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飽暖思***這句話用在現在的張寧身上也合適不過。到了中平郡的時候,深悉張寧喜好女色的中平郡守金大中,便悄悄地送了兩個絕色美姬過來。不過那時候,形勢還很緊張,戰局並不明郎,張寧卻也沒有心思在享用。現在大局已定,眼看著洛一水便要完全垮台了,張寧的一顆懸著的心也完全落回到了肚子裡。
人一放鬆下來,自然就會想起某些調調來,這個時候,張寧才想起後宅之中,被他冷落了許久的兩個美姬,一顆心立時便活潑潑的跳動了起來。
天擦黑,草草吃過晚飯,張寧便直奔美姬的所在,壓抑了許多的欲望噴勃而出,年紀老大不小的他,亦是老夫聊發少年狂,竟然在後宅之中玩起了三飛。
正在興致高昂的時候,寢室之外,卻響起了急促的腳步之聲,貼身侍衛聊陶冶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大人,大人。」
屋內讓人浮想連翩的動靜聲音暫時停止了下來,從內里傳來了張寧惱火的聲音,「什麼事?」
能聽出張寧十分的不爽,但陶冶卻顧不得這些,繼續道:「大人,城內民夫又在鬧事了。」
「他們哪一天不鬧事?老規矩,不去衝撞府庫,便不用理會,要是敢衝撞府庫,殺無赫!」聽到陶冶跑來竟然是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張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也值得來告訴他,還撿在這個關鍵的時刻。
「大人,這一次不太一樣,參與的民夫太多了一些,金郡守派去處理的衙役,全都被殺死了,看這些民夫去的方向,正是府庫所在。」陶冶道。
「什麼?」屋裡傳來了驚愕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輕呼之聲,屋內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聲音,房門被拉開,只穿了一身內衣的張寧出現在陶冶的面前,陶冶一眼便看見屋內的大床之上幾條雪白粉嫩的大腿交疊在一起,半遮半掩的褥子正在微微起伏,他趕吧低下了頭。
「連衙役都殺了?他們是不想活了吧?」張寧怒道:「有多少人參加?」
陶冶道:「只怕有數千人。金郡守就在外面等著呢,恐怕要調動城門軍才能彈壓,但要調動城門軍,卻只有大人親自下令,所以不得已才來打擾大人。」
府庫的看守不過數百人,但現在參與鬧事的民夫居然有數千人之多,張寧腦子頓時清醒了起來。
「他們離府庫還有多遠?」轉身從地上撿起先前隨意扔在地上的衣物,一邊往身上套著一邊往外走。
「金大人調動了他所有能調動的力量正在阻攔,現在離府庫還有數里遠,連府庫的防衛士兵都調了一半過去了。金大人怕有個什麼萬一,所以特來請大人調城門軍前去彈壓。」陶冶緊跟著腳步急急的張寧,一邊走一邊道。
「為了什麼鬧起來的?」張寧問道。
「聽說是那些民夫不滿郡府提供的伙食鬧起來的。」陶冶低聲道。「給那些民夫吃的,也的確是差了一些,但也還是能吃飽的。」
「早就給金大中說了,不要去貪這點小錢,他就是不聽,什麼叫差了一些,那就跟豬食差不多。」說到這個,張寧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了,早就提醒過金大中,他就是不聽,仗著給自己上了供,送了美姬,便有些肆無忌憚了。
「你馬上去城門去,調一千人去彈壓,對於為首的,殺無赫,要讓這些刁民知道厲害。」張寧道。
「末將明白。」
陶冶飛一般的離去,張寧走到大廳,看到金大中,一鼓氣兒頓時又沖了上來,指著鼻子大罵道:「金大中,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偏生不聽,那能弄幾個錢?這要是出了事,你還有命在麼?」
「是,是,左相大人,下官知錯了,回頭一定改,一定改。」金大中陪笑著靠近張寧,從袖子裡摸出一樣東西,輕輕地放在張寧身邊的茶几之上,張寧側眼瞄了一眼那東西,是一張大額的銀票,上面的數字,讓他還頗為滿意。
「這一次,我便給你兜住了,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陛下距這裡可不遠,這要是傳到陛下耳中,你別說帽子保不住,連命都要丟。」張寧道。
「是是,下官一定知錯就改,這不是還有張相您嗎?有您罩著我,那自然是沒事的。其實下官還是讓他們吃飽了的。也不知這些刁民受了那些人的挑撥來生事。」金大中道。
「別忘了,洛氏不是沒有根基的,不用說,這定然是那些洛氏的暗線們在挑事,真要讓他們弄出事來,讓府庫出了問題,這場仗就要出問題了。」張寧道。
「有城門軍出馬,對付這一幫泥腿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金大中道。
張寧不置可否。
兩人對於民夫鬧事,都不太上心,這幾個月來,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兩個人也都習以為常了,這一次,不過是規模更大一些罷了。城門軍一出動,對付這些泥腿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拋開了這個話題,兩個人就轉到了當前的局勢之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邊等著陶冶回來復命,張寧心裡還牽掛著房中的兩個美姬,更是心不在焉,腦子裡此時晃來晃去的,不免儘是兩個美姬那明晃晃的長腿和柔軟的猶如一團棉花的玉兔。
當兩個人的茶換到第三水的時候,外面終於轉來了雜亂的腳步聲,聽到那紛亂的腳步以及外面衛士的壓抑著的驚呼聲,張寧臉色驟變,似乎事情並沒有向他想像的那樣發展。
砰的一聲,大門被推開,滿臉是血的陶冶一頭撞了進來,「大人,大人,快調援兵,撐不住了。」
張寧與金大中霍地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陶冶,一千城門軍,竟然治不了一群烏合之眾?
「怎麼一回事?」張寧厲聲叫道。
「大人,不止是民夫,有奸細混進了城中,他們是有組織的軍隊,不是一般人,屬下帶著的一千城門軍,上去就被他們打垮了,眼下只能勉力撐住,但撐不了多久的。」陶治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珠,嘶聲道。
張寧的臉色頓時變了,「洛一水這個狗賊!」
下意識的,他仍然認為這是洛一水為了改變眼前的困境而使出的釜底抽薪之策,如果讓他得手,不說占了中平郡城,要是一把火將塞滿郡城府庫的糧食以及各種物資付之一矩,都會讓皇帝的進攻計劃受到極大的挫折,一旦不能及時拿下洛一水而讓對手獲得了喘息之機,國內局勢怎麼變化可就說不定了,真要是那樣,自己百死莫贖。
「調集所有城門軍,立即前去平亂,一定要在對方抵達府庫之前,將他們殺光。」張寧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告訴馬華,此刻只要還在街上遊蕩的,一律殺無赫,寧殺錯,勿放過。」
「是,末將馬上去通知馬將軍。」陶冶飛一般的向外竄去。
轉過頭來的,看著有些發呆的金大中,張寧厲聲道:「都是你這個不曉事的惹得禍,你,給我馬上到第一線去,要是讓那些奸細得了手,你也不用活著回來了,滾,滾!」
金大中被張寧的臉色給嚇著了,一邊連聲應是,一邊連滾帶爬地向外跑去。
事實上,情形比陶治所說的還要嚴重。田真帶著的人,利用民夫的憤怒,成功地煽動起眾人走上街頭,在殺死前來彈壓的衙役,成功地惹來一千城門軍,城門軍兇狠的殺戮將本來只是跟著鬧一鬧的民夫也逼上了絕路,雙方開始混戰在一起的時候,田真將麾下數百人集中起來,突出其來的給予了對方致命一擊,等到陶冶發現不對的時候,他手下的人,已經不足以組織起防線了,只能節節敗退。
以鷹巢的探子們為前鋒,席捲著越來越多無奈加入其間的民夫,向著城門軍發起了兇狠攻擊。劉老太爺盤膝坐在一幢房子的屋脊之上,盯著幾乎席捲了半個城的混亂,臉上滿是濃濃的笑意,這一次行動,簡直太完美了。耳中傳來密集的戰鼓之聲,他回過頭來,看著數支軍隊正從數個方向向著騷亂的地方撲來,笑得更是開心了。
田真的行動,成功地將中平郡城最後一支成編制的軍隊給調來了,現在的中平郡城,簡直就是一個脫光了黃花大姑娘,對面站著的卻是一個血氣方剛,幾十年沒有碰過女人的昂藏漢子。
他笑咪咪地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枚小小的竹筒,一揚手,竹筒嗚的一聲飛上了半空,啪的一聲炸裂開來,一朵朵艷麗的花朵在夜空之中綻開,顯得分外艷麗。
看著炸裂的煙花,劉太老爺身體微晃,已是消失在原地。
中平郡城南城方向,野狗拄著自己的大刀,眼巴巴地看著中平郡城的方向,眼看著已經快三更了,還沒有消息,他幾乎快要按捺不住了。
終於,千盼萬盼的信號終於出現在他的眼中,野狗唰地拔出插在地上的鐵刀,怪笑道:「兄弟們,果子熟了,去摘果子啊!」
數千蒼狼營士卒嗷嗷叫著,從藏身之地沖了出來,飛一般的向著中平郡城方向衝去。
另一個方向上,陳家洛看著那沖天而起的信號,翻身上馬,手臂前指,「猛虎營,前進,占領中平郡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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