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一進遊戲廳,馬小虎就楞了,他問小刀怎麼回來了。小刀找一個角落坐下,低聲說,
「虎哥,你現在正用人,我來幫你幾天……」
馬小虎還沒等開口,耗子就接話,
「是四禿子讓的啊?」
小刀點了點頭。耗子嘿嘿一笑,
「四禿子還行,辦了件人事!」
說著又對馬小虎說,
「小虎,我先走了,這幾天你們要是去的話別忘了叫我,我和大功帶人過去……」
黃世明沒住幾天就張羅著要出院,在醫院這幾天也的確給他憋壞了。沒事他就打電話騷擾馬小虎,馬小虎沒招,見他也沒什麼事兒了,就和謝小權去給他辦了出院手續。
黃世明住的是外科,在醫院的二樓。不坐電梯上樓需要路過一樓的兒科。馬小虎和謝小權剛準備上樓。就見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從樓梯的拐角處跑了出來。
小女孩梳著齊耳的扣發,她發質特別的好,頭髮烏黑亮麗。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尤其是睫毛很長,忽閃忽閃的像童話中的公主一般。
小丫頭邊跑邊咯咯的笑著,口中發出一陣陣稚嫩清脆的童音。她跑的姿勢也很可愛,整個人也是東倒西斜的,好像一不小心就要栽倒在地。
小傢伙跑起來也不看人,馬上就要撞到馬小虎了。馬小虎嚇一跳,他忙彎著身子伸出兩手。準備抱住這孩子,怕她撞到自己再摔倒了。
這小傢伙一點也不怕生人,見到馬小虎伸手,她竟直接跑到馬小虎的身前,兩手緊緊抓著馬小虎的胳膊,扭過頭去朝身後看去,邊看還邊咯咯笑著。
「小愛,別跑,小心摔倒……」
馬小虎扶著孩子,抬頭一看,他一下驚呆了。馬小虎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他不確定眼前這一切會是真的。馬小虎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直到把眼前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之後,他才哆嗦著嘴唇,慢慢的張開嘴唇,囁嚅的喊了聲,
「齊眉……」
齊眉也呆住了,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透著驚訝。齊眉明顯比從前瘦了一些。她穿了件白色真絲的短袖,高高隆起的胸前別了一個別致的心形胸針。下身是條淡藍色牛仔褲,整個人看上去窈窕挺拔。齊眉的頭髮是挽在後面的,髮髻上面別著一支精緻的髮簪。額前的劉海向後攏去,白皙的臉龐透著一絲紅暈。
齊眉顯然也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馬小虎,她尷尬的微笑下,但還是儘量裝作平靜的樣子和馬小虎打了招呼,
「小虎,好久不見了!」
齊眉這種打招呼的方式讓馬小虎心裡一疼。兩人似乎不像是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戀人,倒更像只是從前認識,幾年未見的朋友而已。
齊眉說完也不看馬小虎,她低身過去抱起女兒,嗔怪的說,
「小愛,你又淘氣了,來時不是說聽話的嗎?」
小丫頭奶聲奶氣的撅著小嘴說,
「媽媽,不打針,疼!」
孩子幾句天真無邪的話,在馬小虎聽來卻是針扎般的疼痛。他儘量忍著心裡的難受,裝作鎮定的問,
「孩子真可愛,她叫什麼名字?」
一提到孩子,齊眉立刻發自內心的笑了。她看著自己女兒可愛的樣子,臉上帶著母親獨有的驕傲說,
「叫齊小愛……」
說完看了馬小虎一眼,目光隨即就轉開,
「馬小虎,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轉身就要走。馬小虎聽到齊眉稱呼自己全名,完全一副和自己沒有糾葛的感覺,他心如刀絞。但還是馬上擋在齊眉面前,
「齊眉,對不起!」
馬小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齊眉說對不起,但他就是想說。他知道齊眉這些年在外面沒少吃苦。他覺得這一切都是由自己造成的。
齊眉苦笑下,慢慢的搖了搖頭。眼睛只是看著女兒,也不看馬小虎,
「有什麼對不起的……」
說著還是忍不住問了馬小虎一句,
「你,現在還好嗎?」
這本是一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話,但卻讓馬小虎的眼睛一下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過的好不好,但他知道他一直想念著齊眉,很想!
「我們出去坐坐吧,給我講講你這幾年的生活……」
齊眉笑了,但還是那種讓人看著就心疼的苦笑,
「算了,沒什麼好說的,我一直挺好的。好了,我走了,你去忙吧……」
說著就要回病房,但馬小虎卻擋在他的面前,一動不動。齊眉看著馬小虎的眼睛已經有些發紅,她也不由的鼻子一酸。
「齊眉,小愛呢……」
一個男聲從馬小虎的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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