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嫡多福 第218節 舊案重提,再審言藩

    秦福應命去拿長公主手中的尚方寶劍,未想長公主突然拔劍出來指向了他:「是你!是你在皇兄面前告本宮的狀,你是不是也被世子收買了?」

    秦福嚇得連連向後倒退,皇上也驚得駭然失色,魏國公便急忙對門外高喊了一聲:「救駕!」

    兩名錦衣衛聞聲破門而入,立時將長公主手中的尚方寶劍搶了下來,並押著她跪到了地上。

    「你大膽!」

    皇上怒不可遏,順手就一方墨硯朝長公主的額頭上砸了去,濃黑的墨汁頓時染黑了她半邊臉頰。

    從前高貴清冷的長公主如今看起來竟像個潑婦,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喊道:「皇兄,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就算芳寧有再多不是,但對皇兄你卻是忠心耿耿,總好過徐舒玄那個陰險狡詐之人仗著你對他的寵信而對你百般欺騙,芳寧可以用人頭來擔保,徐墨玄一定就是蔣家餘孽,而徐舒玄籌謀至今,也是為了給蔣家翻案!」

    「皇兄你忘了嗎?在蔣家滅族之時,你可是毫不留情的下令誅殺了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她就是徐家的嫡長女,魏國公的女兒,徐舒玄的姐姐徐舒蘊!」

    「他們父子倆一直都在算計你,如今更是想借你之手殺了我,我可是你唯一的親妹妹啊,皇兄!」

    「夠了夠了夠了!」皇帝已是忍無可忍,氣得雙目圓瞪,胸口憋悶,過了好一會兒,才指著秦福道,「還不快將她給朕趕出去!朕永遠都不想再看見她!」

    秦福答是,表情有些為難的走到了長公主面前,小聲的勸道:「公主殿下,皇上還在氣頭上,您就少說兩句吧!按您所犯下的罪,這貶為庶民還是輕的了,皇上正是因為還念著兄妹之情才沒有將您」

    長公主便笑了,那笑容是如此的陰詭邪異,秦福只怕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在兩名錦衣衛將她拖出去時,她便悽厲而尖笑著喊了一句:「皇兄,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魏國公只覺得心亂如麻,生怕皇上信了這個女人的話,而事實上,他擔憂的事情很快也擺在了眼前,皇上只不過撫額休息了一會兒,馬上肅容再次對秦福命令道:「去將魏國公世子也請到朕的書房來,朕有話要問他,要快!」

    秦福微愣了一下,旋即答是,然後拿著拂塵出去了!

    就在出宮的路上,他正好遇見了身著官服正向宮道上走來的徐舒玄。

    徐舒玄本來也是來向皇上復命交差的,不料途中遇到了一臉烏黑、渾身狼狽的長公主,長公主見了他後竟發瘋般的大笑了半天,直到那兩名錦衣衛將她一路拖至宮門外後,那悽厲的笑聲才慢慢飄遠。

    是故,此時的徐舒玄有些怔忪出神,不明所以。

    若不是秦公公哎喲一聲將他拉回了神智,他估計還得思索上好半天。

    「咱家正也要找世子呢!皇上要問你話,你趕緊隨咱家去御書房吧!」

    「秦公公可否告知剛才御書房內發生了什麼事?長公主她」

    徐舒玄話還未問完,秦福便嘆了一聲道:「世子這就別為難咱家了,這次咱家可幫不上你說話了,長公主可是在皇上面前狠狠的告了你一狀,待會兒皇上問起什麼,你就隨機應變吧!」

    徐舒玄便是一聲輕笑,長公主這也不是第一次在皇上面前告他的狀了吧!

    走進御書房時,徐舒玄便已感覺到氛圍有些緊張,再看到父親望著他時的那幅擔憂的眼神,心裡大抵便有了些猜測能讓皇上如此動怒的若不是蔣家之案就必是長公主與塔羅王子勾結之事!

    果然他還未施禮,皇上便拿了一幅畫卷讓秦福遞到他手中。

    「這幅畫卷是秦公公從你書房裡搜出來的,你告訴朕,這畫卷從何而來?」皇上肅聲問道。

    徐舒玄打開看了一眼,見其的確是晏紫奼跟蹤塔羅王子時所畫下的那一幅畫卷,便答道:「此畫是臣的一名護衛跟蹤塔羅王子時所畫,也是臣吩咐他去做的!」

    皇上又問:「為何要作這樣一副畫卷?這幅畫卷又是何時所作?」

    徐舒玄答道:「此畫卷完成之時已是兩個月前,臣亦是在派人跟蹤徐青玄時,偶然發現了他與塔羅王子之間的交往,故而對塔羅王子來到大眳的目的有所懷疑,所以才命自己的護衛對他進行跟蹤而作下了這幅畫卷。」

    「徐青玄?」皇上疑惑的低喃一聲,又問,「那你現在查出了塔羅王子有何異常之處」

    徐舒玄便半跪了下來,將手中的奏報與卷宗舉過頭頂,正色答道:「臣已查明,護城河邊浮屍一案便是塔羅王子幕後主使,塔羅王子用藥物訓練死士,致使一些不能承受藥力者瘋顛發狂而亡,而且塔羅王子曾經派人在韓家抄家之前脅迫韓家三房韓庸交出數萬家財,在京城買下櫻士館,藏數千鎧甲兵器於地下密室之中,臣還查得,塔羅王子與京城許多豪門勛貴皆有深交,私底下亦有生意上的往來!」

    徐舒玄越往後說,皇上的臉色越是黑得嚴重劫財、殺人、私藏甲冑,收買士族子弟,塔羅王子做這些事情意欲何為,答案呼之欲出!

    「快將奏報拿給朕看看!」

    皇上焦急的一聲令下,秦福便立刻將徐舒玄手中的奏報呈到了他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兩三遍之後,皇上的臉色也變得鐵青,便立刻又喚人將陸顏召叫了來。

    「馬上帶人去搜查櫻士館,將塔羅王子給朕抓來!」

    陸顏召領命答了聲是後便翩然離去,走出御書房時,不禁朝徐舒玄看了一眼。

    皇上也看著徐舒玄,眸光陰睛不定,心中暗道:竟然在短短的五日之內,他便已查出了這樁兇殺案的最魁禍首,而恰恰這個幕後兇手便是一心想要以和親之由奪取他嬌妻楊氏的塔羅王子,是真的事實如此,還是他有意設下的這一局?

    而如果真是他所設下的這一局,那麼這個年輕的寵臣該是有多麼深沉可怕的城府?

    皇上立刻就想到了他的妹妹芳寧長公主剛才所說的話這對父子真的是在借用他的手來除去他的妹妹嗎?徐舒玄真的是在籌謀著為蔣家翻案嗎?

    「舒玄,朕還有一事問你,徐墨玄,他到底是不是蔣家之子?」

    秦福給他的那本醫書,他已經看過,也讓太醫院的提點專門給他研究解讀了一番,很失望,既沒有提到過能使兩個毫不相干的人血脈相融的方子,也沒有什麼長生不老的密方。


    但是多疑是他的本性,別說是眾口一詞,哪怕是一丁點的可能性,他也絕不能放過!

    徐舒玄在他冰冷的目光注視下,仍舊坦然從容的答了句:「皇上,臣已經向您證明過了,如果您還是懷疑,臣也無話可說。」

    「你可知道這個直指徐墨玄就是蔣家之子的人是誰?那一份彈劾你包庇叛臣餘孽的摺子最先是由誰遞上來的!」

    韓堂上諸位御史官眾口爍金,的確已看不出誰是帶領這一幫群臣的始作甬者。

    皇上頓了頓,嘴角扯出一絲譏嘲。

    「最先給朕這一份彈劾你的摺子的人就是你二叔徐智,連你二叔都來指證徐墨玄的身份可疑,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他說道。

    原來是二叔啊!那倒也沒什麼可驚訝的了!

    徐舒玄便笑了,他答道:「皇上,即然監察御史徐大人彈劾臣有窩藏叛臣餘孽,指證徐墨玄就是蔣家之子,那麼想必他應該也給皇上看過足夠的證據,皇上又何必再問臣一遍呢?」

    皇帝一愣,被他氣得無言以對,徐智的確是說過有證據,可證據就是徐墨玄與蔣家七郎容顏相似,可誰都知道蔣七郎一生沒有娶妻,只與楊秋璇有過婚約,哪怕是退一萬步講,楊秋璇曾與楊七郎私相授受,可是眾所周知,楊秋璇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徐舒玄的妻子楊氏阿凌。

    單憑容貌來斷定他的身份有假,這確實不能成為充分的證據,而且徐諾也說過,徐墨玄就是他與蔣家的女兒所生,容貌有幾分像蔣家人並不為奇。

    皇上知道在這個問題上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便轉而問道:「言藩所記載下來的收賄賣官,貪髒枉法、陷害忠良的那些證據以及通倭密函,是你放在楊家的嗎?」

    皇上會懷疑到他,也實在是意料之中的事。

    徐舒玄沒有否認,仍是十分平靜的答了聲:「是!」

    「所以你才會請求朕命三司去楊家搜索證據,就是為了給三司以及朕看到這些證據?」皇上再問。

    徐舒玄依舊面不改色,答:「是!」

    「你可知道,朕一樣可以冶你一個栽髒陷害之罪!」皇上厲聲責問。

    徐舒玄卻微微一笑,答:「誰清誰濁,誰忠誰奸,其實皇上心裡比誰都清楚,連皇上自己都不會相信楊家會通敵,又怎麼會懷疑臣拿出來的這些證據有假呢?」

    「那你可有想過,言藩所留下來的這本證據足以讓朝中大半的官員下獄,這天下本來就沒有絕對的清正嚴明,就是你徐家又敢說沒有貪污受賄一分?」皇上說到這裡,有些譏誚的冷笑,「為了讓言菘父子的罪行公諸於天下,你寧可得罪朝中大半的官員,樹敵上百,徐舒玄,你覺得這樣的代價划算嗎?何況言藩已經在七年前伏了法,你還做這樣的事情對自己有何意義,難道就是為了給蔣家翻案嗎?」

    蔣家之案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皇上說到最後,眼眸中已明顯的閃動著殺氣凌厲的冷芒。

    徐舒玄不躲不避,仍是從容不迫的回應著他:「臣只是想還天下一個公道!」

    「公道?」皇上喃喃一聲,忽地大笑,「徐舒玄,朕以為你這幾年在官場上已磨練得夠圓滑,沒想到你現在還敢在朕的面前談公道!」

    「倘若朕要你的命來換你所說的公道,你可願意?」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一直焦急等待著的魏國公大驚失色,這時的魏國公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就站到了徐舒玄面前,請求道:「皇上,小兒所做之事全都是老臣授意而為,皇上若要責罰,便叫老臣代小兒受過,老臣願意以死謝罪!」說罷,以額觸地,發出沉重的鈍響!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又傳:「大理寺卿程靖求見!」

    皇上眉頭一蹙,微有些不悅,大理寺卿程靖可以說是一個膽小怕事之人,自昨日在楊家查出那厚厚的一本言菘父子作惡多端之罪行後,他的手就一直在發抖,直到今早御前奏稟之時也沒有停過,早上離開才不過一個半時辰,這會兒怎麼又來了?

    殊不知程靖這次真的是被嚇壞了,致腳步踏進御書房時,渾身還在哆嗦個不停,只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將一份奏報舉過頭頂,說道:「皇上,今早有一位婦人在大理寺門外敲響名狀鼓,竟狀告言藩殺她夫君,並以她夫君之名藏於府中,毒她子嗣,欺她公婆,奸臣不除,世間難安,望朝廷能將他繩之以法,還天下公道!」

    皇上聽完後有些懵懂:「你說什麼?言藩都死了七年了,怎麼還有人在告他行兇作惡?他是陰魂不散,留在人間了嗎?告他的那個婦人是什麼人?」

    程靖也覺得不可思議,若不是陰魂不散,如何還能死而復生?可是他真的在世子夫人的帶領下於魏國公府的一處偏隅角落裡挖出了一具遺骨,而與那具遺骨埋在一起的衣物中確有一物是徐青玄身前之物,就連徐二老爺和二夫人柳氏都作了證明。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程靖也嚇得毛骨悚然,抖聳了半天才理清思路稟報道:「告他的那個婦人正是戶部主事徐青玄的妻子張氏!」

    「張氏?張氏不是已經死了嗎?」連皇上都知道二個月前,徐家有給張氏發過喪。

    程靖繼續道:「張氏說,她之前是詐死,因徐青玄想殺她滅口,故而她才裝病假死,那個被當作張氏埋葬的是她的一名婢女,徐青玄想要毒害她,結果誤殺了她的婢女,於是張氏將計就計,就讓那婢女代替了她的死亡而矇騙過徐青玄!」

    「張氏所告的兇手言藩,正是她現在的夫君徐青玄,也就是易容假早徐青玄身份的言藩!」

    皇上雖然聽得有些暈頭,可大致上也算聽懂了是怎麼一回事,至少,他聽出了一個意思:那就是言藩還沒有死!

    言藩為什麼還沒有死?也許只有陸丙才能告訴他答案。

    於是,皇上又下令傳召陸丙。

    張氏是在韓凌的帶領下於辰時一刻去大理寺敲響的名狀鼓,若非有韓凌的庇佑,程靖也不敢受理此案,然而即使受理了此案,程靖依然不敢輕舉妄動,這才將摺子遞到了皇上這裡。

    皇上自然是怒不可遏,將程靖遞上來的奏報甩在了陸丙的臉上,厲聲責問言藩為什麼還活著?

    陸丙曲膝下跪,只得回答:「七年前言藩的確是死在了錦衣獄中,臣將他的屍首仍至山崗,不知為何他到現在還活著?」

    無非也只有兩種可能:一就是七年前言藩的確已死,那個婦人狀告的徐青玄根本就不是言藩,二就是七年前的言藩也是詐死而躲過了錦衣衛的視線。

    那麼,只要證明徐青玄到底是不是言藩就夠了!

    於是,皇上下旨讓陸丙即刻捉拿徐青玄,然而當錦衣衛趕到魏國公府時,徐青玄早已不在府中,戶部衙門也未見其蹤影,皇上本來也想密秘處決了徐青玄,杜絕言藩未死的傳言,但他沒有想到,不出一日,言藩未死並以徐家二少爺藏在魏國公府中殺妻毒子的消息又傳遍了京城,使得滿城譁然,許多文人士子站在了大理寺門外,請求朝廷必捉拿言藩,繩之以法,大理寺門外每日喧鬧,人聲鼎沸。未完待續。



第218節 舊案重提,再審言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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