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殭屍拼命搖頭,咕噥著人聽不懂的求饒話語,整個龐大的雪球被嚇得更癱軟了,像團被太陽曬化了無生趣的棉花糖。「你們說的巔峰強者,能殺死它嗎?」然而在得到郁和慧等人肯定的答覆下,丙一仍然強制要求,雪殭屍被逼的仰天咆哮,還是用力揍了他一拳。當然不算用盡全力,否則巔峰雪殭屍一拳下去丙一可能會被打成餅,但即便如此雪殭屍拳頭轟落時丙一感到自己像被一趟飛馳的火車撞到,胸膛傳來骨頭斷裂的可怕聲響,他一下子被揍飛了出去,被焦急飛馳而來的郁和慧一把接住,窩在郁和慧懷裡吐了好幾口血,呼吸時鼻子「你怎麼不擋一下啊!」郁和慧是真的生氣了,丙一挨揍時竟然沒有用稱號,僅憑身體硬抗!他這哪能扛得住啊!情急之下郁和慧當場就要讓佟和歌出來救人,但丙一卻微微搖頭,避開了佟和歌遞來的藥。佟和歌眉頭緊皺捏住丙一手腕給他把脈,然後眉頭一松。「還好,沒傷到根本。」佟和歌鬆了口氣,銳利目光一掃,卻無奈見到剛給了丙一一拳的雪殭屍已經嚇到癱軟成一片,顫顫巍巍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瑟瑟發抖,這可憐勁看的佟和歌連遷怒的心思都沒了,只剩一聲嘆息:「你得對自己身體好一點。」「越是感受不到疼痛,你越是要自己多保重身體!」「這話像是我哥會說的。」丙一笑咳道,他恢復力不弱,又戴上了洛基馬鬃,現在已經能起身說話了:「佟哥哥別生氣,我有分寸,只是想試探一下。」佟哥哥——佟和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雖然知道丙一這是在開玩笑,但一想到嬉命人他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沒好氣道:「我是沒生氣,你幹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沒生氣,有人可氣的面如冰霜。郁和慧懷中還沾滿了丙一的血,他冷著臉,淡淡道:「我帶了乾淨衣服,你要換嗎。」有冰霜巨人的屍體在,這裡極為寒冷,而丙一體溫也不高。他外面衝鋒衣上滿是自己吐出來的血,已經結成了一片血冰,硬板板的一片。這還沒什麼,關鍵是雪殭屍這一拳揍得他胸膛破裂,出的血全浸在最裡面的保暖內衣里,濕滑黏膩一片,緊緊黏著皮肉,難受極了。「當然——」丙一剛理所當然就想點頭,卻突然想起在這冰川上,沒有任何人類搭建的庇護所休息點,他怎麼換衣服?這不得凍死?就算找個冰洞點酒精爐取暖,那從這裡到冰洞,起碼也還得有大半天的時間。想換衣服都沒法,想到這,他一下子萎靡起來,難得有點幽怨得望了郁和慧一眼。「哈哈哈哈。」佟和歌哈哈大笑,當然知道郁和慧是故意這麼說的,也算是從另一角度委婉提醒丙一,在這冰川之上不要輕易讓自己受傷。難得看丙一吃癟——雖然這算是幾分真幾分裝,有點哄郁和慧的意思。但郁和慧從來不計較這個,每次丙一一哄他哪怕再生氣也沒事了。果然,郁和慧臉色好看多了,而很快遠方出現了旅隊眾人向這邊奔跑的身影,打頭一隻銀光閃閃的威猛雪豹沖在最前面,三人立刻不再糾結眼前的事。見旅隊眾人身後茫茫高的巔峰雪殭屍們仍窮追不捨,郁和慧跟佟和歌立刻上前幫忙,引導他們繞過雪窩子來到冰縫這邊。而一靠近冰縫這裡冰霜巨人的屍體,剛才還氣勢洶洶如雪崩般的雪殭屍們就一個個都癱軟跪拜下來,像一團又一團鼓起的白色氣墊。「有沒有人受傷?」「你們還好嗎?」終於得了喘息之機,驚魂未定的旅客們不顧嚴寒一個個累的躺到了地上,胸膛劇烈起伏。東區旅客們也想躺,但他們身上雪殭屍化越發嚴重,幾乎變成了一團雪球。又不會本地雪殭屍們操控身周積雪能攤成餅,要是球著往下一趟他們都怕滾下去。好在到了冰霜巨人屍體這邊,沒了死亡威脅,喻向陽摘下馬鬃,殭屍馬王影響消失,幾分鐘內東區旅客們就全都恢復了正常。「丙導你受傷了?!」苗芳菲一眼就看到了丙一胸前大片大片的血跡,驚呼出聲。「小問題,沒事。」丙一輕描淡寫,當事情直接略過。他的手被警告般攥了一下,力氣有點大,是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的衛洵。然而面對衛洵的目光,丙一根本就不可能透露自己之前做的一系列蠢事,佯作沒覺察到,問起苗芳菲他們為什麼會向這邊來。雪殭屍該是把他們趕得離冰霜巨人越來越遠的,他們怎麼會掉頭又往這邊跑?「當時情況太亂了,是衛隊帶著我們跑的。」苗芳菲等人苦笑,說起在冰川上被數十頭巔峰級雪殭屍追逐的經歷,現在覺得自己沒死都是奇蹟,多虧了雪殭屍只是想驅逐他們,但即便如此眾人也受了不小的傷。有人安全帽摔掉了,頭在堅硬明面上磕的冒血,有人冰爪折了崴到腳腕。雖然亡命奔逃時這些傷痛都能忍,但是一旦停下來就鑽心的疼。雖然對不遠處巨大的冰霜巨人頭顱感到震驚激動,但眾人還是打算先調整下狀態。牙獵人選了道兩米高的小冰溝原地休整下,也能防一防寒風。「從沒見衛隊急成這樣子,他都變成雪豹了。」在冰溝中狀態還好的幾人裹住保溫毯,喝起一早在遊客中心灌進保溫杯里的熱水。在嚴寒中能喝上一口熱水無疑是沒美事,他們愜意舒了口氣,喻向陽講起衛洵的事來。「他變成雪豹跑的比我還快,要昨晚他以冰島馬的身份參加,肯定他才是馬王。」「我也是剛知道他還會變雪豹。」丙一意味深長,望了衛洵一眼。他記得自己被雪殭屍一拳揍傷時精神中衛洵的情緒劇烈波動,冷靜說他立刻就來。現在丙一真是越來越好奇,他跟衛洵之間究竟是種怎樣的契約?衛洵怎麼能知道他在哪,又能感到他受傷情況的?除了不知道他具體在想什麼,就連情緒都能感應,這種契約——也太緊密了吧。他死的話衛洵會一起死嗎?「身上沾了這麼多血,你肯定很不舒服吧。」就在這時,丙一聽衛洵和善問道。安雪鋒對衛洵的血味極其敏感,他一看跪在不遠處瑟瑟發抖的巔峰雪殭屍,看它雪中染紅,再看丙一胸前的血,再看郁和慧跟佟和歌有點躲閃的目光,腦子一轉就什麼都想明白了。無論心中怎麼想,安雪鋒面上倒是笑吟吟的,知道衛洵想看雪豹他直接略過這一話題,談起乾淨衛生來,一下子讓丙一注意力回到了黏在保暖內衣上冰涼黏膩的血液,渾身不自在。在冰溝里換下衣服?丙一暗自忖度,又搖了搖頭,現在冰溝里鬧哄哄擠了二十來人,這麼冷的天大家也不在乎什麼了,全都擠在一起取暖,他不想在這換,等出去後又該研究冰霜巨人頭顱了,更沒換衣服的時間。「我倒是有個辦法。」「什麼?」聽衛洵這麼說,丙一來了精神,竟是沒懷疑。衛洵手段多來歷成謎,一看就經常旅遊,會點特別的野外求生技巧也是應得的!他翹首以盼時衛洵卻又故作玄虛起來,他先跟苗芳菲進行了一場隊長間的談話,然後又對受傷有點重的查理等人噓寒問暖。但他也會把握好度,在丙一即將不耐煩的時候回到了他的身邊。「把這個直接放裡面,你不用脫衣服身體就能變乾淨。」安雪鋒右手攥拳,放在丙一手心,嚴肅道:「這是一種神奇的潔淨粉,你得攥住它,不能外露。否則就會失效。」「好。」潔淨粉?竟然能有這種好東西?它珍貴嗎?哪來的?能不能多弄點?被這人吊足了胃口,丙一狐疑又有點期待好奇,面上嚴肅冷靜的攥住了衛洵的拳頭,等衛洵手鬆開個縫後立刻無縫交接,攥緊了從衛洵手裡落下來的東西。然後一陣讓他頭皮發麻的柔軟蠕動爬行感就從手心傳來。是活物!是蟲子!!丙一被嚇得瞳孔驟縮,要不是衛洵立馬變成毛絨絨雪豹撲了上來他差點尖叫出聲。他直接把手裡蟲子往外一甩,一條金黃色的肉蟲先是重重撞上了冰壁,然後暈頭轉腦打著旋落到了雪豹的毛里,直到這時丙一才看清,什麼潔淨粉,這竟然是金蠶蠱!!被耍了!即使金蠶蠱真能搞衛生他也不可能把一條肉蟲貼身放著啊,光是想想丙一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始作俑者還眨著冰藍色的豹眼,親昵把毛絨絨的雪豹尾巴往他腰上纏。「滾開!」丙一厲聲呵斥道,驚得原本還在熱火朝天交談的旅客們紛紛向這邊看來,即使毛絨絨雪豹也無法平復他心中怒火,感到胸前沙沙作響,雪豹像是在舔舐他的衣服,丙一用力把豹頭推開,然後驚異發現自己胸前的血跡消失不見了。「呼嚕嚕——」雪豹沖他翹了翹雪白的鬍鬚,像是在笑。它輕輕甩了甩毛,落下一小撮晶瑩的白色粉塵,落到丙一的脖頸處。它們輕的像是沒有重量,也不是雪粉不會融化,順著丙一的脖頸向胸膛滑去,頃刻間胸膛那種冰涼黏膩感就消失了。這是什麼東西?潔淨粉真的存在?一手揪雪豹耳朵一手扯它尾巴的丙一愣了下,手裡毛絨絨厚實的溫熱手感實在好,他下意識揉了揉。『這是用金蠶絲磨成的粉,能保持身體不染塵埃污垢』『它非常堅韌,是我用刀一點點搓碎的』而這時,衛洵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丙一板著臉聽了會才知道怎麼回事,原來是之前在接駁車上,他向苗芳菲借來了金蠶蠱,給小翠和小玫瑰讓她們來生。畢竟金蠶蠱不是雄蛾不是真的配種,小翠小玫瑰只是汲取了一點它的遺傳物質,夠生幾百枚卵的就把它還了回去。而金蠶蠱經此一行後蟲明顯變得深沉多了,有了種自己是大蟲的錯覺,竟然開始抽風想吐絲結繭化蛹為蛾——當然,它不可能成功,甚至連繭子都沒結完就吐不出絲了。金蠶蠱惆悵回到了苗芳菲懷中,而這半枚珍貴的繭子卻留了下來。金蠶蠱結的繭子,這可絕對是奇珍啊!放到外面哪怕是巔峰級的旅客都會眼熱,但安雪鋒卻向苗芳菲借了小半枚,磨成粉給丙一當清潔粉,簡直是暴殄天物!看直播的大佬旅客導遊們都心痛的要命,忍不住心裡暗罵衛洵可真會糟蹋東西。還有苗芳菲,衛洵敢要她就真敢給啊!這可是萬蠱之王金蠶蠱結的繭子,任何蠱蟲放進去都有大概率蛻變的!偏他們兩人做這事做的理所當然,就好像讓丙一舒心是什麼最重要的事一樣,真是活見鬼了。『金蠶蠱結的繭?』丙一終於來了點興致,鬆開手任由雪豹咬開衝鋒衣的拉鏈,把他衣服領口拱松,探頭去看他的胸膛,也只是警告性的拍了下雪豹腦袋,沒有阻止。他也很好奇,藉助衛洵的眼睛丙一看到了自己胸前景象。就見那些粉末落下後他蒼白胸膛上蒙了一小片幾乎肉眼不可見的細絲,有這層細絲在就能化解任何污物,同時它有極強的韌性,就像丙一穿了件武俠小說中的天蠶絲胸甲,不說刀槍不入,就算再挨雪殭屍一拳,他也不可能傷的胸膛破裂了。『好了』感受到雪豹溫熱的呼吸噴吐在胸膛上,讓人頭皮發麻的麻意從那一小片皮膚下涌,丙一立刻冷酷無情推開它的腦袋,合攏衣服。還好沒事。安雪鋒嘆道,剛才他目光掃過衛洵的胸膛,左胸心臟處那裡沒有繭絲,也沒有蝴蝶紋身,蝴蝶碎片該是沒有躁動起來。那就是雪殭屍有問題。他那時之所以如此緊張,正因為在感受到衛洵受傷的同時,還感受到了一點深淵的氣息!這氣息做不了假,安雪鋒還以為是衛洵蝴蝶碎片暴動了,好在是虛驚一場。『我差點被你嚇死』『還好你沒事』那種擔憂無奈慶幸的情緒環繞,安雪鋒在他腦海中低語,這些情緒全是最真實的,不會騙人。『你想要實驗試探,有很多種辦法』『不要以傷害自己為代價,好嗎』『你知道我在試探?』丙一冷淡道,卻是又肯跟衛洵交談了。『當然,它已經徹底臣服於你,就算你讓它去死它都不會違抗』『如果不是你主動要求,它怎麼敢傷你』安雪鋒知道衛洵的性子怪,不是一時半會能掰回來的,尤其是在失憶後。而且他畢竟也不是衛洵他哥,能明著教訓,就只能繞著彎的哄。衛洵喜歡聽真話,於是安雪鋒的語氣便很理所當然,果然衛洵冷哼一聲,不陰不陽說了句:『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但這種陰陽怪氣反倒更真實,說明衛洵氣差不多消了,對他仍舊特殊。『我當然有很多事不知道,比如——一頭巔峰雪殭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死亡』『真有一頭巔峰雪殭屍突然死了?!』果然,一提到這個丙一立馬來了興趣,立刻和他交談了起來。得知雪殭屍暴斃的時候,正是衛洵感到他受傷的時候,他立刻道:『帶我去看』不用其他旅客們一起去,丙一騎著衛雪豹輕裝上陣,繞過跪地膜拜冰霜巨人屍體不敢起身的巔峰雪殭屍們,片刻後就跑到了衛洵說的地點。丙一發現這地點距離三道冰裂那裡其實不算遠,衛洵顯然不是感受到他遇險後帶隊折返回來的,他肯定一開始就繞著圈子,目的地就是這邊。是感受到他在這裡,還是他也知道這裡有冰霜巨人屍體,知道這邊有三道冰裂?只要能看到他們那個夢境的人,都該知道。然而夢裡化身死掉的人無法再做夢,代表衛洵的雪貂已經死了,看到那個夢的應該只有他一人才對。『就是這裡』安雪鋒卻難得沒注意到衛洵饒有深意的閃爍目光,他馱著衛洵警惕輕盈繞著這具雪殭屍的屍體走了一圈,這一個大白雪團實在難分頭尾,只能看到皚皚白雪中一條蜿蜒如蜈蚣的血痕將它一分為二,該是致命傷。只不過這道血痕早在寒風中被凍結,上面還凝了一層極厚的堅冰,竟不像是剛死的,仿佛已經死了幾十年,但這頭巔峰級的雪殭屍明明是在他們眼前暴斃的。這裡面究竟藏著什麼秘密?丙一想下豹近距離看,但衛洵卻堅決不許。要近距離檢查雪殭屍也要它馱著他才行。「你夢裡的化身死了,就算一起去你也看不到夢。」丙一低笑和它咬耳朵,雪豹的圓耳朵非常敏感,它晃了晃,上面銀灰色的斑點可愛極了,毛非常密,厚實又柔軟,手感極佳。丙一最終還是縱容了雪豹,讓它馱著他一人一獸同時觸碰到了雪殭屍的屍體。果然,那種五彩夢幻的漣漪又在丙一眼前出現,龍獵人鱗片開始發光,丙一一晃神,眼前泛起舊照片般的昏黃,他又看到了夢境。五彩光暈閃爍,護著他不會徹底陷入夢境,只見一頭龐大的雪殭屍藏在冰縫深處,當旅隊經過時它一躍而起,一拳擊向了最前方猩紅斗篷的導遊。「紅!」似乎有人驚叫,卻見猩紅斗篷一擺,一條血色長鞭如毒蛇閃電掠過飛雪,悽厲咆哮聲中雪粉飛揚,猩紅斗篷導遊竟一鞭子就把巔峰雪殭屍抽裂成了兩半!噗通!裂成兩半的雪殭屍重重摔在地上,從出手到死亡,它連猩紅斗篷的邊角都沒能碰到。好強的實力!丙一心神震撼,她比想像中還要更強!郁和慧說巔峰的旅客導遊都能輕易單殺落單的雪殭屍,哪怕這怪物實力算是巔峰,卻比不過旅客和導遊。但能這麼輕描淡寫一鞭就把它抽死,最堅硬的屍骨都裂成兩半,母親的實力強大到難以想像。這得是最強的導遊吧!他家是有最強斗篷的血統嗎?那哥哥是不是也是導遊?還是跟父親一樣是旅客?母親的強大讓丙一浮想聯翩,半晌才定下心來,陷入思索。夢境和現實果然有微妙的聯繫,現實中他遇險會反應到夢中的母親,那現實中其他人遇險大概率會對應夢中各自的親屬。而攻擊他的那頭雪殭屍沒死,死的卻是巔峰雪殭屍大群中隨機的一頭,說明這種方式不好用來取巧度過眼前的危險,只適合用來撿屍。自己受的傷沒反饋到夢境母親身上,看來這也得講邏輯。這頭巔峰雪殭屍對母親而言就像小菜,自然不會因它受傷。「雪殭屍就像瘋了一樣。」「都擺脫它們群體追擊了,沒想到這還突然竄出來一頭,真是瘋了。」思索片刻後丙一注意力回到夢中,發現眾旅客正圍著這具雪殭屍的屍體邊檢查邊交流。突然間他目光一凝,發現那金黃色斗篷導遊背著的行囊中,竟探出個銀灰色毛絨絨的雪豹崽子頭。雪豹!衛洵的母親身邊多了頭小雪豹!正好衛洵也能變雪豹,這不是巧了嗎。恐怕他夢中化身沒死——不,那條雪貂應該是死了,那雪豹是衛洵其他的夢中化身?他有多個夢中化身?真是好手段。但是夢中化身的死亡對他們現實絕對會有影響,如果有多個夢中化身死亡,這影響恐怕會更恐怖,福禍相依。而且這頭雪豹幼崽看起來也病懨懨的,不太精神的樣子,剛露出腦袋就又被按了回去。然而下一秒,丙一的注意力就不再雪豹上了,因為夢中的旅客們在檢查過雪殭屍後,竟然又提起了『深淵!』「它身上有那種霧氣,錯不了,該是來自深淵。」「難怪發瘋它身上霧氣很多。」丙一抻著脖子看,因為外面雪殭屍的屍體上沒有半點霧氣。夢中唐響的父親拿出個玉石羅盤,像是從雪殭屍身上收集到了什麼東西。「真是衝著紅來的?」「局勢已經崩壞至此?」「人間要撐不住了嗎」「大家不要沮喪,我們的到來就是為了它。」深淵究竟是哪裡?夢中的氣氛分外嚴重,讓丙一陷入沉思,在長輩們的交談中他聽到了一個詞。『金倫加鴻溝』而夢中金黃斗篷導遊的行囊中,小雪豹又探出頭來,藍眼睛十分嚴肅。那個地方果然存在。在這一十年中無論如何尋找,都找不到的神話傳說之地,在數十年前,他們父母輩叱吒旅社時,曾真實存在於這片大地上。金倫加鴻溝,古北歐語:gnungagap、gunnungagap。在北歐神話中,這是原始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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