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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歌沒想那麼多,習慣性用對待病人的態度問宋嘉禮,「你喜歡住一樓還是二樓?」
宋嘉禮也客氣,「我都可以。」
「那就二樓吧。」他們現在住在一樓,霍危不太喜歡跟外人太近,任清歌道,「我帶你上去看看。」
「麻煩姐姐了。」
能住在這讓宋嘉禮很開心,不僅省了錢又方便,為了給他們留下好印象,下意識態度熱絡了起來。
他拎著行李箱跟著往上走。
霍危側頭看了一眼。
兩人一左一右,中間隔著距離,但不管怎麼看都很不順眼。
不多時兩人的身影在拐角處消失,隱約能聽到任清歌的聲音傳來,「你看看這一間。」
宋嘉禮拘束道,「我都可以的,聽姐姐安排。」
「這裡的東西都是新的,你都可以……」
聲音越來越小。
逐漸遠了。
大概是進了房間。
霍危什麼都看不見,但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腦子裡想著他們倆共處一室的樣子。
越想越火大。
一個康復師而已,那麼客氣幹什麼。
霍危不想被莫名其妙的情緒支配,隨手拿了份文件看。
沒一會他們就下來了。
霍危依舊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但耳朵不自覺支棱起來了。
宋嘉禮的語氣比剛才輕快不少,「不用請阿姨,我也會做飯,以後你跟霍先生的一日三餐交給我就好了。」
任清歌失笑,「你還會做飯?現在剛畢業的學生會做飯的可不多。」
「我自己租房子,都是自己做飯,比較省錢。」
任清歌也看出他條件不太好。
所以比較努力,也有點討好型人格。
大概是為人母了,任清歌比以前更感性,「你是阿音的朋友,薪資方面我們就給你多算三分之一,霍先生的康復你就多用點心。」
宋嘉禮欣喜,「謝謝姐姐,那我的工作時長每天多加一個小時。」
「不用。」
霍危聽他們這天聊的。
怎麼那麼多屁話講。
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文件被用力合上,他突兀地開口打斷,「老婆。」
任清歌一愣,看向他。
叫的什麼?
霍危掃了一眼宋嘉禮,而後目光定定落在任清歌臉上,「幫我拿一下書桌上的訂購合同。」
任清歌勾起唇,走到他跟前。
美滋滋地壓低聲音,「剛才叫我什麼?」
霍危眼眸閃了閃,繃著,「幫我拿一下合同,我現在急用。」
任清歌本還想聽他再叫一遍的。
但宋嘉禮還在,她再想也得忍一忍,而且看霍危也不太想再叫,只好作罷。
她前往書房。
霍危見她真去了,又心疼她爬樓梯,冷漠地跟宋嘉禮說,「給你加了工資,那家裡一些順手的小事也交給你來做,以後長點眼。」
宋嘉禮被他散發的冷意撲了一臉。
但有錢人就是這樣,他習慣了,點點頭,「好的霍先生。」
……
宋嘉禮主動出門買菜去了。
他一走,霍危就覺得這屋子裡清淨不少,心裡也舒暢了,認真辦公。
任清歌端了一杯水過來,坐在他身旁。
「你身體還虛弱,不要這麼拼。」任清歌柔聲道,「公司的事慢慢來。」
霍危不覺得累,更讓他關心的是,「你確定用宋嘉禮了?」
「阿音親自帶來的人,拒絕不太好。」
她順手拿了一顆葡萄,慢慢剝。
霍危,「不用管誰介紹的,要看你喜不喜歡。」
「喜歡啊。」
霍危眉心骨一跳,「喜歡?」
任清歌垂著眼,繼續道,「我看了他的證書,含金量都挺高,而且人努力又單純,剛才我說加工資,他生怕我們虧了,主動要求加上班時長。」
霍危還沒從剛才那句喜歡里緩過神來,冷言冷語,「知人知面不知心。」
任清歌把剝好的葡萄遞到他嘴邊。
他帶著氣,不僅吃葡萄,也咬她的手。
不捨得咬得太重,牙齒輕微磨了一下。
任清歌的指尖漫起一股酥麻,她不自在地摩擦著,「我怎麼覺得你對小宋有意見。」
霍危淡淡道,「沒有。」
剛才的曖昧氣息蕩然無存,任清歌眯眼,「你不想要男康復治療師嗎?」
這是實話,霍危沒法說謊,「嗯。」
「哦。」任清歌意味不明笑了下,「想要女的。」
霍危第一反應是女的好,女的不會像宋嘉禮那樣騷里騷氣的用肌肉勾引人。
他說道,「要是你覺得宋嘉禮不行,可以換一個女老師。」
任清歌把剝了一半的葡萄自己吃了,擦乾淨手,「行,那就把小宋換了吧,我給你找個女老師。」
而後又笑著加了一句,「找個胸大的,好不好呀?」
霍危一激靈。
他瞬間被危險的氣息裹得嚴嚴實實,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任清歌也不藏著掖著,有什麼說什麼,「你出問題的是腿,要給你按摩給你拉伸,扶著你來回走,你倆成天摸來摸去不會摸出火花嗎?」
霍危頭疼,「我剛才沒想這些。」
「那你想什麼。」
「……」
那些小家子氣話怎麼可能說出來,霍危只好曲線救國,「那就宋嘉禮吧。」
說完他打量她臉色,沒笑。
於是主動拿過水果盤,「我給你剝葡萄吃。」
……
任清歌好哄。
吃一顆葡萄親一陣,人就好了。
霍危又喜歡又心疼。
夜裡兩人靠坐在床頭,任清歌掀開衣服,才能看到微微顯懷的肚子。
她子宮後位,即使五個月了肚子也小小的,她伸手輕輕戳了一下,不多時就能得到寶寶的回應。
「你看,她就是這樣動的。」小小的晃一下,轉瞬即逝。
霍危目不轉睛,感慨生命的神奇。
「她動的時候你疼不疼?」他問。
任清歌搖頭,「只會覺得很神奇。」
霍危伸出手,覆蓋住她的小腹。
動作溫柔,目光溫柔。
「跟你在一起之前,我甚至都沒有奢望自己會有個孩子。」
他俯首吻她,「謝謝。」
任清歌闖入他的眸底,光輝熠熠。
她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
醒來後他們也偶爾接吻,但都是安撫,是慶幸。
這一次不一樣,液體勾纏的聲音在安靜的空氣里嘖嘖作響,點燃欲望的火。
霍危警告自己停下來,可身體不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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