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不僅打懵了大長公主,同時也打懵了正陽殿內的其他人。
蘇陌葉顫巍巍地挪到皇明月的身邊,一臉驚恐地小聲道:「元姑娘這麼粗暴真的好嗎?」
皇明月眯著雙眼,笑得一臉愉悅,「爺覺得很好。」
蘇陌葉聞言吞了吞口水,哪裡好了?正陽殿中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面都可以一言不合對大長公主動粗,這若是哪天你惹到了她,豈不是一巴掌將你也能扇到牆上扣都扣不下來!
斜眼瞥了蘇陌葉一眼,皇明月鄙視道:「你這種沒有媳婦兒疼的人是不會懂的。」
咻!仿佛有一支小箭戳中蘇陌葉的心口,他一臉泛青地抬手捂住胸口,悲憤道:「有媳婦兒了不起啊!」
皇明月挑眉,有媳婦兒當然了不起,爺的媳婦兒這是第二次為了爺對別人動粗了呢。
只不過這次動粗的對象是那個老妖婆,也不知道妞兒能不能扛得住……
一巴掌扇了大長公主的後果可不是當初對白水水那些人那般簡單。
大長公主被打懵後半晌才回神,而回過神反應過來自己被打了後,立刻怒了。
「放肆!」大長公主臉色鐵青,渾身抖得跟中風了似的,指著軒轅天心,轉而看向皇傾瀾怒道:「陛下,如此大膽犯上,連本宮都敢打,難道陛下就這麼看著?」
皇傾瀾頭疼了,他也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說動手就動手啊,如今看著盛怒的大長公主,還有殿內其他人反應過來的神色,皇傾瀾認為就算是皇明月親自動手也比她來動手好解決啊。
不僅大長公主,殿內參加宴會的文官們也紛紛進入了討伐當中。
「陛下,未來妖王妃如此行徑實在是大逆不道,請陛下為大長公主做主,懲治未來妖王妃。」御史台的御史大夫顫巍巍地出列。
隨著他一出來,御史台其他的官員們也是紛紛出列。
有說未來妖王妃目中無人、以下犯上的。
有說未來妖王妃藐視皇室的。
一群文官將他們的那張嘴簡直發揮得淋漓極致,那模樣簡直就恨不得要皇帝下旨立刻處死了軒轅天心。
看著他們陳列的各種罪狀,就連軒轅天心都覺得自己好像是真的罪大惡極很該死了。
正陽殿中,大臣們跪了一地,在羅列軒轅天心的罪行時,估摸是說到了興奮點,甚至有人連皇明月當年殺兄弒父的罪行都給翻了出來。
皇傾瀾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看著跪了一地的大臣,特別是那幾位提到皇明月殺兄弒父這件事兒的文臣,軒轅天心都能感覺到這位皇帝陛下有多想捏死這些人了。
「陛下,正是因為妖王殿下桀驁不馴,所以未來妖王妃才敢如此放肆。今日她敢當殿打大長公主,來日她就敢弒君啊!再加上妖王殿下一直放任,若是連手握重兵的妖王殿下也起了反心,那咱們龍昊國便真的……」
「放肆!」
御史大夫一臉痛心疾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皇傾瀾的一聲怒吼給打斷。
年老的御史大夫差點被嚇得一口氣沒喘上來,老眼偷偷一抬,當瞧得皇帝陛下的臉色已經鐵青,頓時背脊一涼,剛剛還激動的情緒頓時如同一盆涼水當頭潑下,清醒了。
無相殿的眾人站在一旁看好戲,而蘇陌葉卻是哆哆嗦嗦的往一旁挪了點,離皇明月遠了些。
皇傾瀾這一怒吼讓得正陽殿安靜了下來,軒轅天心抬眸將四周眾人一掃,然後低低笑出了聲。
她這笑聲來的委實有些突兀,讓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忍不住朝她看了過去。
軒轅天心一邊輕笑一邊搖頭,「好一個慷慨激昂的場面,都說文人的嘴比那武將的刀還能殺人,這話果然不假。諸位大人們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惜緣節非得要來個血濺正陽殿不成?」
眾人:「……」你丫才要血濺正陽殿!他們還沒想要死呢!
軒轅天心掃了一眼眾人的神色,緩緩轉頭看向還在喘粗氣兒的大長公主,挑眉笑道:「大長公主覺得我打錯了?你不該打?」
大長公主怒目而視,想要開口卻被軒轅天心眼中的那抹凌厲給嚇得一抖。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的話沒聽過?」軒轅天心走進大長公主,不看她已經被嚇白的臉,抬手摸上她的臉,笑著道:「你剛剛說皇明月怎麼了?殺兄弒父?」
大長公主臉色再次一白,剛剛她也是怒極而口不擇言,如今被軒轅天心這麼一問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兄不是兄,父不是父,殺了又如何!」軒轅天心臉上的笑意一收,回身看向那些跪了一地的大臣們,冷笑道:「你們道他殺兄弒父,我卻覺得他是在為母報仇,若是連母仇都不報,那才是枉為人子!」
御史大夫顫巍巍抬頭,看著軒轅天心怒道:「妖王妃休息胡言!」看了看一旁沒什麼反應的皇明月,將心一橫,咬牙道:「難道當年的親王殿下不是妖王殿下的父親?既然為人子,又豈能弒父?」
「一個連父親的責任都沒有盡過的人,如何稱為父?再則…子不教父之過,這算是因果報應。」軒轅天心哼道,看著御史大夫挑眉,「諸位大人如此為當年的親王殿下抱不平,那當初皇明月在火燒親王府時,你們怎麼不去救人?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才來抱不平不覺得太馬後炮了嗎?」
御史大夫一噎,軒轅天心冷眼看著他,繼續道:「當年連先皇都沒說什麼,你們這是覺得先皇昏庸?」
「你胡說!」御史大夫身後的幾名文官也是忍不住開口了,說先皇昏庸,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啊。「就算當年親王沒有盡過父親的責任,但對妖王殿下總算有生養之恩吧?」
「生養之恩?親王殿下懷孕生子不成?」軒轅天心歪頭,然後看向皇明月,笑了:「你是你爹生的?」
蘇陌葉噗呲一聲笑出了出來,然後又趕緊將自己的嘴給捂住。
皇明月俊臉微黑,瞪著軒轅天心不語。
軒轅天心點點頭,「是你娘生的,所以……」轉頭看向剛剛說話反駁的官員,挑眉:「哪裡來的生養之恩?」
官員:「……」老臉漲得通紅,再次反駁:「沒有生總有養育。」說實話,當年那位側妃懷孕時,親王殿下人都沒在帝都,說生養之恩什麼的,連他自己的不相信。
「養育?」軒轅天心眨眨眼,笑了:「你的意思是皇明月至少吃過親王府的米,喝過親王府的水是吧?」
一旁皇明月接口:「爺當年吃的用的可都是母妃變賣嫁妝得來的錢買的。」
軒轅天心眸色一暗,側頭看了皇明月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看向那位說話的官員,「哪裡來的養育?」
官員噎住了,軒轅天心垂眸,「既沒有生養之恩,更沒有撫育之情,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哪裡做錯了?」
「那也不用殺了親王府全府的人吧!」有人小聲兒反駁。
軒轅天心抬眸,冷笑:「奴大欺主的東西死了也是活該,身為血脈親人卻對一個幼兒都能下毒手,死了也是活該。感情被欺負的不是你們,死的不是你們的娘,所以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文臣死諫,你們若真這麼大義凜然,當初在先皇不追究此事的時候就應該齊齊撞死在宮門口,說不得那個時候先皇還真能處置了他。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你們才來放馬後炮,笑話。」軒轅天心回身不看他們,冷笑看著大長公主,「而你,身為姑姑卻從來沒有將他當侄兒看待,那你憑什麼以為我們要將你當長輩看待?都說說人不提別人的忌諱,你去偏偏去提,不打你打誰?」
「我告訴你們,收起你們那些可笑的眼光,只要他是我男人一日,誰敢說他什麼,我照抽不誤。」
「還有你。」側身看向一旁早就不敢吭聲的慧敏郡主,軒轅天心笑得一團和氣,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一點和氣,「只要我頂著妖王妃的頭銜一日,你…或者其他女人就別想進府。不相信的大可以試試,不僅皇明月喜歡殺人,我的脾氣也不怎麼好。」
大長公主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軒轅天心卻吐不出一個字來,而軒轅天心卻是笑看著她,「身份不配?若是倒退兩千年,你連在我面前提身份這兩個字的資格都沒有!」
大長公主愣住了,其他人都愣住了。
軒轅天心緩緩抬起左手,手腕上翠玉鐲子在燈光中泛著點點熒光,而剔透的鐲子裡隱隱有龍形在流轉。
無相殿的兩位殿主看著她手腕上的玉鐲,目光變得深幽起來。
軒轅天心即便不去看眾人的神色都能猜到他們此時是個表情,「兩千多年過去了,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妖王妃這話是什麼意思?」寂天神色難辨地看著她問道。
軒轅天心側目看了他一眼,盈盈一笑,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說……身份是個什麼東西?」
話落,抬步走向皇明月,伸手將他胳膊一挽,笑道:「這宮宴也不過如此,既然我們在這裡讓得其他人不怎麼高興,我們還是走吧。」
皇明月垂眸看了她一眼,帶著她轉身朝殿外走去。
見二人居然就這麼走了,皇傾瀾這才開口喊道:「宴會還沒開始你們就要走?」
軒轅天心頭也不回地沖他擺擺手,道:「再不走,陛下你明日就得少不少大臣了,若是他們當真待會兒血濺正陽殿,倒是我們的罪過了。」
皇傾瀾嘴角一抽,朕壓根就沒看出他們想要血濺正陽殿啊!
「那個陛下……」蘇陌葉往殿門口挪了挪,「在下想起樓中還有事兒,也先走了。」
皇傾瀾:「……」
不待皇傾瀾說什麼,蘇陌葉腳底抹油跟著跑了。
另一邊看完了戲的無相殿眾人也在蘇陌葉走後上前告辭,寂天笑得一臉和氣地道:「或許陛下還有事兒要處理,咱們也先告辭了。」
一場宮宴還未開始便提前結束,直到外人都走光後,皇傾瀾才面無表情地回身看向那些依然跪在地上的大臣們,冷笑:「如此你們倒是滿意了?既然你們這麼喜歡跪,那就在這裡跪到明日早朝吧。」說完一拂袖,帶著天老轉身出殿。
「大長公主跟慧敏郡主跟朕到御書房。」
皇帝帶著一身怒氣離去,倒是苦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們,不過等到他們苦哈哈的抬頭時才發現,被罰跪的只有他們這些文臣,而武將們卻都是遠遠站在角落裡。
直到威武大將軍帶著一群武將們笑得有些莫名地從他們身邊走過時,這些文臣們才一臉恍然並在心裡大罵,誰說武將沒有腦子的?!
武將跟文臣向來不和,這會兒威武大將軍笑眯眯地從一群文臣身邊走過,那模樣怎麼看怎麼讓人咬牙切齒。
更甚至一些性子直的武將在路過他們身邊時,還會嘲諷笑著丟下一句活該。
可不是活該麼?!
明知道陛下跟那位皇室守護者有多護著妖王殿下,你們這群傻逼還請旨要懲罰,且還是當著無相殿那些人的面,你以為咱們陛下跟無相殿的人的關係很好嗎?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你們卻恨不得鬧得人盡皆知,不讓你們跪讓誰跪?
而且跪一晚上只是小事兒,你們剛剛那麼理直氣壯的去得罪了那位殿下,你們覺得那位殿下可會記仇呢?
呵呵……以後有著好戲可以看了,你們這些傢伙就等著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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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機戳出來的,結果還是晚了!我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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