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參加晚間決鬥身上殺氣這麼重做什麼!
丙一難得氣悶, 接下來走到角斗場門前的一路上都沉默沒說話。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犯了這種經驗錯誤,自己參加角斗就以為其他參賽帶隊導遊也會參加角斗,第一面見乙二時看他身上殺氣極重如一柄出鞘尖刀, 要染血般蠢蠢欲動, 更確定了導遊參賽的想法。
誰想到除他以外竟然沒有導遊參賽!那他剛才收服乙二,折服丙二,試探乙五, 花那麼多心思聖光治癒參須粉末得悄然做標記,還在吞魔蟲死了九條筍丙一簡直不想回憶自己乾的傻事!
太蠢了,太蠢了!
他走的極快, 步子邁的大,乙二幼馬都得小跑著才能跟上。看哥哥頭也不回的背影他急得不行,一直惴惴想開口卻不知道何時插話,又怕說話不對惹哥哥生氣, 還有一點小小的竊喜——他不參加決鬥這是竟然讓哥哥這麼生氣!顯然哥哥是關心他的發展, 關心他的進步,都說長兄就像嚴父一樣, 哥哥竟然如此擔心他!
乙二心裡就像打翻了調料鋪,酸甜苦辣咸盡在心頭, 百味雜陳, 細細品味。他們身後丙二乙五剛才被支開,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又不好問丙一他們, 只能追著跟上, 各自在心中琢磨。
「唏律律!」
丙一在角斗場門口停下腳步時, 一匹通體漆黑的冰島馬自陰影中走出, 正是喻向陽。他原本像是陷入沉思般失神, 但在看見丙導身後跟的幾匹導遊馬後心神一凝。
陰陽蝶、衣魚和暈倒羊這麼快就匯集到丙導身邊了?哪怕失去記憶,仍然習慣性以丙導為核心嗎?果然在安雪那誰意料之中,怪不得要拉他過去如此謀劃。
「咴兒」『晚間決鬥就快要開始』
「咴兒咴兒」『米蘭達他們入場了』
喻向陽和丙導交流幾句,簡短說完後他也不多寒暄,略一點頭就轉身要向角斗場走去——真是不能多說啊,就剛才,他跟丙導才剛說了一句話,就感到了陰陽蝶他們幾乎具現化的火辣辣目光戳在他身上,像是小刀子往身上扎似的。
見過無數大場面的喻向陽當然不懼他人目光,哪怕是萬眾矚目也不會對他的心境情緒產生太多影響。但導遊和旅客就像兩個世界的人,尤其旅社對導遊隱私的保護,喻向陽早習慣了各種遮掩面孔的導遊,現在見四匹導遊冰島馬臉上沒遮掩東西,直露著臉,歪頭瞅著他看,總有種誤入導遊區,自己不應當在這裡的微妙拘謹感。
要是敵對導遊還好,丙導可是安雪鋒的聯結導遊。要他們兩邊有一方是人也好,偏偏他們現在都是冰島馬,馬看馬臉那種感覺就跟人看人臉似的。
所以喻向陽剛說完事就想溜,誰想正巧這幾隊的西區旅客來了,還在肆意嘲笑他們東區旅客!這喻向陽可忍不了,當即面如寒霜哐哐幾蹄子跺得他們神情恍惚,不敢置信,一直到了旅客候場區時仍渾渾噩噩。
「巔峰旅客,絕對是巔峰旅客!!」
「該死的,怎麼會有東區巔峰旅客恢復記憶了,這還打什麼!」
「怪不得角斗場設在冰島,冰島旅隊景點完成度最高,原來是巔峰在。」
「他是誰?喻向陽、殷巧巧、白蓮居士還是唐響?」
「絕對是喻向陽!該死的你看他身上的火氣,骨頭硬力氣大的把老傑伊的臉都踢凹下去了!」
「別管是誰了,要他們四個全參加角斗可怎麼辦,狗屎,我們只能等死嗎?」
「他們現在是馬,我們說不定有機會!聽著,我有個主意」
「你有個狗屎主意,讓那群小雞崽兒們去送死是吧,沒用的孬種,喻向陽根本不屑挑他們去殺。」
「喻向陽不殺,我們殺不就行了,反正我跟他們也不是一個隊的。」
西區旅客們亂鬨鬨吵嚷起來,毫不顧忌同場的西區弱旅客。衣魚隊裡的僅剩的三個西區弱旅客嚇得臉色慘白,陰陽蝶隊裡三個西區弱旅客也瑟瑟發抖。他們原本是對應b2、b3兩隊的弱旅客,實力最差,西區強旅客為了自己活命,爭論的要殺人,正是要殺他們這些自己人!
西區弱旅客們心中又恨又怒,卻無計可施,有的人顫抖著祈禱,有人三兩成群臉色陰沉商量對策,有人眼珠亂轉,不知道是什麼心思。
參賽的東區旅客們在另一邊角落冷眼旁觀,看著原本他們的絕望恐懼轉移到了西區旅客身上,不由得心中痛快。
「咴兒咴兒~」『這下好了!』
三匹暈倒羊隊裡的弱東區冰島馬竊竊私語:「咴兒~」『一會決鬥時我們看好戲就好』
「咴兒!」『喻團一定能踢死他們,真解氣』
「呼!」『還是要小心』
三匹馬中最穩重的那個告誡同伴,決不能放鬆掉以輕心。說不定那些西區佬大聲討論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等上了角斗場以雷霆之勢襲殺他們,喻團不一定能護住所有人。
畢竟黑天使隊裡五個東區強旅客或許還能保命,但他們三個實在太弱了。
這種身如浮萍,生死任由他人宰割的感覺著實不好,他們情緒低落起來,三匹馬蹭在一起相互安慰。
而令五個一隊的東區強旅客神經也緊繃著。
「咴兒。」『真是喻團參賽嗎,但丙導為什麼會在角斗場門口?』
有馬憂心忡忡低語。看角斗場門口,都是陰陽蝶、衣魚、暈倒羊這些隊伍參加角斗的導遊,隊伍不參賽的導遊是不該出現在角斗場的。
「咴兒咴兒。」『米蘭達他們還沒到候場區,不能掉以輕心』
巔峰西區旅客和巔峰東區旅客差別可大了,這簡直相當於兩國對峙哪方掌握核·武器似的。
它身旁的冰島馬搖了搖頭,低聲咴兒:『雖然我也希望是喻團他們,但我們還是要做好準備,如果——』
「有人進來了!」
「米蘭達,是米蘭達他們,b1那隊!哦我的上帝,真該死」
他話音未落,卻聽西區旅客那邊起了喧譁嘈雜聲,冰島馬們抬眼一看,就見五個人臉色略顯蒼白,卻還算鎮定的抱團進了旅客決鬥候場區,正是米蘭達五人。而他們身後是兩匹冰島馬,之前在角斗場門前見到的純黑冰島馬喻向陽,以及一匹純白色的冰島馬。
竟然有兩匹馬!
所有西區旅客口中發苦,之前算人數大家推測,他們四個隊已經死夠了十一名弱旅客和三名強旅客,那最後的參賽隊極有可能是隊裡沒人死亡,強旅客san值歸零而恢復記憶,整隊參加晚間決鬥的。所以他們不一定會面對五個強旅客,有可能只對上其中幾個。
但一個巔峰喻向陽就讓人頭疼欲裂了,這匹白馬又是誰?白蓮居士還是殷巧巧?他們都是慣喜歡穿一身白的。
什麼?也沒有可能是隊裡唯一的軟柿子衛洵?
別逗了,要黑馬白馬是一前一後,喻向陽做保護狀還有可能,但這白馬氣勢不凡,與喻向陽並肩前行,路上帶他們過來的酒店工作人員對白馬比對喻向陽更熱情,西區旅客可知道,這些瘋子原住民越熱情,說明這冰島馬血統越純,相對實力也應該更強。
當然,米蘭達他們肯定知道這匹白馬究竟是誰。但有喻向陽他們在,沒人敢上前搭訕。何況就算問清楚了也沒用——有經驗的老旅客習慣性將情況往最壞處估量,根本不心懷僥倖。
「沒有絕對的死局。」
有人反倒冷靜下來,眼神微動。
他們總共十二個強旅客,實力從高級特級到頂級不等,十二人合力短時間圍困住喻向陽和白馬倒還不是不可能。只要米蘭達五人外加九個弱旅客能在這時間裡殺夠五個人,就能結束晚間對決。
暈倒羊隊裡三個東區弱旅客實力最差,有點麻煩的是黑天使隊裡五個東區強旅客,他們是原衣魚隊裡的,兩個高級高星,三個特級,實力都不弱。
但如果圍困喻向陽和白馬的十一人能承受住更大壓力,咬牙撥一個頂級西區旅客過去的話
西區強旅客們眼神微動,不敢出聲商討,生怕被喻向陽等人聽到,只敢依稱號交流。
「旅社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就在這時,有人開口。這人是陰陽蝶隊裡一頂級西區旅客,實力最強,人最老練陰狠。他臉凹下去了一半,正是被喻向陽踢的,看起來形容可怖。就在剛才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他冷靜叫住酒店工作人員,不顧對方厭惡的表情,通過工作人員向旅社舉報,舉報說角斗場實力失衡,沒人能對抗巔峰旅客,一邊倒的屠殺失去了考驗的意義。
預熱對抗賽中他們無法聯繫旅社,卻能通過『原住民』向旅社反饋。老練旅客都知道旅社不會有必死的局面,但不舉報白不舉,偶爾旅社會給出一些提示。
「放撒旦的狗屁,被殺還因為運氣差唄!」
有人譏諷嘲笑,卻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忌憚瞅了眼喻向陽,低聲問:「老傑伊」
「沒必要隱瞞,進角斗場後規則大家都知道。」
老傑伊淡淡道,聲音不大,卻能讓所有人都聽到。
「因為今晚角斗場上,有一特殊的參賽者。他的旅隊是今日景點完成度最高旅隊,所以哪怕隊裡沒強旅客恢復記憶,他也能夠參賽。」
特殊參賽者?今日景點完成度最高的旅隊?!
一瞬間所有人腦海中不約而同閃過同一個身影,就在這時只聽轟隆一聲悶響,候場區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時鐘滴答聲如催命的心跳響徹耳畔,所有參賽者眼前一片雪亮,那是自大門後燈火通明的角斗場上映來的光。
晚上十一點到了,晚間決鬥正式開始!
「這特殊參賽者是主動參加挑戰的,旅社會許給他更豐厚的獎勵,也會讓他面臨更殘酷的挑戰。」
老傑伊幽幽話語聲幾乎和參賽者腦海中響起的旅社提示聲同步,雪亮到晃眼的光從角斗場灑落,所有人被趕上角斗場。腳下是崎嶇不平的火山岩,濕滑的苔蘚,角斗場不大,沒有任何遮掩物,十分空曠,一旦混戰開始無人能夠避戰,場外有數人數馬站立,像是觀眾。但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角斗場正中。
空蕩蕩的角斗場上並非沒人,一匹純白色的,如白雪堆簇而成的冰島馬立於角斗場正中。光不知從何打來,浮在它雪白髮亮的毛上,脊背上金色四翼舒展,就像要融化在光里一樣!
【今日角斗場特殊參賽者——導遊丙一!】
【他死亡一次,相當於兩人的死亡名額。】
【殺死他的第一人,將獲得原屬於他的景點完成度最高旅社特殊獎勵!】
噗通!
如擂鼓般的轟鳴,是無數人這一瞬極重的心跳聲。
轟隆!
如雷鳴地裂般的震響,是身後候場區大門關閉的聲音。
晚間決鬥混戰開始了!
嗖!
剎那間近十個西區強旅客將黑白兩匹冰島馬團團圍住,如臨大敵般瞬間就施展了各自最強稱號,熾熱火焰燃燒,冰霜霧氣瀰漫,地獄犬般的怪物三個頭顱咆哮嘶吼,巨大的魔法陣召喚出無數亡靈生物,圍困喻向陽和白馬的數名西區強旅客核心幾人皆是頂級旅客。
頂級旅客乃巔峰之下最強,再加上數名特級旅客輔助,他們合力瞬間爆發出的強悍力量恐怖至極,幾乎將這片火山苔原點亮!但即便如此也沒人想著能殺死巔峰旅客,甚至施展出的稱號更多偏向自保,他們要的只是在自己不死的前提下困住兩人,來為其他人爭取時間。
「唏律律——」
憤怒嘶鳴聲響起,十數個西區弱旅客已趁強者拖延的機會襲殺向那三名東區弱旅客,而正中最顯眼的丙導馬身後空間微動,竟是有一持匕首的刺客類強旅客閃現而出,狠厲刺向丙導馬的心臟!
在場只有三名東區弱旅客,那五名東區強旅客抱團不好對付,正好缺兩人。而殺死沒完全恢復記憶的丙一一次,竟正能對應兩人的名額。旅社這絕對是故意的,就是要挑起戰火,卻沒人不動心。單是殺死丙導馬,將獲得原屬於他的景點完成度最高旅社特殊獎勵就足以讓人心動。但這不足以讓人冒險。
丙導可是和安雪鋒聯結的導遊,他背後是第一旅隊歸途,是北緯三十度級組織互助聯盟!殺他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甚至比殺s級/甲等導遊更大,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動這個念頭。而讓人真正動心的是,在預熱對抗賽中,導遊被殺是不會徹底死亡的!
只要丙一不會徹底死亡,殺他就不是必死之路。被殺了死過一次活過來再復仇就好,就連乙二大導陰陽蝶都被殺過一次,導遊歸零本就是刀尖上起舞,丙一有沒有不能被殺的理由。旅社已經對導遊足夠優待,旅客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
同樣遭到襲殺,弱旅客不被保護就會死。但導遊是不會死的,他在預熱對抗賽中死後還會復活。是只有一條命的旅客更需要保護,還是能不斷復活的導遊更貴重?所有人都會下意識思考,而只要選擇多了人就會有權衡遲疑,就會有偏向。
因此當場中可見的西區弱旅客們看似全殺向三個東區弱旅客時,那五個東區強旅客驚怒之中下意識擋在了三個弱旅客的面前,白馬導遊身前卻一人都沒有。即便下一刻就有人回過神來,心急如焚往丙一那裡衝去,卻已經遲了。
成了!
那持匕首的刺客強旅客如潛伏的毒蛇悄無聲息出現,丙導白馬似是察覺,但他果然失去記憶缺乏戰鬥經驗,第一反應竟不是躲閃而是轉頭來看,等再想躲避時已經來不及了,淬毒的鋒利匕首捅穿了金黃色的羽翼,刁鑽狠厲刺入從後頸至脊背的一段皮肉,那下面正是心臟的位置!
一擊即中強旅客冷靜要閃身撤退,拔出匕首的剎那間腥甜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金黃色的羽翼和純白的馬毛,那甜美的血味讓人沉醉,讓他也有一瞬的恍神。
他有一個癖好,那就是在刺殺完獵物後收集品嘗獵物心臟的鮮血,他沒喝過導遊的心頭血,死亡的導遊總被旅社回收的很快。丙一是極特殊的導遊,他開闢了北緯三十度旅程,又聯結了第一旅客安雪鋒,他的血和那些s級甲級的大導比起來甚至更獨特,更珍貴,如果能嘗一口他的血
不對!
刺客猛地驚醒,他怎麼恍神了!他怎麼會在刺殺後想這麼多有的沒的,思維渙散?不,他隱約看到白馬鮮血噴涌而出的傷口深處,心臟的地方,藏著一抹嫩黃。那越發濃烈的腥甜血香,正是從那裡傳來!
不不,這血——有毒!刺客拼命想找回身體控制權,但他只是特級旅客,怎麼扛得住衣魚劇毒。即使一時間掙扎身體不死,精神也無法再匯聚起來。
噗嗤!
就在他身體動作遲鈍的瞬間,喉嚨處傳來一陣劇痛。剎那間刺客似乎被高高拋飛上天,居高臨下從上往下看,刺客看到了自己噴血的頸子,看到白馬轉頭,半面染血,口中含刃。馬身沒有手腳,它竟是口含刀鋒,燃火殺人!
原來不是失去記憶戰鬥記憶缺失才轉頭
渙散的思緒最終泯滅,消散。
「噗通!」
大好一顆染血的頭顱滾落在地,雙眼不甘怒睜,刺客斷頭的身軀如麻袋般委頓倒下,鮮血濺了白馬一身,白馬一邊翅膀被捅穿肌腱耷拉在身側,如折翼天使,純白馬毛染成血紅,刺客的血和白馬的血混在一起,他卻沒有躲避。
【恭喜您在角斗場上殺死一人!如果您能在角斗場上存活下來,您將獲得雙倍獎勵!】
有廣播般的聲音在耳邊迴蕩,丙一卻沒有在意。他嘗到口中血腥,是刺客的血,也是刀割破自己舌尖的血味。刺客刀鋒上淬的毒在血液中流淌擴散至全身,他卻提前嚼了參須。包括提前在心臟處,身體內埋了玉米筍觸鬚碎片,尤其藏了幾塊吞噬衣魚劇毒後變異,又存了些毒素的觸鬚,都是他早就提前做好的準備。
他殺人了,心情卻比想像中更平靜。其實在受襲瀕死反殺的前一刻,他都沒有太多額外的想法。
如果沒人襲殺他,或許他不會主動殺人。
但殺了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想到不是什麼虛偽的殺人正當性,而是有人教導過他,應該有個度。那人不在了,度就要自己衡量。
但衡量有意義嗎?
他本是瀕死之人,父母哥哥不在身邊,他在意的人看不到今夜發生的一切,沒有人會在意關心。有人要殺他,他反殺,他為了獎勵主動出手殺人,為了挑戰強者而殺人,都是殺人。今夜的角斗場必將有五人死去。
丙一馬耳微動,最激烈的戰區那邊聲響震天,他聽不到衛洵的聲音,也沒有轉頭去看他。
但他口中含著的刀,是衛洵在進候場區前借給他的。
他們沒說什麼,目光也沒有交互,但卻像是早有默契,互相理解。就像衛洵知道他今晚要殺人一樣。
無論是被動出手和主動出手,為什麼緣由殺人,都有他自己選擇,他不干涉。
只是把刀借給他。
刀是兇器,作為刀的原主人擁有者,他主動借刀,身為警察,更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然而他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介入了這場殺戮中,選擇成為他的同夥,也將與他共同負起殺人的責任與後果。
圖什麼呢?
怎麼會這麼好?
直到現在丙一仍舊會懷疑,但思緒一閃而逝,心中卻隱隱多了絲暖意。他不再多想,全力奔跑,從反殺刺客到奔跑到襲殺三名弱旅客的那批西區旅客中最強者面前,脊背上金色羽翼舒展收攏,鋒利如刀,映出張扭曲不敢置信的驚懼面龐。
丙一心中熱血鼓譟,遊走在生死間遲來的激動如電流划過全身,呼吸急促,詭異的興奮。
他今晚還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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