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兮兒擔憂地喚了聲。
別人只知道顏若傾曾經是涼玄昊的庶妃,卻不知道她在太子府所遭遇的一切。兮兒是唯一一個陪伴顏若傾度過最艱難時光的人。
顏若傾額角已經滲出了冷汗,扯著嘴角對兮兒勉強笑了笑。
她並非害怕涼玄昊,而是詭異地發現自己對涼玄昊的愛比恨多!
塵花樹下那青澀的,略帶害羞的少年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總是下意識地想給涼玄昊找藉口。告訴自己他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有難以言喻的苦衷。她總抱著一絲幻想,不敢相信,不願相信一個溫和的小小少年變成了如今這幅冷漠、殘忍的樣子。
可是……縱容他人害死自己的孩子,這是一個有人性的人做得出來的嗎?
孩子……
當時她聽了麗棠的建議去城外菩提寺為孩子,為涼玄昊祈福,怎奈馬車行駛到郊外時,出現幾個蒙面黑衣人劫財。
不,不是劫財,他們的目的分明是衝著腹中的孩子而來!
顏若傾腹中的孩子被生生打出體外,鮮血流了一地……
待麗棠等人姍姍來遲的時候,顏若傾已經昏過去了。
事後回到太子府,麗棠對外說顏若傾不小心跌了一跤。
經大夫診斷,顏若傾傷及宮,終生無法再孕。
現在想來,如果只是摔跤,怎麼可能造成那麼嚴重的後果?這件事疑點重重,隨便去現場查看一番就能找到打鬥的痕跡,結果涼玄昊不聞不問,不是縱容是什麼?
即使他不愛她,但面對有人傷害他的孩子他竟無動於衷,這簡直泯滅了人性!
顏若傾終究找不到藉口說服自己原諒涼玄昊。片刻,馬車速度漸漸緩慢下來。
「吁——」車夫拽了韁繩停下。
月離月泠先下馬車,顏若傾在兮兒的攙扶下也穩穩地下來,踩著踏實的地面。
抬頭,一家門面氣派的三層大樓出現在視線里。
齊伯齊媽領著數個小廝丫鬟匆忙出來躬身行禮,喚了聲小姐。
後面的人也跟著行禮:「見過小姐。」
「都處理好了?」顏若傾問道。
「小姐放心,鋪子已經打掃乾淨,這些是從牙婆手中買來,按照小姐的要求,外面沒有親人沒有第二次發賣記錄的下人,在秋莊調教過,可以得用了。」齊伯答道。
顏若傾很滿意,進了鋪子開始仔細打量。
這座樓的規格跟戲文上對青樓的描寫很像,一二層中間是空的,沒有樓板隔擋,所以站在二樓的迴廊上對下面的一切景象可以一覽無餘。
顏若傾仿佛看到了中央戲台子上有位翩翩起舞的佳人,上面迴廊處男男女女叫喚熙攘的畫面。
不不,那是戲文上說的青樓,她要開的可不是青樓。
踩著平穩的樓梯來到第三層。
第三層比一二層來得高雅,與下面隔離開來完全是不同的世界。
一間間精緻典雅的房間錯落有致。每間房門不是普通的推開門,而是能夠平面移動的,只是因為什麼裝飾都沒有顯得很寒酸。
如果在門上貼張畫了塵花盛開的的窗紙,室內擺上盆鮮花,再點了清清淡淡的薰香,就成了上等雅間,供客人下棋品茗。
還有那和煦的微風自打開的窗戶外吹進來,無比愜意。
瞬間,顏若傾心裡有了計較,不禁笑開顏。
母親留下的這座樓宇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報仇,目光不能只鎖在後宅,更需要了解朝堂上的動靜,那才能一點一點查出爹娘慘死的真相!
「半壁山房待明月,一盞清茗酬知音,就叫清茗樓。」
「清……茗……樓……小姐,月泠喜歡這個名字好,可是……咱們賣什麼?」月泠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笨吶你,聽名字當然是賣茶嘍!」兮兒在月泠額前輕點一記。
月泠與兮兒還真是一對活寶。
她們兩個性子單純,只是月泠膽小些,兮兒膽大,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不過兮兒跟著顏若傾經歷過一些事後,稜角被磨平了許多,平常看不出來,關鍵時刻會忍讓收斂,倒是件好事,否則繼續大大咧咧早晚要吃虧。
「齊伯,接下來你去招募些會泡茶、調香,製作精美點心的人來。齊媽,清茗樓的布置就交給你了,待我設計完,畫張圖紙命人給你送去。」
「是,小姐。」齊伯齊媽精神振奮道。
他們在顏若傾身上好像看到了當年顏夫人的影子。要是小姐有夫人的經商頭腦,哪怕鎮戎將軍府給不了小姐一個美好的未來,有了雄厚的財力也不能叫夫家瞧低了去!
——
悲催,寫好的手稿忘記帶回家了,重新寫又沒有那時候的質量來的好,今天只能發這麼些了。不過,明天明天顏若傾與涼雪逸終於要相遇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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