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悍匪阿金和鬼物侃天侃地,憑藉上班幾年苦練出來的點菸技巧征服了這位鎮民。
在一番吞雲吐霧的人造煙霞里,大哥幹掉一包華子,也提供許多有用的信息。
「童話的第十日是海神祭,傳說在海神祭這一天對著海神權杖許願,就會願望成真。」
「但是海神權杖在三個月前被公爵大人得到並獻給了國王。」
「王都後天要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今明兩天可能會有許多商隊和來參加婚禮的各國王室和封地貴族們路過這裡,我們如果要去王宮的話,可以找機會搭一下順風車。」
「這座小鎮在十年前被海嘯淹沒,原住民基本上死完了。現在鎮子裡的居民都是從其他地方遷徙過來的,街上的那些掛紅布的商店是這些人經營,但是掛白布的店鋪是『原住民』開的。」
「這個老哥說快天黑了,他趕著回家,讓我明天再帶包煙來,他繼續給我擺」
阿金將借來的打火機拋回去,應淮單手接住,眼皮未抬,「關係處得挺好?」
「嘿嘿。」
他們碰面的時候剛過中午,那人卻說馬上要天黑了。要麼是他在撒謊,要麼就是怪談世界的秩序已經開始混亂。
還沒想明白,附近遊蕩的居民也出現變化,紛紛動作遲緩地抬頭望向天空,脖子扭動發出咔咔的摩擦聲,而後行色匆匆離開,海灘上逗留的生物頓時少了大半。
風聲狂躁不安,浪潮越漲越高。
除了應淮一行人,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污染嚴重的居民還待在沙灘上。
留下的這幾人面容恐怖怪異,嘴裡嘰里咕嚕像是念什麼咒語。臉皮像是蛇類動物蛻皮般從天靈蓋開始脫落,露出布滿黏液的灰褐色皮膚,蛆蟲在眼眶鑽進鑽出,面朝著大海的方向雙手做參拜磕頭。
「丟!」方天問爆了句粗口。
這一幕怪異得他頭皮發麻。
阿金熟練地躲到了應淮身後,小聲問:「頭兒,我們不跑嗎?」
應淮從鼻子裡「嗯」了一聲,將離從槍套里拔出武器,瞄準一個方向,「有東西來了。」
幾人循著他的視線看去去,一道蒼白模糊的人影正靜靜立在那裡。
仔細一瞧,是個十分漂亮的白種人女孩。
她紅髮如海藻,膚白如凝脂,眼眸蔚藍如湖水,穿得十分樸素,直接一塊白布披在身上;赤著雙腳,腳背到小腿上許多道劃傷和擦傷,他們都沒看清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但應淮知道,她是被海浪卷上岸的。
少女看到他們這一行裝束奇形怪狀的人,眼睛一亮,快步走上來,雙手不停比劃著什麼。
嗓子嗬嗬作響,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海邊,啞女dna動了。
阿金小聲嘀咕:「這不會就是小美人魚吧?」
不止阿金,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但怪談里的一切都不可信,眾人觀察著她,眼裡的冷漠審視讓女孩越來越絕望,雙手無力地垂下,眼淚大顆大顆掉下變成珍珠,看起來非常可憐。
詭異這種東西就和蘑菇一樣,越光鮮亮麗就越兇殘。
被幾道視線盯著,阿金硬著頭皮,邁著小碎步上前,小心翼翼和少女交談:「你在找人嗎?」
少女鼻頭紅紅地點頭。
「你要找的不會是王子吧?」
「呃呃!」少女激動地想說話,卻只能發出短促音節。
阿金回憶了一下原本的結局,「要打出結局的話,是不是應該把她帶到王子面前?說不定她就是這篇《海的女兒》的通關鑰匙呢?」
「得了吧!」不同於喑啞不分場合的反骨,方天問的癖號是習慣性抬槓,「《海的女兒》出了那麼多版本,哪一版她支棱起來過?而且這個怪談里的是食人魚!我們在她心裡和豬肉有什麼區別?」
阿金不說話了。
「確實該帶上。」那道懶倦的聲音說道。
應淮一開口,方天問立馬咽下了所有質疑。
他只是槓精,不是傻。應淮可是怪談降臨前就被特招進調查局的怪物。
那時候的調查局還只是叫做「零號小組」,負責卷宗秘辛里的超自然事件,以及處理國對國的陰私手段,搞死的詭異比他抬過的槓還多。
這可是a級鬼域,這可是以「性格極差,反覆無常」在調查局聞名的應淮。
【童話罪惡奇緣】怪談兇險異常。
祂不只是將世界各地的女生拉進怪談,各國爆出失蹤的男生也不在少數。像《白雪公主》《海的女兒》這類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都是公主為主角,根據「童話書」的實時記錄,雖然女性占比高於男生,但男性的傷亡人數反而要遠大於女性。
聽見眾人要帶她去見王子,小美人魚終於不暗暗垂淚了。
和那些異變的居民比,少女的形象實在是太美好了,難道是海里的污染沒有陸地上嚴重?
阿金思維發散地想著,抬起眼皮就看到自家老大跟昨晚沒睡好似的,麻木地打了個哈欠。
就像是什麼約定俗成的信號。
下一秒,將離扣動扳機。
砰!
猩紅的火光從槍腔里噴發,尖銳的子彈從少女的額頭穿過,留下了一個呼呼漏風的血洞。
?!
毫無徵兆的開槍嚇到了阿金和方天問。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血順著額頭流下,而少女卻仿佛設定好的程序,只是身體被子彈的力量帶的踉蹌後退幾步,表情絲毫未變,額頭上的血洞讓她可憐兮兮的表情都顯得詭異起來。
「抱歉,走火了。」
將離冷淡地收起槍,很不走心地找了個藉口。
方天問心裡震驚不已。那顆子彈里蘊含的詭異力量他能感受到,至少能滅殺b級詭異!
但小美人魚卻像個沒事詭似的,除了額頭破了點相,這還只是其中一則童話的鬼物!
少女被滴落的血淌了一臉,血蜿蜒滲進雪白的齒縫,她依舊在笑。
應淮的那句話似乎觸發了某個機制,少女始終不遠不近地墜在身後,阿金每次回頭都能看到不遠處陰惻惻的鬼影像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詭異碰到他們就會死的遊戲。
夜晚即將來臨,整個小鎮的居民都回到了安全屋,應淮他們幾個外來者還像個街溜子在外面遊蕩,晃動的白幡如鬼招手,有的店門緊閉,有的門戶大敞,偶爾閃過一雙血紅的眼睛。
前方是一條岔路,通往左右。
老妖笑吟吟地提議:「左邊歸我們。」
「好。」應淮隨手將菸灰抖落,無可無不可。
調查局專員和幾位守夜人暫時分道揚鑣。
阿金和方天問跟在應淮身後,看著男人單手插在兜里,不緊不慢地走到一間店鋪門前。
哐當!一腳下去,金屬門閂從中間折斷,結實的大門朝里重重砸下。
屋內四五隻青灰的鬼物的笑容僵在臉上。
塵埃散去,它們看清外面的情況。
陌生的黑髮男人手搭在門框上,語氣散漫又有點禮貌:「不好意思,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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