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什麼是人流?」
「無痛人流,你沒聽說過麼?」
「就是三分鐘幫你解決煩惱那種?」
「對,就是那個。」
「哦,那個啊,呼,還好,還好,等等,你說什麼?人流?什麼人流?你的意思是思怡她,懷孕了?」
付炎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周源德確認,他才猛地反應過來,睜大了眼睛,全身止不住的顫抖,差點兒沒從地上跳起來。
「應該是曾經懷孕過。」
周源德說到這裡,不由感到一陣惋惜,身為醫者,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給病人做諸如此類的手術,醫者應該是救命的,不應該是殺生,尤其是做這手術還是他所認識的女孩兒。
「誰的?」
比起這些,付炎更關心的是這個,他一直以為李思怡是這裡面最不容易出問題的,沒想到她居然最先出問題,想到那晚酒吧她的委身求全,再聽說她做的手術,不免有一些她可能被誰欺負了的不妙想法,一想到這個,他的眼裡流露出濃濃的殺意,手也跟著緊捏了起來。
「師父,我都說到這一步了,你難道還不知道麼?」
周源德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是怎麼樣,但他猜測道孩子應該是付炎的,要不然那兩個女孩兒怎麼會是那樣的狀態,可既然是付炎的,他都提點到這一步了,為什麼付炎感覺好像還是一點兒不自知。
「我?知道什麼?難道真是那個混蛋的?」
付炎以為周源德暗示的就是那個騙李思怡她們家錢,又脅迫她去陪酒的那個,難不成那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她就被……想到這裡,付炎越發的憤恨,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身為她們的經紀人,居然一點都不了解她們,沒有關心她們。
「師父,不是你的嗎?」
看到付炎這幅模樣,周源德更是覺得奇怪,忍不住直接說了出來。
「就是……什麼?你再說一遍?」
捏著拳頭全然處於憤恨中,想要找那人算賬,沒有抓住周源德話里的重點。
「你的。」
周源德張了張嘴,本來他以為是自己搞錯誤會了,可見付炎的表情,好像不是,他好像並沒有搞錯,可能還真是付炎的。
「我的?哈,院長,這事兒你可不能開玩笑啊。」
一副殺人表情的付炎突然僵在了原地,氣勢瞬間消散,覺著有些好笑的看著周源德,認為他是在跟他開玩笑。
五個女孩兒里,說他跟葉安琪有可能,他不否認,有那個感情「基礎」在說他跟吳雅妮,他的確也做過越軌的事情,還因為夢遊睡在過一張床上,是不是發生過一點可能會造成懷寶寶行為,他也不知道,不能否認薛琳琳,那晚楚玉瑤也在,他做的那個也只是個夢,應該沒有什麼吧……
至於李思怡,那是最不可能的,他記得他們倆間的相處是最相敬如賓的,她一直扮演的是一個大姐姐,知性的存在,就連他偶爾也會跟著把她當做一個大姐姐去尊敬。
他根本不記得他跟她有過分的舉動,就連上次躲在更衣室里偷窺,他都沒有多看到她的什麼。
「就是你的,雖然兩個女孩兒沒有親口承認,但我從她們的談話表情來看,好像都知道是你的,安琪還因此對你恨之入骨。」
付炎這茫然的表情,讓周源德越發的不能理解幾個少女少男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越是這樣,他身為幾個女孩兒的長輩,她們叫他一聲爺爺,他就越應該起到一個做長輩的職責,幫著他去回憶,讓他肩負起一個做為男人的責任。
「是我的?真的是我的?什麼時候?」
周源德的無比確認讓付炎更加陷入了茫然,這樣一想,的確,那晚,那個土老闆應該是還沒有得逞的,如果已經得逞了,他們也不會是那種急切的表現,除了那晚,他也看不出來李思怡有任何異常,在公共場合與男性的交往也是尺度有加的。
「難道真的是我的?」
不想不覺得,一想,付炎發現李思怡對他的確好像有些特別,他一直把她常站出來為自己說話,對他好,當做了她身為一個團體裡大姐姐的知性理智,以為她的性格就是那樣。
「令狐凝鳶騙了我!」
付炎猛地反應過來,就是那個救了李思怡的晚上,不,不應該說是他救,他想救來著,只是當時根本沒有那個能力,他記得自己好像喝了味道很奇怪的酒,然後他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他好像跟……那不是夢!
「師父,你還好吧?」
周源德看著付炎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沒有去打擾他,不過看到他情緒波動起伏有點大時還是有點擔心的問了一聲。
「我還好。」
得知真相的付炎,雙腿一軟,有些站不穩,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師父。」
周源德連忙過去想要幫忙扶一下。
「不用,讓我一個人坐在地上涼快一下。」
抬起一隻手,制止了周源德想要幫忙的意圖,張著嘴,雙手放在地上,貼著,感受著空調吹拂下的冰涼,讓得知真相後本來就感覺有點兒涼自己徹底冷靜。
冷靜下來後,他的大腦更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出來。
「院長,她,我的孩子……」
沉默了好久,付炎抬起頭來,看著周源德,有些結巴的再次開口。
「已經打掉了。」
「為什麼要打掉?」
付炎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不解。
「師父,你覺得呢?」
周源德將問題再一次拋回給付炎,並反問。
「我……不知道。」
付炎低下了頭,搖了搖。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逃避現實?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
「我該怎麼做?」
當得知李思怡打掉的孩子是自己的,她為了自己做了一個女生最不應該,也最不願意做的手術,付炎的心很慌,一會兒又變得,很平靜,平靜到空白,空白到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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