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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我都懂,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想到要突然一聲不響的離開她,心裡就很不是滋味兒,就是有一種很強烈的負罪感……」
大錘聽聞這話,猛地一拍大腿。
完了!這是要陷進去了!
「二爺,您得懸崖勒馬啊!想想您的理想,想想您的宏圖,切不可在此刻醉迷女人香啊!」
「可是我答應過她要給她找個更好的人選的……」
「誒呦!俺的爺!這種小事,交給姜太后就好了!她手裡的人脈不比你多啊!」
提起姜太后,景鈺就更是犯愁了,他怎可能不知道許如意的婚姻是受姜太后掌控的?就算她忤逆了姜太后,姜太后還是在不停的給她灌輸要重新擇婿的道理,雖然林承清死了,但景鈺真的很難保證許如意的下一任夫婿是個能夠包容她並好好照顧她的。
「要不這樣,大錘,你先去看看那個替身的病情究竟如何了,能不能再晚走幾日?如此一來,我也能確認許如意這邊不會被報復了,走得也能安心一些。」
瞧著大錘一臉驚詫的神情,景鈺心裡明鏡著自己只不過想再好生照顧許如意幾日,這些日子,許如意一直都在忙活公主府的事宜,自從出了這件事後,她才待在家裡沒再亂走。
如果他真的決定要離開這裡了,那麼最後的日子裡,他只想好生陪陪她。
而大錘哪裡看不出景鈺是什麼情況,他生怕這是情竇初開啊!再待下去,准得鬧出事來!
這一夜,景鈺沒再繼續看賬本,他也沒有心思再繼續看賬本,他決定先睡一覺,明兒一早開始教許如意怎麼查賬。
景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但這一夜,他沒睡小榻,直接睡在了床的另一邊。
次日,許如意一如既往地醒得比景鈺早了一些,瞧著枕邊這個白白淨淨的小狗,她伸出纖長的食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臉蛋。
居然還有點肉乎乎的感覺!
許如意覺得有趣,便再次戳了戳他。
「唔……」
景鈺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許如意的俏臉。
許如意問道:「我記得昨夜我一直陪你查賬來著,怎麼記著記著就跑到床上來了?」
景鈺大清早就被許如意撩撥,趕忙迴避道:「別問我,我哪兒知道這事?」
說罷,他便翻了個身,繼續裝睡。
提起這茬,景鈺心跳便一陣加劇,昨晚那猝不及防的感覺到現在他還能清晰的回想起來。
想到這裡,景鈺便將自己這邊的被褥捂得更緊一些。
許如意探問道:「你很冷嗎?」
「昂……」
事實卻是相反,他現在熱得難受,而且全身上下都很難受。
只聽許如意繼續探問道:「想吃點什麼?我讓廚房去準備。」
「我想吃點黃瓜……」
「那我這就讓廚房做點黃瓜。」
「要涼的。」
「成,我知道了。」許如意這便起身了,她倒也沒有為難景鈺,只是同他道:「困的話就繼續睡吧。」
「昂……」
景鈺遂將被子捂得更緊了,甚至蓋住了腦袋。
雖說他們不適合做夫妻,但景鈺終究是個重情義的,他打實不想看到許如意出什麼意外,一想到自己現在就要走了,他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在用早飯的時候,景鈺吃著桌上的涼拌黃瓜,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些黃瓜能不能讓他心裡清涼一些。
他遂一邊吃著黃瓜,一邊同許如意道:「公主,今天還學查賬嗎?」
一聽到「查賬」這個詞,許如意腦瓜仁子嗡嗡作響,她可真不願意查賬,如果不是非必要的情況,這種事她還是願意手底下交給信得過的人,比如蘇得意,姜太后的賬一直都是他來算的,而且他負責管賬幾十年了,當年姜太后垂簾聽政的時候,那些賑災款賬目的核算,他也跟著參與了。
所以算賬這種事,許如意不是不會做,而是懶得去做。
許如意遂主動提議道:「莫不如今日陪我下棋吧!」
「下棋?」這就輪到景鈺犯難了,「公主,琴棋書畫這些東西,我可從未研究過,我是個俗人,不及你們有文化底蘊……」
「我不管,今天要你陪我下棋。你若是不會下,我便教你。」
「我不是不知道該怎麼下棋,我是下不明白。跟你下棋,我這不是毫無勝算嘛……」
許如意歪著頭,同景鈺道:「公平起見,你可以悔棋。」
景鈺:「???」
就在許如意和景鈺下棋的間隙,大錘這邊已然出府了。
他確實得去問問那病入膏肓的替身還有多少日子。
大錘沒告訴景鈺,這個病秧子可不是個好說話的,在打探到替身是富商景鈺後,便卯足了勁兒的訛錢,他在京城多待一天,就多要二百兩銀子。
大錘也知道他這是拿自己的命換家裡人的日子能夠富足一些,甚至希望能多湊一些幼弟將來進京趕考的錢。
大錘自是能理解他的心態,遂也沒跟他計較這些。
只不過這一次,大錘在坐轎的時候,總是隱隱約約感覺後面有個轎子一直跟著自己。
但在他推開轎簾的時候,發現後面的轎子又沒影兒了。
難不成他也被林承清的事兒嚇出病來了?
大錘不信這邪,在觀察了幾次都未再發現有可疑轎子或馬車後,大錘方才進入了巷子。
這人平時就住在巷子裡,大錘進入巷子,來到他所在的宅院門口後,便敲了敲門。
然,裡面無人答應。
對面宅院一個收拾菜的婆子見狀,同大錘道:「別敲啦!他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大錘驚問:「他去哪兒了?」
「去哪兒不知道,他隔三差五都會出去一趟,通常傍晚才會回來。」
大錘點了點頭。
那沒事兒,八成是想辦法給家裡送錢去了,畢竟他人在京城,錢還要送到家裡,終歸是有幾分麻煩的。
大錘遂擺了擺手道:「成,那俺晚點再來!」
說罷,大錘便上了轎子,打道回府了。
但他總覺得後面有人在跟著他,可是每次一打開帘子,卻什麼都沒看見。
難不成自己也落了什麼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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