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曾經的豐縣縣尉,與葛慶生一文一武搭班子的搭檔,在太平軍攻略沙陽郡的時候,他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投奔了劉氏家族。但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沙陽五大家族整體投奔了太平軍。
陸豐在劉氏並沒有得到重用,一腔豪情只換來了一個跑腿的差使,劉興文受命組建城門軍的時候,陸豐自忖以自己的資歷必然能得到一個領兵的差使,但沒有想到,直到最後,劉興文似乎也沒有想起他,而這個時候,早已退居二線的劉老太爺就更不會想起還有這樣一個人了。
蹉跎歲月的陸豐在最落魄的時候,昔日的搭檔葛慶生伸手拉了他一把。與陸豐相反,葛慶生卻是在被劉氏拋棄之後,在王厚的勸說之下加入了太平軍,在籌建太平城,安置難民,周邊建村等一系列太平軍高速發展的過程之中,他都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也因為他的努力,從而得到了太平軍內部的認同而一躍成為了這個圈子的核心人物之一,與陸豐比起來,自然是意義風發。
也該陸豐時來運轉,恰在這個時候,太平軍的工坊在採石的過程之中,在深山之中發現了鐵礦,數萬順天軍戰俘被押到了這裡開始建設太平鐵礦,而誰來負責這裡的安全卻讓秦風很是撓頭,因為他的荷包里,一時之間的確找不出這樣一個人來。
陸豐在葛慶生的推薦之下適時出現,曾經的縣尉,有帶兵的經歷,個人武道修為亦在七級巔峰,堪堪踏入八級,而且因為劉氏的冷落,對劉氏極為不滿,這樣一個人,正是秦風所需要的。
陸豐可謂是臨危受命,他也是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心態到了太平鐵礦,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他不僅在太平鐵礦站穩了腳跟,更是練出了一支多達三千人的戲旅。這支軍隊以原有的太平鐵礦看守和表現積極的戰俘礦工為主,如今已是初步形成戰鬥力。
在秦風回到太平城之後,便召了他回來,對於現在兵力奇缺的秦風來說,這支部隊也該派上用場了。
「見過秦將軍!」大步走進議事廳里的陸豐雙手抱拳,深深的彎下腰去。他昨天就奉召回來了,從葛慶生那裡,他亦知道了很多的東西。
看著直起身子的陸豐,秦風微笑著點頭:「這一年多,在太平鐵礦,辛苦了!」
「不敢說辛苦,屬下要感謝將軍給了我這個機會。」陸豐沉穩地道,這一年多來,在葛慶生的告誡之下,他沉下心來,專心致志的做事,倒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心性比以往要沉穩得多了。通過從葛慶生那裡知道的一些情況,他判斷這一次秦風召見自己,應當是要用上自己這支部隊了,這是他一直以來最為盼望的事情,心中早已是激動異常。
「機會向來是給有準備的人的。」秦風大笑起來:「這一年多,你要是做不好,我隨時就換人了。不過你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你做得很好。」
「多謝將軍誇獎。」陸豐再次躬身為禮。
「好了,不說閒話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楊致楊公子。這位是陸豐將軍!」秦風笑著點了點兩人。
「見過楊公子!」陸豐這才轉過身來,瞧著坐在一邊的楊致施了一禮,對方雖然沒有刻意做什麼,但陸豐卻是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驟然之間撲面而來,又是一個九級高手,這讓他心中驚駭不已。
「陸將軍,聽秦風說起過你了。」楊致淡淡的點點頭,看著秦風,卻不知秦風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這位楊致楊公子剛剛加入我們太平軍。」秦風微笑著道:「楊公子可是家學淵源,父親可是在大楚執政二十餘年的左相,賢名遠播,大楚的崛起與楊左相可是密不可分,只可惜,被昏君所忌,已是含恨九泉,楊公子身系血海深仇,所以加入我們太平軍。」
陸豐瞧瞧楊致,又看看秦風,一股極不妙的感覺突然浮上心頭,心臟一下子撲撲的跳了起來。將軍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叫自己來?
「楊公子的心愿是想帶兵打仗。」果然,秦風的下一句出口,陸豐已是臉色慘白,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竟然就要這樣被人輕易的摘走了桃子嗎?他低下頭,強自壓抑住自己的憤懣,但過大的希望突然被砸碎,仍是忍不住喘起了粗氣。
「不過楊公子卻從來沒有帶過兵!」秦風看著陸豐的表情,笑了笑,陸豐的心態,還是要磨練啊。「我卻是不放心。而陸將軍呢,以前是縣尉,有過帶兵的經驗,但能不能經得陣仗,我也是心下有疑,所以我倒是想了一個方法。」
聽到這裡,陸豐一下子抬起頭來,他是聰明人,秦風話里的峰迴路轉的意思他可是聽得清楚明白。
「陸豐在太平鐵礦練出了一支三千人的部隊,我已準備正式將他們編為一個戰營,而主官,將在兩位之間選擇。」秦風道。
「怎麼選?」陸豐深吸一口氣,道。
「什麼,在我和他之間選?」楊致大為意外,本以為已是手拿把攥的,沒想到秦風來這麼一出,他是什麼人?以前堂堂的左相之子,現在更是九級高手,拿他來跟一個縣尉比,從哪一個方面來說,自己也要更強一些啊!
這可真是恥辱!楊致憤憤的想著,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能實現自己帶兵打仗的心愿,便只能認可這一點,他自信,不管比什麼,自己都能以絕對優勢獲勝,或者,這只是秦風馭下的一種手段,畢竟這支部隊是眼前這個傢伙練出來的,自己半路殺出來摘桃子,著實有些不厚道,秦風也要給對方一個交待嘛。
想到這一點,楊致又覺得心氣平了一些。
而對於陸豐來說,這卻是一個捍衛自己勞動果實的機會。當然,他肯定秦風絕不會讓自己與眼前這個姓楊的傢伙比武道修為,如果是這樣,那還比個屁啊,自己絕對是一個輸字,既然要比,那肯定自己還是有贏得機會的。
「二位跟我來!」秦風笑著站起來,走到一扇側門前,推開了門,身後兩人跟著踏進門來卻是吃了一驚,這是一副碩大的沙盤,山川河流,農田城市一應俱全,陸豐眼尖,一下子就發現這是長陽郡的地形地貌,看來是準備進攻長陽郡時備下的。
秦風的手點了點一個地方,「這裡,寶清。一方攻,一方守,當然,守者也可以適時反攻,這樣的兵棋推演,我想二位都不陌生吧,從李清大帝到現在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應當都會玩兒。」
二人都點點頭。但凡對軍事稍感興趣的人,都會對這種兵棋推演有著極大的興趣,平時二人也都玩這個遊戲,只不過現在的道具可大一些,更迫近實戰一些罷了。
「誰攻?誰守?攻方五千人,守方三千人,但守方戰鬥力要強上一籌。」秦風笑著道。
「我攻!」楊致搶在陸豐前頭道。
「好,既然楊公子選擇了攻,那我便選擇守。」陸豐道。
「好極了,勝者,將是新建戰營的主官。」秦風微笑著向外走去,「你們二位開始,我去外邊喝茶看風景,馬猴。」
「老大,我來了!」馬猴興奮的跳了進來。
「你,來當裁判,計算得失,判定勝負,這二位都是行家裡手,你可要公平公正,不然會挨削的。」秦風大笑著摸著馬猴的腦袋。
「老大放心。」馬猴大喜,剛剛楊致對他極不客氣,他現在看著楊致的眼神兒就有些不善,楊致自然也看到了馬猴的這點小心思,冷笑一聲,自己不但要勝,還要大勝,就算你這馬猴想耍心眼,但在勝負一目了然的情況之下,就算是他想作敝也無從作起。
秦風大笑著出門,門咣當一聲關上,楊致與陸豐兩人各據沙盤的一端,抬頭看著對方,眼中都是閃著熊熊的戰意。
葛慶生輕輕地推開了議事廳的大門,「將軍!」他低聲叫道。
「慶生來了,有什麼事嗎?」秦風問道。
「就是,就是想向將軍匯報一下今年新年慶典一事。去年過年,過得很是寒酸,今年太平軍大獲全勝,不但沙陽郡政局穩定,喜獲豐收,更是拿下了長陽郡,我與王郡守等人商議,想要辦一個慶典來歡慶,一來是慶祝,二來也是向百姓彰顯將軍的文治武功。」葛慶生道。
秦風一笑:「慶生,你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屋裡這二位吧?」他指了指安靜的側房。
葛慶生老臉一紅,「屬下這點小伎倆在將軍面前耍弄,當真是貽笑大方,將軍當真要用楊致替換陸豐,這支軍隊是陸豐一手打磨出來的,驟然換人,這,這不大好吧?」
「二人正在進行兵棋推演,勝者便是主官,你對陸豐沒有信心?」秦風道。
「楊致可是出身大家!」葛慶生惴惴地道。「想來自幼必是熟讀兵書的。」
「熟讀兵書便能打勝仗?」秦風掀了掀眉,「那可不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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