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人的自我修養 178、不屬於詹姆斯的眼睛
離開的時候，湯姆問托尼神父要了一瓶聖水。
一走出教堂，他就不停咳嗽，讓正準備開車離開的杜維十分詫異。
他想了想，就轉身問道：「你想說些什麼嗎？」
湯姆的表情有些怪異，他扭頭看了一眼教堂，確定托尼神父沒跟出來，便糾結的道：「嗯……我有一件事想問你，是關於聖水的。」
杜維疑惑的說道：「聖水？你是想要用來對付惡靈嗎？」
湯姆尷尬的說：「不……不是，我不太好意思說，畢竟你也是教會的人，我只是想問你，聖水能不能拿來洗身體？」
杜維搖頭道：「當然可以，不過這麼一瓶水應該沒法用來洗澡，因為實在是太少了。」
湯姆擺了擺手：「沒關係，反正我也打算把全身都洗一遍，對了，我先回去調查維達教的事，有消息立馬通知你。」
「嗯……好。」
杜維目送著湯姆離開，眼神有些異樣。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湯姆的語氣有點猥猥瑣瑣的。
用聖水來洗身體……
該不會……
「嘖……湯姆好像是正在和人親熱的時候，被惡靈嚇到了吧，希望他不會因此產生心理陰影。」
「不……應該說，希望聖水能幫助他擺脫心理陰影才對。」
杜維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轉身便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得回家了……」
從昨天到現在，杜維根本沒時間休息，他現在精神非常疲憊，如果再不回去休息，身體根本吃不消。
而且……
也是時候試著解決自己身上的一些問題了。
……
而此時。
在距離馬薩斯城約有兩百公里的一家醫院病房裡。
湯普森的表情十分嚴肅。
他一隻手拿著十字架，一隻手拿著聖經，低聲念誦著神聖的經文。
「主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你，你將會沐浴榮光與主同在，你會獲得安寧，美好，收穫，一切的邪惡都將離你遠去，好好睡一覺吧。」
在他的面前，詹姆斯面色蒼白猙獰的躺在床上，斷裂的右鍵被包紮完畢，已經止住了血。
僅剩的一隻手，卻死死抓著床單，看起來極為的痛苦。
一雙眼睛冰冷平靜，顯得格格不入。
在馬薩斯城，詹姆斯成功的進入了靈視第三階段，並且撐過了惡靈化的痛苦，帶著所有人安全離開。
可因此，他也失去了整隻右手，差點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剋死亡。
連夜轉了三家醫院以後，他總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可緊接著，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詹姆斯無法閉上雙眼，並且精神也出現了崩潰的徵兆，他的惡靈化似乎受到了影響，根本就沒法從這種狀態退出去。
所以湯普森才會在病房裡給他祈福，希望能減少一些痛苦。
「好好睡一覺吧，主的孩子，你承受的痛苦實在太多了。」
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湯普森把十字架放在了詹姆斯的胸前。
也許是祈福產生了作用……
在十字架放到詹姆斯胸口的一瞬間，那雙顯得格格不入的，冰冷雙眸忽地閉上了。
緊接著，酣睡的呼吸聲響起。
湯普森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雖然在教會任職多年，可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簡直匪夷所思到了極點。
甚至於，詹姆斯給他的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失控。
「願你安康。」
最後低聲說了一句，湯普森便邁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病房的門。
門外。
站著的是焦急的霍米爾以及兩名身材高大的驅魔人。
湯普森看了他們一眼，隨手將房門帶上。
「請不要太擔心，詹姆斯已經睡著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等待教會那邊下達指令。」
這話是對霍米爾說的，因為這個年輕的女孩和詹姆斯有著血緣關係存在，是叔叔和侄女的關係。
而霍米爾聞言，鬆了口氣以後又緊張了起來。
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湯普森：「主教大人，您的意思是說，教會那邊對詹姆斯叔叔有其他決定嗎？」
湯普森點了點頭，語氣幽深：「詹姆斯現在出現了一些特殊的變化，他的意志將會受到考驗，教會也會根據他的精神狀態做出評估。」
其實，湯普森也不知道教會要怎麼應對詹姆斯。
不過似乎那些決斷者們，在從暮鍾教會那邊獲得了一些重要資料以後，有重啟裁判所的念頭，將其獨立出來做為一個專門解決惡靈事件的部門，有可能詹姆斯會被編入進去。
當然……
即便詹姆斯被編進去，地位也不會特別高，因為在他上面，還有著五名上一代的獵人存在。
想到這，湯普森對欲言又止的霍米爾搖了搖頭說：「就到這裡吧，詹姆斯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你們最好別打擾他，另外記得這件事必須要保密。」
霍米爾皺眉道：「保密是指詹姆斯叔叔的事？」
湯普森回答道：「從你們進入馬薩斯城直到現在的所有事，都要保密。」
霍米爾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其他的驅魔人也若有所思的點頭。
雖然他們不是特別清楚詹姆斯現在的情況，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年長穩重的驅魔人，已經和他們不一樣了。
半個小時後。
病房裡一片寂靜。
詹姆斯躺在病床之上，雙目緊閉，呼吸沉穩。
除了失血過多過多導致臉色過於蒼白以外，他和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詹姆斯的眼皮底下，開始出現了異常變化。
他的兩隻眼睛在來迴轉動著，就好像是在觀察著什麼一樣。
突然……
那雙眼睛直接睜開了，冰冷森寒，卻又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
而詹姆斯卻仿佛沒有察覺一樣，依舊在酣睡。
這種情景非常詭異，就好像詹姆斯失去了對眼睛的控制權，又或者說他一直沒有從惡靈化的狀態脫離出去，被「眼睛」強行卡在了某個關鍵點上。
只不過，這雙眼睛似乎無法影響到詹姆斯的身體，即便是睜到最大，幾乎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也沒法看到更多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