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人物:(哈基姆蘇丹)、(『沙瑞茲總督』迪馬亞爾)、(『加米奇領主』艾斯蘭德.伊米爾.佛羅克斯)、(『治安官』賽義夫.希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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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巨額懸賞)
哈基姆蘇丹斜躺在柔軟精緻的椅床上,和善地看著站在階下的加米奇領主。
薩蘭德蘇丹國的蘇丹今年剛五十出頭,歲月卻並沒有在他的臉上刻下任何一道細紋。他的皮膚光滑強韌,眼睛炯炯有神,修飾精巧又濃密的鬍子令他有著王者的氣息。
他穿著一件杏黃色的繡有至高神之名的真絲綢緞長袍,上面均勻地灑滿了來自海外的名貴香水,舉手投足間,芳香四溢。
加米奇領主微微欠身:「尊您的旨意,陛下,那封信已經交到了他的手中。」
哈基姆蘇丹微笑著,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過他真的會把這封信交給逆臣阿爾瓦麼?」加米奇領主不無擔心地說。他微微揚起頭,望向蘇丹。
蘇丹依然微笑著,輕輕地搖搖頭。
對於蘇丹的臣子來說,哈基姆蘇丹永遠是一個不可捉摸的人,他總是微笑,殺人的時候也微笑,封賞的時候更是微笑。無論多麼重大的事情,都不能把他的微笑從臉上褪去。
哪怕是他的父親因為一件小事被老國王處決時,他也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悲傷與痛苦,而是微笑著對老國王的制裁:被封到最遠的城鎮,剿滅最可怕的悍匪。
「那他們最後在哪兒出現呢?」哈基姆蘇丹抓起面前的蜂蜜烤麵包,輕輕地撕下一塊,送入口中。
「沙瑞茲港。被一個羅多克船長給接走了。」加米奇領主回到道。
哈基姆蘇丹摸摸濃密的黑鬍子,露出微笑:「看來真的是在亞倫。」言罷,他抬起頭,望向黃金鑄成的天花板。在天花板的正中,有一塊天然刻寫著至高神之名的玄石。
「以至仁至宥至愛的至高神之名……」哈基姆蘇丹仰望著玄石,雙手交叉在面前,默默地禱告起來。
加米奇領主深深地行了鞠躬禮,慢慢地退出門外,輕輕地合上木門。然後他快步地穿過皇宮漫長的走廊和金碧輝煌的大廳,向著沙瑞茲省總督府的方向走去。
沙瑞茲省總督府所在的彎刀區隔皇宮區只有兩條街的距離,在這兩條街上除了皇宮禁衛軍蘇丹的馬穆魯克,任何人都必須步行。
這兩條街道十分寬闊、整潔,街道上裝飾著噴泉、雕塑、綠樹、鮮花乃至休息長椅,衣著華貴的貴人們三五成群地在街道上玩耍休憩,打情罵俏,交換情報,一派盛世祥和的景象。
沙瑞茲省總督府是彎刀區最高的建築物,即使是在隔著十個街區以外,也可以看到它那巨大的圓形穹頂之上象徵著權力的兩柄彎刀交叉的標誌。
當加米奇領主走到這個巨大的建築物門前時,遠遠的就看到了沙瑞茲省總督迪馬亞爾閃亮的光頭。
沙瑞茲省總督今年剛滿四十二歲,但過於肥胖的身形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要老上五歲,現在的他裹在一件明黃色的綢袍中,不住地用天鵝絨所做的手絹擦著額頭上的汗、當他看到加米奇領主向他走來,趕忙收起手絹,堆起笑容,迎了上去,抓起加米奇領主的雙手,彎下他那並不存在的腰,將額頭貼在加米奇領主的手背上。
「尊敬的加米奇的領主,」總督對著眼前這個蘇丹的第一寵臣,諂媚地笑著:「艾斯蘭德.伊米爾.佛羅克斯,您能來光臨省總督府是我迪馬亞爾的榮幸。」
艾斯蘭德微笑著,執起迪馬亞爾肥胖的手,頓首致意:「尊敬的總督閣下,我前來是向您詢問關於我可憐的僕人被殺害的案子的進展情況的。」
「請您到總督府裡邊品嘗巴瑞耶的椰奶茶和阿默拉德的上好鼻煙,邊聽我的匯報吧。」
「感謝您的盛意,還要麻煩您在前面帶路。」
「請隨我來。」迪馬亞爾鬆開艾斯蘭德的手,又掏出手絹,緩步的引著艾斯蘭德向總督府那扇華麗的木門走去。當他經過在一旁站的筆直的賽義夫面前時,惡狠狠地拋了一個眼神。
賽義夫心中就如墊了最冷的維吉亞冰,不能再涼。
「也就是說,這三天內你們毫無進展?」艾斯蘭德將羊皮紙放在桌上,不快地說。
迪馬亞爾總督不住地掏出手絹擦自己的汗,而在他身後的賽義夫早已僵硬,不能說出半句話來。
艾斯蘭德是近兩年來最受蘇丹寵愛的封臣。沒有人知道他從哪來,他的身份是什麼。
兩年前,他以一個僱傭兵的身份,拿下了蘇丹夢寐以求的【加米奇堡】,控制了【加米奇堡】周邊最重要的海港——巨角港,從而解決了【沙瑞茲】一直以來被羅多克船隻威脅的問題,並成為了抵禦羅多克公國的第一道屏障。
在這兩年中,這個年輕人亦憑藉著自己的能力,抵禦住了羅多克公國的多次反攻,甚至給羅多克公國著名的猛將馬克.馬特阿斯留下了終身難忘的記號:一支羽箭深深地沒入了這個羅多克公國「三執政」之一的右手肘,擊碎了他的肘骨。從此維魯加總督馬特阿斯變成了「獨臂總督。」
一個功勳卓著的人自然是王國里很多大小貴族嫉恨的對象,但並沒有人願意去蘇丹面前說他的壞話。原因很簡單:沒有人想去守那個可以輕易被羅多克軍隊包圍的【加米奇堡】,也沒有人敢拍著胸脯說一定能擊退羅多克人。
這樣一個人,作為區區一個總督的迪馬亞爾自然是沒法去惹的。即使迪馬亞爾有個姻親叫阿提斯親王。
「你們可曾做了什麼?」艾斯蘭德盯著賽義夫。
賽義夫僵硬的嘴唇抽動著,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迪馬亞爾擦擦汗,趕忙道:「尊敬的伊米爾,他太緊張了,從他給我的報告上看,他們已經拷問了上百人……其中有一個人說出那兩個諾德咋種去了沙瑞茲港,其餘的……」
「其餘的你們就沒有了任何線索?哪怕是一個非常明顯的線索你們都沒有發現麼?」艾斯蘭德厲聲道。
迪馬亞爾和表情僵硬的賽義夫對視了一眼,搖搖頭。
艾斯蘭德拿起桌上精緻的阿默拉德鼻煙壺,深深地吸了一口,舒爽地閉上眼睛,吐了一口氣。睜開眼睛後,他望著面前兩個緊張的人,尤其是那個已經僵硬了的賽義夫,露出笑容。他將鼻煙瓶遞向賽義夫:「不要太緊張,治安官先生。」
賽義夫僵直又顫抖著接過鼻煙瓶,深深地吸了一口。嗆得他涕淚直流。迪馬亞爾眉頭大皺,厭惡地捂著鼻子。
幾分鐘後,等賽義夫恢復了,艾斯蘭德才緩緩地說:「你難道沒有注意那個諾德人的手法麼,治安官先生。」
賽義夫一臉茫然:「他是利用自己的蠻力……」
「蠻力?」艾斯蘭德啞然失笑:「你見過只會使用蠻力的人能在電光火石之間,掰腕、接刀,刺頸一口氣完成的麼?他還是在我的可憐的僕人的正面。」
賽義夫搖搖頭。是的,太快了,諾德人的手法太快了,完全不像那些人描述的是一個身高體壯的人能在瞬間所做的動作。
賽義夫疑惑地望著艾斯蘭德,詢問道:「請、請恕我的無禮。尊敬的伊米爾。您似乎很清楚他的手法……」
艾斯蘭德微笑著揮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光了裡面的椰奶茶:「真是好茶。感謝您的款待,總督先生。那五萬第納爾還會作為你們抓到那兩個人的經費保留在沙瑞茲。我希望在不遠的將來,我能為您花那五萬第納爾。」說完他大笑著,快步走出了總督府。
迪亞馬爾望著他大笑離去的背影,將手中的天鵝絨手絹狠狠地摔在地上。他轉過頭,惡狠狠地對賽義夫說:「把賞金加到四萬。」
「從兩萬加到四萬?」賽義夫不解地望著迪亞馬爾。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賽義夫將沒有任何的額外獎金,多餘的一萬第納爾必然會被迪馬亞爾全吞了。
迪馬亞爾望著他,眼睛裡放出冷模的光:「怎麼,難道你不滿意?」
「不,不……我知道了,大人。」說著,他也快步地退出了房間。
隔著窗戶,迪馬亞爾盯著已經成為黑點的佛羅斯克,狠狠地捏住拳頭。待艾斯蘭德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迪馬亞爾立刻坐回桌前,取出羊皮紙,飛快地寫了一封信。
在佛羅斯克從總督府出來的那個下午,整個沙瑞茲的自由傭兵、無地騎士甚至幾個小的奴隸僱傭軍都在摩擦武器,整理裝備。街上到處充滿著關於那兩個諾德人的傳言。
因為兩個諾德人的賞金已經提高到了四萬第納爾,一個足夠買下一個小城堡以及周邊一大片土地的錢,可以躋身富人甚至領取戰功成為貴族的機會。
紛繁的傳言也確認了那個高大的諾德人的身份:邦克.海瑞布克,諾德一等雅爾,前諾德海軍千船長。所有的賞金都是針對他的,而且不僅薩蘭德蘇丹國出價四萬第納爾,諾德國王拉格斯也出價六萬第納爾懸賞他的人頭。
對於那些期望暴富發達的人來說。他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金庫,哪怕他確實是一個曾經的戰爭英雄,被海寇稱之為「長斧之船長」,在 諾德歌手中傳唱不衰的傳奇人物。
相比起他來,矮小的諾德吟遊詩人則毫無提及的必要,就連懸賞令上都說:「小個子的諾德人只值10個第納爾,如果是死的則值30個迪拉姆」。人們對他所有的理解僅僅從他睡過的一個酒吧女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 希莫斯。
艾斯蘭德在【沙瑞茲】的貴族行館中看到了那些為錢瘋狂的人們熙熙攘攘地叫喊著走向城外。
他冷笑著,拿起一杯巴瑞耶的甜椰奶茶,半躺在椅床上,眼睛在掃描著面前的薩蘭德—羅多克沙盤圖。他久久地凝視著【亞倫】,那座建在高地之上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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