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女奮鬥史 三百二十，白雪的心計

    白雪簡直得意到有些忘形了，族長的召見，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意外之喜。她原本只是想要做個樣子給族長看，無論如何都要一臉虔誠地守在族長的房門外。三個小時，這是她給自己設的上限，她雖然還不太確定族長的病情如何，但她自然明白，眼下一定是族長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就算見不到族長，但一定會有人將她到過這裡的情況告訴族長。到那個時候，族長肯定能感受到她的一片赤誠之心。

    進入那個滿屋子都是中草藥味的房間，白雪不動聲色地屏住了呼吸，努力地讓自己適應著這裡的環境，她討厭中藥味，卻絕對不能讓這裡的人感受到。隔著重重的紗帳，白雪隱隱約約地看到了那個躺著的族長，就連咳嗽的聲音里，都依然帶著那麼一絲沙啞。

    白雪總算是適應了房間裡的味道，她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同時也想擺出正合適的態度來面對族長。就在她正伸手打算掀開紗帳，近距離觀察族長狀況的時候，卻被一旁戴著口罩的醫生阻止了，並鄭重其事地強調，因為族長的情況不太樂觀，紗帳的存在，是為了保護族長不受外界細菌的感染，所以她們也只能隔著紗帳說話。不僅如此，她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僅僅只是探望而已，絕對不能討論工作上的事情。

    &關係，既然是小白來了，就讓她在這裡坐一會兒。不談工作上的事情，你難不成還讓她跟我這個老太婆談時尚不成？」紗帳里傳來了族長多少有些虛弱的聲音，「只是，我現在這樣，實在是不想再見任何人，有什麼話，你就在那裡說吧。上個月的報表，我都看到了，你做得真棒，一點兒都沒讓我失望。」

    &長過獎了？替您和諸位前輩們做事，是我的榮幸。」白雪的語氣聽起來還是那麼的殷勤，甚至可帶著那麼一絲讓無法抗拒的溫柔，「只不過，這些日子聽說族長的身體不太好，我一直都寢食難安。真沒想到，這個時候，族長還願意讓我來拜見。」

    「……我的樣子……的確太嚇人了。我可不想讓人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族長的聲音之中似乎還帶著無限的悲涼，她重重地嘆口氣道，「連我自己照鏡子都被嚇了一大跳，怎麼還敢讓外人見。可對你……終究還是不一樣，如果少了你這樣的幫手，只怕他們的日子，也就不能過得這麼舒心了。」

    白雪的眼中似乎有眼淚滑落，她誇張地擦去了眼淚，「對了，我這一次特意從國內帶了一根野生的山參，聽說價值極高，正好給您補補身子。您可千萬要保重好身體……」

    &孩子，真是好孩子。」族長的聲音多了一絲溫柔，「還是你這孩子最有心。」

    說完這些之後，紗帳里的人開始劇烈地咳嗽，就像是連肺都要一起咳嗽出來，守在一旁的人急急忙忙將白雪請了出去，讓她原本想要借著這個機會看一看族長的打算，又完全被打亂了。

    &長的情況怎麼樣？」一張卡塞到了那個將她送到大門的護士，白雪的臉上堆著幾分討好的笑容，「這些天，一直都是在服用中藥嗎？」

    拿到卡的那個女子，像是早就跟她有了默契，不動聲色地將卡收了起來，諂媚地笑笑：「您說的不錯，族長一向不喜歡西醫，所以那些大夫自然是進不了這裡的大門。這幾日族長的狀況……不是太好……」

    &了我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人來過？」白雪對這個答案很顯然十分滿意，繼續問道。

    護士刻意壓低了聲音，「除了您之外，我們沒有放任何人進去，這種狀況下，族長自然也是不願意見外人的。」

    &就好。」白雪再也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最好這幾天也別再有什麼人進去才好。對了，那個秦浩，最近有沒有打過電話過來？族長有沒有再提起他？」

    護士搖了搖頭，「我看您有些過慮了。族長這種狀況……您說她有可能會有精力再去處理族裡的事務嗎？大小事情，都是幾位長老協商處理的。至於秦浩……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做事情都是顛三倒四的，族長就算是想見任何人，也不會見他的。」

    這句話像是提醒了白雪，她點了點頭，「恩，你說的不錯，有什麼人再來，一定要讓我知道。尤其是這個時候……」

    &放心。」護士拍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您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只要是您交待的事情，我都會去做的。」

    &就好。我不是不放心，只是現在是多事之秋，總得小心一點兒才是。尤其是秦浩，如果他私底下有什麼行動……」

    &心，我們絕對會留意的。」護士的臉上堆著幾分燦爛的笑容，「將來我們這些人，不還得仰仗白小姐多加照顧嗎？這些事情，我們自然會留意的。」

    這樣的回答，讓白雪心滿意足的走了。無論如何，眼前的一切，都和自己預先估計的差不多。這些人……都只不過是些鼠目寸光的小人，有幾個是真心在為族長服務的？一想起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可憐老人，她就重重地嘆了口氣，看樣子，她的情況，可遠比自己想像中更複雜。

    這麼說起來，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她快步走了出來，藥味似乎有些太濃了，整座樓都飄著那樣的味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這裡絕對不是能放鬆的時候，就算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但她還是讓自己擺出了萬分悲痛的表情，努力讓自己的步子看起來十分沉重，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甚至沒有忘了詢問那些守在門口的人，讓他們絲毫不要鬆懈，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族長的安全。

    這一切的努力，自然都是有結果的。白雪在上了車之後，總算笑了起來，她不由得輕嘆道，「最起碼，我們這一趟都沒白來不是嗎？最起碼，我們該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