朴旭,最近正玩骰子上癮的賀朴鑄在聽說三哥的輝煌戰績後也成他的迷弟了。

    大家都想知道他猜骰子是怎麼猜的那麼準的。

    不過癲公關起門來不見人,蘇琳琅也去公司處理事情了,在賀家,賭博那種事是被命令禁止的,他們怕賀致寰知道,也不敢太追著賀朴鴻問,就只能幹著急。

    說回蘇琳琅。

    她此刻在賀氏公司,正在聽許董和吳董等人匯報工作。

    關於海運和房產等方面,主方向一直都是賀朴廷自己親手在抓的。

    蘇琳琅只需要聽一下大概情況,給大宗支出的支票簽個名,蓋個章就可以了。

    但在簽字的時候,蘇琳琅發現一件事情有點怪異。

    話說,賀氏這一年多一直在往大陸拓展商業版圖,當然是從首都北平開始的。

    一是併購百貨業,二是合資星級酒店,三就是房產和能源方面了。

    因為大陸物價低,投資並不大,目前只投入了四個億,但收購的商業可不少。

    而且都是首都黃金地段的好商業。

    原來主抓海運的梁董因為得力精幹,被賀朴廷派過去開拓市場了。

    而因為賀氏給大陸捐款多,那邊政策也給的特別好,合作勢頭特別不錯。

    但在北平分公司的支出欄里,蘇琳琅看到足足750萬港幣的撫恤金。

    她遂問許董:「許叔,這是怎麼回事,北平分公司死人了,死的多嗎?」

    許董解釋說:「梁董說那邊交通狀況很不好,人人開車都不守規矩,出了兩次車禍,死了三個人,很叫人惋惜的,因為那三個都是咱們公司特別得力,精幹的高管。」

    「在北平報案了吧,就沒讓公安做偵察?」

    蘇琳琅下意識覺得不對。

    因為大陸,即使北平車也很少的,天天出車禍,還一撞就撞高管,她總覺得不大正常。

    許董說:「報了,北平公安局也正在偵破,說會給咱們匯報結果的。」

    蘇琳琅說:「等那邊來函,記得通知我一聲,我要看偵破結果。」

    想了想,又說:「通知梁董一聲,我會把阿貴派過去給他,讓他注意安全。」

    許董點頭,說:「大陸那邊對咱們港商很重視的,連著三個高管出了事以後,他們派了專門的公安陪著梁董,不過主席您派個咱們自己的保鏢也好,別萬一公安內部有人不願意開放做生意,對梁董下手,他也能防的住。」

    蘇琳琅搖頭說:「事情雖然蹊蹺,但跟大陸公安應該沒關係,他們沒理由,也沒有動機殺害港商的。」

    賀氏開拓大陸市場也就一年多,死了三個高管,這事不正常。

    但要說大陸有人阻撓開放,故意殺人,倒不至於,畢竟哪怕北平那種城市也窮了很多年了,大家都盼著趕緊開放,搞活市場好賺錢,沒人會瘋到去故意殺財神爺的。

    蘇琳琅雖然覺得事情很怪,不過目前大陸城市交通不便,車輛又在迅速增加,也可能真是港人不熟悉大陸的交通,或者找的司機不行,就單純只是出車禍才導致死人的。

    當然,這件事她記錄了下來,打算過段時間門再過問。

    從公司出來,她還得去趟尖沙咀。

    化妝品一條街已經開始試營業了,因為[琳琅]牌化妝品還沒有整體上線,所以大家目前經營的也都是日韓化妝品。

    基於尖沙咀強大的人流量,各家店的生意都很不錯。

    有錢家的三千萬打底,蘇琳琅就跟站街女們提了個政策,免租兩年。

    本來她想的是,讓她們兩年內學會經營,並能做到贏利。

    但以目前的勢頭來看,站街女們估計只需要幾個月,就可以靠化妝品店養活自己了。

    話說,龍虎影視出品的《古惑仔》為賀氏賺了整整六千萬,《古惑仔2》也已經開拍了。

    蘇琳琅經過斧頭幫的小樓,正好看到劇組在取景拍攝,一大群人在圍觀。

    陸六爺當然要照顧自己的女兒,所以他把孫嘉琪也加進了劇組,演個小花瓶。

    蘇琳琅看在眼裡,但並沒有說什麼。

    畢竟人和人交往,有利益置換才會長久的。

    眼看到了下班時間門,她準備去學校接賀朴鑄和冰雁,順便也看看gonda去。

    那小子沒去大英,正好前幾天錢爵爺去世了,她想順道安慰一下那顆混血小歪瓜。

    但剛在學校門口停了車,後面就有人在喊:「蘇小姐,您好!」

    蘇琳琅回頭,就見一個身材矮矮的,胖胖的,化了妝的中年女人站在不遠處。

    她穿的倒是很華麗,lv的裙子,涼鞋蘇琳琅看不出牌子,但看得出來質量不錯,手裡拎的也是愛瑪仕的包包,還是最新款的。

    她應該整過容,割過雙眼皮,但沒有割好,兩隻眼睛像兩個紅紅的毛毛蟲一樣。

    她伸手來握:「蘇小姐,我叫阿琴,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這個女人蘇琳琅認識,別看她相貌很普通,還疑似整容失敗,但她在道上很有地位的,因為她就是4k幫,袁四爺的二把手阿琴。

    而這個叫阿琴的女人,一生說來也是傳奇。

    大概在十年前,她還是4k幫上一任龍頭炳哥的妻子,炳哥發達後喜歡上了個女明星,嫌棄她這個糟糠妻,就一直想把她殺掉。

    從下毒到車禍,再到派人半路槍殺,炳哥殺了她好多回,但每一次她都完美躲過了。

    後來炳哥實在想除掉她,就專門用酒灌醉了她,自己提刀要親手殺她。

    結果她在喝醉的情況下,居然把丈夫給反殺了。

    然後她把袁四爺扶上了龍頭位置,從此,自己穩坐4k幫的二把交椅,並忠心耿耿幫袁四爺經營賭場,四處開疆拓土。

    袁四爺想動蘇琳琅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位琴姐肯定也一直在盯著她。

    她知道,隨著錢爵爺死,蘇琳琅肯定要來學校關心一下gonda,才會專門在校門口等。

    蘇琳琅跟她握手,說:「久聞琴姐大名,今日幸得一見,幸會。」

    琴姐也在上上下下打量蘇琳琅。

    她今天是去上班的,整套versace的西服,簪子綰的發包,尖頭小皮鞋,玫瑰色的口紅,細腰纖纖一握,她是隨便拍張照片,就可以上《vogue》做封面的。

    上下打量了一通,琴姐才又笑著說:「大家都笑賀大少懼內,從不敢好色玩花的,要我看,賀少能娶到蘇小姐這樣的女人,懼內才是應該的。」

    話說,袁四爺為了拿下尖沙咀,給賀朴旭安排了大av,給賀朴鴻安排的是轟炸機,給賀朴廷肯定也安排了計謀,不出蘇琳琅所料的話,應該就是美人計了。

    但那一招並不靈的。

    因為像季霆軒,賀朴廷一樣的掌門人們,不是他們不好色,而是他們怕綁架,不敢好色,就像賀朴廷,每次出門最少要帶四個保鏢,各種亂一點的娛樂場所也從不踏足。

    他倒是想好色,但在這年頭的港府,像他那種身份,真要好色,就會跟季德一樣,不但影響股價,要被人爆掉蛋,就要成公公了。

    除此之外,賀致寰深居簡出,賀墨自去年起索性定居國外了,袁四爺也插不上手。

    那麼,他還可以攻略的就只剩下一個人了,也就是蘇琳琅自己。

    他用來攻略她的條件蘇琳琅其實是知道的。

    那不,琴姐前後左右看了一看,又說:「蘇小姐,有個叫程超的是你表哥吧,目前住在賀氏國際,出門開的是賀大少的aybach。」

    蘇琳琅問:「所以呢?」

    琴姐湊近一步,誠言說:「我們四爺早就知道了,知道程超是p,是來談軍火賣買的,雖然我一再勸他向警署,向飛虎隊報案,舉報這件事,但四爺說了,他是大陸人,時時記著大陸對自己的養育之恩,所以只要蘇小姐願意讓一步,退出尖沙咀,他就不但不舉報程超,還會幫程超運輸軍火,怎麼樣?」

    再說:「四爺跟您母親還是老相識,他也一直感慨,說造化弄人,如果不是當年大陸文鬧的厲害,說不定他就是您的長輩了,所以,咱們彼此讓一步吧。」

    這就得說,這位琴姐不愧是前任大佬的妻子,現任大佬的智囊了。

    也證明一個女人皮囊漂亮,遠比不上靈魂可愛更有意義。

    明明要挾蘇琳琅的人是袁四爺,但琴姐巧妙的把舉報自己攬了下來,還順帶要捧一捧,夸一夸袁四爺,還張嘴閉嘴就是感情牌。

    試問,這樣的手下誰不喜歡?

    其實袁四爺也就說說而已,他可以不幫程超,但他不敢去舉報的。

    畢竟港府早晚要回歸,袁四爺只要不想將來被清算,就不敢惹p,惹華國軍方。

    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程超聯絡他時裝病了。

    其實這樣時時被騷擾,蘇琳琅也很煩。

    只要袁四爺把籌碼開的夠高,她也早就準備好了,要跟他爭個輸贏。

    她一直想要的,也都是更多的籌碼。

    也是為了刺激一下袁四爺,讓他願意多掏籌碼,蘇琳琅從包里掏出紙和筆來,又給袁四爺寫了一段話,把紙一折,說:「琴姐,你把這個交給四爺,他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又是紙條?

    琴姐可不是傻乎乎的顧滿貫,當然要看字條上寫得是什麼。

    別蘇琳琅像對付顧滿貫一樣,也讓袁四爺打她一頓,她也不想挨打的。

    而蘇琳琅,眼看學生放學,就跟琴姐擦肩而過,去接孩子了。

    賀朴鑄見阿嫂竟然來接自己,大喜過望:「哇,阿嫂,大稀奇,你居然來接我啦!」

    蘇琳琅沒見gonda出來,遂問:「gonda呢,錢爵爺的葬禮已經完了,難道他還沒上學?」

    賀朴鑄說:「上的,但他被人揍了,這會兒他舅舅在學校里,正在幫他揍人呢。」

    又說:「阿嫂你可算下班了,快回家幫我們問問三哥,他是怎麼押骰子的,快走快走!」

    可憐的gonda坐擁幾十億,但目前成了小可憐,在學校要受人排擠,不過錢飛龍也是真心疼他,蘇琳琅就不必操心什麼。

    而關於押骰子,她已經給了賀朴鴻一天的時間門去玩飛機了,眼看她就要跟袁四爺鬥法。


    或者她上,或者賀朴鴻,她都需要知道他押骰子的原理,因為只有那樣,她才有把握能贏下4k幫,她也就必須好好審審他。

    「走,回家咱們就審問賀朴鴻。」

    蘇琳琅說。

    整個賀家,就連保鏢們都翹首以盼,在等蘇琳琅來審賀朴鴻,給大家解謎。

    為了不讓許婉心知道了操心,也怕傭人們多嘴,打電話告訴賀致寰,老爺子聽說了要生閒氣,蘇琳琅特地等到吃完晚飯,才拿著骰子和撲克,牌九,專門到地下室去找賀朴鴻,他還沉迷自己的武器,縮在武器庫里。

    他跟普通人不一樣,向來一天只吃一頓飯。

    阿嫂要解謎賭術,不但賀朴旭和賀朴鑄拿著小筆記本要做記錄,一幫保鏢更是齊齊拿出筆記本來,望著癲公三少,就好比他是財富密碼,是通往致富之路的鑰匙。

    要把他的秘訣全部記下來,

    賀朴鴻倒也沒藏私,很認真的就跟大家講起來了,他說:「首先,骰子跟骰筒撞擊,以及落地時,除非是落在絨面布料上,不然的話,只要是大理石或者木質,它都有撞擊聲,而骰子的每個面,因為凹槽不一樣,它的聲響是有細微差別的,再就是,總共三粒骰子,就好比玩魔方,它在骰筒里翻滾的次數,以及旋轉的面,咱們通過觀察骰筒的晃動是能夠計算的,先推算數值,在骰子落地時聽它的聲音來驗算,是不是很簡單?」

    又說:「至於把三隻骰子摞起來,表面看很玄乎,其實它是最簡單的,因為想要完成它,搖骰筒的人就要反覆提拉骰筒,做重複動作來推骰子在一個頻率,它甚至不用去猜,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個更簡單,對吧!

    「

    賀朴旭在發現弟弟是個賭神後,又心思活了,不想拿影帝,準備拉著弟弟開賭場的。

    結果弟弟說了一大堆,他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懂,只聽懂了兩個字:簡單。

    他在這一刻,決定回去繼續拍電影了。

    賀朴鑄比二哥稍微聰明一點,他說:「三哥,你是通過骰子擊打骰筒,以及骰子落地時的聲音,還有自己計算骰子的翻滾次數來分辨點數的,但是在我聽來骰子發出的聲音都一樣呀,我也算不來骰子的翻滾呀。」

    賀朴鴻說:「你能玩魔方嗎,找個八階以上的魔方玩一玩,玩熟,記下公式就可以了。」

    賀朴鑄也深受打擊,三階魔方他都玩不好,八階魔方,他要能玩,他就不是他了!

    幾個保鏢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算明白了,賀朴鴻有致富經,但是天書,以他們的智商,看了也沒用,他們看不懂!

    幾個保鏢還要值班,先走了。

    賀朴鑄也覺得沒意思,回臥室玩遊戲去了。

    因為阿嫂還沒走,賀朴旭就還陪著她。

    他還安慰蘇琳琅說:「阿嫂,賭博不是正道,咱們又不靠它發財,你學不會也沒關係的。」

    但其實,蘇琳琅如果智商不夠,能當上將?

    她的智商不如賀朴鴻,但差的不算太多。

    癲公三少的話別人聽不懂,她可以。

    正好前段時間門她也玩了幾天骰子,自己也琢磨過,能聽得出骰子單雙面細微的差異。

    再總結了一下賀朴鴻的規律,試著自己搖了幾把,搖的時候認真聽,專心計算,並估了個數字,等她再揭開骰筒來驗證,還不錯,三次裡頭,有一次她是能猜準的。

    也就是說賀朴鴻這個方法確實是管用的。

    而且蘇琳琅發現,拋開別的,單從數學的角度來看,既然骰子可以通過翻滾和聲音來計算數值,撲克,比如梭哈,21點和德州撲克,其實也是可以通過洗牌來計算規律的。

    也就是說,如果是一副新撲克牌,只要記得牌的初始數據,在洗牌的時候只要盯好荷官切牌的次數和手法,也可以記住牌的點數。

    賭撲克都是猜大小,普通人當然是靠蒙和猜,但如果一個人能夠記住每張牌的花色和數值,不也就可以穩贏了?

    想到這兒,她先讓賀朴鴻熟悉一遍撲克,再花式切了幾把牌,就讓他來猜數值。

    還別說,癲公雖然每天吃的很少,瘦的像個鬼,但他的腦子是真管用,不論蘇琳琅怎麼洗牌切牌,他只要緊盯著牌看,就能記住每張牌被切到的位置,猜得到的點數。

    這讓蘇琳琅都不禁感嘆,賀家還真出了個賭神,而且不是基於虛無縹緲的玄學,而是實打實的數學和邏輯。

    這樣的賭神,就比玄學式的,更能叫人信服了,而既有賀朴鴻在,她也就不必專門學賭了不是。

    當然,要全盤贏袁四爺,賭只是個點綴,武力和過硬的拳頭依然是關鍵。

    那麼,蘇琳琅的戰略,也就針對武和賭,要正式開始制定了。

    話說,賀朴旭在家時間門少,他也是真心喜歡阿嫂,只要她在家,只要她不趕他走,不論她做什麼,他都是願意陪著她的。

    地下室沒有空調,大夏天的,天氣悶熱,他還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副芭蕉扇,蘇琳琅玩牌,他就給她充當人肉電風扇。

    賀朴鴻並不喜歡玩牌,更想搞自己的研究,他從轟炸機上搞下來一個超音速發動機,那東西是屬於只有美利堅有的核心技術,目前全球,就只有美利堅有,他想研究它。

    但就連大哥他都可以不搭理,不過阿嫂有問題,他就必須耐心解決。

    所以蘇琳琅要玩牌,他也就耐心的陪著她。

    而在南美連著加了十天班,防火防盜防程超的賀朴廷日夜兼程,下了飛機一路趕回家,車進地下室,就聽到車庫隔壁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

    他轉身就往隔壁走,陳強尼自然而然跟上,結果他明明什麼錯都沒犯,老闆卻突然發飆了。

    賀大少對保鏢發飆也不是吼人,就只是停下腳步,一臉的不高興。

    陳強尼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但也立刻就跟著止步了。

    而他一止步,賀朴廷就又單獨走了。

    本來地下室有單獨一間門,只是保鏢們的兵器陳列庫,但現在裡面稀奇古怪,堆滿了各種東西。

    賀大少的特工嬌妻坐在張椅子上,正在花式切撲克牌,他的兩個活寶弟弟一邊一個,打扇子的打扇子,說笑的說笑。

    圍著他的妻子,一副爭相獻媚的醜樣子。

    猛然看到賀朴廷,賀朴旭一臉做賊心虛,賀朴鴻倒是理直氣壯:「大哥,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這意思是他倒不該回來?

    賀朴廷坐了一整天飛機,累的要死,險些就又要發火了,但在妻子面前,他向來也是個脾氣管理大師,所以他就只笑了一下,說:「阿妹,都快12點了,上樓休息吧。」

    恰好,蘇琳琅也有事等著要問賀朴廷的。

    而且他出差那麼久,他的身體又弱,看得出來他很累,她也就先不練牌了。

    陳強尼已經上樓交待過,等他們兩口子上樓,啞巴菲傭在放洗澡水,珍妮在忙著給大少爺磨咖啡,一屋子人因為賀朴廷的回來,皆忙忙碌碌。

    家務蘇琳琅插不上手,當然,她也沒有服務丈夫的意識,但她今天有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問丈夫,陪賀朴廷進衣帽間門換衣服,她就把幾個高管在北平出車禍的事大概給丈夫講了一下,看他知不知道那件事。

    當然,公司發生了死人的事,還是高管,賀朴廷肯定知道,而且其實北平那邊,公安一直都是直線在跟他對接案子的。

    看啞巴菲傭已經放好水出去了,他就把臥室門關上了,示意妻子跟自己進浴室,他脫掉衣服進浴缸,躺下來,這才說:「照目前北平公安的調查結果來看,幾個高管應該不是意外,是他殺,而且不是本地人,是外人幹的。」

    蘇琳琅就說嘛。

    雖然她在公司問許董的時候,許董堅持說只是車禍,是意外,但她敏銳的第六感,當時就覺得不對勁。

    瞧瞧,果然有蹊蹺。

    憑自己的經驗猜想了一下,她說:「公安認為是外地人的話,難道說的是港人?」

    賀朴廷手指自己的肩膀,說:「阿妹,我這兒好痛的,你能不能幫我捏一捏。」

    他近來一直在鍛煉身體,目前肌肉練的很不錯,都有六塊腹肌了。

    兩口子也沒什麼避諱的,闊少一天四處奔波賺錢,蘇琳琅作為賀氏主席,當然得對他好一點,她伸手捏上他的肩膀,又問:「阿哥,公安說的外地人到底是誰?」

    有那麼三個高管,蘇琳琅並不認識,但他們從港府跑到大陸去開拓市場,然後就出車禍了,一人250萬的撫恤金在目前來說不算少。

    但只要不是真正的車禍,就有可能是謀殺,那麼,到底是誰要謀殺三個高管的?

    話說,賀朴廷這趟之所以那麼趕著要回來,程超在港只是其中一個因素,小因素。

    真正的原因就是在大陸出車禍的高管們。

    梁董梁司同跟賀章是好朋友,也是公司能力最強,賀朴廷最信得過的元老。

    兩次車禍他其實都在車上,算他運氣好,第二次車都撞成一坨廢鐵了,他竟然僥倖活了下來,但是可見,兩次車禍其實針對的都是他,而另外三個高管沒他運氣好,就死了。

    為了給招商引資創造好環境,大陸公安對港商的事高度關注,所以公安一直在調查車禍一事。

    而從目前公安給的信息和線索來看,兩樁車禍都是港府這邊,很可能還是賀氏內部人所為,也就是說在賀氏內部,很可能董事們之間門有爭執,而且已經進展到殺人的地步了。

    「賀氏內部的董事們之間門起了齟齬,還謀殺彼此,怕不可能吧。」

    蘇琳琅說。

    賀氏的董事,就是她的下屬們了,總共六個人,以蘇琳琅看,不覺得那一個像是會謀殺自己的同事,朋友的。

    賀朴廷說:「我也覺得不可能,因為賀氏除了當初的黎憲,別的董事都跟我共事多年,他們彼此合擋一面,平常也沒什麼矛盾。」

    「公安怎麼說,他們有證據能證明車禍是咱們公司的董事乾的嗎。」

    蘇琳琅再問。

    公司總共六個董事,賀朴廷都很信任的。

    他也不相信誰會為了利益去殺另一個。

    不過就在明天,北平會有公安親自來港,給他展示證據,匯報調查情況。

    當然,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明天就知道了。

    真有董事不安分,搞事情,就讓蘇琳琅召開董事會,投票把他罷免出去就可以了。

    賀大少他還不知道他的癲公弟弟是個賭神,以及妻子馬上就要叫板袁四爺的事。

    當然,此刻的他操心不到那麼多,本來他想問問程超的事,但妻子坐在浴缸旁,勾著唇角噙著小酒窩,一雙小手力道不重不輕,揉的他舒適無比不說,還心猿意馬,他也就不問程超來敗自己的興致了。

    而作為一個賺錢高手,賀大少雖然見誰跟他的小阿妹在一起都要吃醋,但對於自己的魅力,他還是非常自信的。

    他緩緩摟上妻子的腰,說:「黑馬銀行因為錢米莉的事股票停牌三個月,三天前才剛復牌,你應該知道吧。」

    這事蘇琳琅知道的,她說:「它被政府接管了,我看媒體說它復牌後連拉了三個漲停。」

    賀朴廷突然拉了妻子一把,直接將穿衣服的蘇琳琅拖進浴缸中,隨著嘩啦一聲往外噴涌的水花,他粗聲說:「在它跌停前我吃了5000萬進去,截止今天,已經淨賺1個億了!」

    蘇琳琅穿的是裙子,而且她在給賀朴廷捏肩膀,沒防備,突然被拉進浴缸,當然不高興,但她才想發火踢人,男人壓上來了。

    他粗喘著,尋摸上她的耳垂輕輕叼上,啞聲說:「那一個億我全送給阿妹,馬上99慈善日了,你可以把它們全都捐給大陸的!」

    所以,他三天賺了一個億,而且現在還準備全部送給她?

    好吧,因為闊少丈夫的會賺錢和財大氣粗,蘇琳琅立刻就停止反抗,繳械投降了。

    馬上99慈善日了,自這一屆起,賀致寰就榮任大理事了,蘇琳琅捐的多一點,老爺子臉上有光,大陸也能得實惠。

    就為這個,她的闊少丈夫再出格一點,她都不會生氣的。

    再說袁四爺。

    今天他讓琴姐去找蘇琳琅談判,以給軍方運輸武器作為籌碼,想讓她離開尖沙咀。

    這已經是他出的第三招了,也是最後一招。

    蘇琳琅又寫了一張字條,讓琴姐轉交他。

    琴姐當然看過字條,也知道上面寫得是什麼,蘇琳琅也再沒玩那種無聊的,讓袁四爺揍她一頓一類的事情。

    反而,她寫了三個地名:銅鑼灣,新天地,旺角。

    下面還有三個字:敢不敢?

    琴姐也是聰明人,理解蘇琳琅的意思。

    她說:「四爺,她這是跟您下戰書,想讓以您退出九龍為條件跟她做賭,你準備怎麼辦?」

    袁四爺接過字條,未看先笑:「就蘇琳琅,想要我退出九龍?」

    堂口大佬之間門下戰書其實很隨意的,有時候是信紙,有時候是煙盒,還有時候,餐巾紙都可以用來下戰書的。

    蘇琳琅今天給袁四爺的,就是她下的戰書,索要新天地,旺角和銅鑼灣,占據整個九龍的戰書。

    她還挺有大佬派頭,是用一張標籤寫的。

    袁四爺早就知道,蘇琳琅跟她溫柔的,知書達禮的,漂亮的,像一彎明月一樣的母親不一樣。

    當然,像她母親那樣的女人,也做不了社團大佬,做不了龍頭。

    而蘇琳琅是目前全港,唯一一個可以自己開堂口,坐鎮堂口,當龍頭的女人。

    陸六爺,曾經龍虎堂的龍頭,如今為她所用,以她馬首是瞻。

    別看她相貌乖乖甜甜的,但她是有股匪氣在身的,那股匪氣很可能來自她上過援朝戰場的父親,蘇戌的薰陶,畢竟她母親早死,她是她父親扶養長大的。

    而以袁四爺對女性的認知,女性做大佬,最多也就是蘇琳琅現在那樣,占一塊小地皮,開幾個化妝品店,假裝自己是個大佬,擺擺威風,擺擺闊氣。

    直到看到這張字條,他才驀然窺見她的野心。

    他看了許久才說:「這個蘇琳琅人不大,野心倒是不小,她居然想當九龍之王。」

    九龍之王,港府社團大佬們的終極夢想,也是大家窮極一生,想要達到的目標。

    它也是社團大佬們的至高榮譽。

    琴姐說:「我目前還無法完全摸清她的底細,四爺您怎麼考慮的,要不要應戰?」

    「她不過是僥倖贏了幾場,就把偶然當必然了,當然要應戰,她要真贏了我,我就把九龍讓給她,讓她做九龍之王!」

    袁四爺笑著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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