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詛咒物充當導航的好處,不會像那些智障導航APP一樣帶她繞路。
魔鏡自動為她抓取了最安全快捷的路線。
紙人說不能往左,江霽偏向左走,跟著權杖左拐右拐,一路上儘可能地避開了那些家丁和僕人。
有些避不開的,她就像拿到標準答案一樣,每次都正好躲在了這些詭異的視線盲區。
雖然紙人級別不高,但深入敵營,江霽不認為自己被發現後,還能有生還的機會。
這具身體果然還是太弱了
她又走累了。
靈堂。
盧宅今夜懸掛的燈籠都是大紅色,只有靈堂外是掛著白紙燈籠,很好找。
江霽老遠就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臭味,這種氣味她十分熟悉,是屍體腐爛的臭味。
這股味道牽引著她,越是接近靈堂,這股味道就越清晰,等走到靈堂前時,已濃郁得堪比毒氣彈。
而屍臭是一股更加直擊靈魂的味道,江霽的生理性眼淚都被刺激出來了。
這可比她身上的這件衣服臭多了,難怪那些鬼賓客會說鬼新郎已經爛得這裡那裡都流水了。
這臭味,滿大街都能聞到了吧?
一個大大的「奠」字立在堂上,兩側的輓聯上寫著「音容宛在,懿德長存」。
靈堂中央停放著一口漆黑的棺材,沒有合上蓋。
棺材底下有不明液體緩慢流出,在即將碰到江霽的鞋子時,她如觸電般彈開噫,髒髒。
新郎官的喜服整整齊齊疊好,放在一側的案几上,還沒來得及換上。
江霽腦海里頓時有了主意,她控制住想要逃離這裡的衝動,鼓足勇氣湊到了棺材前。
棺材裡的男人穿著壽衣,臉已經看不分明。說是屍體,分明更像掉進水缸的發糕一樣發白腫脹。
男屍的身下,匯集了一灘黑乎乎的水。
不用說,江霽也知道這玩意兒是屍水。
她居高臨下看了幾眼,轉身就走,「我忽然改主意了,累了,我們回家吧。」
【?】
【???】
見江霽真打算要走,並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衝到了門口,系統趕緊開口道:
【考慮到宿主的身心健康,已開啟友好模式,已將屍水替換成可樂,你再瞧瞧?】
江霽:「」
草啊!更變態了好嗎?
但臭味的確消散了不少,在系統的勸說下,江霽十分不情願地挪過去。
她捻起二指禪,抓起那隻軟爛脫骨的手,摘下自己手腕上的紅繩,給男屍綁上去。
又抄起新郎官的另一隻手,解下那根稍粗些的紅繩,綁到了自己手上。
接下來的步驟,江霽果斷買了兩張裝修卡。
先將屍體從棺材裡轉移到一旁,把亞莉克希亞的婚服拿出來,亂七八糟地給盧少爺套上去,掏出皺巴巴的紅蓋頭給他蓋上去。
又拿起一旁新郎官的喜服給自己換上,最後用裝修卡將屍體轉移到了剛剛的偏房裡。
安排完一切,江霽轉身衝出了靈堂。
繫上紅繩的剎那,她感覺到了方禾的存在。
方禾所在的屋子離靈堂不遠,只是路上遇到的家僕丫鬟比較多,江霽身上的大紅喜服又太過招搖,東躲西藏就花了一半的時間,好不容易恢復點兒的精神力又給干空了。
盧家院子裡百花齊放,只是沒有槐樹,沒有多餘的眼睛盯著她。
江霽鑽進屋,迅速把門掩上。
床榻前安靜地坐著一道紅色身影,大紅的喜帳放下來一半,從江霽的視角看去,不太瞧得清楚。
她走上前,卻越瞧越不對勁。
方禾看起來比印象中高大了不少?
帶著懷疑的心思,她的腳步逐漸放緩,直到走到圓桌前,江霽看清了那雙交疊放在膝上的手。
手腕青筋嶙峋分明,線條流暢完美,但是上面沒有系紅繩。
見鬼,不是方禾!
心中警鈴大作,江霽毫不猶豫地轉身逃跑,身後一道疾風掠來。
下一秒,她被攔腰抄起,摔在了床上。
咔嚓一聲,清晰分明。
「啊!」江霽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抻著了。
假新娘聽到她的聲音,也驚了,一把扯下紅艷艷的蓋頭,露出一張英俊偏冷的臉。
「你跑什麼?」應淮不解。
江霽想哭,氣憤地踢了下空氣:「你看見新娘子變成個男的,你不怕哇?」
見江霽的眼眶微微發紅,他嘆口氣,拂開寬大的袖子,坐到床邊,「傷到哪兒了?」
江霽的手默默摸向了尾椎骨:「」
她選擇轉移話題,「你怎麼會在這裡?方禾呢?」
她艱難地東張西望,卻沒看到另外的身影。
應淮俯低身子,冷然的雪鬆氣息一瞬間離她極近,卻又很快抽離,他拿了個枕頭墊在她身下,滾燙的指腹無意碰到她的腰側,像是一點火星落在寂靜的雪地里,江霽不自在地往後縮了縮。
應淮目光落在她腕骨的紅繩上,輕挑了下眉。
「花了點時間馴服鬼花轎,阿金帶她出去了。」
這身大紅喜服的尺寸做得寬大,顏色紅到了極致,卻不顯得女氣,應淮本就是具有攻擊性的深刻五官,穿在他身上,垂著眉眼,幾縷墨黑碎發搭在額前,襯得神態更加散漫卻穠麗。
「這裡的怪談不簡單。」應淮說。
「你是我的人,我進來幫你收屍。」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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