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永發各種表現都讓吳馨有些出乎意料。她覺得以馮永發的脾氣,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但他一直和顏悅色的。
呂秋山還在昏睡。馮永發在病床邊站了好久,好一會兒才對吳馨說,
「我先回去看看,你好好照顧秋山吧!」
馮永發說這話時臉色毫無表情。但吳馨卻面帶慍色,她覺得馮永發這是話裡有話。或者是馮永發在生自己的氣,他在美國治病,自己一趟也沒去,而現在卻讓自己照顧好呂秋山。
但吳馨也不敢發作,畢竟這麼大的產業在她手裡沒多久就敗落成這個樣子。她心裡始終還是內疚的。
馮永發的回歸讓整個江湖還是震動一下。大家都覺得他回來是要重振永發的。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會所重新開業。至於其他場子,他都沒在管。江湖上都以為他一定會把名字換回來,但他沒有,還是用吳氏集團的名字。
會所重新開業一周多,但一個上門的客人都沒有。但每天卻依舊照常營業,那輛全市都熟悉的賓利車,天天都停在會所門口。
馮永發回來的消息,四眼知道了,馬小虎也知道了。但兩人的態度卻截然不同。馬小虎根本就沒當回事,或許是他不想把這事當回事。原因很簡單,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再去參與這些江湖上的恩怨了。
但四眼卻不同,他派人二十四小時監控永發。馮永發只要活著一天,四眼就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不過最讓四眼沒想到的是,馮永發居然給四眼打了電話,約他出去喝茶。
四眼接完電話,就把老么叫來了,他把這事和老么說了一遍。想讓老么幫他參謀參謀。
老么聽完,立刻表態說,
「四哥,馮永發找你是不是要講和啊?他們現在被咱們打成這樣子,我估計他就是想仗著老面子和你談談,應該沒別的什麼事兒吧?」
四眼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看著裡面的紅酒形成一圈漂亮的紅色漩渦,半天他才說,
「沒這麼簡單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個道理你怎麼不懂呢?」
老么還是有些不在意的說,
「他們現在指什麼和咱們斗?四哥,我看你有點太過小心了,要不我安排點人,等你和他談完,直接把他廢了得了……」
四眼倒是有這個心,但他還是搖頭,
「先等等,我先去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再說。對了,霍格那面有消息嗎?」
老么回答說,
「霍格倒是還沒信兒,但是那個大春回來了,他承認那天撒謊了。他沒坐霍格的車。看來四哥你分析的還是對,霍格現在應該和鄭前程在一起。市裡的藥估計也是從他們手中出來的。但是現在誰也找不到他們。不過我把人都撒出去了,只要一露頭,咱們肯定能知道,這點四哥你就放心吧……」
老么的回答四眼還是很滿意,他微微點了點頭。老么似乎還想說什麼,剛要說話,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四眼看的清楚,直接問說,
「老么,你有話就直說,別欲言又止的……」
老么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他小心翼翼的問,
「四哥,你說馬小虎知道馮永發回來會怎麼想?他和馮永發畢竟是父子,咱們要是動了馮永發,他會怎麼辦?」
四眼的眼神一下變得凌厲,他瞪著老么說,
「老么,你剛才叫他什麼?馬小虎?」
老么被四眼的眼神嚇了一跳,他有些不安的看著四眼。四眼冷冷的說,
「我告訴你老么,馬小虎這名字我可以叫,但你們不行!別管我倆怎麼樣,他到什麼時候都是你們的虎哥,聽見沒?」
四眼口氣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老么嚇的打了個冷戰,他忙答應說,
「是,是,我知道了,四哥。我剛才說走嘴了……」
四眼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馮永發是馮永發,我猜他不會參與我和馮永發之間的事情。他一直不肯原諒馮永發的……」
四眼說著,深深的嘆了口氣,
「所有人恨不得有個像馮永發這樣的爹,可他馬小虎卻拼命的躲!哎,人啊,真是說不明白……」
四眼說完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光,放下酒杯對老么說,
「老么,去安排車,我去永發會所,會會馮永發……」
四眼平時出行的車隊就有六七台車,這次他似乎特意又加了幾台。長長的車隊開始朝永發會所駛去。四眼坐在車裡看著窗外,心裡琢磨著和馮永發見面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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