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在府里住了十數日,婆婆賣近人情,最後皇上出面,才算擺平此事。
看著禮單,陶晶心痛的幾乎滴出血來,該留給子安的珠寶,竟然要送去將軍府,只為替大姑擺平家事!大姑回來一次便要帶走這麼些財產,多回來幾次,豈不是要搬空整個侯府?最可恨的是,送去京城的禮物足以再造一個將軍府,可大姑卻半點不知感激,在婆婆面前哭訴,說她容不下大姑,在趕大姑離開。
「二奶奶,宮裡來人了,似乎是為了姑奶奶的事來的。」丫鬟知曉陶晶近來心情不大好,說話辦事也多查看她的臉色,聽聞姑奶奶又在老夫人跟前鬧騰,她便說話也不敢大聲了。
陶晶心中暗想,為了大姑的事?希望有人趕緊帶她離開,這個家被她鬧騰的快散了!
「來了幾人,分別是何身份?」想到大姑可能很快會離開,她的心情稍微平靜些。
「聽說是貴妃娘娘宮裡的女官。」
渾身驟然一麻,腦海里猛的出現碧溪那張臉。前世貴妃便喜歡碧溪的機靈,常差遣碧溪出宮辦事,碧溪每每借著出宮的機會為己謀利,時間久了,倒是學會了不少本領。
如今她倒要瞧瞧,來她府里的人是不是碧溪!
可她剛站起便又坐下,生產後她體態豐腴,臉色也不大好,即便是穿著華麗,也是婦人之態,哪裡能和小姑娘相比呢?
為何要與她相比呢?只要過好自己的生活,管她是宮女還是娘娘呢,反正陶晶是不稀罕宮中生活的。
雖然心中不想拿自己同碧溪相比,可她還是穿上了最華貴的衣裳,端坐鏡前,她以為自己要去面見皇上了。
「豈有此理,她不值得我如此重視!」她氣呼呼的脫下衣裳,換上自己原本的衣裳。
正廳廊外,大姑的聲音從門縫裡鑽出來:「她嫁過來不為錢財是為何?三朝回門那日還與我弟弟發生爭執,聽聞她把府里的貴重物品都往娘家搬——」
陶晶將按在門上的手收回,示意丫鬟不要出聲。難怪大白日的竟然關了門,原來是在說她的是非。若是此時進去,的確可以令大姑難堪,還能質問大姑,為何要在背後非議她。可是鬼使神差的,她想聽聽她們還會說些什麼。
「夫人千萬別這樣說。」清脆帶著嬌笑的聲音響起,陶晶一聽便覺得心口像被壓了大石,難受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是她!只聽這聲音陶晶便能斷定裡面的人是誰!
「侯爺與二公子先後離去,二夫人要打理整個侯府,實屬不易。」清脆的聲音勸解道。
公公死後被追封為昌源侯,所以府宅也更名為昌源侯府,只不過昌源侯已經去世了。
哼,若我不曉得你是個口蜜腹劍之人,光聽你為我辯解,只怕還要感激你!陶晶憤憤的想道。
「她哪裡不容易?」大姑尖的嗓子拔高聲調。「她只需動動嘴,活是下人做的,不過是個自在閒人罷了。」
陶晶想著:這大姑簡直可恨,竟然說她是個自在閒人,這種人她一刻也不想看見了。
「去把姑奶奶的東西收拾好,今日便送她回京。」陶晶冷冷的吩咐著,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裡面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裡面突然安靜下來,隔著門陶晶也能感到大姑的惶恐。
推開門,陶晶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穿著粉色宮裝,梳著雙環髻,模樣小巧可人,眼神溫和而凌厲。
「奴婢珍珠拜見二奶奶。」女子恭順行禮,陶晶頷首。
未見面時,心中有許多糾結與痛苦,真見面了卻冷靜的出奇,仿佛她們只是初見,只在這一刻相識,以後便不會再見。
「珍珠姑娘有禮。」她的微笑與平時並無不同,因為她發現,珍珠似乎並不像前世那般優秀。
「這些天讓大姑受委屈了。」陶晶冷冷的看著大姑,大姑臉上清白交錯,張嘴想要說話,卻是奇怪的將頭一扭,看也不看陶晶。
「既然皇上出面將大姑的事打理妥當,大姑還是先回京吧,免得時間久了招人閒話。」讓大姑回去禍害別人吧,別留在這裡興風作浪,她看不慣。
「哼,要說閒話也是說寡婦的閒話。」大姑尖酸刻薄的說道。
寡婦!陶晶面色一變,若不是丫鬟扶著,她差點就要栽倒。她一直覺得陳守義的死對她並未造成多大的傷害,可這一聲「寡婦」直接
9 仇人見面,並未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