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架來了,快把陛下抬上來。」
侍衛們搬來擔架,想將國王抬起來送醫院,但藍傾墨卻揮手制止。
他讓人拉他一把,兩個侍衛同時將他小心翼翼的架起來。
藍傾墨緩緩的站起來,用自己的雙腳撐在地上,侍衛們移動,他也能邁出一隻腳,跨到台階上方。
一步,兩步,連走了好幾步。
到了安全的位置,藍傾墨讓侍衛鬆開他,他獨自站在原地。
侍衛們都驚呆了,「陛下,您能站起來了!」
「陛下可以走路了,陛下康復了!」
侍衛們都替藍傾墨感到開心,最激動的莫過於藍傾墨自己,他終於可以甩掉輪椅,利用自己的雙腿,挪動步伐了。
他一步一步的嘗試著走路,侍衛們在一旁小心守護,直到有侍衛把他的輪椅抬上來。
藍傾墨重新坐回輪椅里,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舒心的笑容,再看那藍天,都變得更加蔚藍明媚了起來,正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又有侍衛報告,「陛下,剛才那個女人摔下去,已經死了。」
藍傾墨聞言,轉頭看向台階之下,神情冷漠了幾分,只是吩咐道,「把屍體抬去,送還給顏家,就說顏夫人是意外從王宮階梯上失足摔死。」
「是。」
侍衛們及時去處理。
易雅蘭從高高的階梯上摔下來後,死相特別難看,不僅面目全非,腦袋磕在石階上,都開了瓢。
侍衛們將易雅蘭送回顏家,顏家人得知易雅蘭意外摔死,全都震驚不已。
昨晚還好好的,為什麼現在會意外喪命?
易雅蘭的丈夫是a國議員顏鍾欽,面對妻子的死亡,詢問侍衛,得到的答案是,「顏夫人進宮詢問陛下關於廢黜王后一事,但出宮時,意外從台階上摔下來,當場斃命。陛下垂憐,特命我們將屍首送來。」
侍衛們送完屍體離開,顏鍾欽悲聲痛哭,顏思霏看見母親慘死,也哭成淚人。
想到什麼,顏鍾欽叫道,「菲菲,快,快通知你舅舅。」
顏思霏迅速聯繫易鋒城,易鋒城聞訊趕來顏家,看到姐姐慘死的樣子,心中駭然。
「這是怎麼回事?我二姐她怎麼了?」
顏鍾欽悲痛道,「是王宮侍衛送她回來,說是在王宮失足摔下階梯。」
「怎麼可能?不可能,我二姐絕不會意外死亡……」
易鋒城絕對不信易雅蘭是意外失足摔死的,這其中必有蹊蹺。
讓易雅蘭假扮王后進宮的這件事,只有他和易雅蘭兩人知情,現在要是說出來,顏家人恐怕會怪罪於他。
但他姐進宮後,為什麼好好的摔死?
難道說,身份被國王識破了,從而遭到了殘害?
「不是意外死亡,又會是什麼原因?」顏鍾欽問。
正是栽贓的好時候,易鋒城臉色凝重道,「必然是陛下讓人所為,我二姐一定是死於非命。這和陛下脫不了干係。」
「真的?」顏鍾欽震驚不已。
「千真萬確,姐夫,陛下這是要對付我們了,你可要引起警惕。」
顏鍾欽被易鋒城的話迷惑,信以為真,悲痛欲絕道,「想我顏家為國忠心耿耿,陛下卻如此對待,真叫人寒心啊!」
「姐夫,一定要為二姐報仇,明天的國會,你要助我一臂之力。」
易鋒城成功說服了自己的二姐夫,成敗就看明天了。
皇家醫院。
國王藍傾墨來到醫院這邊,他雖然雙腿恢復力氣,可是想要像正常人一樣行走自如,還需要一些時間。
他出現的時候,依舊坐在輪椅之上。
林初瓷看見父親到來,上前迎接,藍傾墨看向手術室大門問道,「你母親怎樣了?」
「先要為母親做身體毒素的排毒治療,需要稀釋血液中的毒素。」
林初瓷把母親體內含有的毒素解釋給藍傾墨聽。
藍傾墨聽後內心止不住的心疼,想到唐詩音在他的國家實驗室里遭受了非人的對待,那些毒素侵蝕她的身體和神經,給她造成了多少痛苦?
看見父親眼中含淚,林初瓷安慰道,「父親您別自責難過,我媽會好起來的,應該慶幸一點他們沒有在我媽身上做生化實驗,但不管怎麼說,那些生化實驗都是反人類的,希望父親您能下令,取締研究所。」
「你說的對,那是易鋒城違背我的初衷,將軍事研究所改成了生化實驗室,我會下令取締。」
「嗯,當務之急是該為明日之戰做準備。」
「沒錯。」
藍傾墨點點頭,心中牽掛著手術室內的女人,也在為唐詩音祈禱,希望她能快點康復。
等候之際,藍傾墨私下把今天王宮發生的事與女兒聊過。
林初瓷細想片刻分析道,「父親,他們再三想要留住王后的位置,無非是為了他們兩家利益,但明天國會上,一旦你觸及他們的利益,他們必然如同瘋狗一樣反撲。萬一易鋒城擁兵自重,屆時威逼您,您又當如何應對?」
「我會調集所有皇家衛隊,守護現場,防止生變。」
「但這一點,易鋒城必然也能想到,父親您又怎麼能確定你的衛隊不會被收買呢?一旦衛隊被他控制,到時候父親您完全處於被動狀態,整個國家也將被他控制。」
林初瓷的分析很有道理,藍傾墨眉宇多了一絲凝重,正在思忖對付易鋒城的辦法,剛好程科匆忙過來在他耳邊匯報了一些事情。
聽完之後,藍傾墨臉色愈發的凝重,揮手示意程科先退下。
「怎麼了?父親?發生了什麼事?」caso
「易鋒城在暗中調集陸軍部隊。」
「狼子野心,看來他是想造反無疑了。」
林初瓷為了幫助國家度過這一劫,獻計道,「父親,他敢輕舉妄動,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到時候來個瓮中捉鱉……」
聽完女兒的建議,藍傾墨覺得不失為良策,「好,我聯繫嘉胤,馬上安排。」
不知道等了多久,唐詩音的手術結束後,被送回病房。
由於全身麻醉,唐詩音處於昏迷狀態,藍傾墨提出要求,「初瓷,可不可以讓我見見你母親?」
「可是我媽她的臉有點嚇人的……」
林初瓷怕嚇到自己的父親,畢竟他們都在彼此心中保留著最初的美好印象,看到現在的母親,一定會把他嚇得退避三舍吧?
「你都不怕,我會怕嗎?你把我想的太膚淺了,初瓷。」
藍傾墨紅著眼眶,語氣真誠,讓林初瓷無法拒絕,「好吧,趁她沒醒,您可以進去看她。」
得到允許後,藍傾墨移動輪椅進屋裡,林初瓷悄悄的關上房門,只留了一道縫隙。
藍傾墨終於能夠來到床前,近距離的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當他看見女人的滿頭白髮時,他的心像是被尖銳的針扎了一下,驀地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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