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1968 110【衛斯理之外星墓】

    霍耀文開著舊車一路在九龍各區來迴轉悠，但凡是看到書店或者報亭門口有鬼吹燈宣傳架畫報的，都會略微停留幾分鐘，觀察一下四周來往的行人是否有過多的關注到這個宣傳架上的海報。

    時至中午，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明仔深深地打了個哈欠，霎時眼淚從眼角流出，提起雙手揉搓了一下臉，瞥了一眼身邊開著車依舊精神抖擻的耀文哥，不解道：「耀文哥你這一路開車就在書店門口停停又不進去，怎麼能知道你這書賣的好不好？要不還是讓我下車去問問吧，這樣也能知道賣了多少。」

    霍耀文一邊開車一邊斜睨了一眼明仔，指著後座的幾本鬼吹燈：「讓你去問？別又給我買幾本書回來，我是賣書給他們的，不是去他們手裡又轉買回來的。」

    明仔回頭看了一眼後座上放著的四五本書，滿臉窘態的話道：「我也不想買這麼多啊，但我不買書的話人家老闆不同我講賣了多少本。」

    「那你就買啊？這要是讓你在九龍各個書店一家一家的去問，豈不是要買上百本？九龍我總共才鋪貨了五千本而已，你這一下就要買走我五十分之一的貨。」霍耀文腳踩剎車緩緩的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熄火拉上手剎拔下鑰匙，側目道：「好了先到這裡吧，下車我們去吃飯，等會兒我們坐船去港島那邊看看。」

    二人下了車走進街邊的一家冰室，此時正是飯點，來這吃飯的人還是有很多的，不過最裡面倒是還有一桌是空出來的，霍耀文領著明仔走了過去，等坐下向老闆點了兩份叉燒飯。

    等待的過程有些無聊，明仔看耀文哥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記錄著什麼，自己也是隨手拿起桌邊前桌客人留下的報紙看了起來。

    「《外星墓》：

    自從裴達教授遇害身亡，其中的真相讓人難以置信，我不僅產生了一絲疑惑，這個世界到底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

    我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白素，本以為她會同我講一些大道理能夠讓我的心裡好受不少，但她卻只是白了我一眼，同我道：你何必糾結這麼多呢？好人也好，壞人也好都是這個世界組成的一部分，不可能有永遠的好人，也不可能有永遠的壞人。

    白素的話很直白，我也能明白，但還是不願意相信裴達教授這樣一個偉大的科學家，居然在暗地裡拿一個活人來做試驗，不過調查的真相也的確如此，那麼，亞昆的罪行是另類的正義，還是為犯罪找藉口？

    這件事情讓我糾結了好多天，直到我收到一個跨國包裹，包裹中除了一個奇怪的頭盔外，還有一封信。來信人的名字叫亞布力達思，他在信中寫道自己是一名埃及考古學家，負責保護最近埃及新發現的一座遭破壞的不知名的古墓，郵寄過來的頭盔是個仿製品，原型還在他們的考古隊中，看到這裡我很疑惑，一個考古學家郵寄一個形似摩托車的頭盔給我幹嘛？但在信的末尾，亞布力達思說這個頭盔是在埃及法老王的古墓中發現的……」

    明仔不知不覺看的有些入神。

    這時服務生把兩份叉燒飯端了過來，坐在正對面的霍耀文順勢把寫好的記事本給收進懷裡，拿起桌上的筷子正準備吃飯的時候，瞥了一眼面前還在看報紙的明仔，用筷子的頂部敲了敲豎起來的報紙，發出「蹭蹭」的聲音：「吃飯了，等會兒在看報紙。」

    明仔放下報紙，滿臉激動的說道：「耀文哥，倪框也寫盜墓了！還是寫的外星人的墓葬！」

    「倪框寫盜墓？」霍耀文眉毛一挑，從明仔的手中接過報紙，看到專欄上寫著作家倪框二字，又瞥到標題上的《外星墓》，一目十行的快速瀏覽了一遍正文內容，主要講的是衛斯理收到一個埃及考古學家的包裹，然後對擁有三千年歷史的法老古墓中居然會出現類似摩托車頭盔的事件產生了好奇，帶著裝備飛往了埃及，剛到考古隊跟寫信給他的考古學家碰面的那一刻，那個安放在考古隊裡的「摩托車頭盔」不翼而飛！就連考古隊中都有兩個學者不幸感染了法老的詛咒去世。

    有趣！霍耀文沒想到倪框居然也會跟風寫一個古墓探險的故事，只不過或許是想要擺脫他寫的如此詳細近乎逼真的盜墓流派和盜墓手法，倪框直接轉移目標，寫了一個國外埃及法老王的古墓，而且把相傳已久的古墓中法老王的詛咒給解釋成是外星人死亡後身體內產生的特殊病毒會令地球人產生巨大的生理病變，從而導致接觸法老墓的人都會悄然死亡，但這種病毒不具備傳染性，所以不會傳染給其他的人類。

    雖說情節比較俗套，但這也只是對於霍耀文來說是比較老套的劇情，可在當下讀者的目光看來是創意十足，而且文筆很好，第一人稱的代入感會讓讀者有種聲臨其境的感覺。

    看完後，霍耀文把報紙隨手扔到了桌角，拿起筷子朝著明仔道：「吃飯吃飯。」

    明仔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碗面上的一片薄薄的叉燒肉，扒拉了幾口飯，含糊不清的說道：「耀文哥，我沒想到倪框居然也會寫盜墓的故事，還是寫的外星人墓葬，我一直以為他只會寫科幻呢！」

    「這就是科幻啊。」霍耀文嘴角一笑，對於倪框跟風寫墓穴探險的故事不甚在意，而且在他看來倪框的這個故事嚴格來講算是屬於科幻題材，畢竟就連外星人的墓都出來了，怎麼會不屬於科幻題材呢？

    到了下午，霍耀文把明仔送回了碼頭，讓他一個人坐船先回去，自己則是開著車回了一趟在港島中環的出版社。

    剛到樓上就看到了細妹霍婷婷和表妹張婉君在門口探頭朝著出版社內部望去。

    霍耀文正準備打個招呼問兩人怎麼來了，但看二人鬼鬼祟祟的模樣，也是沒有張口說話，而是悄然無息的走到她倆的身後，猛地咳嗽了兩聲「咳咳」

    「啊！」霍婷婷嚇得往後一跳，一下子後腦袋頂到了霍耀文的下巴上，捂著腦袋回頭看去，見是阿哥不由苦著臉道：「哥你做什麼呢！好痛的！」

    「我才痛好吧！」霍耀文揉了揉撞的有些發酸的下巴，自己這也算是自作自受？心裡無語的同時，看著霍婷婷和張婉君二人問道：「你們倆怎麼知道跑這來了？」

    霍婷婷揉著後腦勺，撇了撇嘴講：「我跟表姐在家裡有些無聊，剛好前幾天聽老豆講了出版社的地址，就跟表姐吃了中飯就坐船過來了。」

    霍耀文瞥了一眼張婉君，看她紅著臉點點頭，也是話道：「你們倆個姑娘家家的以後別跑這麼遠來，又是坐車又要坐輪渡的，跑這麼遠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耀文表哥。」張婉君偷瞄了一眼霍耀文，看他目光清澈的盯著自己二人，不由臉色緋紅。

    「走吧，帶你們倆進去看看。」

    霍耀文領著二女進了出版社，此時出版社已經跟初次來時大不相同，不僅該有的桌椅辦公設備全部配套完善外，十幾個員工也坐在各自的辦公桌邊忙碌著工作。

    最近幾天除了《鬼吹燈》宣傳發行鋪貨外，之前同香港大學幾個教授老師談好的合辦課外輔導書的事情也已經大致完成了，目前就編制了中文、英語和數學三門課外教材書和試卷，往後如果賣的不錯，可以在考慮別的科目。

    「你們倆在我辦公室坐會，我還有點事情處理。」霍耀文把兩女丟進了自己辦公室，便轉身朝著總編辦公室走去，臨走前他還特意叮囑霍婷婷不要到外面搗亂打擾別人工作。

    「咚咚」

    坐在辦公室內的伍連德正看著手裡面下面員工交上來的財務報表，以及鬼吹燈在全港鋪貨合作的書店和報亭，突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眼睛盯著報表隨口道：「進來。」

    霍耀文推門而入，看伍連德坐在那戴著一副老花鏡正細心的看著什麼，邁著步子走過去坐在他對面，滿面笑容的問道：「伍總編工作還順利嗎？」

    伍連德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頭摘下眼鏡笑道：「霍社長你這口閒飯可不好吃啊，出版社的情況很糟糕。」

    霍耀文一愣，看伍連德的面色較為凝重，也是皺皺眉：「怎麼？哪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從成立香港大學出版社到今天，出版社總計開支超過二十五萬，盈利卻是一分都沒有，初創支出多、無入賬這倒是可以理解，但現在除了霍社長你的鬼吹燈外，也就出版社跟香港大學幾個教授老師合作編制的課外輔導書可以印刷出版，長此以往對出版社很不利的。」伍連德剛加入出版社沒幾天，對很多事情不是很了解，他所說的話只是針對自己這兩天看社裡的財務和一些內務工作。

    霍耀文搖搖頭：「伍老才來出版社沒幾天或許不太清楚，我跟香港大學合辦出版社的目的，並不是主以出版圖書為主，而是想著拿下香港大學的教材書以及學術類書籍的出版。」

    伍連德皺皺眉，如果只出版這兩類書的話，出版社可撐不住幾天的，張口好言勸說道：「那你這可搵不到什麼錢，早先香港大學自辦出版社的時候，就是同你一樣，只印刷學校的教材書和一些教授老師編制的學術書籍，買的人寥寥無幾，到最後只能關門倒閉了。」

    霍耀文隨手拿起桌上的筆筒，把玩了一下，抬頭目光灼灼道：「我知，所以我這次來找伍老是想話一件事。」

    教育署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雖說撥款了兩千萬用作九龍修建官立小學以及給各個小學填補一些教學器材，可快一個月的時間了，教材書訂單的事情一直沒有透露出一點消息。

    直到昨天霍耀文打了個電話問過大伯霍成智，才知道教育總署那邊是準備計劃在三月初的時候，對各大出版社和印刷廠邀約，公開對外招標，以此來減輕教育署的財政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