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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身體上所受到的微不足道的傷害,宋七夕的精神所受到的損傷則更大一些。
足足睡了十幾個小時,她的精神才真正地放鬆下來,人也醒過來。
厚重的窗簾將這個房間與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宋七夕並不知道現在是早上,中午,或者又是一個漆黑的晚上。
適應了房間裡的昏暗,轉過頭來,她才看到了伏在床邊的蘇辰。
有道是患難見真情,那場剛剛過去的劫難讓宋七夕面對蘇辰的心情又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伸出手指,輕撫著他黑密的頭髮,宋七夕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整顆心也是前所未有的酸軟與滿足。
蘇辰本就睡得不實,被宋七夕那麼輕輕一碰他立刻就醒了過來。
伸手抓住她纖細卻有些傷痕的手指,小心地將它包裹在其中,抬起頭,他的臉上又掛上了獨屬於宋七夕的輕鬆寵溺笑容,油嘴滑舌道。
「這誰這麼不要臉啊,趁我睡著耍流氓?」
蘇辰的嗓音因剛剛睡醒還帶著點點嘶啞,看著他在昏暗中若隱若現的臉龐,此刻宋七夕唯一想做的就是。
環住他的脖頸,吻他。
人的身體總是比思想更快一步,宋七夕還沒想完,雙手就已經環繞住蘇辰的脖子,身體微微向前傾,她的唇重重地壓向他的。
用力地親了一下後,看著他在昏暗中更加熠熠生輝的眸子,宋七夕挑眉道。
「你是我老公,我流氓你怎麼了?」
如果不是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蘇辰一定會立刻馬上就在這裡把她辦了。
大手托住她的後腦,反客為主,絲毫不給她任何喘息的餘地,他立刻就開始攻城略地。
被他吻得有點痛,但宋七夕卻絲毫沒有退縮,因為此刻的她也想要感受更多,緊緊地攬住他的脖子讓自己進一步靠近他,他們的唇與舌開始瘋狂糾纏著。
兩人糾纏繾綣著,不一會兒就滾在了柔軟舒適的病床上,空氣中也流動著絲絲曖昧的火熱。
就這樣瘋狂地汲取著彼此,直到兩個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蘇辰才氣喘吁吁地放開宋七夕。
饜足地將她抱在懷中,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背,他輕聲道。
「媳婦兒,你怪不怪我?」
沒錯,從昨天把宋七夕帶回來到現在,沒看到宋七夕身上一處淤青,蘇辰就想捅自己一刀。
而比起這些,他更害怕的是,她怪他,並從此不再相信他,靠近他。
不過事實證明,蘇辰真的太敏感了。
宋七夕壓根就沒想到他竟然還在糾結這件事,輕戳著他的胸口,她忍不住撲哧一笑。
「拜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都說了關你什麼事,又不是你讓賀東航……」
雖然最恐怖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但是宋七夕真的是連提都不想再提起這個名字。
一想起當時那個恐怖的場景,她就覺得渾身難受。
察覺到她的異樣,蘇辰連忙將腦海中的糾結拋到一邊,收緊環繞著她的手臂,開始溫聲細語地哄著她。
「好啦,好啦,我錯了媳婦兒,來你打我吧,使勁打。」
說著,他還抓著宋七夕的手抽自己的臉。
被蘇辰這麼插科打諢地一鬧騰,宋七夕的心情瞬間就好了許多,順手捏了捏他細緻的臉頰,她做出一副山大王的土匪狀。
「哼,這次就先放過你,下次再犯,一定大刑伺候。」
看著宋七夕的眼睛終於回復了以前的神采,蘇辰的眼中也漸漸充滿了溫暖的笑意。
她還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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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床上歡鬧了一會兒,宋七夕才推開蘇辰,坐了起來,看了看表,原來她睡了整整15個小時,難怪她這麼餓。
坐在床上,看著拿著遙控器將窗簾打開的蘇辰,沐浴著昏黃的陽光,宋七夕舒服地眯著眼,不自覺地衝著他嘟了嘟嘴。
「餓了。」
蘇辰早就吩咐人把飯備好了,就等著她醒來呢。
隨手把遙控器扔到了一邊,他轉頭輕鬆地將宋七夕抱下了床。
「去衛生間洗漱去,馬上開飯。」
穿上鞋,歡快地走進衛生間,宋七夕忽然覺得最幸福的人生,也不過如此。
在宋七夕洗漱的功夫,蘇辰就打電話讓人把飯送了進來,蘇氏夫婦終於開始了團圓後的第一頓飯。
難得在美國還能吃到這么正式的中餐,宋七夕的心忍不住一暖。
看著蘇辰眼底的淡青,她不禁有些心疼,賢惠地先為他盛了一碗湯推到了他面前。
「這幾天你肯定也沒好好吃飯吧,多吃點。」
宋七夕說得還真沒錯,這幾天蘇辰幾乎就沒正了八經的吃過飯,要不是林在睿每天強制他吃一點,他估計連來接她的精神氣都沒有。
但看著她手腕上還沒退卻的烏青,他哪捨得讓她伺候他。
把那碗湯又推到她面前,從沒伺候過別人的蘇少一邊熟練地為某幸福的女人布著菜,還一邊「教訓」著她。
「就你愛操心,吃你的,今天吃不完這些菜,你就別想出院。」
醫院再好終究還是醫院,是人都不會喜歡住在醫院,一聽到自己能出院了,宋七夕的心情立刻又美麗的幾分,一邊積極地吃著飯,一邊開始跟蘇辰閒聊著。
「哦,對了,你沒讓爸媽知道這件事吧。」
蘇辰帶給她的安全感與快樂感讓宋七夕已經能夠比較輕鬆地聊起這件事了。
優雅地嚼著米粒,翻了個很不優雅的白眼,蘇辰道。
「我有那麼蠢?」
她失蹤的第二天,爸媽的確打電話過來了,問他她的電話怎麼打不通。
那時精神極度抑鬱的他卻依舊強打著精神應付二老,插科打諢地說了好一會兒才把二老應付過去。
雖然蘇辰從未說過,雖然在此前近20年間父母對他而言也一直形同無物,但是每每面對那對老兩口,他總是會不自覺地就想做到讓他們開心,放心的最好狀態。
而這一切,也許也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他媳婦兒的爸媽,至少在他這二十年裡,他從未跟任何長輩這樣親近過。
宋七夕也知道自己問了個傻問題,但蘇辰的白眼卻讓她覺得格外地心暖。
忍不住又在他的臉上印上了一吻,她衝著他喜滋滋傻乎乎地笑著。
嫌棄地擦了擦臉,蘇辰皺眉道。
「吃飯呢,你個小髒鬼。」可說歸說,他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苛責,反而滿滿俱是寵溺。
如果說以前與蘇辰在一起,宋七夕更多的感受到的是平淡的幸福,那麼現在,她卻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甜蜜得不得了。
當然作為一個快三十的老女人還有這種小女生的心態真是有點可恥,可是宋七夕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膩著他,忍不住想要笑。
撇了撇嘴,她又絮絮叨叨地問了許多,直到最後,她才開始問起那兩個人。
「楊絹現在也在這個醫院麼,她的情況怎麼樣?」
不比她,賀東航雖然想要強暴她,但是卻沒有真的毆打她,可是對於楊絹,他卻……
一想起當時的場景,宋七夕的心又忍不住顫了一下,但是抬眼看到蘇辰,那種恐怖又絕望的感覺立刻就被沖淡了。
看宋七夕的架勢,是要管定那個女人了,是而蘇辰也就不打算瞞她了。
放下碗筷,他認真地看著她。
「媳婦兒,你要知道其實我並不算什麼好人,如果不是那天她救了你,我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
蘇辰眼中的認真讓宋七夕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但她卻並不覺得他這樣做有什麼錯。
雖然她的確是一個很多事都不喜歡計較的人,但這並不代表她會聖母地原諒一切,至少賀東航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他。
可是楊絹,一想起最後的那一幕,她的心就已經沒法再責怪她了。
伸手握住了蘇辰的手臂,宋七夕抿了抿唇。
「不管怎樣,最後她還是救了我,所以你放過她好不好?」
對於楊絹,蘇辰昨天就已經下了決定了,將宋七夕抱進了懷中,他淡淡道。
「我已經讓人開始準備把她送到北歐了,大概今晚就走。」
北歐?要她一個人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麼?想著宋七夕便有些不忍。
但蘇辰的決心已下,就不可能改變,而且這已經是他讓步的結果了。
抱著宋七夕的手臂緊了緊,他沉聲道。
「我不會允許害過你的人再出現在你面前。」即便是最後是她救了她,也不行。
這一次的意外他已經很後悔了,所以他決不允許再發生第二次。
看著蘇辰紋絲不動的眼神,宋七夕知道他不會改變了,算了,也許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有資格限制誰的自由,但是這個世界又哪裡來的那麼多公平。
尤其是想到楊絹與賀東航之間的糾葛,也許,換一個地方對她而言會是一個新的開始,也說不定呢。
如此,宋七夕便也就沒有再為她爭辯了,但是想到她今晚就要走,她還是開口對蘇辰道。
「我想去看看她,順便送送她。」
她們之間也的確該有個明確的了結了。
按照蘇辰的意思,他當然不想讓宋七夕再去見那些人,但是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唯命是從的女人,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
「好,一會兒就帶你去。」
彎著眼眸看著蘇辰,宋七夕伏進他的懷中緊緊地抱著他,忍不住在心中想著。
她上輩子得做了多少好事,這輩子才遇到這麼一個用盡所有愛她,護她的男人啊……
蘇辰答應宋七夕的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件事沒有做到,出院後,他立刻就帶著她來到了xv。
此時林在睿也在這裡,畢竟招呼賀東航的事雖然有專業人士在做,他也得看著點不是麼。
看到蘇辰竟然帶著宋七夕來了,林在睿不禁有些驚訝,不過跟蘇辰在一起久了,他也算是身經百戰了,瞬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十分關懷道。
「七夕,你怎麼過來了,感覺好點了麼?」
路上蘇辰壓根就沒告訴宋七夕林在睿也在這,聰慧的她立刻就明白了,又是他在幫他們忙活呢。
她有些感激又有些歉意地衝著林在睿笑著。
「沒事兒了,睿子,真的是太麻煩你了。」
林在睿的確累,但是早就習慣了,沒辦法,他就這勞碌命,大概上輩子真的欠了蘇辰這大爺的吧。
只是宋七夕這話,他是真有點不愛聽,蹙起眉,他有些不快道。
「七夕,你這麼說話我可就有點傷心了,一家人還用說兩家話?」
被林在睿說的,宋七夕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雙手合十,她抱歉道。
「我的錯,我的錯,等回家來我們家玩,我給你做好吃的。」
這話林在睿就聽得順耳多了,不過他順耳了,蘇辰可不覺得順耳。
攬住宋七夕的肩膀,他抬著下巴,垂著眼皮,做出一副十分欠扁的模樣。
「誰跟你是一家人?」
他媳婦兒只跟他是一家人,其他人靠邊站。
好在混球蘇辰有個好媳婦兒,不等林在睿氣的蹦高,宋七夕就先把蘇辰給掐了,並且非常「嚴肅」地教育了他。
「有你這麼說話的麼,不是一家人誰整天為你東跑西顛啊,真是慣得你臭毛病。」
如果不是怕被蘇辰暗殺,此刻林在睿真想抱著宋七夕大腿好好哭上一哭。
老天有眼啊,這麼多年才讓他沉冤得雪,他決定以後要嚴格地遵循「兩個凡是」的方針。
即凡是七夕作出的決策,他一定擁護,凡是七夕的指示,他一定會始終不渝地遵循。
這樣他才不僅不再被某人壓榨,還能揚眉吐氣地跟著七夕翻身農奴把歌唱啊。
蘇辰當然不會理會林在睿的yy,但是他倒是大發慈悲地說了句「人話」。
「行了,你可以走了,這裡我自己來就行。」
要不然跟蘇辰相識多年,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你可以去休息了,林在睿真想再吐一缸血。
而大概宋七夕真的是上帝派來拯救蘇辰跟他們所有人的,蘇辰的話音剛剛落下,她立刻就補上了話。
「恩,睿子,你快去休息吧,這幾天一定累壞了吧。」
這話林在睿自然是聽得舒服多了,立刻就拖著疲憊的身體,美滋滋地跟蘇氏夫婦倆告了別。
送走林在睿後,蘇辰就帶著宋七夕往一個院落走去,這時宋七夕才發現,這個療養院打造的非常獨特奢華,就跟小區似的,分布著一棟棟獨門獨戶的小別墅。
來到其中一間,宋七夕就看到了不僅門外有人在守衛,屋中也有許多穿著白色大衣的護士醫生。
見蘇辰進來,其中一個灰發綠眸的醫生走上了前,蘇辰立刻就用流利的英語跟他交流著。
宋七夕的英語也不錯,只是有點不習慣這種語速飛快的美式英語,但是大體她還是聽懂了楊絹的情況。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需要戒毒跟療養。
聽到這裡,宋七夕的心忍不住緊了緊,眼神也暗了下來。
看了她一眼,又跟醫生交流了幾句,蘇辰就帶著她來到了主臥室的門前。
「進去吧,不要聊太久,有事按鈴。」
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宋七夕這才推門而入。
主臥室的環境非常好,不僅各種設備齊全,還布置的高檔而溫馨,而在那張米黃色的大床上,宋七夕看到了幾乎全身上下都被紗布包裹住的楊絹。
想著以前意氣風發,嬌媚自信的她,宋七夕的心立刻就難受的不行。
輕手輕腳地慢慢走近,她剛想坐在床邊,卻發現楊絹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看到宋七夕,她的眼神明顯怔愣了一下,而後她這才扯著青腫不堪的嘴角笑了一下。
「你來了,七夕。」
她的聲音干啞而微弱,聽得宋七夕的眼眶立刻就酸了,最初對她的失望、怨恨,在這一刻全部都消失殆盡。
蹲在床邊,她含淚哽咽道。
「絹兒,你這是何苦呢,就為了那麼一個人,你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何苦呢……」
說著,宋七夕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也許她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傻的,莫過於陷入愛情的女人,所以,她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罷了。
像是想要伸手夠宋七夕一般,楊絹費力地伸著自己青腫不堪的手臂,見她如此,宋七夕立刻就把手伸了過去,輕輕握著她的。
看著她們交握的手,楊絹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淚,但嘴角卻是微笑的。
「七夕,你原諒我好不好?」
事到而今,還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輕輕地為她擦著眼淚,宋七夕輕聲微語道。
「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早就不怪你了。」
宋七夕的話讓楊絹忍不住想要大哭一通,只可惜,她現在全身上下沒有一塊不疼的,尤其是頭,但這也阻止不了她眼角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涌。
見此,宋七夕的心也是萬分難受,一邊為她擦著眼淚,一邊寬慰著她。
「你不要想太多了,先好好養病吧,至於賀東航……」
提到這個名字,宋七夕忍不住停頓了一下,「你就別再想他了。」
不再想他嗎?這兩天,躺在床上,楊絹一直在不停地回憶她與賀東航的種種過往。
從最初他如天神一般地降落道她的世界裡,到五年後,她終於等到他的回歸,再到那個讓她痛哭卻無比快樂的求婚夜晚,再到他給她注射毒品,並且告訴她,他與七夕的過往。
那時,她是恨七夕的,因為捨不得恨他,所以只能恨她。
所以她才會在掙扎了好久之後才決定幫賀東航,只是最後她才發現一切都是錯的。
他不愛她,不僅是不愛,甚至是一點都不在乎。
因為即便是在精神混亂的時候,他也都知道誰是宋七夕,而她對他而言,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物品,可以毫無顧忌的打,也可以無所顧忌的殺。
賀東航那天毫無餘地的毒打著著實實把楊絹給打醒了,也將她最後的夢給打碎了。
一個女人可以因為一個希望而守候一生,可是當她連這個希望都沒有的時候,她還去守候什麼呢?
看著楊絹呆滯而絕望的神情,宋七夕的心裡也是一陣針扎似的疼痛。
輕輕地撫著她的臉,為她擦著不斷流下來的眼淚,她輕聲勸慰道。
「絹兒,人這一輩子都有個走岔路的時候,就算是真的走岔了,我們再走回來就是了,難道還真的不活了嗎?」
此刻宋七夕不怕別的,就怕她一時想不開,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而她相信時間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解藥,只要她能熬過最初的那段時間,那麼誰說未來就一定會黑暗無比呢?
想著,宋七夕便繼續道。
「如果你想讓我原諒你,你就好好養病,然後高高興興、健健康康地站在我面前,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宋七夕的話終於讓楊絹轉過頭來,此時對她而言,除了賀東航這個致命傷外,再就是宋七夕了。
她對不起她,如果她不原諒她,她就是死了,也不能安心。
看著宋七夕,最終她還是流著眼淚點了點頭。
所以說,有的時候,一個執念就可以拯救一個人。
就這樣,坐在床邊,宋七夕又陪著楊絹說了好久,直到蘇辰來催了,她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好在在她的勸慰下,楊絹的精神終於好了些,見她能夠入睡了,宋七夕才放心的離開。
一邊攬著她往外走著,一邊蹙著眉看著她微紅的眼眶,蘇辰有些不滿道。
「早知道就不讓你見她了。」
他不喜歡她哭,因為那樣他的心會不舒服。
他更不喜歡她為了別人哭,即使這個別人是一個女人,他也不喜歡,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是害過她的人。
宋七夕哪裡知道蘇辰心裡的那些歪歪道道,她的心思還沉浸在楊絹的事情上呢。
抬起頭來,她有些祈求地看著他。
「能不能給楊絹換個地方,北歐好像不太適合養病。」
知道她心軟了,本不想答應她,但看著她祈求細弱的目光,他的心也忍不住軟下來,冷著臉道。
「那就讓她養完病再去。」
蘇辰的話讓宋七夕著實一喜,挽著他的手臂,她親昵甜蜜地笑著。
看著她燦爛的笑容,蘇辰的心情才好了許多,但卻仍然虎著臉道。
「不過不許你再見她了。」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她們不能得寸進尺。
早就見識過蘇辰的固執,宋七夕壓根就沒再分辨,忙不迭地點著頭,燦爛地保證道。
「沒問題。」
反正只要楊絹有恢復的那一天,她們就有再見面的一天,所以有什麼可急的。
看著她孩子一般純潔而燦爛的笑容,蘇辰的目光才柔軟了起來。
走著走著,瞥了一眼療養院的某個方向,他淡淡不著痕跡地試探道。
「那他呢,你打算為他求情嗎?」
蘇辰沒直說,宋七夕也知道他說得是誰。
賀東航?為他求情麼?如果他沒對她做那些事情,沒對楊絹那樣,也許她會。
可是現在他在她心中就是活脫脫的一個魔鬼,即便是現在她依偎在蘇辰身邊,她都不想再想他。
臉色冷了下來,她淡淡道。
「我跟他不熟,為他求什麼情?」
這個答案的確讓蘇辰聽得很舒心,但並不能完全滿足他。
「那如果說,我要殺了他呢?」
殺了他?這三個字立刻讓宋七夕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愣了一下,從蘇辰的眼神中,宋七夕意識到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只是……,想了一會兒,她拉起了他的手,垂眸輕聲道。
「我不在乎他是死是活,但是我不想讓你這雙漂亮的手沾上他噁心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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