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大將軍 第八十一章:取上黨 兩陣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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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溝兩側山道壁立千仞，僅能數騎並行而過。唐穆追出羅單十餘里，不知已經深入敵軍腹地之中，眼看將將追上羅單，前方一軍突然湧出，手持弓弩，迎面便射，中者必倒。唐穆急忙勒馬回身，傳令叫道：「撤退。」往後退時，後方又一軍殺到。兩軍夾擊，唐穆被困亂軍之中，冒箭直突，身中十數箭，墜馬而亡。

    高漼、於杉到時，見唐穆已死，回報吳奉。吳奉痛失愛將，哀傷不已。田簡諫道：「趁羅單這會還未來得及布防，可速速發兵東陽關。」

    東陽關有天險庇護，要是等羅單有所準備的話，再想拿關可就不容易了。吳奉遂以呂辛為先鋒，領鐵玄甲軍三千人，攻打東陽關。羅單的陷陣營都在黎城，守東陽關的皆是強襲營的弓弩手，面對吳奉鐵玄甲軍的盾陣，略顯乏力，眼看其攻城部隊已到，知道守不住了，只能撤回黎城。田簡知道羅單這次不可能再有伏兵了，便叫高漼率輕騎追擊，羅單大敗。追至停河，百里征因見東陽關火起，引兵來救，高漼這才罷兵而回。吳奉封高漼為都尉，領騎前鋒將軍。距黎城二十里外下寨。

    羅單欲報一箭之仇，隔天引精兵兩千，攻打高漼所駐的先鋒營寨。雙方兵馬對圓，羅單叫陣。高漼使雙戟出戰，戰有十餘合，敵羅單不過，遁回陣中。羅單下令士兵掩殺過去。高漼引輕騎交戰。殺聲四起，金鼓之聲不絕於耳。羅單陷陣營呈兩翼散開，包夾過去。高漼則直穿羅單中心腹地。兩方廝殺數陣，高漼這邊的兵馬已經折損三層有餘，身受幾處刀傷，險境環生，在左右的保護下逃回了營寨。羅單隨後掩殺，又斬數百，追至先鋒大營，見寨樓箭矢如雨，靠近不得，便回黎城。

    後方大營內，吳奉看報罷，問田簡道：「羅單真乃當世之猛將也，不知軍師有何破敵之策？」

    田簡道：「剛剛探聽得知，羅單的軍師乃溫衡也，此人最擅詭攻，伏擊、疑兵、夜襲乃之所長，不如就給他機會，造謠高將軍身死的消息，引羅單來攻。」

    吳奉命於杉引十數騎前去接掌先鋒營。

    校騎來報黎城，說高漼刀傷嚴重，回寨不久便死了。溫衡大喜道：「吳奉兩日內連損兩員先鋒將軍，其軍心渙散，將軍若此時趁夜襲營，定可破之。」羅單從其計，命將士三更造飯，四更出發。

    時至四更，羅單引陷陣營八百人，借月而行，殺到了吳奉的先鋒大營，鼓火齊出。守寨士卒聞之大驚失色，亂作一團。羅單帶兵殺入寨中，清剿營帳。左右來報，說帳中無人。羅單聞言，知道中計了。急待退時，營寨四面火起，亂箭齊射。羅單擺槍掃開箭雨，縱馬躍出了火海。兩邊炮響處，左一軍乃高漼，右一軍乃於杉，圍而攻之。

    高漼朗聲道：「你已中我軍師之計，還不快快下馬受降。」

    羅單道：「大丈夫者，豈肯降於奸人也。」話下，縱馬殺入陣中。

    於杉提刀來擋，與羅單戰不數合，身受一槍，慌忙而逃。羅單殺開血路，追上於杉，將其刺落馬下。眾士兵見之無不膽寒，懼不敢上。羅單趁機突出重圍，單騎逃回了黎城。入府後，因折損了數百陷陣營精銳，險些喪命，羅單大怒，指責於溫衡。溫衡認罪，言道：「吳奉的軍師不簡單。」

    天剛明亮，吳奉即率大軍前來，鼓號齊鳴，戰車齊備。溫衡見黎城人心惶惶，建議羅單避戰，退到壺關。羅單不聽，下令死守。吳奉見城樓兵士未退，傳令三軍即刻攻城。呂辛令鐵甲玄軍在前，架盾護先登部隊逼近城關。後方弓弩如雨急下，衝車直奔城門撞去。

    羅單見城守不住，只得聽從溫衡說法，望西門遁出，逃往壺關。

    溫衡道：「敵軍必會追來。」

    羅單自領精銳殿後，伏兵於兩山之上。不出溫衡所料，高漼果然引兵追到。羅單奮力一戰。高漼大敗，逃了回去。

    回城後，田簡諫道：「主公可再領一軍去追，此戰必勝。」

    吳奉不解道：「都已敗了，如何再追？」

    田簡道：「料敵而所料，反其道而行之也，若不勝，請斬我頭。」

    即已如此說法，吳奉便親自引馬軍三千，同呂辛一齊復追過去。羅單沒想吳奉竟然還敢追來，因急於退兵，未及整備，被殺了措手不及。羅單、百里征死戰脫逃攜溫衡及數百人馬慌忙逃散。吳奉盡得其糧草、軍馬、輜重，大勝而歸。兩日後，吳奉抵達壺關，距三十里下寨紮營。

    捷報至林廣大營。

    林廣見報，擔憂問崔聚道：「羅單連連潰敗，吳奉已經將要攻到上黨了，這可如何是好？」

    崔聚道：「上黨乃羅單大本營，有近一萬的重兵把守，糧草充足，又傍險而依，兩軍相對，必定僵持不下，主公可先教豫州出一軍攻下長子南面的高都城，以待觀望。」

    林廣從其言，命河內太守韓授引兵一萬，以杜冉為軍師，攻打高都。此時，羅單正與吳奉相距南源兩岸，忽高都敗報到，聞之心驚，擔憂林廣攻打上黨，欲要退兵回守。

    溫衡思之，道：「主公莫急，只要吳奉不敗，林廣是絕不會攻打上黨的。」

    羅單不解道：「這是為何，如果他不攻上黨，為何取我高都？」

    溫衡道：「此次出兵，朝廷是命林廣與吳奉共同出兵的，而林廣卻甘為身後，就是想借吳奉兵馬與我們交戰，等主公與吳奉兩百俱傷，他再趁機出兵，如此則可名正言順的攻取并州，如今吳奉還在，他豈敢奪上黨？」

    羅單問道：「那我們現下應該如何是好？」

    溫衡道：「不如將計就計，令其二人自相殘殺。」

    羅單又問：「如何個將計就計之法？」

    溫衡言道：「主公可差一人假意叛變，獻上黨給杜冉，如此二人必生嫌隙。」

    羅單擔心道：「若是林廣獻上黨給吳奉又將如何？」

    溫衡笑道：「主公放心，林廣若棄上黨，相當於棄了整個并州，豈會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