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的迷路的小貓咪~快快告訴我你在哪兒呀?~」
林蔭的小路上婉轉著輕快的哼唱聲,那歌聲的主人——靈動的精靈在花叢中觀望著,突然探出腦袋來,尖尖的耳朵動了兩下衝著少女露出了略顯尷尬的笑。
「看起來那個小傢伙也不在這裡呢。」
「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你繼續沿著這條道搜索,我嘛去教學樓附近看看。」迎著對方的笑臉,阿托莉絲帶著幾許無奈地聳了聳肩。
遺憾的是現在還處在教學時間,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尋求學員們的幫助,而在此期間作為非學院師生的詩葉奈是不可以在教學區遊蕩的。於是結合現狀,阿托莉絲提出了這樣的決策。
「歐克~歐克~就照你說的辦吧,儘管找你來的原因本就是在這個關頭起作用來著。」
「那我先行一步了,回頭聯繫?」見詩葉奈對此並無異議,在沖對方比了個通話的手勢後,阿托莉絲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便轉身向著教學樓方向走去。
「還記得嗎,是橘黃色且腹部帶有斑點的小貓咪哦!」
「知道啦,知道啦!」揮手告別後,阿托莉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綠化園,一步步踏入了教學區域內。
說起來自己這也算是畢業生了吧,每每拾起當初學院給他們下批的畢業證明時的那段記憶,阿托莉絲都覺得很是夢幻。
畢竟按理來說一個學員是在學院接受了六年制的教育後,才能夠從校長手裡接過屬於自己的畢業證書的。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特例,那就是加入公會,獲得證明擁有自立根生的能力,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社會人士。那樣的話,學院便會提前下發畢業證書,自此之後便可脫離學院的管束,融入公會這個新的大家庭。當然,也可以選擇在學院內學習,至於如何選擇就全看個人意願了。
不過想要被大公會收納,那也是有不小的門檻的,就統計看來能夠提前獲得畢業證明的學員,僅占總人數的5%。
雖說解釋起這些來是有一點自誇的成分,但自己就是那5%當的中一個,在阿托莉絲看來已經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了。
這麼說起來,阿托莉絲還沒有多少關於學院的經歷,就成為原該是自己的前輩們的前輩了,仔細一想還蠻有趣的呢。
「咦?」
途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大概是貓叫聲,而且還是那種還需要母親照顧的小貓的聲音。
「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儘管有待確認,但這時候的阿托莉絲無論如何都無法戰勝那好奇心。
不只是因為答應詩葉奈的事,還有更多
畢竟貓這種生物,總是會讓她莫名地聯想到一些人。
「大概是兩點鐘方向。」
感官較為敏銳的狼王一下子就給出了準確的位置,而聽其所言阿托莉絲也是快步向叫聲傳來的方向趕去。
先到鞋櫃出換好鞋,然後前往校舍附近傳來貓叫聲的地方。
在阿瓦隆,每個學院都或多或少都徘徊著一些流浪貓,也許一開始有的只是被主人拋棄或是單純無家可歸游離在此的貓咪,然隨著投餵食物的學員逐漸增多,各處流浪的貓咪也就越發喜歡上了學院這種地方,生存無憂又有不少同伴聚集在此,也便不願輕易離開。
尋到了貓咪所在的位置,可結果卻令人有些失望。
那是一隻黑白斑紋的小貓,並不是委託需要找的那位,不過阿托莉絲卻在這裡遇見熟悉的人。
與貓咪在一起的,她所熟悉導師——克勞·斯蒂卡。
「克勞先生,您怎麼在這兒?」意外的碰面,讓人不由自主地發問。
而早在在阿托莉絲開口之前,對方便先一步發現了她的存在。在理了理懷中小貓咪的毛髮之後,將其輕放在了腳邊。
「什麼為什麼,那應該是我的台詞才對。」扶起了落下鼻樑的眼鏡,克勞如是說著,直起身來看向少女的兩眼中,透露著師者一如既往的平靜。
「是吧,格蘭德普學員?」
「這麼說倒也沒錯。」
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場合的,毫無疑問是現已畢業的自己才對,迎著對方的視線阿托莉絲趕忙低下頭去,對沒有事先通知對方便私自回來還被人當面逮住而感到羞愧。
「那麼,這一次回來又是做什麼?」對於阿托莉絲此次回來的目的,克勞感到些許好奇。
這是當然的,畢竟早在從羅威爺那裡取回靈劍之前,阿托莉絲就有特別拜訪過克勞,當時可是出於許久不見的慰問。結果才時隔幾日就又跑了過來,估計換做任何人見了都會感到好奇罷。
想著此次任務算不上什麼大事,阿托莉絲也便不需隱藏如實交代道:「不瞞您說,其實」
「找貓?」
「對的,我是想這么小的一件事,就沒必要驚擾到您了,所以才沒提前說明自己打算前來。」阿托莉絲訕笑著,摸了摸後腦勺。
「要尋貓,直接找門衛調取監控就好了,要我出面解釋的話應該不成問題。」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聽著克勞的話,阿托莉絲兩眼放出光彩。
「不過,你此番前來的目的,真就只是如此嗎?」
對方的質問令阿托莉絲的笑容戛然而止,迎著克勞那似看穿一切的視線,以及微微皺起的眉頭,阿托莉絲便知道自己所掩飾的、想要掩飾的實則都一目了然地寫在了自己臉上。
無論再怎麼逞強,緊握成拳的雙手都充滿了迷茫,精神方面也像是被逼到了絕境一樣束手無策。
儘管她極力想要在熟悉的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從容,但果然那是不行的,根本就逃不過克勞先生的慧眼。
是的,她一直在意那散去的第二份意識,因為實在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深深地陷入了混亂,隨之而來的空虛和自責直到現在也仍然糾纏著她的本心。
眼前依然是巴龍被人帶走的場景,那種望塵莫及的感受著實令人無力。
「克勞先生其實我」輕啟的唇齒想要解釋什麼,但話才剛出口卻又被對方所打斷。
「聽好了,格蘭德普學員。」望著天空,那個男人如此說道。
「你只是,為了想要讓一切變得更好,而過於逞強了。」
寬慰的話,在彼時湧入了少女的胸腔,現在她這副虛榮,似乎正好映證了克勞所說的話,也就是呈現出如今的阿托莉絲·格蘭德普的要因,令其錯愕在原地。
「如果真的想要讓一切順利的話,就不要想著去逞強,也不要認為自己什麼都明白,更不要想怎麼做才能更聰明。就算是滿身泥濘也好,就算是傷痕累累也罷,只有從挫折中收穫的東西才是你最真實的血肉。」
克勞說著,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將她喚回了現實。
「其實你一直都清楚,無論何時真正要面對的對手,都是自己的內心。需要知道沉默、消極、踴躍、樂觀,不論從中如何選擇,你的人生都將遞進。就算過程可能會產生扭曲,但努力將其修正可不正是你踐行的意義所在嗎。」
驟然,少女朦朧的視界重獲晴朗。
並沒有親自得出答案,不過是囫圇吞棗地接受了他人的觀點,簡直如同井底之蛙一樣。
就這種狀態,會被人嘲笑為「虛榮」也無可厚非。
即使找旁人傾訴自己的苦衷,也不會帶來更好的結果,就像是為了自己不想受傷,在戰鬥開始之前就喪失了鬥志一般。
就這麼沒出息地,一個人擅自煩惱什麼的,可一點不像她,也根本算不上是成熟。
她想要的是一個發泄的對象嗎?不,她真正想要的是解決的方法。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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