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地,怎的一派春光?」
「無名之地,又名梵音地界。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原來那滔天巨水都流入了此地?」
「我在想這會否和那執念劍有關。」
誰曾想,在呂橛人一掌的餘力下,戚凡和尤慧天竟被推向了長春梵音地界,兩人落腳停歇在一座山峰之上四目俯瞰,均被所見的綺麗景象釋去了先前的敵對情緒,這會兒竟宛如熟人一般一問一答,冷聰和菩提靳稍後隨之,各駐另外兩座山峰之巔,發飛襟狂,身形屹然。
長河淵面,霧障青山,巨流滄嘯,一層桃花隨波周旋。
忽見一隻拖著九色尾巴的小鳥,停息在一朵藍蓮花上。
它靜靜地盯著水面,一動不動,似在等待著什麼?
它貪婪地嗅著蓮花的清香,不知何時,眼角竟然滲出了淚光?當一萬年的光陰如風剎那逝去,那哭泣了許久的桃花,終是重逢了今日蓮花的清香,一截截過往,如浮木行舟,一捧捧塵埃,總該了卻一段因緣。
驀然,一襲巾幗赤影從霧中飛落,驚得小鳥撲翅飛離。
其後,一神俊布衣少年自霧中顯現,是戚凡。
「西母國皇帝,那空中肺腑之言,在下無有虛妄,你可否斟酌一二?」
「你閉嘴,莫要攪了本王的興致,自古如此,兩國交戰,不戰則退!」
「你確定咱們不會兩敗俱傷?」
「有執念劍在,故本王必勝!」
「你這女子為何如此執著而不聽勸告呢?自古國戰,亡者是誰?傷者何夫?你可否捫心自問?」
「無恥鄉俗少給本王布道,若本王一統東元後必會刀槍入庫馬牧南山,其功德瑞光何止無量?」
「哼,本帝言盡於此,你若要戰便戰吧。」
「哼,本王亦是如此,你必鬥不過本王。」
這倆東元世界牽動著億萬雙眼目的國主,這會兒又在一陣爭論中不歡而散。
尤慧天鐵了心的寸步不讓,不談,也決不妥協;而戚凡卻仍然困於一念無名的悲憫,無心交戰。
生命是何其珍貴,一旦兩個大國再次開戰,勢必會不死不休,那傷亡的將士,那殘缺的肢體,那無法彌補的心靈創傷,必將代代相續——而這,是功還是過呢?
「既然兩位誰也降服不了誰,何不先且得到那執念劍再說?」
菩提靳站在河面淡淡一笑,冷聰隨即說道:「女王說殺誰,我便殺誰。」
「另則,本王不希望大妖國見縫插針。」尤慧天冷冷一笑。
「據在下所知,女王數子都在哄搶王位?在下雖為大妖國一員,其國事我素來不會注目,女王之話在下恐難以傳達啊~」
菩提靳嘴角微彎,神色淡泊,關於西母國尤氏王族之事,他倒是聽聞了不少。
「恩公誤會了,不過恩公話中之話,我聽進去了。」
尤慧天側目輕輕笑道:「沒錯,五個皇子非是我親子,他們怎麼斗怎麼想,本王不會在乎,倒是東皇國,哼,那三太子似乎耿耿於懷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想暗示我什麼?」戚凡一愣,心裡一緊,眼目微怒。
「一個再強悍的男子,當他肚子裡生滿了嗜血蟲子的時候,他還會站到幾時?故禍起蕭牆,恐怕並非空穴來風,可別說本王沒有提醒某位半路皇帝,那三太子滑頭著呢;再者,若是一病漢同本王斗,縱使本王勝了,也恐叫世人閒話,說本王勝之不武。」
尤慧天這個人很複雜,她記恨戚凡在安逸城外讓她大敗而歸,卻又十分提防自己的兒子。
她心懷大夢想,卻時常捨本逐末;她溫婉知書,卻又詭計多端。
「哼哼,若果真如此,本帝將不得不大開殺戒。」說罷,戚凡縱身離去,有些隱隱的擔憂令他亂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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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日光西斜,三位煉仙還在各施其法,卻怎麼也降服不了一劍之心。
劍隱使出了渾身解數,呂橛人也疲憊不堪,枯瘦老者大喘噓噓。
誰曾知曉,那先天神劍執念之心竟強悍如斯?
三個煉仙,放在人間可輕鬆滅去三百座城池,這也由此可見執念劍的特殊,那久居世外的聖墟島也難怪都掌控不了它?
「眼下吾等該當何為?」枯瘦老者問道。
「需要另闢蹊徑。」呂橛人搖頭沉思道。
「好強悍的執念之心,吾等三人竟然合併一起還破不了它的防禦?另闢蹊徑又能如何,依我看,至少在這疑城,無人可得此劍。」
本以為自己一人足矣,劍隱此刻有些氣餒,還有些不服。
望著仍然兀自輕旋在高空的瑩月長劍,三個煉仙開始商量著巧攻的可能。
「物極必反?」忽然,呂橛人眼睛一亮。
「何意?」劍隱問著。
「你呂橛人莫非想到了那魔子?」枯瘦老者斜眼冷笑。
「你擺渡人倒還真是了解我,沒錯,此執念劍雖說乃先天神劍,借自諸仙之執應孕而生,但它仍是仙劍——仙魔不兩立,故我想到了那位魔子少年,一旦他魔境欠缺,吾等可助他於一時修為長進,也或許無需那樣做,但這至少是個法子,否則,此劍雖殊妙絕倫,卻無人可得。」
呂橛人看了枯瘦老者一眼後,又看向劍隱:「對了,敢問劍仙何名?」
劍隱一頓,說道:「劍隱。」
枯瘦老者隨即拱手:「老朽白譜,曾人稱擺渡人,劍隱朋友仙劍精妙高絕,疑城中但凡劍修者無人可比。」
劍隱淡淡拱手:「先生謬讚,兩位疑城超然的大尊,在下也有所耳聞。」
「三位仙師,那執念劍心可否降服?」
這時,一抹疾影遠空而來:「在下不做點什麼心裡實在過意不去,要不在下下去城中給三位弄些美酒來助助興?」
三位煉仙一直看著來人,滿面笑容不語。
這來人自是戚凡,但見三個超級大咖一臉詭異的笑,他的心猛地咯嘣了一下。
「看著在下作甚啊?」
「嗯,英俊少年,風度翩翩,氣質非凡。」
「是啊,雖說少年你修魔,但那又怎樣——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是啊,戚兄弟同本道算是知交了,他的本事我還未見識過呢?」
這哪跟哪啊,三個煉仙看著戚凡,就像在看著一鍋已炒得焦黃鮮嫩的公天鵝肉一樣,那眼睛裡所流露出來的讚嘆和慈藹足可以融化感動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少年你來的正是時候啊~」
「三位,有話好說,在下先去幫你們弄些美酒來~」說罷,戚凡準備開溜。
他怕自己堅挺的少男之心被魔鬼的讒言所感動。
「莫急莫急,那執念劍啊,唯你才可能降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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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湖畔,幾個漁夫壯膽摸索了過去,眼前一幕,叫人唏噓。
楓葉糾纏在泥沙里,滿地狼藉,魚蝦遍處。
湖裡的水位沒有下沉也無上浮,只是先前那清涼甘甜的湖水不知怎的竟然泛起了一陣陣黑光,幾絲邪氣在秋風中溢出種種寒意。
「日後這湖裡的魚還能吃麼?」
幾個漁夫面面相覷。
於此時,那蚩尤塔內一片赤芒暴漲,光芒大盛,蚩尤塔在諸多城民的肉眼中詭色搖曳。
兩個人見人愛的青春少女出現在蚩尤塔一側。
天藍衣衫的少女高挽一個丸子髮型:「呂姑娘,那半路皇帝剛飛上高空,怎的一會兒又不見了呢?」
綠衣少女笑道:「李姑娘這麼心急麼,人家身邊可是有冷姑娘呢,你恐怕降服不了哦?」
藍衣少女瓊鼻一慫:「切,本姑娘才不稀罕呢~」
綠衣少女魅惑笑道:「你不稀罕,那我搶咯?」
「李姑娘?呂姑娘?果然是你們倆?」
忽然,一碎藍乾淨衣衫的奇美少女從一旁走了過來,俏臉含喜:「你們怎的也來了這裡啊?」
此女是冷妹。
她找了一下還是沒有見到戚凡,便在啊疑城中四處閒逛了一氣,兜兜轉轉不想又回到了蚩尤塔旁,剛好遇見了李佳桐和呂妖嬈兩女。
「冷姑娘可好麼?」呂妖嬈甚是歡喜,上前一把拉住冷妹的手。
「哎,這狗皇帝死了才好。」李佳桐莫名一嗔,心中堵氣。
冷妹輕輕一笑,卻也不多說,忽見身旁蚩尤巨塔一陣幽光閃耀,當即一怔。
有一種氣息,她似曾相識?
呂妖嬈也是神色一怔,妖氣?
更不想那李佳桐神色大變,祭養在那不久前才生出的法門裡的那副長圖,她快降服不了?
強硬的衝擊之力在法門中肆虐。
「哈哈哈,很好,凌家幼子果然乃真金童子身,一旦吾蚩尤掌控了這副軀體,那魑魅之王何敢污泥本尊?屆時,吾必會尋見那九天玄女,為我死去的八十一個兄弟討回公道!凌家人子,你不枉本尊三生三世的栽培,此次重生,你功不可沒!」
蚩尤塔內,笑聲大縱,豪情若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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