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雖然隔了一片礁石堆,但那邊火光沖天,笑鬧聲在這裡聽著都覺得有點吵鬧。
「今天其實是你自己決定來找我的吧?」
「你怎麼知道?」
她好奇地看著我,眼裡映射出遠處的燈火。
「林老爺子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我笑著說。
「你說對了。」
她也笑了。
「好了,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就回林家,不跟你們一起了。」
「怎麼,這就不打算再跟著我了?」
我好奇。
「不用了,今天一天的時間就已經夠了,我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好,祝你一路順風。」
「嗯。」
她回過頭。
「林少平,上次還是你教我的,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我已經走出來了,希望你也不要一直困在昨天了。」
我沒說話,林曉雅直接離開了。
我緊緊盯著漆黑的海域,腦海里都是今天看到的那道身影。
「小雨,是你嗎?你為什麼不出來見我呢?」
我的呢喃被海風吹走。
待了許久,差不多該離開了,我站起身,這才發現海面不知不覺已經升起了大霧。
這霧氣又濃又厚,感覺和白天在船上遇到海怪時出現的霧氣一樣,現在除了我身處的這塊礁石,別的地方,我都看不清了。
這時,我注意到大霧裡有個閃亮的藍色光點。
一聲高昂的鳴叫響徹夜空,霧氣涌動中,我遠遠看到黑色的蛇影騰空而起,而後光點消失不見。
大霧漸漸褪去,我在沙灘上看到一道白色的倩影。
「小雨,小雨,是你嗎?」
我大聲呼喚,她沒有回答我。
我心急如焚,連忙向沙灘上跑去,一邊跑一邊呼喚她。
「小雨,小雨…」
等我跑到沙灘上,霧氣已經完全散去,那道白色倩影也完全消失不見了。
「唉!」
我懊惱極了,拳頭錘在大腿上,剛剛要是再跑快點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我遇到大包小包的王二虎和陳萬豪兩人,我們仨在燈光下面面相覷。
「你倆,這是幹啥啊?」
我問他們。
「就買點東西啊,大師你還沒睡啊?」
陳萬豪還有些懵。
「你們倆手裡提的這些東西是不是打算給白天那幾個孩子送去?」
我瞭然地看著他們。
「嘿嘿。」
他不好意思地笑著撓了撓頭。
「大師,一起嗎?」
王二虎邀請我。
「好啊。」
我們仨肩並肩走在路上,燈光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今天看到那些孩子,就想起我和虎子還有阿仁小時候。」
陳萬豪娓娓道來。
「我們都是一個莊的,小時候就成了孤兒,為了活下去五個人抱成一團,當時的日子是真苦啊!」
說著說著,王二虎紅了眼眶。
「五個人?你們仨我都認識了,另外兩個是誰啊?」
我好奇地問他。
「有一個你昨天才見到的,就是那個陳楚生,說起來他還是我堂弟呢,另一個…」
陳萬豪像是想到什麼事,臉上的表情變得遺憾。
「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提他也罷。」
我們走到牛山孤兒院的時候,那些孩子還沒睡,正在捻青梅。
看到我們,他們友好地笑了笑。
「大哥哥,你們來了啊!」
小雲亮晶晶的眼睛在燭火下熠熠生輝。
房子裡沒有電燈,他們只能在院子外借著月光幹活,牆角簡陋的灶台上是一根白色的蠟燭,我看出那是別人祭祀用的蠟燭。
「你們在做什麼啊?」
陳萬豪儘量把聲音放溫柔些。
「我們在做青梅飲,把青梅熬成醬,明天拿出去賣。」
小雲乖乖地回答。
「這兩天遊客多,我們趁機做點小生意賺點錢,再過半個月開學了,他們有錢交學費就能去上學了。」
張強抱著罐子從屋裡走出來。
「嗯,不錯,你們真厲害。」
王二虎一邊輕輕的摸著小雲的頭宜一邊笑著誇讚他們。
兩人順勢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他們腳下。
「你們今天幫了大哥哥的忙,這件事對我們很重要,所以我們決定給你們的獎勵。」
陳萬豪很自然地說。
孩子們都眼巴巴看著張強等他拿主意,他猶豫了會兒,看了看幾個小夥伴渴望的眼神,最終還是接受了。
「謝謝你們。」
孩子們歡天喜地的把東西拿進房子裡了。
陳萬豪招呼張強過來。
「強子,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下。」
「什麼事啊?」
「我想把你們帶去城裡。」
聞言,張強瞬間警惕起來,臉色也冰冷下來。
「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辦了家孤兒院,裡面可以供你們生活讀書,但是要幹活的,以後掙了錢也要還給孤兒院,就當是借你們的,可以嗎?」
陳萬豪耐心地解釋,但是這些話並沒有讓張強終於放下心防,反而像是刺激到了他。
「不去,去了也是打黑工,還讀書,飯都吃不飽,沒有工資還要挨打,甚至命都可能沒有,我們就是從孤兒院逃出來的,你休想再騙我!」
張強激烈的話語讓其餘孩子都警惕地看著我們,眼睛裡也沒剛開始的友好了。
「他們是想要抓我們回孤兒院!」
宏祥的一聲驚呼讓孩子們憤恨地把我們推開。
「快滾,我們不去孤兒院,你們這幫壞人,壞人!」
我們仨很快就被狼狽地趕了出來。
「怎麼回事,孤兒院怎麼讓他們反應這麼大?」
王二虎一臉懵逼。
「你沒聽他們說以前在孤兒院的那些遭遇啊?」
我嘆了口氣。
「到底是哪家孤兒院竟然會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來?」
「不知道,明天村里打聽打聽?」
陳萬豪尋求我的意見。
「行,先回吧,明天再看。」
第二天早上,我們早早起來,林曉雅已經走了,卻是看見陸仁在賓館門口齜著大牙傻樂。
「你小子怎麼來了?怎麼,才一天你奶奶就好了?」
陳萬豪問他。
「對了,林小姐呢?」
王二虎到處張望。
「可能走了吧,昨天她跟我說過。」
我回答。
「對的,她剛走,我還碰到了,她說她先回去了,讓我給你們說一聲。」
陸仁也附和。
「行吧,走了就算了,你還沒說你奶奶好了沒呢?」
陳萬豪接著追問。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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