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虎的成長生涯 第十一章 意外電話

    鄭前程一想到這都是他從前的待遇，大喊說，

    「你讓齊眉這個婊子接電話？？？」

    馬小虎也急了，

    「我干你老婆的，你才是婊子，你們全家都是婊子……」

    鄭前程被馬小虎氣的頭昏腦漲，一下把手機摔了，手機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馬小虎得意的把手機遞給齊眉，本想貧幾句，可齊眉卻雙眼失神，傻傻的站在那兒。她知道自己和鄭前程徹底完了，從前在一起的一幕幕一下全都湧上心頭，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馬小虎最怕女的掉眼淚，就忙安慰她說，

    「老師，你別哭啊，為這麼個男的哭多不值當，好男人有的是，哪天我給你介紹個比他好一百倍的，不，找個比他好一萬倍的……」

    齊眉苦笑下，搖了搖頭，也不說話，馬小虎撓了撓頭說，

    「要不這樣，老師你等我幾年，等我到法定年齡，我娶你。我不比那個男的好多啦？到時候你給我生一堆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小馬小虎，小小馬小虎，小小小馬小虎……」

    齊眉被他的話逗的笑了一下，不過這笑容轉瞬即逝，她哀怨的看著馬小虎說，

    「別胡說了，小虎，回家去吧……」

    馬小虎固執的說，

    「我不回，你這樣我回去能放心嗎？唉，你說你這麼大了，怎麼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呢……」

    馬小虎把他媽媽教訓他的話放在了齊眉身上。齊眉苦笑了下，

    「我沒事兒，你快走吧……」

    馬小虎看著齊眉哀傷的樣子，心裡也有些難受，

    「老師，你別怕，什麼事兒有我呢，以後誰再欺負你我就跟他拼命……」

    齊眉現在本來就是最無助的時候，馬小虎的話一下戳中了她的心窩。她感動的看著馬小虎，眼淚又下來了。

    馬小虎繼續問，

    「他也是老師啊？在哪個學校啊？」

    齊眉就把鄭前程的情況簡單說了下。不知為什麼，說完她心裡竟有一种放松感。馬小虎聽完想想說，

    「我正好也準備上職高呢，等我去了我一定幫你報仇……」

    齊眉忙搖了搖頭，

    「報什麼仇，這個人以後在我的世界裡徹底消失，我不想再聽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馬小虎立刻點頭說，

    「嗯，對，以後不聽他的事兒，就聽我的……」

    齊眉明知道馬小虎是順口胡說，但她還是微微笑了。

    馬小虎為了逗齊眉開心，就東扯西扯的胡亂說著。把自己從前那些丟人事一件不少的，都告訴了齊眉。直到把齊眉逗的哈哈大笑，他才回了家。

    馬小虎這段時間表現的特別好，每天早上去和師傅鍛煉，順便學些散打擒拿之類的。白天上課也認真了，晚上還照樣去聞文那補習。吳靜華見他難得這樣，心裡也很滿意。

    馬小虎成績提高之快讓班主任李春燕都倍感意外，以他現在的成績考職高是不成問題的。她現在對馬小虎就比以前好很多。連聞文有時都有些吃醋。

    一轉眼就要中考了。一想到中考馬小虎心裡就特興奮，只要考上職高他就能早些見到那個叫默默的女孩兒了。

    中考三天，馬小虎感覺自己發揮的挺好。尤其最不擅長的英語，他仗著個子高、視力好，照前面小女孩沒少抄。最後一門考完後，馬小虎徹底解放。他拉著聞文還有幾個狐朋狗友第一次喝了酒，好在沒喝多，回家吳靜華已經睡著沒發現。

    第二天一早馬小虎又照常去公園和師傅晨練，馬小虎進步很大，孫奎也很少的表揚了他幾句。

    因為早上不用起床給馬小虎做早餐，吳靜華就多睡了會兒。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被一陣煙給嗆醒了。吳靜華這些年一直都一個人代馬小虎，她警惕性就很高。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就是「著火了」，她一個軲轆爬起，忙推門出去。

    整個客廳也是一下的煙，吳靜華摸出手機剛要報警，就看見陽台門開著，馬小虎正在那兒蹲著，旁邊一個大鐵盆，盆里燒著一堆課本和資料。

    吳靜華大叫一聲「馬小虎」……

    馬小虎嚇一激靈，回頭一看是披頭散髮的老媽，他大牙一支，

    「老媽，起來了。我這兒焚書坑儒呢……」

    吳靜華氣的七竅生煙，去客廳拿了雞毛撣子就衝過來，

    「你媽還沒死呢，大清早你就給我燒紙，我讓你坑儒……」

    馬小虎像個猴子一樣，忙四處跑，嘴裡嘟囔說，

    「我燒課本你打我幹什麼，它坑我好幾年，我能不燒它嗎？我也不是給你燒的……」

    馬小虎跑的雖快，但還是挨了好幾下。到了門口他一把推開門，退出門外，拉著門說，

    「吳靜華，你這個大魔女，你以後嫁不出去了，你這麼凶，誰敢娶你……」

    吳靜華追不上，拿下腳上的拖鞋，照著馬小虎就飛了過去。馬小虎一躲，拖鞋就掉到樓道里。馬小虎把拖鞋撿了起來，學著電視裡的巴西球星，開始對吳靜華跳上了森巴舞，嘴裡還故意氣吳靜華說，

    「打不著，打不著……」

    吳靜華不怒反笑，指著門外的馬小虎說，

    「想氣我你還嫩了點兒，我不生氣！我看你回不回來，只要你回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我要拿針挑開你的指甲，再撒點咸鹽辣椒麵。把你頭髮一根一根拔光，在你頭上用香燒幾個窟窿，再給你送少林寺去，讓你一輩子吃不了肉，娶不了媳婦……」

    馬小虎被老媽說的打了個寒戰，看著吳靜華，

    「太惡毒了吧？你還是我媽嗎？不行，我得離你這個大魔女遠點……」

    說著，把拖鞋扔到屋裡，關門下樓了。

    一大清早下樓也沒地方可去，想想還是去聞文家呆一會兒吧，順便蹭點早飯，早晨晨練早餓了。

    開門的是聞文的媽媽李雪，見是馬小虎也一愣，

    「小虎，放假了怎麼還起這麼早，聞文還沒起呢……」

    聞文這一段時間累壞了。她每天要幫小馬虎補課，自己還要複習，還要做許多拔高題。每天馬小虎走後，她自己還要學上一陣，這些馬小虎都不知道。這考完試了，她就開始昏天暗地的睡上了。

    「我不找聞文……」

    馬小虎說完換了拖鞋就坐沙發上，李雪一愣，

    「那你怎麼了？」

    馬小虎唉聲嘆氣的說，

    「被吳大魔女攆出來了，我現在無家可歸，李阿姨，你收留我吧！」

    李雪聽了一笑，

    「又開始胡說，怎麼把你媽又給惹生氣了？」

    馬小虎連連搖頭，

    「我哪裡惹她了，我就是焚了書坑了儒她就打我，最可惡的是要把我送少林寺去，讓我一輩子吃不上肉，娶不上媳婦，李阿姨，你說她是不是魔女？」

    李雪被馬小虎逗的哈哈笑，

    「我看你才是個魔頭，你媽帶你這麼個小魔頭真是操碎了心，沒吃飯呢吧，我剛做好，過來吃飯吧……」

    馬小虎也不客氣，直接跟著進了餐廳，拿著油條就大口的吃上了。聞文爸爸一早就走了，李雪就做了粥，下樓買的油條。她吃的少，吃了幾口就去洗手換衣服，準備出門打麻將去。

    剛開門，桌上的電話一下響了。李雪指著座機，對馬小虎說，

    「你去接電話。」

    馬小虎也不動，

    「不去，也不是找我的。我才不接呢。」

    「你個小猴崽子，看我不告訴你媽，讓她收拾你的……」

    李雪又回來接了電話。電話竟是吳靜華打來的，她找馬小虎。李雪回頭瞪了馬小虎一眼，

    「你不是說不是找你的嗎？」

    馬小虎擺擺手，

    「你告訴她我沒在你家」。

    李雪就對著聽筒說，

    「靜華，小虎說他沒在我家……」

    也不知道那面說了什麼，李雪臉色變了下，對馬小虎說，

    「你快接電話，你媽好像哭了……」

    馬小虎吃了一驚。從他記事兒起就沒見過媽媽哭。他忙跳起來去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的吳靜華說話果然有哭過的聲音，她讓馬小虎馬上回家。

    馬小虎放下電話穿鞋要走。一到家，就看到吳靜華坐在沙發上，臉上明顯有哭過的淚痕。馬小虎忙過去摟著吳靜華的肩膀，

    「老媽，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馬小虎這樣一說，吳靜華眼淚一下又來了，她抬頭看著馬小虎，

    「小虎，假如有一天有人要帶你走怎麼辦？」

    馬小虎楞了，

    「誰帶我走幹什麼啊？讓我去白吃白喝啊？他有病吧？」

    吳靜華繼續說，

    「假如他很有錢，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怎麼辦？」

    馬小虎翻了翻眼珠，

    「那我倒可以考慮下……」

    吳靜華一下把馬小虎的手從肩膀上甩下來，站起來怒道，

    「你現在就給我滾，我白養你個白眼狼……」

    說著眼淚就下來了。馬小虎一下驚了，

    「老媽，你不會這麼入戲吧？哪個白痴帶我走，還我想要什麼就給我什麼？你這兩天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吳靜華不吭聲，只是掉眼淚，馬小虎拉著吳靜華的手，

    「我的親娘啊，就是真有這樣的人，我也捨不得我的娘親。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你還真以為你兒子是個寶兒呢啊？誰都想要……」

    吳靜華聽馬小虎這麼說才破涕為笑，又坐到沙發上。馬小虎摟著她說，

    「老媽，那你以後能不能不打我了？」

    「為什麼？」

    馬小虎翻了一下眼皮，

    「還為什麼？疼唄！」

    吳靜華想了想說，

    「媽答應你以後不打你了，不過你也不能惹禍。假如真有一天你要和別人走了，一定要告訴老媽一聲……」

    說完吳靜華眼淚又下來了。馬小虎一手拍著腦門，

    「我的媽呀，你今天這是怎麼啦？」

    馬小虎並不知道，今天吳靜華接到一個她最不想接的電話。而這個電話，恰恰是和馬小虎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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