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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莊的蔡家老宅已經布滿了歲月斑駁的痕跡,上次梁沖回來的時候打掃過一次,現在鋪滿落葉的地上又是已經雜草叢生。經久失修的大門被蔡桐輕輕一推,伴隨著掉落的灰塵,發出吱呀的聲響。後院裡的那棵大桃樹已經乾枯死去,再也看不到那漂亮的桃花雨了。
這座宅子裡藏滿了蔡桐所有美好的回憶,從五歲那年開門時第一次見到梁沖開始,她就已經幻想過十五年後自己身穿嫁衣的樣子,她可以不要八抬大轎,不要鳳冠霞帔,只要身邊的人是他,此生也就足以,但是老天偏偏跟她開了這樣的玩笑,把唯一的奢求給帶走了,留下了一堆她根本不想要的華麗。
蔡桐縴手摩挲著門框,眼眶通紅,道:「進川哥哥,我們去後山走走吧。」
梁沖點頭,跟在蔡桐的身後,隨著她來到了後山處。原本這個季節,應該是漫山遍野的桃花,可如今卻也不見了,換而是那已經過了花期的梅樹。蔡桐望著眼前的經前,悽然一笑,突然就蹲下埋首哭出聲來。
梁沖解釋道:「我回來的那年,桃樹都死了,玉兒讓人給種上的梅樹。」
蔡桐哽咽道:「這樣也挺好的。」什麼都沒有給她留下,就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梁沖蹲下要安慰他。蔡桐先他一步逃出了出去,望著山坡而走。梁沖伸出的手頓在半空,漸漸握成了拳頭,起身跟上。蔡桐屈膝坐在以前梁沖經常躺著的位置,遙望遠方。
梁沖就蔡桐的身旁坐下,道:「我家還有幾棵桃樹已經長大了,做成的桃花糕還是那個味道。」
蔡桐輕輕搖頭,問道:「她一定很好吧?」
梁沖不解的看著她。
蔡桐微笑道:「叫司馬棋玉是吧,我聽陳禹說過,她才智過人,身份顯赫,知書達理,秀外慧中,這樣的一個人,進川哥哥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她。」
梁沖道:「玉兒她人很好,你們一定可以成為好姐妹的。」
蔡桐低頭笑笑,搖頭道:「外面的風景我已經不敢再去看了,就讓我留在這裡好吧。」
梁沖剛要開口,蔡桐突然抬手伸出小尾指在他的面前,道:「這是最後一次了,答應我。」
公元190年,六月,凌朝遷都至廣陽府,陳禹將原薊縣百姓分入昌平、潞縣跟良鄉三地,開始建造皇宮及太廟,改名為北都。北都朝南開的大門名叫午門,沿龍道直行還要經過太乾門,乃皇帝聽政、設宴、頒令之處。過了太乾門便是太乾宮,分前後兩殿,前殿為百官朝政所在。後殿名為坤明殿,為天子寢宮。
過午門的左手邊叫做軍機處,處理軍事要務之用,由司馬棋玉領職軍師祭酒,不拜官品,直接受命於天子。右手邊為尚書台,政治中樞,由陳禹自領尚書令。太乾宮的左側叫做西園,為太后及皇子寢宮。太乾殿的右側為少府所在,由陶治領少府令。後方為北宮,後宮所在。再往後為明光宮神武殿,供奉著真武大帝。明光宮左側為御花園,右側為武英殿。除此之外,還有供禮樂祭祀的地方十數座。
北都的規模雖不及長安和洛陽的一半,但也應有盡有,關鍵是大大的降低了人力和物力的支出,不至於引起民怨。陳禹實施按工分配製度,多做多拿,少做少拿,因此建造速度明顯快上很多,三萬人日夜趕工,僅僅半年時間便已完善。時公元191年,正式從廣陽府遷住北都宮內,改年號為建平。
陳禹起詔,封裴石為北都尉,領中宮禁軍。封霍遠為鷹揚將軍,雁門太守。封姜泰為寧遠將軍,北平太守。封任奉為宣威將軍,遼東太守。封梁沖為揚威將軍,廣陽太守。召兄長陳桓入京就職,封御史中丞。
與此同時,還加封於各路諸侯,封林廣為大將軍;封吳奉為冀州刺史,驃騎將軍,修安候;封宇文習為車騎將軍,成武亭候;封劉宣為右將軍,東武鄉候;封楊繡為鎮西將軍,承襲父親楊成的爵位;封嚴芳為衛將軍,封西平候;封張徹為鎮南將軍,封慎鄉候;以此獎賞當初洛陽討伐趙正之功,其餘人等皆各有封賞。
書到了豫州府林廣的手上,傳於在座文武觀之,問道:「各位覺得這是何意啊?」
座上一人,姓杜,名冉,起身道:「主公,在下觀此詔,乃陳禹用來試探各路諸侯的封令,若不遵,則不遵於天子,若遵從,則遵於陳禹。」
林廣又問:「那我是接還是不接?」
座上又一人起身,姓崔,命聚,道:「若主公不接的話,身為皇室宗親,定會遭到天下人的非議,相當於是在同朝廷對抗,若是接的話,陳禹今日可以一道詔書加封,明日便可一道詔書令主公寸步難行。」
林廣揉了揉太陽穴,甚是頭疼,道:「當初我就應該進軍救駕的,弄到現在,竟讓那陳禹占盡了便宜。」
正此間,末席處一人開口道:「林公可接而不授,如此不就不為難了嗎?」
林廣視之,見得此人二十來歲,綸巾鶴氅,眉目清秀,劍眉鳳目,氣宇非凡,坐於謀士許專旁側,乃一門客也,故問道:「堂下坐者何人?」
許專同他起身,道:「回主公,此人乃在下同窗好友,姓孫,名玄,字平易,陳國武平人也。」
林廣問孫玄道:「先生剛剛說的接而不授,是為何意啊?」
孫玄道:「接的是天子之令,不授的是陳禹之意,如此,即不違反朝廷恩旨,亦不縱容陳禹胡作非為,豈不兩全其美。」
林廣大喜道:「先生之言,真乃撥雲見日,」又轉念一想,為難道:「只是這官位甚高,棄之可惜也,先生可還有更好的辦法?」
孫玄輕笑一聲,拱手道:「在下年紀尚輕,才疏學淺,剛才也是隨口一說。」
林廣顯失望之色,便問在座謀士有何良策。眾皆搖頭,只表孫玄說法已是上策。無奈之下,林廣只是保留建議,待明日再議。
孫玄出門而去,許專快步跟上,拉住他,問道:「平易你不是說今日是來獻策的嗎,剛剛何故又不言語了?」孫玄笑著拍了拍許專的肩膀,道:「見小利而亡命,幹大事而惜身,此非良主,說也無用,我看還是還是回去種我的田去吧。」
許專勸道:「平易何不等明日再走,我相信主公他定能想明白的。」
孫玄擺了擺手,道:「許兄不必再勸,你我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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